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提出跟她的家族借錢用來對付呂獻收,隻不過就是放他賬戶用一用的事兒,齊薑趕緊聯係家人,跟爺爺說這事。


    而劉富貴也是積極聯係京城杜家,要知道杜家財大氣粗,有杜家借錢給自己,那麽呂獻收必輸無疑。


    杜慧三一聽劉富貴說的這事,不禁有些遲疑。


    劉富貴還以為他覺得有風險呢,不想杜慧三說:“呂獻收這人比較奸猾,他既然跟你作對,就一定是胸有成竹贏你,所以你不要被他表麵的話所迷惑。”


    其實劉富貴也是有這方麵的顧慮,可是考慮到如果能用這次打賭,不戰而屈人之兵,讓姓呂的退出跟自己的競爭,總比打打殺殺鬧個你死我活強。


    可要是呂獻收另外有陰謀詭計的話,自己該怎麽應對?


    不管呂獻收有什麽詭計,至少杜家向劉富貴承諾,到晚上的時候他需要多少錢,都會打到他的賬戶上。


    晚上要開村民大會,傍晚的時候全村老少爺們都得到了通知,而且知道了開會的內容。


    呂獻收親自出馬要跟劉富貴打賭,輸的一方必須要退出在村裏的話語權,然後勝出的一方要開發村子,這讓所有的村民憂心忡忡。


    因為呂獻收親自出馬,村民們知道富貴這回可能會頂不住。


    而那些老呂家的人卻是歡呼雀躍,一年多了,被劉富貴欺壓,他們就盼著自己家族的大佬出馬呢,現在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天剛擦黑,村裏就又出了一件大事,馬躍升死了。


    馬躍升是在村外一個枯井邊上被人發現的。


    他的死相很難看,褲子褪下一半,腰帶在脖子上纏著,看起來他是想用腰帶上吊的樣子。


    可是警察來勘察過現場,發現馬躍升是被人掐死的。


    已經不管事的村長死了,雖然是個大案子,但是晚上的村民大會還是要照樣開下去。


    事關呂獻收的事情,還沒有其他什麽事能影響到他。


    姓呂的趁此在村裏造謠生非,說馬躍升得罪了劉富貴,被劉富貴這小子殺人滅口了。


    劉富貴聽到這種傳言,他也隻能是苦笑而已,因為自己有沒有殺馬躍升自己很清楚,這一定是呂獻收的一計,在開會之前讓人殺死馬躍升,無非是擾亂視聽,給自己造成心理壓力而已。


    不過馬躍升與狼共舞,死了也是活該。


    眼看八點就要召開大會了,七點鍾,劉富貴接到呂獻收的電話:“富貴啊,再有一個小時就要開會了,我要告訴你一聲,咱們比實力,可不能去借錢啊,實力比的是個人的實力,借錢的話我比你借的多,所以咱們不但要查賬戶,還要給自己的資金找到可靠的來源,不能來曆不明。”


    呃!劉富貴這下可是有點傻了。


    知道老家夥可能有貓膩,沒想到他來這麽一手,比現金,比就是了,還得證明資金的來源,證明這些錢確確實實是你家的。


    這樣一來的話劉富貴必輸無疑,他的身家怎麽可能比得過京城一家很有實力的房地產商。


    而且劉富貴自從跟老家夥約定打賭之後,他就被高手監視了,雖然劉富貴完全沒把這幾個監視自己的人放在眼裏,但是這些家夥藏在暗處窺視自己,也是讓人很不爽,行動起來也很不方便。


    這下怎麽辦?


    正在這時,劉富貴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劉富貴嗎?”


    嗯。


    “你是不是遇到困難了?”對方淡淡的口吻,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很甜美,而且語調也很有親和力,“我倒是能幫助你渡過難關,不過我的幫助也是有條件的,至於是什麽條件,你能不能答應,我想約你出來麵談。”


    劉富貴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自己認識的人當中認識這麽一號人來,他首先想到的這是不是一個圈套,但是直覺又告訴他,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惡意。


    “在哪裏麵談。”劉富貴也是淡淡的口氣,“我想你肯定已經選好地方了吧?”


