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現在算是徹底服了齊薑的火辣性格,僅僅自己讓她有點兒掃興了,她就要拿眼睛去瞥菜刀,還真是辣妞啊!


    “呃,要不然我看還是一人一瓶算了。”劉富貴馬上改口,“我又想到了,這麽好的酒一人半瓶的話肯定不盡興,你看怎麽樣?”


    齊薑瞪他一眼,冷哼一聲:“還不趕快倒酒!老子在京城的時候多少達官顯貴想約老子吃頓飯,老子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你小子算是有福了。去年你把老子的手機都摔了,老子不但不跟你記仇,現在還請你喝酒,別再嘰歪了啊!”


    嗯嗯嗯,是是是,劉富貴連連點頭,心中暗笑,心說這小女孩還不知道自己早就把她看了個通透,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她還會不會請自己喝酒呢?


    倆人正喝得高興,這時一個女孩敲敲門把腦袋伸進來,那是齊薑的一個店員:“姐姐,你出來一下!”神秘兮兮的。


    什麽事?


    劉富貴沒有偷聽癖,但是看店員那麽神秘,就伸著耳朵聽聽她們到外邊說什麽?


    雖然劉富貴的耳朵能聽得到超聲波,但是對於正常人的“可聽聲”,劉富貴的聽力比別人靈敏一些,但是也到不了“順風耳”那種程度。


    現在虼蚤把齊薑拉到店麵上悄悄說話,劉富貴必須努力豎起耳朵才能勉強聽到。


    “姐姐,秋總打電話過來,讓你把劉哥趕走,別跟他來往。”虼蚤小聲說,“秋總說了,這個劉富貴是葉輝的徒弟,不管什麽徒弟師傅的,都是一丘之貉,她讓我告訴你她不待見葉輝,也就不待見葉輝的徒弟,讓他快走。”


    “她管得真寬!”齊薑當時就惱了,朝店外看一眼,“肯定是那倆混蛋打小報告!”


    怒氣衝衝回到後麵屋裏,烏溜溜的黑眼珠瞪著劉富貴:“喝夠了沒有?”


    “喝夠了。”


    “喝夠了陪老子出去逛逛。”


    一聽就知道齊薑那叛逆性格上來了,秋婕不是要求齊薑把劉富貴趕走嗎,那麽齊薑不但不趕走劉富貴,偏偏還要跟劉富貴出雙入對地閑逛。


    “上哪逛?”雖然劉富貴下決心無視秋婕,可是因為自己讓齊薑跟她媽媽鬧別扭,自己就像摻在中間挑撥離間人家的母女關係似的,這種感覺有點蛋疼。


    齊薑不由分說拉著劉富貴就往外走:“這麽大的古玩城不夠你逛一陣的!”


    倆人從店裏出來,後麵遠遠地跟上倆人,就是暗中保護齊薑,剛才又給秋婕打小報告的保鏢。


    齊薑說得不錯,這麽大的古玩城,要想逛遍還真得費些功夫。倆保鏢一邊遠遠跟著,一邊打電話,看來又在向秋總匯報情況。


    齊薑才不管他們幹什麽呢,就是生母來了,還能拿她怎麽樣?她故意拉劉富貴出來就是要示威的。


    “走,到門口那裏去看看。”齊薑拉著劉富貴,“看看那個騙子得手了沒有?”


    昨天古玩城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用紅布包著一尊金佛到那些店鋪裏邊去賣,她說男人得了重病沒錢治,這才忍痛要把祖傳的古董賣掉。


    但是那些開古玩店的比猴還精,他們沒拿假古董騙到別人都覺得吃了虧,還能被別人騙了!


