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說,大學裏,尤其是藝術係,才子和顏值高的小鮮肉太多了,你就自負吧。”


    電梯雙門打開,沈墨城走進去,轉個身,修長手指摁住了開門鍵。


    溫謹懷見他似乎有話要說,就沒走。


    電梯裏,男人淡淡勾了下唇,半眯著一隻眼睛,抬頭看門頂的數字,嗓音帶笑:“奚落我?你又好到哪裏去了,娘們唧唧地被一個女人睡了,哼,開暈也有好幾個月了,聽蕭易辰說給你點過幾個幹淨的女人你都不要?我就奇怪了,開暈之後不想嗎?清心寡欲還是內心已成gay?那你那天晚上是怎麽奇跡般硬起來的?”


    門外麵色僵硬鐵青又有點薄紅的男人……


    “滾——”


    電梯雙門在男人似有似無的邪笑聲裏,關上。


    包房裏,蕭易辰探出腦袋:“謹懷哥,哎呀那誰給你輸了三萬了,你還不回……嗷!我的臉,本寶寶的臉!”


    溫謹懷撿起落到一邊的皮鞋,穿上,爆了粗口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都把我那點事兒跟誰嘰歪了媽的!讓你去給我找那個女人,至今沒有線索,就他媽給我添堵,信不信我立刻叫經理給你找個人/妖過來?”


    蕭易辰:“謹懷哥,別,別!我一定找著那個強了你的女王八,給你出口惡氣你等著!”


    “每次都是這句滾你犢子!”溫謹懷火的,內心的創口一再被提,一腳踹了過去。


    整個三層,慘叫連連。


    ……


    公寓書房。


    沈墨城這會兒瞧著低眉順眼一副乖孩子等著被訓的小女人杵在書桌跟前,想起溫謹懷那話。


    男人把文件一推,雙肘撐在桌前,交握,臉上沒什麽情緒,冷肅厲厲:“短信裏跟我說的幾點回家?”


    顧爽爽把懷裏的書包一緊,手指頭摳著書包帶,嘴兒已經撅了起來。


    “幾點?”低沉,加了陰霾。


    “……八點。”


    “現在幾點?”


    “……九點,可是叔叔那我是因為……”


    “還找借口?”


    “不是的,可是叔叔我真的是因為……”


    “路上碰到盲人要扶他過馬路還是有人被撞你送他去醫院?這兩個理由前幾天已經用過了。”


    顧爽爽:“……”


    那前幾天不是沒敢告訴他,她踴躍當班長了嘛。


    那會兒可是真真正正在幫老師做事情,複印資料,填寫報告,又把資料交到學生會,才會晚歸。


    今天嘛……


    顧爽爽把書包放到書桌上,咬著嘴唇腆著小臉走到大班椅後,努力踮起腳尖,柔軟的雙手湊過去,捏住男人的堅硬的肩胛肌肉,輕輕按摩。


    沈墨城隻感覺在她的手碰上來的時候,一股子酥就竄到了下麵。


    緊繃了一天的後頸,確實酸痛。


    男人低哼了聲,微微仰頭,喉結滑動,皺眉閉上眼眸。


    顧爽爽瞧他動靜,許是舒服了,才糯糯地說話:“我今天下午是給導員弄統計資料了,六點多完事了,出來學校碰到幾個吃了飯的女同學在逛,打招呼後就莫名其妙被她們拉著一起逛了一小下,他們有很多護膚的問題谘詢我,你造我在蕭小姐的熏陶下,也懂得不少嘛,就帶他們去了趟專櫃啊。那你也知道女孩子逛起來是什麽樣子,平時我那個程度都是非常有時間觀念了,她們哦,簡直喪心病狂,我是好不容易偷偷溜走打車回來的!”


    這人不滿地哼了聲:“你還有道理了?”


    “沒有嘛,我這不跟你解釋嘛。”


    他眉宇都舒展開了,顧爽爽忍著一雙小手的酸麻無力,努力繼續摁著。


    咿咿呀呀,沈墨城哪能聽不出來她累了。


    他也沒讓她停,扭頭,薄唇親了下她的手背。


    顧爽爽的臉立刻有些紅,瞧他沒睜開眼,嗔惱地揪了下他的耳朵,卻慢慢揚起嘴角。


    過了會兒,沈墨城扯了她的手腕子把她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腿上,圈住了太太的一窩小腰,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作亂著,仍舊閉著眼睛,嗓音低沉帶了點按摩後舒服的性/感,問道:“和同學們關係都搞好了?”


    “恩!”顧爽爽用力地點頭,滿臉笑意。


    “搞不懂你,我行我素不好麽?”


    “不好。”


    她搖頭,身子趴在男人寬闊的懷裏,小手玩著他冷硬的下頜線條,點著有些紮人的胡茬,慢吞吞地說:“那我又不是你,我不要那麽酷。”


    沈墨城挑眉,對這家夥的一些明知道是恭維拍馬屁的話,從來都十分受用。


    滿足了一個男人天性的高傲心理。


    隻不過他還是把話題引了過來:“你把自己搞得這麽累,最近一周,你說你哪天六點回到家過?孩子們你也撒手不管了,我就更指望不上你的關心了,很生氣。”


    “sorry。”她道歉。


    他才睜開眼睛,幾分嚴肅認真地朝她看了過來,“道歉沒用,不如你把班長的職位辭了,在我眼裏,除了傻孩子多幹活,毫無意義。”


    “可是我挺願意的,以前上學,都沒當過。”


    男人幽暗的眼眸,沉下幾分,幹脆問道:“我和孩子,班長,哪個重要?”


    顧爽爽就知道他要問這個了。


    她起身,站在男人的一雙長腿裏,也是嚴肅的,非常認真地鼓著一雙大眼睛,神情竟有點淒楚,水蒙蒙地衝他控訴:“我當班長我就是找找在權利上的滋味,你別否認,我在這個家有丁點地位麽?是因為我在這個家總是被某個人踩扁捏圓了,我才想著在別處體驗體驗當家做主的感覺的!”


    說完了,也沒等他什麽反應,拿起書包嘚嘚嘚跑了。


    背影:沈墨城你好好反思!


    身後男人:“……”


    一直以來都是‘愛~~~的欺負’‘愛~~~的壓榨’‘愛~~~的剝奪’,這蠢丫頭居然認為自己沒地位?


    沒地位你特麽還能是沈太太?


    上天入地,生來死後,道道輪回,都隻打算要這麽一個。


    男人的眼神深沉幽幽,卻是頭痛,冷著臉伏案繼續工作。


    話說沈先生偶然一次,早晨在衛生間對著鏡子刮胡子,發現了鬢角後麵隱藏在黑發裏的一根眨眼的白頭發。


    當時臉就臭了。


    現在細思,俊臉更黑。


    白頭發怎麽來的?跟工作鐵打鐵地無關。


    全是被這個令人頭痛的混蛋玩意兒給折騰來的,天天給他氣生,能不白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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