    女子輕笑一聲:“真聰明。”


    劉富貴哼了一聲,自己不是幼兒園的小孩,不用你誇。


    “就在水庫西邊的荷塘裏麵,怎麽樣?”對方用一種無限暢想的口吻說,“你想想萬裏荷塘,今晚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咱們去荷塘中心的涼亭上,石桌對麵一坐,談談各自的心事,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嗎?”


    “好吧。”劉富貴這是藝高人膽大,也不矯情,立刻就答應下來,“我八點要參加村民大會,所以要談的話趕緊的,我馬上過去,另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在石桌旁坐好了。”


    “真聰明。”對方又誇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劉富貴掛了電話就趕往荷塘。


    呂獻收派來監視他的人還是像蒼蠅一樣躲在暗處跟著,劉富貴有些煩,但最後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先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吧!


    果然像他猜想的那樣,在荷塘中心的亭子裏,早就坐了一個女人。


    劉富貴借著月色端詳了她一下,依然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這樣一號人物,隻是震撼於她的美麗,並且自己都感覺失態了。為了掩飾失態,他故意背過身去,暗暗恨自己,以往“八風不動”,現在不就是一個美女嘛,幹嘛會讓自己這樣,沒見過美女嗎?


    “我約你出來,也不是談判,就是想談談心,一起喝喝茶而已,順便幫你把困難解決了。”女子的聲音很甜美,讓劉富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依然想不起在哪裏遇見過。


    隻是這個女人的打扮讓劉富貴心也軟了,這樣美麗的女人……再看看她的眼神,劉富貴都要有被俘獲的感覺了,為什麽這麽溫柔,就像看到了想象中母親的目光,可又不僅限於母親的溫暖,更多的是親切的柔情,那柔情就像二月裏溫暖的春風,再堅硬的寒冰都能給融化成水。


    劉富貴想象不到世上居然有這麽美麗的女人,還有從心底最深處透露出來的自信和高雅,讓人一看到就不敢有褻瀆之心,即便有堅強的定力如劉富貴者,在她麵前也有一種仰望感,明知眼前的人敵友不明,但是跟這樣的敵人麵對麵坐一會兒,都感到三生有幸,是一種天賜的享受。


    ……喝茶聊一會兒,劉富貴很奇怪對方怎麽閉口不談(業務)方麵的話題,而是有搭無搭地問一下家長裏短,比方說家庭啦,父母如何,兄弟姐妹,多大了,上過什麽學,娶妻了沒有,有沒有女朋友等等……


    然後,她突然邀請劉富貴去看風景,站起來指一指一望無際的荷塘,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有一番情趣。


    “你看看,這裏有一處好山水,周圍全是荷塘,這附近是不是應該建一處亭台樓榭,然後就這樣一個有月亮的夜晚來遊覽一番,應該是很享受吧!”


    劉富貴不說話,就看看對方在賣什麽關子?


    他什麽都不怕,不管你有千條妙計,能奈我何?


    此刻這裏就是很好的風景,而且很浪漫,亭台當中,夜晚的燈光之下,看著女人側麵的剪影,發現這才是真正的美女,從哪個角度看都能給人一種震撼。


    這時有一個女服務員模樣的人上來,送上來甜酒美食,神秘女人依然是有搭無搭地跟劉富貴說話,說些家長裏短。


    說到後來,突然問一句:“我看你也不是常人,不知道你的定力怎麽樣。別人都說我漂亮,你見了我這樣的美女,是不是也覺得很考驗定力,才能不至於失態。我看你的定力一般,老是在我臉上掃來掃去,看眼神不像在審視對手,而是在欣賞美女。”


    這話說得突兀,劉富貴猝不及防,被她問得有點尷尬,不知道是應該承認還是否認。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他肯定就要說,是啊,我就是欣賞美女,你長得漂亮,有人欣賞才對,要是我看都不敢看你,你不得傷心死。


    可是麵對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他就不敢承認是在欣賞美女,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放不開了,難道是因為被她說中心事了,難道我真的看上她了?