    古玩街裏麵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坑蒙拐騙偷樣樣不缺,尤其是騙子居多,騙術花樣繁多,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


    但是受騙的往往都不懂行的外來人,可笑這個女人居然拿著一個假貨挨家挨戶去賣,還鍥而不舍,多次遭拒之後幹脆在門口那裏擺開金佛叫賣。


    劉富貴和齊薑從一排店鋪前邊轉出來,遠遠看到大門那裏蹲著個女人,麵前鋪開一塊紅布,上麵放著東西。


    如果是周末,這些空地上一溜兩行全是擺攤設點的散戶,也會有很多熙來攘往的淘寶撿漏者。但現在不是周末,那女人孤零零蹲在那裏顯得相當冷清。


    等走到近前,看到女人麵色蒼白,瘦削的瓜子臉帶著汗漬,頭發亂糟糟的,衣服漿洗得發白,外表相當頹廢落魄,更兼一個人孤零零蹲在偌大的空場上無人問津,那就感覺太淒涼了。


    齊薑戳戳劉富貴:“這個女的就是有點邋遢,要是你把她領回去搓上肥皂咯吱咯吱洗洗,換上件好衣服,我看也是美女。”


    “你這人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人家都落魄成這樣了,還拿人開玩笑!”


    “我的同情心最泛濫了,但是要看對誰,這女人明明是個騙子,那外表都是用來騙人的,你也信!”


    正在這時,葉輝給劉富貴打過電話來,他告訴劉富貴,據可靠消息,魏家又在秘密聯係順道門的人,看來還想用順道門的人來對付葉氏父子,那麽現在劉富貴的公開身份是葉輝的徒弟,那麽他讓劉富貴一定要小心。


    劉富貴心裏一動,他悄聲告訴葉輝,現在古玩市場出現了一個怪女人,明明她手裏的古玩都被鑒定為假貨了,而其今天又不是古玩市場的大集,但是那女人還在空場上擺攤,看起來她很不正常啊,這會不會是順道門的人?


    電話那頭的葉輝一聽也覺得這個女人不正常,他讓我劉富貴跟他視頻聊天,把攝像頭對準那個怪女人,讓他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黑蜘蛛!”雖然是在手機上看到對方,但是葉輝卻是一口就喊出了女人的江湖綽號。


    蜘蛛是五毒之一,據說最毒的品類叫黑寡婦,這個女人既然能混出一個黑蜘蛛的稱號,當然就是因為她那令人防不勝防、花樣繁雜的各種奇毒。


    十年前黑蜘蛛一出道就令武林人物聞之色變,避之唯恐不及,就是功夫再強的人也不敢隨意招惹這個極其難纏的“毒蜘蛛”。


    三年前黑蜘蛛突然收手,江湖上再也聽不到絲毫關於她的傳聞,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讓不了解內情的武林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滿天飛。


    葉輝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瞥過黑蜘蛛一眼,當時並沒上心,所以現在要努力想一下才能記起這是黑蜘蛛。


    黑蜘蛛不是已經收手不幹了嗎,難道不給人下毒、暗殺就掙不出飯來,餓得她改行當騙子了?開玩笑!


    這女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弄個假古董到古玩街招搖,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幾天魏家又開始聯係順道門的人要加害葉家父子和劉富貴,而黑蜘蛛正巧出現在古玩街,二者會不會有聯係呢?


    難道黑蜘蛛跟順道門的人是一夥的?


    但是黑蜘蛛從來沒見過劉富貴,在她眼裏這不過就是個圓頭圓腦的老實青年,其貌不揚,穿著一般,想不到居然豔福不淺,身邊黏著一個身材火辣,漂亮得讓人一見難忘的絕妙美女。


    劉富貴一邊走近地攤一邊觀察黑蜘蛛,隻見她看到齊薑,眼角微微動了動,這讓劉富貴的懷疑更增加了一分。


    見青年男女奔著地攤過來,黑蜘蛛更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急切出手的模樣:“過來看看吧,祖傳的金佛,以前有人出到三十萬都沒賣,現在隻要十五萬,家裏有病人急等錢用,半價就賣了。”


    劉富貴在想,如果黑蜘蛛是衝著齊薑來的話,齊薑這可是有點自投羅網,因為這小女孩最喜歡撿漏了。


    齊薑反正是閑逛,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看看金佛到底有多假?聽別的店鋪議論過騙子手裏的金佛假得可以,外表看是純金的,但是一掂分量就不對,說明外表純金,裏麵絕對摻假了。


