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琳也看明白了,上來打馮習禹的這人應該是劉二盆的朋友,現在想阻止這個打人的,隻能求劉二盆,她上來就想拉劉二盆的胳膊,劉二盆一閃身,這女人現在已經很髒,碰也不要讓她碰到自己。


    “噗!”劉富貴一腳踹在馮習禹小肚子上,這小子倒飛出去好幾米,臉朝下撲在地上。


    拍打拍打手,劉富貴扯扯二盆子,倆人沒事人一樣騎著電動車進了環保局。


    馮習禹臉都花了,兩頰腫得像饅頭,被袁依琳從地上拉起來,肚子還是鑽心地疼,彎著腰掏出電話,嘴裏含混不清地叫囂:“叫人,把這小子打殘,兩隻手剁下來!”


    袁依琳把馮習禹拉起來,若有所思。


    然後她附在馮習禹耳邊悄聲說:“我聽劉二盆說過,他的鐵哥們當中有個叫劉富貴的,功夫相當厲害,而且很有背景,你說那個會不會是劉富貴?”


    “我管他媽的是富貴還是要飯的,反正就是要把那小子打殘,倆手剁掉!”馮習禹嘶吼著,一腳把袁依琳踢翻在地,“臭婊子,是不是舊情難忘啊,怕老子把他滅掉了你心疼是吧!”


    功夫不大,就有幾輛車飛馳而來,一個個彪形大漢大呼小叫地從車上跳下來,足有二、三十個。


    帶頭是一個一臉橫肉的大光頭,看看環保局的牌子,過來跟馮習禹嘀咕兩句,這些人就全部後撤,到旁邊街口去埋伏了,看樣子守株待兔,知道打人的到時候總會出來。


    劉富貴此時正坐在劉二盆的辦公室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水。


    劉二盆的情緒相當低落,他總感覺跟袁依琳是真有感情的,這小子以前總是喜歡風塵女子,自以為瀟灑風流,事了拂衣去,不留姓和名,更不會付出感情,那樣的感覺挺好。


    可是自從認識袁依琳,他的性情就變了,再也不幹那些荒唐事,這一生隻想一心一意跟這一個女人過下去,沒想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袁依琳居然是個拜金女,偷偷背叛了他。


    劉二盆感覺太受傷了。


    看二盆子傷心,劉富貴也不勸他,這樣的事要說大道理,二盆子比自己懂得多,但那些大道理隻可以去勸說別人,臨到自己頭上,誰的心裏也過不去那個坎兒。


    “剛才我把那小子打成豬頭,難道你就不覺得很解氣?”劉富貴試探著問。


    劉二盆不說話。


    當然覺得解氣,但是解氣之後該傷心還得傷心。


    劉富貴決定說點別的。


    “二盆子,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想要把咱們村建設得比城市都豪華,村民的工資比公務員都高,村裏的福利設施比一線城市都好,現在我已經逐漸摸到門路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回村大幹一番啊?村裏需要你這樣的技術人才。”


    劉二盆搖搖頭:“不去,我本來就是公務員,先讓村裏人的收入趕上我再說。”


    “可是,光有高工資有什麽用?”劉富貴說道,“在城裏生活壓力大,空氣不新鮮,尤其是現在的食品安全問題,你們在城裏其實是整天吃毒藥,哪裏比得上在村裏過得滋潤?”


    “村裏有的,在城裏都能買到,城裏有的,村裏沒有。”


    劉富貴最不愛聽這話了,一撇嘴:“村裏有的,城裏還真沒有。真正好的東西都是咱們自己吃了,城裏人吃的都是半生不熟,都是打了藥的。比方說人吃水果都喜歡吃甜的,要說單純喜歡甜,你去吃糖啊!水果的甜不是單純地甜,水果有水果的香味,甜味加上香味,那才好吃。”


    “要想又香又甜其實也不難,白糖加水果香精,很容易就能模仿出水果的香甜,而且味道還可以加濃。可是,不管你怎麽模仿,人工勾兌出來,或者人為加香加甜的水果,吃起來裏麵還有鮮味嗎?有咱們大山裏的味道嗎?”


