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驚人的場景,開叉車的司機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令人震撼的神力,不由自主挑起大指:“牛*逼,高人!”


    高家兄弟在眾人景仰的驚呼聲中,很快就碼起一個貨板,叉車往後一倒車,扭回頭挑著滿滿的貨板進倉庫了。


    洋洋得意的兄弟倆扭過頭來,盯著站在車上看呆了的葉輝,指著又一輛開上來的叉車:“我們進去卸車,等我們回來你就碼好了啊!”跟著叉車就要走。


    葉輝在他倆身後搖了搖頭:“搬不動,沒那麽大勁兒,二百塊錢掙不了,你倆一人三百吧!”說著就要下車。


    “站住!”一隻狗熊炸雷一樣吼了一嗓子。


    葉輝站住了:“你幹嘛嚇我一跳?”


    “幹嘛?你他*媽想偷懶是吧,趕快卸車!”兩隻狗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始左右按動拳頭,指關節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這聲音在下邊那些裝卸工聽來,比拉槍栓的聲音還讓人心驚膽戰。


    葉輝反而笑了:“怎麽著我要是不卸的話還要揍我啊?二位老兄身大力不虧,我沒你們那麽大力氣,實在搬不動,也不能把人逼死吧!”


    “老子數到三,立馬過來卸車!”一隻狗熊咬著牙,眼裏凶光畢露,“一,二——”


    “停!”葉輝慌了,伸手衝倆狗熊做阻止狀,然後惶急地扭頭衝著車下的裝逼大喊,“莊隊長你快給說說,這個我真的搬不動啊!”


    裝逼很淡定地笑笑:“搬不動你幫著抬抬,說好三個人卸車,你要是不幹也說不過去。”


    這話一出,所有的裝卸工全部驚疑地盯住裝逼,然後再抬頭看看倆狗熊,再看看葉輝,大家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裝逼這不是明擺著想讓倆狗熊把新來的青年打死嗎!


    葉輝指戳著裝逼:“看來你是要逼死我啊!”


    裝逼很陰險地笑笑,不置可否。


    “好啦好啦,我來啦!”葉輝一臉無奈地走到倆狗熊旁邊,“大鍋,如果實在搬不動咋辦?”


    “搬不動不行!”倆狗熊蠻橫無理。


    “兩位大鍋明擺著這是要我死啊!”葉輝苦了臉。


    “我們能搬,你就得搬,你他*媽就是想偷懶,看來不教訓教訓你是不行了!”倆狗熊說著掄起拳頭就要動手。


    “慢著慢著!”葉輝連忙阻止,“我搬我搬,兩位大哥靠後,別搬不起來給你們砸著腳。”


    倆狗熊冷哼一聲,分別往車廂兩邊靠了靠。


    葉輝一臉凝重,也學著倆狗熊的樣子兩腿分開身形站穩,然後俯身兩手把住了蛇皮袋。


    下邊那些裝卸工全部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雖然葉輝一米八的個頭看起來也很魁偉了,但是跟倆狗熊一比那簡直就是太袖珍、太苗條,他怎麽可能搬得動三、四百斤的東西呢!


    葉輝撅著屁股不動,下邊的人都給憋得難受。


    “嗨!”葉輝忽然大叫一聲,把下邊的人都給嚇一跳,然後隻見葉輝悠悠晃晃直起了身子,他居然真的搬起了袋子!


    哇!下邊響起一片更大聲的驚呼,高家兄弟能搬起袋子雖然令人驚歎,但畢竟他倆狗熊一樣的體型在那裏擺著,也不算太出意料,但是葉輝隻不過是一米八的大高個,是正常體型,居然也能搬起袋子,這可就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裝逼更是大出意外,臉色都變了。


    不過葉輝看起來太吃力,搬起袋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還想努力地邁一步把袋子碼到貨板上,可是他剛剛抬腿就堅持不住了,大叫一聲身體前傾,那個袋子再也抱不住,就像推鉛球一樣被他雙手推了出去。