    而且女騙子聲言金佛是祖傳寶物,但是明眼人一看這東西年代並不久遠,其中一家店主看過金佛給出結論,金佛雖然是假貨,但是沒有做舊的痕跡,做工還算精致,估計應該是清朝的物件。大概當時就是有人造假來騙人的,給不識貨的人當寶貝流傳下來了。


    既不是古物,又不是純金的,這東西肯定不值錢,就金佛外表那一層純金,厚不厚的不會超過三百克,賣金子最多賣個六七萬塊錢。


    至於裏麵不管是灌了鉛還是合金,值不了幾塊錢,可以忽略不計。


    劉富貴一邊注意防備黑蜘蛛,一邊對金佛感到好奇,裏麵到底是不是灌了鉛呢?


    反正也是閑著,劉富貴蹲下來凝神注意透視一下,看看能否探測出金佛裏麵是什麽金屬。


    超聲波反射回來,劉富貴吃了一驚,因為自己探測到金佛裏麵居然還套著一個佛像!


    雖然從超聲波的顯示上判斷,裏麵佛像的材質跟外皮的純金絕對不是一種材質,但是令劉富貴驚奇的是,根據反射回來的超聲波顯示,裏麵那個佛像做得相當精致,甚至精致到精美的程度。


    既然是造假,隻要把外表的功夫做足就行,誰還管裏麵做成什麽樣子!


    但是純金的外表裏麵藏著一個做工精美的非金佛像,這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那麽佛像裏麵到底還有什麽東西呢?劉富貴繼續往裏透視,這才赫然發現,裏麵裝的居然是炸藥!


    劉富貴想都沒想,立即拉著齊薑閃到一邊,並且立即給葉輝打電話,當然他肯定不會告訴葉輝說自己透視到了佛像裏麵的東西,但他告訴葉輝,這個女人相當危險,身上很可能有炸藥,或者說他的炸藥不一定是獨立的,應該還伴隨著毒藥。


    “你說咱們應該怎麽辦?”劉富貴對付順道門,還有眼前這個黑蜘蛛沒有經驗,他必須要征求葉輝的意見。


    可是,葉輝還沒有想好怎麽對付黑蜘蛛的時候,劉富貴卻扭頭發現黑蜘蛛不見了。


    “你先稍等一下。”劉富貴急忙掛了電話,然後用透視眼四處張望,但令他失望的是,周圍居然沒有發現黑蜘蛛的蹤跡。


    這女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時齊薑也發現那怪女人不見了,“哎怪了嗨,為什麽那女人走了呢?”


    倆人正在奇怪,這時隻見一輛京城牌照的加長林肯飛馳而來,這輛車並沒有停在古玩城外麵的停車場,而是囂張霸氣的直接開了進來。


    一看到那輛車,齊薑的臉色瞬間陰沉,拉著劉富貴就要走。


    可是她怎麽能走得了,加長林肯開過來一下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接著就見秋婕一臉怒氣從車上下來。


    齊薑母女立刻爆發一場針鋒相對的爭吵。


    一看母女倆又吵上了,劉富貴趕緊溜之大吉,他算是了解齊薑的性格了,她媽不讓她幹什麽,她偏偏就幹什麽。秋婕因為劉富貴是葉輝的徒弟,她就不讓齊薑跟劉富貴來往,那麽齊薑肯定又會逆反心理,還不得立馬把劉富貴拉過來摟住,展示極其親密的一麵給她媽看啊!