    “即使加上增鮮劑,又香又甜,又鮮的水果,吃起來會有大自然的味道嗎,會讓人咬一口就像咬到了大自然,就像一下子到了山野之中,人工的東西,無論如何達不到這個效果,因為隻有真正在山野中成熟的水果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因為那種水果裏含有天地之精華。這些東西要是販運到城裏,隻剩下外形,天地精華裏那些大自然的味道都跑了。”


    “人類是自然選擇的精靈,是這片天地裏麵自然滋生的生物,隻有自然的東西,蘊涵著天地精華的食物,才是滋養人類的最精準的食物,你是搞環保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劉二盆悶悶地回答說:“我很清楚,可是覺得無所謂。”


    劉富貴歎口氣,既然人家不感興趣,就不要再說了,小驢那樣進城打工的都不願回村,何況二盆子在環保局混得很好,現在都在環保局下設的一個研究所裏有了一間辦公室,越混越好了。


    隻是對麵街口那裏如狼似虎還有一群複仇者,自己還得替他解決掉。


    解決掉以後,那個富二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還得替二盆子扛幾天,徹底把對方弄服才行,要不然二盆子會吃大虧。


    “今天是周五,反正你明天不上班,要不要請我大喝一通啊?”劉富貴問劉二盆。


    劉二盆悶悶地點頭:“那是應該的。”


    一會兒下班了,劉二盆騎著電動車載著劉富貴從環保局大院裏出來,剛拐到馬路對麵,就被那群複仇者給圍住了。


    這些人也不多說,早就看到劉二盆和劉富貴出來了,現在包圍上來,鐵棒、砍刀什麽的一齊招呼下來。


    隻不過這樣的小蝦米在劉富貴麵前還是不夠看的,把二盆子往外一推,劉富貴迎著那些人衝上去,隻聽一陣急促的“乒乒乓乓”之聲,這些打手很快就全部倒地了。


    那個馮習禹連醫院都沒去,就是請來醫生在現場給他包了頭,吊起胳膊,傷口給處理一下,他這是輕傷不下火線,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打自己的混蛋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


    親眼看到的結果就是自己叫來那些人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全被打趴了。


    馮習禹目瞪口呆之餘想到了光棍不吃眼前虧,還是趕緊開溜為好。


    可是剛剛轉身,就被劉富貴從背後給抓住了,這小子仗著家裏有倆臭錢,囂張跋扈,為所欲為,必須要狠狠教訓一頓。


    於是在馮習禹的慘叫聲中,剛剛包紮起來的腦袋又被敲破,吊起的胳膊受到二次傷害,簡直是傷口上撒鹽,他疼得嗓子都喊啞了。


    劉富貴打人現在越來越有分寸了,打在對方身上,既要最大限度地讓他痛苦,又不能讓他昏死過去,要知道一個人昏死以後就感覺不到痛苦了。


    打到最後劉富貴把馮習禹踹翻在地,用腳踩著他的頭,看起來就像踩著一條癩皮狗:“服不服?不服的話繼續叫人,不過你叫一次人,就要挨一頓暴打,不怕打的就繼續叫人。”


    劉富貴和劉二盆喝酒去了,馮習禹120拉著去了醫院。


    劉二盆今晚打定主意要喝個一醉方休,他太傷心,想一醉解千愁。


    劉富貴在二盆子的酒裏撒了一點藥粉,讓他昏睡過去。


    這種藥能讓人昏睡好幾天,劉富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打了富二代,對方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如果不給對方一個震懾,自己走了以後,二盆子會吃大虧。