    其中一隻狗熊就在他前邊的車廂邊上站著呢,一袋子原石正好砸在他的前胸,猝不及防之下他被砸得往後仰倒,連人帶原石一塊兒掉下車去。


    一片驚呼聲中,那隻狗熊仰身落地,一大袋子原石砸在他的胸前,就像擠爆一隻西紅柿一樣飛起幾道血線,這隻狗熊七竅流血,哼都沒哼就死了。


    “耀武——”車上另一隻狗熊大叫一聲跳下車,手忙腳亂搬開袋子,但是搬開有什麽用,那個叫高耀武的狗熊前胸都給砸扁了。


    高揚威拽起他的兄弟,“耀武”、“耀武”地呼叫一番,奈何他兄弟已經死透,叫不活了。


    “你——”高揚威放下兄弟,眼睛死死盯住車上的葉輝,“草擬瑪的我殺了你!”


    “別別別……”葉輝慌了,連連搖手,“你剛剛也看得明明白白,我不是故意的,這是勞動事故,是莊隊長安排卸車的,莊隊長負責!”


    說完不等高揚威爬上來,就一個側空翻下車,從另一側嗖嗖地跑了,跑得那個快,目測百米的成績不會高於十秒。


    等高揚威轉到車這邊,葉輝早沒影了。


    ……


    承祥公司的倉庫裏死了人,警察很快就到了現場,一番勘察之後,又挨個詢問了現場目擊者,調取了監控錄像,各種跡象表明,這隻是一起生產安全事故,無須立案。


    雖然高揚威一直在軟硬兼施地要求警察立案,要求警察抓捕葉輝,但是辦案警察並不理睬他。


    事故的當事人葉輝嚇得躲起來了,警察想找他做筆錄也沒找到人,但是這並不妨礙警察的認定,所以警察很快就撤了,善後事宜自有用人單位處理,如果死者家屬不服,可以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這些都跟警察沒有半毛錢關係。


    高揚威悲痛欲絕,赤紅著眼睛薅住裝逼:“草擬瑪都是你的好主意害死了我兄弟!”


    裝逼被提著腳都離地了,嚇得臉色幹黃:“大大大大哥——”


    高揚威滿腔悲憤無處發泄,哪管他說什麽,乒乒乓乓一頓老拳,醋缽一樣大的拳頭打上,簡直比挨一下鐵錘還重,裝逼痛哭求饒,慘號連連,“大哥別打、大爺、爺爺、老爺爺——救命……”


    很快裝逼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高揚威把死狗一樣軟噠噠的裝逼往地上一摜,抱起兄弟屍體轉到成品庫那邊,衝進白玲琳的辦公室。


    白玲琳正在抱著電話跟亓開勝緊急匯報情況呢,倉庫裏死了人,警察都來了,白玲琳豈能不知道,她隻是沒露麵而已。


    葉清河這個一把手身份,隻有廠裏出了事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當時是葉清河在現場跟警察交涉的。


    “怎麽辦?我看那個高揚威有點瘋了,再說怎麽跟丁大虎交待?我就怕他獅子大開口訛咱——”白玲琳突然住嘴了,她驚愕地看到高揚威抱著滿身是血的高耀武走進來。


    “你他*媽害死了耀武,我要你償命!”高揚威眼珠子都紅了。


    “別,你別激動——”白玲琳嚇得繞著桌子躲閃,“這事好商量,怪都怪那個姓葉的,我可以幫你找他,再說這事都是亓廠長一手操辦的,跟我沒有關係呀!”


    “姓亓的!”高揚威咬著牙,“帶我找他!”


    “好好好!”白玲琳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你稍微讓讓,我先出去,我害怕!”


    高揚威一側身,白玲琳“嗖”一下子竄出去,急匆匆在前邊領著高揚威去亓開勝的辦公室。


    亓開勝在電話裏聽到聲音比較亂,但是聽得不是很明白,不知道白玲琳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正想叫人過去看看,白玲琳就臉色煞白地跑進來了。


    “你怎麽回——”亓開勝話沒說完,已經看到隨後跟進來的高揚威了,橫抱著滿身是血的高耀武。


    高揚威走上來把屍體小心地放在亓開勝的班台上,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姓亓的,這事怎麽辦吧?”


    “怎怎怎麽辦?”麵對巨人一般的高揚威,眼珠通紅就像要擇人而噬,亓開勝嚇壞了,“怎麽辦都行,你說咋辦就咋辦,行不行,你先冷靜冷靜,我跟大虎商量商量行嗎?”


