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宇開車,半小時後,停泊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停車區域。


    這家酒店是他出差a市長期預定有房間。


    大堂裏,他另外開了隔壁的一間套房。


    池夕跟著他進電梯,上樓,走廊裏穿梭,小陀螺一樣,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一直低了腦袋。


    男人把房卡摁在辨別區域,挑眉轉身看她。


    她就看地麵地毯的花紋。


    他聲音低低的,像是故意,“怎麽了一直不吭聲。”


    絕對就是故意了!


    池夕彎腰去拿行李箱。


    白皙的小手背上,覆上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


    她一僵,他倒安然:“行李箱放我房間。”


    她怒。


    什麽意思了?


    鬱悶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著空蕩蕩的豪華套房,沒有行李箱的無安全感,心顫和電流都變成了惱火。


    一會兒後,有侍應生送晚餐。


    他沒叫她一起出去吃,有點意外。


    的確餓了,所以吃的幹幹淨淨,還出了一些汗。


    然後,就要洗澡了,小衣褲包括要用的所有東西都在行李箱裏。


    她在房間裏打轉轉。


    結果是,麵無表情來到他的房間前,糾結到死,也隻能抬手敲門。


    那人仿佛就在門裏麵好整以暇地等待似的,手指敲下去的瞬間,門就開了。


    “……”


    男人換了身衣服,短發滴水很是柔軟垂在額頭上,鬢角深深,輪廓雋雅,光線裏像極了偶像劇裏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主角。


    主要是,包裹在麻料青色長褲裏的腿,實在修長。


    他戴著眼鏡,無框的,光線折射,那麽斯文了。


    瞧了她一眼,單手插袋,側身一讓。


    她可沒有進去的打算,說話嗓子裏都像堵了東西,極度的不舒服,更不抬頭,“我要拿我的東西。”


    男人視線盯過來,點頭:“箱子在書桌旁邊。”


    池夕:“……”


    她的意思好像是讓他給拿過來吧!!


    算了。


    進去就進去。


    等她進來,門就關上了,她走到哪裏,身後就有若有似無的薄荷味道。


    “……”


    一切選擇無視。


    找到箱子,池夕掄起拉杆,男人的長腿伸過來,青木色的棉拖抵在行李箱上:“拿你要拿的。”


    她終於忍不了,“沈浩宇。”


    男人眼眸深,微微偏頭,若無其事的樣子,“恩?”


    “……”


    忍吧。


    蹲下來打開箱子,她能抱出去多少就抱多少。


    然而這顯然是想得美。


    二十六寸的大箱子,東西又零零碎碎。


    男人坐在沙發裏,戴著眼鏡幹淨儒雅極了的樣子,拿起商務手提。


    一台眸,小女孩抱著一堆東西蓋過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走出去了。


    他掃了眼行李箱,還有東西。


    所以十點鍾,處理了電腦上的程序,要睡覺的時候,池夕又炸毛了。


    一想再想都不能忍。


    她的脾氣哪裏去了?


    今天晚上整個人都是被他欺負的蠢狀態。


    咚咚咚——


    隔壁房門開的總是辣麽快。


    池夕:“我要拿回我的行李箱。”


    “還缺什麽?”


    “我要我的行李箱。”


    “缺什麽自己進去拿,像剛才一樣。”


    “沈浩宇你夠了。”生氣時,她也不大喊大叫,但是小脖子上的筋脈都會氣的一扯一扯的,看著十分瘦弱又倔強。


    男人往出走了一步,她就後退一步,但臉仍舊在他高大的陰影裏。


    他慢慢地又把她逼到了牆上,沒有壓下來摁住,隔著一點距離,有點嚴厲又無奈:“我夠什麽夠?你還有什麽小脾氣了,等會兒跑了,大半夜我去哪裏抓你?”


    她不說話。


    亂糟糟的。


    沈浩宇轉身回房,拿了她那破寶貝行李箱,“開門。”


    池夕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側身讓路,男人把行李箱略帶情緒地往屋子裏踢,站在門後,一手摁上了房門。


    她聽見聲音轉身過來,細瘦的腰被他一帶,人又慢慢地給他摁在了洗手間邊的牆壁上,花紋壁紙,燈光幽藍。


    男人的眼神像獸一樣,再不是那端端的清雋,又深又具有攻擊性,朝她俯視下來,一臂倏地撐在了她身側,聲音低沉又帶著長輩慣了的壓迫:“答應不答應?馬路邊上的事。”


    池夕:“……”


    小臉血紅血紅的,哪哪兒都不是味兒了……


    “說話。”


    像小時候,她自己偷偷在課本上冒充簽字,被他發現後拷問,一模一樣的語氣了。


    她還不說,臉頰就被他的長指碰了,他垂下眼瞼睫毛一動不動,睫毛根根下的眼神那麽深,又暗,有種衝動會壓抑不住,隨著情感在血氣方剛的身體裏竄。


    臉頰和下巴都在他掌心裏,又被壓住。


    男人的氣息,突然地噴在了臉上,不能再近,聲音不能再低,“你這個樣子,我會想吻下來。知道我什麽時候會做和你的夢嗎?我說實話,小寶,十二歲那年你撞破我和那個女人在包間,女人什麽模樣什麽名字我不記得,這麽多年,卻一直記著當天晚上做的那個夢,特別羞恥,可是又控製不住一直反複回味,夢裏,我是和你……”


    他說不下去,嗓音低/啞到不行,眼眸含了墨,那麽瞧過來,低頭看她。


    池夕雙手往後扣住兩邊的牆壁,小臉上燒得一片嫣、然,木木的,愣愣的,混混的。


    然後,被用力地吻住,他凶猛,直接進了口腔,深深的。


    嘴唇結痂的地方,又破了。


    兩人都閉眼,最對方的瞳孔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男人進、攻,女人承受,氣、喘急急,他沒了理智,墨色眸底一片迷離和灼熱。他的雙手,帶著灼/熱和力度,也圍攻了上來,整個人都壓上來……一遍一遍,在吻的間隙裏,低歎地叫著她,小寶,阿寶,我……


    他又怎麽說的下去?


    ………


    說不出口,他卻做了。


    沒有了理智的情況下,他緊繃的身體血氣方剛,一些東西壓抑到了極點的最終結果,看見導火索,一定是爆發。


    ……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毯上。


    床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紗簾會有縫隙,屋外的高樓夜景,恍若寂靜的海市蜃樓。


    一窗之隔,屋子裏卻焚熱難忍。


    在他覆蓋下來時,池夕睜開了眼睛。


    頭頂他英俊容顏,線條被光線剖得如同雕塑,那雙深斂的眼眸,望著她有波紋微微閃動,熾烈變紅,就像調酒杯裏的紅酒,泛著深幽的波光。


    他額頭上的汗滴打到了她的眼皮上。


    她有點愣,呼吸很快,但她茫然的眼神下,臉色卻漸漸有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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