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關她什麽事了?


    別因為和他睡過一覺就女人心思作祟,那天晚上,就是自己捅出來的一個烏龍。


    又不是活在言情裏,睡過一覺,就記得對方的身體,溫度,和味道,再接觸就會有熟悉的感覺雲雲o(╯□╰)o……


    ……


    住院醫師比較好說話,安果去醫院旁邊的咖啡館買了一杯頂級拿鐵就搞定了。


    換到別組,雖然還是在一個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有時碰到,她也可以遠遠躲開。


    不用跟上午似的,跟在他後麵,時不時被他指揮穿過他的手,摁住病人的傷口這類親密‘恐怖’的接觸了。


    實習生涯第一天,值班到半夜。


    她回公寓,洗了澡卻過了睡意,身體很困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盤算她的人生,媽媽的下半生,泰仁醫院的未來。


    想著想著,安雪和她那個媽,虎視眈眈的出現在了半睡半醒的夢裏,夢裏外公對她說,果果啊,你長大了,你爸爸不是個東西,所以你要保護好你的媽媽。


    早晨醒來,一雙眼睛通紅又幹澀,青黑眼影明顯。


    七點半到醫院,先到組報道,受醫生指派任務,暫時不用妄圖能進手術室,基本就是雜事一堆。


    上午,她已經圍著醫院每個科室跑了不下五躺,送外傷協議,電話名單,各種醫生與醫生之間的傳話。


    穿過走廊要進電梯,安果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瞥見熟悉的高大身影。


    聲音來自安雪。


    那道岸然挺拔的男性身軀,幹淨的白大褂,完美修長的側影,是溫家少爺。


    辦公室門口,嬌小柔美的女子低頭,聲線聽著很是清新:“溫醫生,抱歉我是實習醫生裏遲到的那一個。別的組的人都滿了,住院醫師讓我來找您,跟著您學習,實踐,操作。”


    男人表情平靜,如常,淡淡而隨意點了下頭,拿出左胸口袋裏的小本和筆,“叫什麽。”


    “我叫安雪。”


    那修長的手指,拿筆寫下名字,十分幹脆而無所謂:“去組裏報道吧。”


    “謝謝溫醫生。”


    安果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有些發怔站在那裏,冷銳的視線緊盯著安雪垂下的卻在暗處狡猾扇動的睫毛。


    好好的醫院管理層不當跑來溫謹懷這裏當個小實習?


    安果望著這女人,擰眉細思,哼地一聲,冷笑起來。


    ……


    “你幹什麽?我還要去組裏報道……安果!”


    安雪被拖到無人的樓道,語氣上很不耐煩,眼睛裏卻有一層掩不住的得意笑意。


    安果靠窗而立,看著窗外一會兒,扭頭,“溫謹懷是香餑餑,現在是德輔醫院一把手,溫老爺子把實權給了他,他又把泰仁當教學醫院,每周有幾天親自過來教學指導,看診做手術,所以主意立馬地打到溫家少爺的身上了?你還真是嗅覺靈敏的狗一條,像極當年你媽媽聞見安濤要當泰仁醫院院長,恬不知恥上來就勾/搭,用盡了手段,當年泰仁上上下下所有人看著她耍/賤的,你繼承衣缽,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得意的笑在臉上一僵,陰冷。


    安雪抿起嘴,媽媽的曆史不光彩,她怎麽也辯駁不了,卻是挑釁地笑起來:“你是斯坦福醫學博士,我也是國內醫科大學碩士,後來幫助爸爸管理醫院才沒有從事醫生行業,現在想重拾本業了,怎麽,你還不讓?”


    安果都懶得看她那副惡心嘴臉,直言:“照過鏡子?溫謹懷看得上你?”


    安雪臉孔青白,長得不如安果這點,又來戳她心窩子。


    但她緊接著又是笑開,“我可聽說你在溫少身邊一上午,人家愣是一眼不看你,自尊心大受創,下午就跟住院醫師要調組。溫少吧,他可能不喜歡妖嬈明豔的呢,做人,尤其是女人,還是要內斂含蓄,太過張揚終究不討人喜歡。”


    安果怒極笑出了聲,走過來幾步,高出一截的身量壓下陰影,盯著麵前女人,壓住聲音:“a市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這個溫少不近女人,你確定他喜歡你這種裝貨?他的取向有問題,你誌向不小,想飛上枝頭變溫家少奶奶?那我祝你掰直他成功。”


    她眼睛凜下來:“安雪,你要賤我管不著,先跟顧霆說清楚!否則,別怪我從中作梗壞你好事,擾了你麻雀變鳳凰的夢。”


    啪——


    安雪攥緊拳頭,陰沉沉地轉過身,望著關上的樓道玻璃門外,那道淩然的身影。


    等我拿下溫謹懷,做了少奶奶,泰仁歸我所有,看你還能拽幾天!


    ……


    原本遠離了溫謹懷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攪合得沉了下去。


    安果分析安雪這種不恥行為的深層,不得不開始擔心。


    溫謹懷毫無動靜還好。


    若是安雪有本事讓溫謹懷有所青睞,安雪和王佳有了溫家這棵大樹,就算安雪和溫謹懷沒什麽,她做點小動作,讓安濤覺得有什麽,憑安濤那點瞎眼勁兒和對安雪的信任程度,還不是輕而易舉?


    安果沉沉歎氣,還有顧霆。


    就算恨鐵不成鋼,他喜歡安雪終究沒什麽錯,她不能看著顧霆被安雪這種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利用欺騙。


    下午,接收到一個癲癇重度患者。


    幾個科室大會診。


    安果跟在自己組的神經外科主治後麵,病房裏,溫謹懷也在。


    病人懷孕,他負責肚子裏孩子的生命安危。


    當他提問,安果看著安雪討巧又故作認真地回答問題,對答如流,很明顯買通了照顧這個病患的住院醫師和護/士,事先了解透了病人的情況。


    而不知情的某個男人,連連點頭,態度清冷,眼底卻有讚賞。


    “溫醫生,我懂得還很少,不過我會繼續努力。”安雪低頭,臉微微紅咬著唇,一副害羞的老實學生樣子。


    那個男人看著眼前女孩,難得揚了下薄唇,溫潤嚴肅:“慢慢來。”


    安果冷眼瞧著。


    一時氣極忍不住罵某個男人,看病技術一流火眼金睛的,怎麽看人這麽差勁?


    ……


    下班後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又看見令人抓狂的一幕。


    安果把車開出一段,停在醫院過道的樹下,手打在方向盤上冷眼觀全程。


    夕陽餘暉,初冬瑟瑟的傍晚,幾米遠外。


    身穿單薄純白毛衣的女孩,長發在冷風中起舞,纖瘦的身軀也微微縮著,小手卷在毛衣袖子裏,攏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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