安果……脖子以上,整個爆紅,包子一樣充了氣,燒焦了。


    什、什、什麽……嫁不嫁的啦……


    他這清落落地一句,轉眼看電視去了。


    安果這邊心跳撲通撲通沒個停了!


    算……這是他第一次正麵說讓她嫁給他這種話?


    難怪每個女孩心底都幻想過無數遍,將來的另一半對自己求婚的夢。


    被求婚,被男人真摯又炙熱的眼神這樣看著……


    真的好醉,充滿幸福和甜蜜的感覺。


    不過他這句‘不如你嫁給我’,似是而非的,倒像是在逗她。


    安果瞥這人清籟的側臉一眼,心說,進步不少,之前還說他純真呢,女人方麵,男人果然無師自通。


    還會逗她,時不時地調會兒情了。


    “果果!”——母上叫了。


    安果那幾乎是一個彈起,細細的腰在男人的手掌裏一顫,迅速抽身。


    驚得溫謹懷扭頭,微微蹙起清然的眉。


    安果衝他做口型:“我媽剛才探頭出來了。”


    望一眼,又說:“夜宵好啦。”


    這人點頭,斯文地起身,“辛苦伯母,我去端來。”


    安果按住他的肩,男人清瘦卻有型的肩胛骨有些咯她手心,他的襯衫應該是手工定製,觸感極好,安果摸得出。


    “我媽說了你是客,我去端。不過等會兒你得誇我媽做的好吃,專門為你下廚呢,不能太現行,你不經意地誇,明白不溫醫生?”


    他覺得好笑,眼眸漆黑又澈,是那幹淨裝滿了深邃的溫暖,似笑睨她,點頭道:“明白,許實習。”


    “……”


    倒回到了去年兩人在泰仁,互相對對方的稱呼了。


    現在的關係,這樣稱呼又有些那調/情的滋味,撓人心弦。


    安果臉熱熱的,轉個身往廚房快步走。


    男人瞧她背影,低了密長濃黑的眼睫,略作思考。


    溫謹懷倒不著急,求婚這事兒。


    瞧她剛才那反應,羞得都不願意看他了。


    這是她正常的一麵嗎?


    畢竟之前用完餐後兩人出來飯店,進了車裏,她突然的熱情是那火花般,燒灼他的妖嬈的模樣,也迷他。


    溫謹懷現在明白,為何世間的男人為女人所傾倒了。


    他之前沒嚐過葷,沒吃過甜頭,愣青青的,不知道女人這種生物,其實八麵玲瓏,在你麵前,她一會兒一個樣兒。


    如常的知性理智,偷看你的小女生調皮眼神,她偶爾的放鬆大膽,在他上麵腰能扭成小溪水帶,那嗓音也像貓叫一般,撓你,不停地撓。


    他性子淡如水,便喜這女人渾身的濃情。


    安果發燒那晚,住在他的別墅。


    他被她一撩再撩,各自入睡後身體和眼睛裏卻都有邪火在冒。


    他一再三思過,下樓遇她,給她煮藥,看見她粉唇那一點點藥汁,便再不能忍。


    與她再次發生了關係,是他浴望所作,但他卻鋪好了路,南邊出差回來就找到她的媽媽,給了鄭重承諾。


    不然,那晚上他再難受,萬蟻噬心,也不會碰她。


    這愛情的滋味,酥甜入骨,像那幾伏的電流,激蕩了再激蕩,刺激神經刺激身體,確實是好。


    從前無法理解墨城為了爽兒,傷心傷神自己虐自己,四年活得不像個人。


    現在溫謹懷懂了。


    他很自信,這女人是他的了,誰要也不成了。


    婚,慢慢求,邊戀愛邊求也行啊。


    ……


    周雪娟沒搞什麽花樣,樸實的一碗甜酒釀糯米團子。


    溫謹懷特別遵照某人指示,誇得不經意又自然,一碗見底,周雪娟笑得合不攏嘴,問他還要不要?


    這人飲食清淡,食量也少,已是吃撐。


    溫謹懷陪同安果在廚房洗了碗。


    男人全程雙手插在口袋,安然靜望。


    安果扭頭,瞧他露出來的白皙手腕和小截結實的手臂,“從沒洗過碗吧溫少爺?”


    他落落點頭,真沒洗過。


    安果噘嘴:“從你那手我看也看得出來。你全身上下,手最好看,這種幹淨和清澈的美感,我用詞語都沒法形容。”


    “還好吧,醫生的手不都這樣?”


    他倒謙和,也不大懂女孩子分手控顏控聲音控這些噓噓。


    安果笑了,低頭一陣,忽而抬頭看他,杏圓的眼睛水亮亮的,有點調皮:“我說萬一啊,我倆結婚了,婚後我就想讓你洗一次碗,你給不給洗呢?”


    這人不回,若然安靜的樣子,徑自伸出那上過保險價值千萬的雙手。


    “別。”安果窘了,“沒真讓你洗啦呆子,你這手,做手術就好。”


    溫謹懷蹙眉,不曉得她一時要洗一時又不同意了,是小女孩的什麽心理?


    愛鬧。


    安果把他趕出去了。


    到了門口,這人後知後覺,扭頭皺眉:“你剛才叫我什麽?呆子?”


    安果耳根子有點燙,她心裏那是愛稱……啦。


    不解風情!


    “要找麻煩呀,叫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了溫謹懷,過來把我打一頓,你來。”腦袋蹭過去,非常的噌!


    這人給她推回來,沒了脾氣,無奈,不過問一句而已,能嗆你那麽多句。


    ……


    夜過了小半。


    周雪娟也困了。


    溫謹懷拿大衣和車鑰匙,起身告辭。


    安果也跟著忙撈起沙發上的女款大衣和厚圍巾,衝那頭母上道:“媽,那我們……”


    周雪娟睜開打盹的眼,當媽媽的這時就嚴厲了,“我們什麽我們?你家在哪安果。”


    “……媽,我說我送送他。”


    母上點點頭,“送到小區門口,溫少爺認識路,不認路也車也有導航。十一點我要反鎖門了。”


    安果尷尬的偷瞧一眼身前的男人,好像回到了上高中時,下樓和一個男同學討論一張卷子,要跟母上左說右說。


    結果,母上大人還開著窗戶,全程銅鈴般的眼睛監看著……


    換鞋出門。


    他等在門外台階,她下來,就被牽住。


    走出小院子。


    今夜無雨無雪,天空掛出半輪月牙兒,清輝縷縷垂墜下來,安靜的世界像在半透明中。


    寒氣從嘴裏嗬出白霧,兩道,隨著緊貼的男女身軀而糾纏在了一起。


    溫謹懷把她的手捂著,揣進了大衣口袋。


    安果默默低頭,走路,不偏頭和他說話。


    母上在門口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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