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裏麵此刻熙熙攘攘,凡是能來的村民都來了,甚至好多村民剛吃過晚飯就已經早早來到這裏等著,因為他們知道今晚這個大會很可能會決定村子的命運,作為這個村的村民,他們的命運跟村子的命運也是息息相關的。


    呂獻收也已經在台上的桌子後麵居中就坐,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人,早已經過了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初級境界,看他一臉和煦,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不停地朝下麵的老少爺們搖手。


    雖然他很少回村,隻有在過年和清明的時候回家祭祖然後就匆匆回去,但是絕大多數的村民還是認識他的,而且都知道這是村裏最厲害的人物,大家看向呂獻收的目光裏也全是敬畏。


    劉富貴雖然近一段時間風頭無兩,但他畢竟還是個毛頭小子,不過就是比別人多種了幾百畝果園,包了幾座山而已,在村民們的心目當中,富貴想要跟呂獻收鬥,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時間已經過了8點,劉富貴還是沒有露麵,村會計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電話明明通了,卻總是不接電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呂獻收卻是胸有成竹,他很清楚劉富貴此刻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自己在傍晚的時候給他一個突然襲擊,讓他完全沒辦法應對,明明知道拚個人財產實力拚不過,但他肯定又不甘心就此失敗,現在指不定在上躥下跳想什麽辦法呢!


    “你這樣,他不是不接電話嗎,你給他發個短信,如果他不來就算棄權,那麽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安排人開工了。”呂獻收不緊不慢地對會計說。


    會計發完短信,問呂獻收:“呂總,是不是再等等,也許富貴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呢?”


    “完全沒問題。”呂獻收微笑著說,“雖然跟他說好了是八點準時來,現在八點多了他沒來已經算他輸了,但是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我沒那麽較真,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麽,就算他晚點來也沒事。不過凡事都要有個底線,現在這裏開會的也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全村的老少爺們,他總不能把所有人都釘在這裏吧?”


    “所以說你要不然再給他發一條短信,告訴他咱們等他最晚到九點,如果九點他還不來,那他就算是輸了,咱們也不用再等他,大家夥兒該回去睡覺就睡覺,明天該幹嘛幹嘛。”


    呂獻收之所以說不急,因為他胸有成竹,除了要在村民麵前表現他大人大量的一麵,還有他覺得讓劉富貴上躥下跳一番也很不錯,他不是不甘心失敗還在那裏緊急想辦法嗎?那就讓他想吧,讓他跳吧,想死急死才好呢!


    要是他自己死了倒也省事,要不然呂獻收現在還真沒想出好辦法怎麽把那小子弄死。


    眼看著八點半多了,那些起初還對富貴抱有一絲絲僥幸的村民也全都泄了氣,看來富貴知道自己輸定了,他已經棄權了,沒臉到村委來受侮辱,隻能選擇逃避。


    “這小子就是嚇得不敢露麵了,你們又不是看不出來,把咱們忽悠到這裏來,他就是戲弄咱們,咱們何必做這個傻子?”那些姓呂的這回可是得意了,開始紛紛嚷嚷起來。


    “對呀對呀,咱們獻收大叔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要不然說好八點到,現在都8點半多了還是影兒都不見一個,他早就應該輸了。”


    “我看咱們也不用等到九點,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


    “走吧走吧,大家不要在這裏傻等了,富貴那小子我看是不會來了,興許這個點兒他在農家樂摟著他那小服務員不知道幹啥呢,哈哈哈哈……”呂凱也算是這個村民的村民,站在大門口一邊吆喝了一嗓子。


    “哈哈哈哈……”好多的村民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呂凱的臉上。


    “你他媽——”呂凱捂著火辣辣的腮幫子就要發怒,可是借著大院裏的燈光仔細一看,他發怒的話又咽回肚子裏去了。


    劉富貴打的他。


    他已經被劉富貴打過一次,他很清楚,劉富貴手上的功夫有多厲害,落到劉富貴手裏像他這樣的那就變成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他剛才說的那話確實有些下流,挨打也沒什麽好說,要是再敢多說的話,他相信劉富貴還會打得更厲害。