    所以劉富貴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絕對不能讓齊薑那自己說事。


    至於她們母女能吵到什麽程度,那就不是劉富貴應該負責的了。


    不過到了第二天,劉富貴聽說秋婕已經回京城了,連貼身保護齊薑的保鏢都撤了。


    因為母女倆爭吵得太激烈了,都激烈到斷絕母女關係的程度。


    秋婕一怒之下放話說,沒有齊家的保護,你連個屁都不是,對你的保護措施一撤,你絕對出事。


    齊薑完全不在乎,針鋒相對把她媽譏諷一番。


    秋婕看來是真的要給她女兒一個教訓,如果女兒一直這樣逆反下去,那就讓她自生自滅算了,如果這次放棄她,她在遇到什麽事的時候能夠幡然醒悟,回到秋婕認為的正途上來,那麽齊薑就是遇到點什麽危險也是值得的。


    劉富貴表示相當無奈,這母女倆的個性真是太強了。


    葉輝因為有劉富貴幫助,現在更是加緊給魏家父子加碼,時不時要去魏淩天那裏一趟,去了就必然會提到公司到底是不是要拆分的問題。


    如果魏家不同意拆分公司,那麽就必須要明確葉家在公司所占的股份。


    一開始的時候魏淩天對這個話題相當反感和抵觸,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他開始配合這個話題,而且還付諸行動,主動把葉輝調到總公司上班,分管公司的銷售部。


    魏家父子態度的轉變,葉輝跟劉富貴也商量過,這裏麵肯定有陰謀,他們這是以退為進,先穩住葉輝,然後在準備大的反擊。


    過了兩天,魏淩天就找個由頭,安排葉輝去南方的大城市開拓市場,雖然不是常駐,但是這一去,沒有個半月、二十天的回不來。


    葉輝本想不去,但是藝高人膽大,而且家裏有劉富貴他也放心,那就不妨去一趟,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出差肯定是個陰謀,就看魏家能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這次要是再次挫敗魏家的陰謀,那麽就能趁此再次抓住魏家的把柄,那麽葉家就會更加主動。


    葉輝出差去了,劉富貴有些無所事事,沒事他就來齊薑這裏看看。


    到了她的店裏,一直等到天近正午,還是沒有看到齊薑的身影。今天是周末,算是古玩市場大集的日子,按這丫頭的生活習慣,她現在應該早早地到店裏來轉一圈,然後去市場是逛逛,看看能不能撿漏,但是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打電話也關機,劉富貴漸漸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正在這時劉富貴的電話響了。


    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辛銘惶急的聲音。


    “喂富貴啊,你沒事吧?現在在哪啊?”


    “我沒事,辛銘哥什麽情況?”劉富貴顧不上跟辛銘寒暄,直接切入主題。


    “還好你沒事,不過我總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辛銘提高了聲調,但又怕隔牆有耳,隻好清了清嗓子,怯手怯腳的走到窗戶邊,半掩嘴說道,“剛剛那個狗日的裝逼來過,說了很多狂妄的話,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不會就此幹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我覺得他這話有所指,是不是指的就是葉輝和你啊?”


    “我沒事,葉輝也不會有事,這你就放心吧!”雖然安慰著辛銘,但劉富貴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心裏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他是擔心齊薑。


    “狗日的莊斌臨走之時還說了一句,他說葉輝不是偵察兵出身的嗎,如果某個女人失蹤了,他能不能偵查出來?”辛銘的聲音越來越小,有點不大敢麵對那些可怕的事情。


    劉富貴心頭一緊,眼瞳變得寒冷深邃,像冬夜下的深淵。


    他最擔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還有一個事,”電話那頭的辛銘說道,“裝逼還扔下一句話,他說他現在已經進入虎頭公司上班,對於比原來好多了,如果我過去的話,工資肯定加倍,我覺得他這話也是話中有話。”


    “虎頭公司!”劉富貴神色陰沉,表情冷到可怕,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幾個字,目光之中滿是怒火。


    那個高楊威和高耀武不就是虎頭公司的人嗎?據說他們的老大叫丁大虎!


    “裝逼還說,亓開勝現在也在虎頭公司。”辛銘繼續說道,“他的這些話前前後後聯係起來,我覺得他的話應該算是說的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說亓開勝和虎頭公司的人已經聯合起來,要對付葉輝和你。”


    “好,我知道了辛銘哥,你放心好了,我會跟葉輝聯係一下,這事很容易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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