    想到這裏劉富貴自己都嚇一跳,有點太那個了,見人家長得漂亮,就看上人家。可是,他又覺得不是那樣,好像這女人吸引自己的並不僅僅是她的外表。


    神秘女人臉上蕩漾著微笑,劉富貴被這微笑給融化得更稀薄了,一直以為這位美女寵辱不驚,八風不動,想不到人家還有微笑的時候。


    他想起一個故事,說貂蟬被生擒,曹操認為女人是禍水,害死董卓又害死呂布,不能再讓她害人了,殺死算了。可是派去多少刀斧手都殺不了,到近前貂蟬衝他一笑,那刀斧手馬上酥了,鬼頭刀都拿不住,掉地上把自己的腳趾頭都砍下來。後來還是關雲長厲害,但也沒敢正眼看貂蟬,眯縫著丹鳳眼把貂蟬殺了。


    現在想來,即使關雲長再世,讓他去殺神秘女人,恐怕得連繩子砍斷,斬將出關領著美人跑咯。


    神秘女人微微一笑,呷一口酒,“我說對了。我看你好像在控製自己,是不是?”


    劉富貴不說話。


    “那我得考驗考驗你,你可要坐穩了,我讓你看看我腳好不好,想不想看?”


    劉富貴被這兩句話衝擊得腦子都有點亂,這樣的話也是神秘女人說出來的,有點泛黃啊,看女人的腳?一想到這位美女細膩柔美的腳,他連心都要亂了。


    不行,穩住,穩住,這肯定是她的詭計,想媚惑我,然後趁我不備偷襲我。哼哼,我是什麽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想到這裏劉富貴倒冷靜了,“好哇,想看,不出意外的話美女的腳一定長得很好看。”


    “看吧——”想不到神秘女人並不是說著玩兒,真的站起來,站到劉富貴麵前。


    神秘女人身材高挑,生了兩條模特一般的長腿,現在穿著一條寬鬆的長褲,一走動長褲飄飄,一霎時讓劉富貴懷疑是九天仙女下凡塵了。


    她腳上穿著一雙啞綠色平底鞋(個子高的美女果然喜歡穿平底鞋),鞋麵似乎用幾根寬布帶交叉編織而成,布帶僅僅蓋過腳趾,可以看見一輪橢圓的腳麵,穿著極其細膩的絲襪。人走動起來長褲隨著人的行動飄搖,褲腳便遮不住腳麵,時不時把那塊極其細膩的橢圓腳麵暴露出來,看上去豐滿柔軟,使人聯想到美人那雙美麗圓潤的小腳。


    “看看腳脖子?”神秘女人說著,把褲腿稍稍往上一提,露出腳踝上方一點肌膚,果然光滑細膩,不出意外地顯示著美女凝脂一樣的皮膚。


    到了這一步,劉富貴居然出乎意料地更平靜了,微微瞟了一眼,穩穩當當地說,“不錯,很好,多謝!”


    神秘女人嫣然一笑,又讓穩坐的劉富貴心裏一陣亂跳,這一笑顛覆了此前所有對神秘女人的印象,讓劉富貴突然之間覺得她很親切,這種親切感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跟這個敵人的距離,所有的敵對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不好,她這是要軟化我!