    呂凱眼睜睜看著劉富貴挽著宋雨蘿從他眼前走過。


    一點沒錯,他認的劉富貴挽在手裏那個國色天香的女孩就是宋雨蘿,從小就是美人胚子,現在已經完全長開了,不但美麗得讓人不能呼吸,那高貴的氣質也讓人連話都說不出。


    “謝謝你啊呂大老爺。”劉富貴直接改變了對呂獻收的稱呼,“我這人可能有點兒沒正形,剛才在家吃了晚飯,跟我老婆打情罵俏,多說了兩句,來的有點兒晚了,謝謝你耐心的等候。”


    然後劉富貴轉身看著台下的村民們:“老少爺們見諒了啊,讓大家久等,可是誰讓我年輕呢,叔叔大爺們都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沒點正事,尤其是剛剛有老婆的人,一旦跟老婆啦啦起來就把什麽事兒都忘了……”


    氣得宋雨蘿踢他一腳:“你胡啦啦什麽,趕緊說正事,別耽誤大夥兒的時間。”


    倆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說兩人是拉著手上去的,村民們焉能看不出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下子一下子炸了鍋,轟的一下紛紛議論起來,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怎麽可能啊,富貴雖然在村裏幹得小有成績,但是跟人家宋雨蘿的家族比起來,那完全是沒有可比性,她怎麽可能不顧如此懸殊的身份,下嫁給劉富貴呢?


    可是眼前的一幕又明明告訴了人們,宋雨蘿確確實實變成了劉富貴的女人,沒聽到剛才富貴嘴裏的老婆就是指的宋雨蘿嗎,人家宋雨蘿又沒有反駁,人家就是那麽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稱呼,這一切的一切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又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大家再看呂獻收,卻卻見他變得麵色蒼白起來。


    因為他就在不久前聽到一個消息,宋家的大公子,就是那個跟宋雨蘿同父異母的哥哥宋昱雷因為跟人爭風吃醋,居然被仇家雇人給紮了一刀,失血過多死了。


    這實在是個大意外,要知道宋昱雷雖然不成器,但他是目前宋家唯一的第三代男丁,他死了,宋家的第三代就隻剩下宋雨蘿了。


    宋家的老太爺也是沒有辦法,已經公開宣布宋家未來的接班人就是宋雨蘿。


    而此時此刻,宋雨蘿當中所有村民的麵兒,公然承認了她跟劉富貴的關係,並且說她要跟富貴攜手一道,改造山村。


    宋家的實力,豈是呂獻收的財力能比的!


    呂獻收拂袖而去。


    結束了村民大會,宋雨蘿和劉富貴再次來到荷塘中的亭子上,這樣的美景,宋雨蘿感覺永遠都看不夠。


    “富貴,問你個隱私問題,你有沒有跟女人上過床?”宋雨蘿突然問了劉富貴一個很帶有原則性的問題。


    “嗯——這個——嘛……”劉富貴雖然油嘴滑舌,但是他不想跟自己最親愛的人說謊,不能說違心的話。


    他肯定沒跟女人上過床,但是跟女人上過汽車後座。


    可是——那應該不算吧,花湘蓉被人下了藥,要是不給她解決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自己那是學雷鋒做好事,助人為樂呢!


    可是這樣的橋段怎麽好意思說出口,而且這也不是當著自己未來的老婆可以描繪的事兒啊!