    劉富貴準備易容成二盆子的模樣,替他上班,然後表現出劉二盆也很能打的假象,震懾對方。


    今天是周一,劉二盆照例要在周一去研究所上班。


    其實現在的劉二盆就是劉富貴改扮的。


    上班以後開了一個小小的例會,主任安排保潔員把廢液、廢渣集中處理一下,清理出一些容器,到下午帶著去基地。


    另外主任還說,下午去基地,褚所長要親自帶隊。


    “褚所長帶隊!”幾個年輕的研究員不禁發出欣喜的驚呼。


    所長褚連成是是一位環保專家,不但在所裏受到所有人的尊重,在國內環保局界也是很有名氣,除了所長這個職務,還身兼其他幾個科技項目的帶頭人,大家平時見到所長的機會並不多。


    這次所長親自帶隊去基地,那些研究員又要再一次得到所長親自指導的機會了,所以大家都很興奮。


    劉二盆現在負責一個廢水淨化的小項目,他和幾個保潔員推著廢液、廢渣走出研究所大門的時候,看到遠處的小路邊上,停著一大一小兩輛車,大車是輛七座大海獅商務車,小車是輛黑色的路虎攬勝。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富二代叫來報複自己的人。


    不過劉二盆隻是看了一眼就扭回頭來,繼續跟幾個保潔員有說有笑,根本就沒拿著當回事。


    環保研究所對於廢料的處理相當謹慎,在研究所旁邊專門開辟一個大院用來儲存廢料,等廢料積攢到一定程度後,會對這些廢料進行集中處理。


    為了防止有兒童或者其他人誤入廢料場,圍牆上還拉了鐵絲網,沒人出入的時候都是鐵門緊鎖。


    幾個人打開大鐵門推著車子剛走進廢料場,就發現氣氛不對,因為大院裏不知道怎麽會進來人了,分成兩排就站在大門兩側,一排五個,正好十個人。


    十個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魁梧彪悍,穿著統一的黑色作訓服,腳上是07作訓靴,手上還戴著露指的作訓手套。


    一句話,這幾個保潔員被包圍了。


    劉二盆不禁微微一怔,本以為馮習禹那種角色找來的就是些混混或者打手而已,想不到這十個人一看就訓練有素,相當專業,從他們的神態氣質上,劉二盆斷定這些人都是退伍兵,而且一看就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精英。


    十個人的氣勢太逼人了,幾個保潔員都嚇壞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看情形還以為這是哪個秘密機構派來執行任務的呢!


    “沒你們的事,都去牆角蹲著。”其中一個大漢中氣十足地命令道。


    其實就是不用馮習禹提供照片,這些人也能認出這幾個保潔員裏麵哪個是劉二盆,因為大家都要嚇尿了,隻有一個保潔員臉上毫不在意,站在那裏乜斜著沒動窩。


    “跑是跑不了的,你是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在這裏動手?”一個大漢麵目猙獰地問劉二盆。


    “跟你們走吧。”劉二盆一臉無所謂,就要看看他們想把自己怎麽樣?


    剛才劉二盆猜得一點沒錯,小路邊上那兩輛車,果然就是這些報複自己的人開來的。


    劉二盆跟他們走到車旁邊,隻見攬勝的駕駛窗玻璃搖下來,露出一張頑浮的臉,隻不過這張臉還沒消腫,像豬頭,行動不便地趴在車窗上,舉著手機正給劉二盆錄像,嘴裏嬉笑著:“你的朋友很能打,現在先從你身上開到,打完你再輪到你朋友,馬上就要表演剁手絕技了,這個必須要錄下來。”


    “站住小子!”一個大漢推了劉二盆一把,惡聲叫道,“你要是自己動手呢,隻要剁掉一隻手這事就過去了,要是等我們動手,那可就是兩隻手,自己選擇!”


    說著,一個大漢遞過一把厚背砍刀給劉二盆。


    劉二盆笑著掂了掂砍刀:“剁手!誰說要剁手了?”


    攬勝上頑浮的青年笑著說:“我給你解釋一下吧,依琳是我的女人,但是你的髒手動過我的女人,所以這雙手必須要剁下來,趕快動手,我在錄像呢!”