    不等劉富貴反應過來,神秘女人又換了另一隻腳,提起褲腿,“腳是一對的,再看看這隻。”


    劉富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他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眼睛瞪圓了都要凸出眼眶,他在座位上晃了晃,差點暈過去。


    因為他赫然看到神秘女人的腳脖子上有拴著一個砭石足鏈,這個足鏈的模樣和樣式他太熟悉了,因為自己就有一隻,雖然他從來不戴在腳上,但是時時刻刻拿出來看它,摩挲它,對它太熟悉了。


    這足鏈本來有一對兒,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是小時候父母跟自己說這腳鏈要送給你以後的媳婦,上小學的時候劉富貴就偷偷拿了一個,送給了宋雨蘿。


    可是宋雨蘿不屑要,給扔了,當時劉富貴怎麽也沒找回來。


    因為就此永遠找不到了……


    劉富貴抬起頭,神秘女人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麵色凝重,她在緊緊地盯著劉富貴。


    劉富貴想說什麽,可是喉頭像是被人掐著,一下子哽住了。他什麽都明白了,為什麽第一次看到她就覺得似曾相識,為什麽看到她的眼神裏會有那麽多的柔情,為什麽她的一個笑容就能讓他感到那麽親切……何止是似曾相識,從小兩個人就是一起上學,是心意相通的。


    “你——”他抬手指著神秘女人,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她是宋雨蘿!


    宋雨蘿點點頭,“嗯——富貴——”她衝劉富貴伸出了雙手。劉富貴站起來,一把摟住她,緊緊地摟著,生怕她再跑了。


    宋雨蘿伏在劉富貴的肩上,甜甜地笑了,伸手從臉上摘下一個麵具!


    而她的身上,也塞了好多的東西,來遮掩她原來的體型。


    她就趴在劉富貴的肩膀上,嘴貼著劉富貴的耳朵:“混賬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瞞著我一件天大的事。”


    嗯?


    “你小子從什麽時候會透視的?”


    劉富貴如遭雷擊。


    千算萬算,到底讓這個聰明如雪的女孩看出了自己的隱秘。


    “知不知道,我戴的這個特殊麵具,就是你也透視不出來,還以為這是我的本來麵目!我還跟人練了形體,就是想到時候嚇唬你一下,沒想到今晚居然能用上了。”


    劉富貴徹底服了,這可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今晚應該是連輸兩陣,被呂獻收忽悠了一下子,雖然還沒開始分出勝負,但是自己到現在還沒想到好辦法。


    然後自己這個透視眼,居然被宋雨蘿給騙過去了。


    “我約你到這裏來,就是給你清除那些跟蹤你的人。”宋雨蘿貼劉富貴耳邊繼續說,“我在荷塘周圍撒了人,他們跑不了。”


    劉富貴心裏一熱,雖然自己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裏,可是宋雨蘿帶人給自己清理尾巴,這是世上為數不多對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走吧,先去開村民大會,然後還回來,這美景我還沒看夠呢。”宋雨蘿鬆開了劉富貴。


    “可是,我還沒想出怎麽對付呂獻收這一手呢。”劉富貴說。


    “剛才我約你出來,不就是答應幫你了嗎,不過我也說過,有個小小的條件。”


    “什麽條件?”


    “我生日比你大幾天,你得叫我姐。”


    是啊,小時候宋雨蘿一直拿這個說事,但劉富貴堅決不會叫她姐。


    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也不僅僅是為了讓宋雨蘿幫自己,劉富貴一霎時突然覺得宋雨蘿是如此的可親,他必須要叫她姐:“姐!”


    “哎……”


    宋雨蘿甜甜地笑了,從來沒有笑得這麽甜過:“他不就是想跟你比比誰的家產豐厚嗎,你說咱家還比不過他家嗎?”


    劉富貴一呆,然後就像被打了一榔頭,呆呆地看著宋雨蘿那張俏臉,吃吃地說:“你,你答應我啦?”


    “傻樣!”宋雨蘿在劉富貴額上戳了一指頭,“枉我剛才誇你聰明!”


    哦耶!劉富貴興奮地跳了起來,咱家,咱家,也就是說,宋雨蘿從小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娶她,現在她終於答應嫁給自己了,她跟我說咱家,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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