    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宋雨蘿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的話,那就不是冰雪聰明的女孩了。


    宋雨蘿居然笑了:“姐可是囫圇圇的,我給你留著……”


    說著上來伸手在劉富貴的腰裏摸索。


    雖然從小就同桌,有時候連掐帶打的,可是現在這麽大了,突然伸手摸到肌膚,就像手上帶電一樣,整個人都麻了。


    宋雨蘿在他的腰上摸索,找到一塊最柔軟的地方,兩個指頭捏起來,連皮帶肉捏起來的不大,狠狠地擰著。


    啊——劉富貴正麻著,宋雨蘿狠命地一擰,他忍不住大叫一聲。扭頭看著姐姐的臉,這麽近距離的一張粉臉,完美流線的輪廓,棱角分明的鼻子和唇線,不禁一陣心旌神搖。


    可是不管怎麽搖,腰裏的軟和肉被死命地擰著,“疼啊姐姐——”“小壞蛋還知道疼,姐給你留著,你給姐留著了沒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咹……”


    一頓痛打,打屁股,直接按倒在石桌上,扒下褲子露出屁股,拿巴掌扇,“姐從小沒舍得動你一指頭,誰打你姐跟誰拚命,今天姐姐不疼你了,我打回來……”


    打完了,好像宋雨蘿也消氣了,原諒這小子了。


    往回走的時候,要穿過整個村子,倆人順著村子的路走,故地重遊,說小時候的事,一樁樁一件件,真像回到了小時候。


    明月當空,山風輕撫,野花搖曳,樹葉沙沙,空氣中彌漫著山草散發出來淡淡的苦味,一股清涼,沁人心脾。姐姐體態輕盈,嫋娜柔軟,自古道月下美人,讓劉富貴看得癡了。


    這樣的月色美女看過一次,就不枉生在有月亮的人世,不枉生在有美女的人世,這兩樣都給我湊齊了。


    夜深了倆人回去,劉富貴看宋雨蘿穿高跟鞋走了那麽多山路了,怕她累著,主動背她往回走,現在的劉富貴已經比宋雨蘿高出半頭,宋雨蘿伏在富貴背上,感覺他是那麽強壯。


    走著走著,宋雨蘿不知道為什麽鼻子一酸,突然“出——”地哭了,在耳邊吹氣如蘭,耳朵癢癢,身上半邊麻了,我老是想你,做夢都想……


    回到劉富貴果園裏的房子裏,宋雨蘿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對紅蠟燭,點上,扭頭看一眼劉富貴,兩頰飛紅。


    姐姐要求一個被窩,你可得跟小時候一樣乖哦。


    可是到了下半夜,聽到宋雨蘿鶯聲燕語,“小壞蛋,輕點,姐是頭一次,要愛護姐姐……”


    劉富貴的魂魄飛到了宇宙之外,姐姐的肌膚蛇一樣的清涼,剝皮荔枝一樣的爽滑。


    石板院牆上傳來貓的驚叫,屋裏金風玉露,讓大狼狗觸景生情,毒火攻心,拿貓殺氣,追貓玩兒借以發泄過剩的精力,追得貓嗓子都轉了。


    ……


    馬躍升死了,劉富貴沒有了競爭對手,而且本來就是絕大多數的村民支持劉富貴,那麽劉富貴順理成章當上了村長。


    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姓呂的還打算拿馬躍升的死說事,偷偷給上麵寫信、打電話,告發劉富貴,舉報馬躍升的死跟劉富貴有莫大關係,因為劉富貴是相關利害人,馬躍升一死對劉富貴有好處。


    可是這幾個生事的姓呂的無一例外受到了呂獻收的嚴厲斥責。


    因為隻有呂獻收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富貴不拿馬躍升的死做文章已經算是萬幸,開村民大會那天下午,勝券在握的呂獻收吩咐人把馬躍升弄死,那就是卸磨殺驢的做法,呂獻收覺得馬躍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生怕他讓人跟馬躍升做的那些幕後交易最後讓馬躍升給暴露出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慘敗給了劉富貴,而弄死了馬躍升,變成了間接地幫了劉富貴,呂獻收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來就有苦說不出,那幾個愚蠢的本家居然還想把馬躍升之死翻騰出來造事,這不是在坑呂獻收嗎!