    劉二盆拿砍刀照著手腕上比劃了比劃,歎口氣:“唉,你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著簡單,可是一刀下去,我這年輕輕的就成殘廢了,這一輩子就毀了,你們不會這麽狠心吧?”


    嘴裏跟他們磨嘰,其實劉二盆是在觀察現場情況,圍著自己這十個人是退伍兵中的精英,訓練有素,這麽大排場來對付一個保潔工,說明馮習禹告訴他們,自己有可能會功夫,他們是有備而來。


    從小一起長大的倆人,其中一個功夫很厲害,另一個肯定就疑似會功夫。


    這十個人劉二盆當然不放在眼裏,但是在商務車前邊有個人背對著這邊,抽著煙默默地看著遠處,劉二盆隻看到一個落寞的身影。


    那個人才是高手。


    而且還是帶頭的,因為其中一個大漢過去跟他匯報情況,看起來態度相當恭謹,這麽凶狠的大漢在他麵前變成了一隻戰戰兢兢的小兔子,而那人就是一隻惡狼。


    “少他*媽廢話!”馮習禹惱了,“老子在錄像呢,自我了斷能保住一隻手吃飯,要不然倆手都沒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數到三,一,二……”


    咣啷!劉二盆把砍刀扔到地上:“我自己下不了手。”


    “我替你來。”一個大漢彎腰去撿砍刀。


    噗!劉二盆突然閃電般出腳踢在大漢的下巴上,在大漢仰麵朝上的瞬間這隻腳又再次踹在他的前胸,大漢那麽魁梧的身形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飛行的過程中帶著嘴裏噴出來的一溜血線,落到地上當時就昏死過去。


    整個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劉二盆出腳到大漢落地,前後不過兩秒鍾的時間。


    周圍的大漢臨來的時候已經聽說劉二盆可能是會功夫的,可是沒想到功夫會如此幹淨利落,稍一錯愕之後便團團圍上來。


    激烈的打鬥聲音響起,“噗噗嘭嘭”之聲不絕於耳,“唔唔啊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前後不超過二十秒,地上默默無語躺下了九條大漢,全都昏死過去了。


    “我*草!”舉著手機錄像的馮習禹剛剛已經呆了,直到九條大漢都昏死了他才不禁發出一聲驚叫,“這混蛋也是高手啊!”


    劉二盆晃著自己的手朝馮習禹邪邪地一笑:“這麽高的手幸虧沒剁掉,你說是吧!”


    不知道為什麽,劉二盆犀利的眼神讓馮習禹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好像有一隻雄獅站在車旁隨時都能把他撕成碎片一樣,馮習禹毛骨悚然,瞬間慌了:“你想幹什麽?別亂來啊,我請來的人很厲害的,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鄭東!”


    馮習禹當然指的是旁邊那個高手,看到這邊動手,他已經閃身過來了,劉二盆瞥到他身形靈動,速度很快。


    劉二盆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鄭東?”


    鄭東三十來歲,身材一般,其貌不揚,屬於那種走到人堆裏就化了的那一類型,但是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臉型相當剛毅,有著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他陰沉地問了一句:“你怎麽會認識我?”


    劉二盆淡淡地一笑:“你這種無名小卒,說起來還真不值得我認識。”


    “小子還口出狂言!”隨著一聲暴叫,剛才過去向鄭東匯報的大漢從後麵竄上來,一個凶狠的下劈砸向劉二盆的腦袋,劉二盆略微一閃,抬腿一挑,一聲輕微的“哢吧”之後就是大漢驚天動地的慘叫,等他跌落地上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從外表看不出什麽,但是鄭東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胯骨已經被劈開了。


    鄭東想不到居然還有如此迅捷的身手,剛才他根本沒機會上去營救。


    劉二盆挑殘了那個大漢,依然像沒事人一樣淡淡地對鄭東說:“沒想到我速度會這麽快吧?”


    鄭東那麽陰沉鎮定的人一聽這話臉色微變:“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劉二盆微微一笑:“那麽還想繼續給人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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