    “商量你*媽*比啊!”高揚威暴怒地一拳砸在班台上,“要不是你叫我倆替你教訓那小子,我兄弟能死嗎?啊,你他*媽快說怎麽辦?”


    “那你想怎麽辦?”隨著這一聲,葉輝舉著手機走進來,“剛剛你們的對話我可全給錄下來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我草擬瑪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高揚威瞪著血紅的眼睛隨手抄起亓開勝的老板椅,掄起來就砸向葉輝。


    葉輝一側身,老板椅挾著風聲掃空了,不等高揚威回過身來,葉輝一腳踹在他的側腰,這一腳不知道有多大勁道,高揚威被踹得腳都離了地,連人帶椅子撞到牆上。


    摔在牆根的高揚威鼻子裏噴出一股白氣,兩手劃拉著還想往起爬,可是葉輝已經跟上來抄起老板椅重重地砸在高揚威背上,高揚威被砸得“嗷”一嗓子。


    看樣子葉輝根本就沒把高揚威當成一個活物,老板椅在他手裏上下翻飛,就像在夯擊一個大沙袋。


    高揚威體型巨大,皮糙肉厚,椅子砸在他背上,雖然砸得他“嗷嗷”直叫,口吐鮮血,但是並不致命。


    這一幕的觀感太殘忍血腥了,瘋狂暴打的葉輝看起來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陣狂風暴雨的夯擊之後,老板椅的最後一下砸在高揚威頭上,隻聽一聲悶響,高揚威頭破血流,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亓開勝和白玲琳直接嚇得變成兩尊雕像,在他們心中以為高家兄弟就是最狠的人了,目睹了眼前一幕才徹底明白,葉輝才是狠人!


    “姐姐姐——姐夫,”亓開勝舉著電話結結巴巴叫著,“你你你你快來,葉輝瘋了!”


    葉輝扔掉椅子,冷冷地看著打電話的亓開勝。


    那個叫魏淩天的大舅不是一直躲在幕後指揮嗎,看看這次他是不是該出麵了?


    廠裏出了人命事故,而且還鬧起來了,得到消息的魏淩天很快驅車來到承祥寶鑽加工廠,他急匆匆走進辦公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小舅子亓開勝。


    亓開勝被捆了起來,掛在了門口對麵的牆上,白玲琳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辦公桌上放著一具體型碩大的屍體。


    “這是誰幹的,放肆!”魏淩天當時就怒了。


    “姐夫救我……”亓開勝一看給他撐腰的來了,膽氣頓壯,大喊起來。


    “大舅,你來了,是我把表叔掛上去的。”葉輝手裏提著那把變了形的老板椅,站在房間正中,凜若寒霜。


    說實話,假扮成葉輝稱呼這種人渣為“大舅”,劉富貴心裏簡直就像吞了蒼蠅一樣不舒服,恨不能上去把這小子先暴打一頓。


    “放下來,馬上放下來!”魏淩天指著葉輝怒吼著,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葉輝展露過武功,而且現在葉輝手裏還提著一把椅子,魏淩天早就上去倆大耳刮子了。


    亓開勝是廠長,論輩分又是葉輝的表叔,最重要的是代表著齊家的利益,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葉輝明目張膽把亓開勝掛在牆上,分明是對齊家赤果果的打臉。


    承祥公司是誰的天下?葉輝一個外戚這是公然造反!


    甚至魏淩天一刹那想到了要報警。什麽外甥不外甥,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大舅,這事容我分辯兩句。”葉輝把自己的手機打開遞過去,“你看看剛才我錄的視頻。”


    剛才高揚威和亓開勝的對話,都被葉輝完整地錄了下來。


    “看明白了嗎大舅,如果不是我機靈,現在躺在那裏的就不是高耀武,而是我。”葉輝指指班台上的屍體。


    “這兄弟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其實昨天晚上我專門去做了個調查——順便透露一下,我在部隊幹過偵察兵——這兄弟倆在拳擊隊的時候,就曾經把兩個路人打成重傷,跟了丁大虎以後,一共故意傷人十七人次,其中重傷五人,兩人成為永久殘廢,輕傷八人,五級傷殘以上的就有四人。”