    呂獻收暫時收縮,劉富貴卻是因為有了宋雨蘿的加入,一下子解決了山村改造的資金問題,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於是立即對村裏的基礎建設進行大規模地改造。


    第一件是就是往深山裏麵修了一條兩車道的盤山公路,光是這條公路就花掉了宋雨蘿兩個億,把宋雨蘿心疼得掐了富貴好幾回。


    “你個吃軟飯的,敢情花老婆的錢不知道心疼是不是,你不問問村裏誰家還有漏勺,全拿出來我出資給大家夥修補得絕對不漏水,怎麽樣?你說那深山裏那麽荒涼,你開山劈石地修這麽好一條柏油路幹什麽用?往山外拉石頭?”


    劉富貴被掐得齜牙咧嘴,但這小子就是不說修那麽長、那麽好一條盤山公路幹什麽,而且神秘兮兮地不讓宋雨蘿進山去看,宋雨蘿坐在農家樂的樓上,隻看到各種工程機械沒日沒夜轟鳴著開進深山。


    到了秋天的時候,劉富貴終於邀請宋雨蘿進山去參觀。


    要知道,溫泉村四麵環山,往北經過葫蘆穀口是唯一出村的路,而一直往南穿越莽莽群山,山的那邊就是大海。


    劉富貴的公路一直修到了海邊,站在山頂上順著高高的懸崖往下看,下麵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這些地方因為離村子太遠,幾乎沒人來過。


    村子裏正在大規模建設,宋雨蘿在村裏的工地上就忙得很,而且富貴既然賣關子不讓進深山,她也就滿足這小子的小心思,沒有上來看過。


    現在沿著完全修好的盤山路一路往南,看著莽莽群山,宋雨蘿漸漸有點明白富貴為什麽要花上兩個億修這樣一條盤山路了,因為宋雨蘿看得出,這些山裏實在是大有可為。


    到了山的盡頭,往下看就是茫茫的大海,高聳的懸崖峭壁把大海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另一個世界,而在山路旁邊一個山坳裏,宋雨蘿看到一個剛剛完工的建築群,站在高處俯視下去,宋雨蘿這個學建築專業的一看那些建築的分布模式,就是知道下麵這是建了一個廠子。


    “你準備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製造什麽?”宋雨蘿問劉富貴,“當然了,我很清楚不會超過一年,因為這條盤山路的通車,這裏會變得跟村裏一樣便利,但是現在就在大山的最深處建設一個廠子,會不會早了點?”


    劉富貴得意地一笑:“跟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倆人順著新整修的石階走下來,正好就是廠子的大門,一輛加成的廂式大貨車剛剛開出來,一看貨車鋼板下垂的程度,就知道拉著滿滿的貨。


    “你這就生產出產品來了?”宋雨蘿不禁十分驚奇於富貴的效率,“沒見你往裏拉原材料啊!”


    而且更讓宋雨蘿奇怪的是,這麽大一輛箱貨,居然是當今社會最新式的電動車,這種車雖然環保,但是價格昂貴,而且因為後續服務跟不上,用著並不方便。


    “原材料?”劉富貴神秘兮兮地大笑起來,伸開胳膊衝著群山豪邁地畫了一個圈,“這裏全是我的原材料,俯拾皆是,隻不過,能滿足我這產品的原材料,隻有這裏麵有。”


    宋雨蘿大致猜到了,這應該是一個野味加工廠,或者是什麽的,反正原材料肯定就是取材於大山。


    到了大門口,讓宋雨蘿驚奇的是門口兩邊居然分別站了兩個門衛,而且看門衛的衣著樣式,分明是警察局下屬的正規保安公司,這類保安公司如果是安保需要,是可以配槍的。


    “富貴,你不要嚇我,你不會在這裏發現了金礦吧?”宋雨蘿有些擔心地說,“你可要知道,一旦發現了金礦對咱們村來說可不是福音,我看你是想把整個村子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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