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夕木了,看著這個說男女之事無關痛癢男人。


    沈墨城的視線從她臉上放緩速度地劃過,起身,“處.女麽,舍不得把膜給我?還是……”


    他轉身,沉沉地看她止住話頭,眼尾那抹笑意卻不減反而加深。


    池夕沒有注意到他的‘還是’,她自認臉皮夠厚了,卻仍舊跟不上節奏,這個男人放.蕩起來,根本超乎她想象!


    沈墨城點了根煙,視線慵懶地在香煙上,那隻燃著的香煙被他夾著指了一下襯衫敞開的脖頸。


    “我太太留下的,我把她逼的急了,弄得難受了,她抓我。”


    池夕聽得一陣麵如火燒,卻沒了忘了:“大叔你有老婆?”


    “前妻。”他挑眉又衝她盯過去:“你不知道?”


    “不知道。”池夕搖頭。


    沈墨城抽口煙,煙霧擋住他輕扯的薄唇,“我再告訴你,我還有兩個孩子。”


    池夕睜大眼,這回是真真切切懵住了。


    “前妻給我生了孩子,不過,我還是可以跟你睡的,你不是喜歡我麽?剛好我看著你也挺喜歡。”


    他笑得那麽玩世不恭,扔了煙頭。


    池夕望著他,深邃英俊的側麵,不信他是壞男人,他說話一向模棱兩可真真假假,可是,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真要在有前妻孩子的情況下還染指她?


    ……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


    a市,機場,地下車道。


    沈墨城看了眼被打發去買咖啡的池夕,被他嚇得,一路安靜不少。


    疲倦讓他雙眼皮折痕又加深了,車裏接起電話。


    溫謹懷在那邊發脾氣:“沈墨城你什麽意思?一句話不說回a市,你老婆孩子不要了?我要被你氣死!”


    手機拿開,他降下車窗,又要點煙。


    “別他媽抽!抽死你算,你看爽兒現在還管不管你抽煙,你走吧,你他媽別回來了,多少男人等著當便宜爹呢……”


    車後座,暗光裏的男人沉下臉:“誰當我弄死誰。”


    溫謹懷停了一下,悶聲:“那你回a市!”


    “不搬家,不轉移公司核心,a市這邊不交代?”


    這男人拿著煙笑了似的,接著又沉默,許久才低聲說:“想去看看姆媽。”


    “墨城……”


    “她生前就催著我要孫子,現在有了,告訴她老人家。”


    電波那端,溫謹懷晦澀地看向遠處,終究低語:“孩子也有了,你又愛著她,放不放的下的,都嚐試著放下吧。”


    沈墨城遠遠看著池夕端著咖啡過來,中控鎖上車門,皺眉舔了下薄唇道:“她現在很抵觸我。”


    “這是昨晚嚐試接觸的結果?”


    “恩。”沈墨城漫不經心地應著。


    溫謹懷吼道:“老子聽你聲音四平八穩怎麽這麽不著急呢?大爺你憑的啥一副掌控全局的吊樣?我要急死了!”


    沈墨城掛斷電話,拿著電話的那條胳膊,搭在眉骨上,眼睛閉上。


    昨晚吻她,兩人姿勢很親密。


    她的腿在他腰上,沈墨城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反應,她扯上去的窄裙露出的腿的根部抵著他的腰,她那裏出來的反應浸濕了他腰部的襯衫,如此強烈,她卻堅決推開了他。


    可見,她的決心。


    所以,急不來。


    ……


    下午四點多,a市秋日的天空飄起了雨絲。


    池夕注意著身側男人,閉著眼睛,暗光裏側臉越見冷漠,陰沉。


    司機在前麵開車,控製著車速,往一個目的地開。


    卻是單獨買下的一處風水極好的陵園。


    池夕下車,繞到車這邊,趕緊撐傘,下來的男人穿上黑色西裝外套,一把將傘推開。


    雨幕裏,他朝山上進發的背影,清冷如同覆了一層寒霜。


    池夕有些不敢靠近,他身上戾氣拉低了整個空氣壓。


    呆在他身邊一年多,這個男人深邃沉穩,不可捉摸也不像此時此刻,令人感到可怖。


    還是司機推了推,池夕才隔著距離跟上去。


    沈墨城整個狀態有些恍惚走神,往前來看望姆媽,隻身一人,池夕跟在後麵,他並未察覺。


    手捧一束白菊,白菊被雨絲浸透,男人長腿一曲,跪在墓前。


    “姆媽,她生下了孩子,我不可能不管。”


    “這是照片,您看看,龍鳳胎。是您喜歡的小模樣嗎?”


    “她在還是個孩子的年紀給我生下兒子女兒,多痛多艱辛啊,她偷偷給我生了孩子,姆媽……”


    “對不起,殺母仇人的女兒,我還念著。”


    “……姆媽,我愛她。”


    他有些絮絮叨叨地說完,低下那顆仿佛負罪的頭顱,雙手,沉沉的,慢慢地,覆上臉部,蓋住五官。


    池夕隔著老遠的距離,雨聲很大,天色陰沉,她有些懼怕這種地方。


    等了很久,很久,天色暗了,雨越發大起來,並且打雷閃電。


    “沈總?”池夕小心地出聲。


    那跪著的挺拔身軀動了動,手術不久,病未痊愈,淋雨後便有些發燒,沈墨城起來時遇到困難。


    池夕小跑著過去攙扶,正巧一道閃電劃過,池夕嚇得叫了一聲,低頭卻將墳墓上女人年輕時的黑白照片看清楚了。


    她身子頓住。


    沈墨城看過來,並且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姆媽的照片。


    男人漆黑的視線移回池夕的臉上,“怎麽了?”


    “我……好像見到過這張照片。”


    “哪裏看見的?”


    池夕收回視線,撞上男人逼人的目光,一下子緊張,卻不似說謊:“想不起來,很久以前了,小時候?反正有點印象。”


    沈墨城長久注視她,俯身把白菊擺好。


    他轉過身,扯了一下被雨水打得緊貼脖頸的襯衫領口:“想起來告訴我。”


    池夕答應著,其實不太能想起來了。


    ……


    車下山後。


    卓億大廈旁邊的員工公寓前,池夕下車。


    司機繼續開。


    車裏開了點暖氣,沈墨城渾身濕透的衣服半幹,他燒得忽冷忽熱,卻還能挺住。


    黑色商務奔馳在隔三個街區的市中心商貿大樓前停下。


    高矗入雲的盛世集團大廈,在夜空下,墨色鋼化玻璃裏燈火通明。


    沈墨城從總裁專用電梯進去,五十層停下。


    張青病情好轉,住在了公司裏。


    沈墨城敲門時,正和年小八歲的老婆用晚餐,互喂方式……


    “來得不是時候。”


    沈墨城瞥一眼四十四歲的男人。


    張青老臉一紅,衝羞得直往裏屋躲的老婆哈哈笑:“小琴你別怕,沈總他酸成這樣是因為現在沒太太給他喂,小少爺小小姐可能也不待見他……啊!”


    椅子被一條長腿刀光劍影般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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