    葉輝說著提著椅子走到剛剛醒過來的高揚威旁邊:“據知情人描述,高揚威其中一次把人打成永久殘廢,就是用馬紮砸那人的後背和四肢,一直打碎了十個馬紮,大概就是這樣砸的。”


    說著,葉輝掄起了手裏的老板椅,重重地砸在高揚威背上,剛剛蘇醒過來的高揚威被砸得“嗷”一嗓子。葉輝這回不再砸頭,而是瘋狂地用椅子夯著高揚威的後背。


    高揚威體型巨大,皮糙肉厚,椅子砸在他背上,雖然砸得他“嗷嗷”直叫,口吐鮮血,但是並不致命。


    可是在魏淩天他們眼裏,這一幕卻是相當地殘暴血腥,瘋狂暴打的葉輝看起來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魏淩天眼裏滿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他萬萬沒想到葉輝居然如此狂暴,記得小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跟他的父親葉清河一樣看起來很溫順呀,難道當了六年兵見過血,就變成了嗜血狂魔了嗎?


    一直把高揚威砸得再次昏死過去,葉輝這才停手。


    “大舅,我這樣打他並不是給別人報仇,是給我自己報仇,假設我打不過他們兄弟倆,我的下場絕對不會比他們現在好過。冤有頭債有主,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誰指使的,就是這個姓亓的,我隻是先把他吊起來了,還沒打他,現在我要開始刑訊逼供了。”


    話音未落,葉輝已經身形一閃來到亓開勝身前,掄起椅子夯在亓開勝的肚子上,打得亓開勝身體往後一蕩,後背撞在牆上,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來。


    葉輝才不管他是不是吐血了,輪著椅子,連續擊打,就亓開勝這養尊處優的小身板,他可沒法跟那兩隻大狗熊比,僅僅挨了幾下他就受不了,感覺要被打死了,他“嗷嗷”慘叫,慘叫裏麵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求救聲。


    “嗷嗷姐夫……救命……嗷嗷救命……姐夫嗷嗷……”


    魏淩天怒聲大喝,喊的嗓子都直了,但是根本製止不住狂暴的葉輝,他又不敢上去拉他,一看他像隻發狂的雄獅一樣的樣子,現在不管誰上去拉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拉他的人給打倒在地。


    可是任由葉輝這樣打下去,亓開勝很快就會被打死,魏淩天隻好趕緊報警。


    葉輝才不管他報不報警呢,他又連續擊打了幾次,眼看亓開勝就要昏死過去了他這才停手,掏出手機給他錄像,“趕緊說實話饒你一死,要是敢說一句假話立馬把你的腦袋給你打下來,我問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以前也並不認識,為什麽要指使這兩隻大狗熊想把我弄死?”


    亓開勝都要被打的命都沒了,他現在怎麽可能還會去替別人隱瞞,隻要說實話就能活命,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我說我說我全說,是姐夫哦不是你大舅,是他指使的他讓我這麽做的——”


    “你放屁!”剛剛打完報警電話的魏淩天怒吼一聲,他沒想到自己的小舅子居然這麽軟骨頭,打這麽兩下就什麽都禿嚕了,你稍微堅持一下就不行嗎,他還能打死你不成。


    “他說你放屁。”葉輝掄起椅子,朝他肚子又是猛力一擊。


    “嗷嗷……”亓開勝慘叫兩聲,嘴裏嚼著血沫嚎叫道,“我哪裏放屁了,這是你用腦子想想就能知道肯定是他指使的,他就是怕你們爺倆搶他的公司,他就是想弄死你這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魏淩天這個恨呀,真恨自己不是當兵的手裏沒有配槍,他真恨不能舉起槍一梭子把亓開勝這個軟蛋給突突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小輝是我的親外甥我能那樣做嗎?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的?小輝給我使勁打,打死這王八蛋!”魏淩天破口大罵,他是真想殺人滅口啊。


    “大舅是你讓我打他的嗎,而且要求我把他打死?”葉輝一臉驚喜的看著魏淩天,同時手裏的手機悄悄調轉過來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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