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自明半邊身子酥麻,想掙紮但是使不上力氣,他想喊叫,但是半邊臉被對方踩住,根本就張不開嘴,他的臉都憋紫了,也許不全是憋的,還有對他來說難以承受的屈辱感。


    他覺得現在就是有一頭豬被屠夫踩在腳下,都比他有尊嚴。


    現在隻盼著他的手下趕快上來救主,但是他也知道,那些手下都在外圍,偌大的停車場,看到他被控製,等到趕上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現在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我跟你無冤無仇,彼此並不相識,你為什麽要禍害我?”劉富貴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為什麽要禍害你?寇自明肯定知道事情的答案,他能把答案告訴劉富貴嗎?肯定不能,他這樣站出來就是為了向韋少表忠心,如果把韋少給出賣了,以後他還想在大東農混下去嗎?


    “看來你是不想說。”劉富貴腳上用力,寇自明隻覺得嘴裏的牙齒在崩落下來,但他的嘴張不開,崩掉的牙齒就那樣含在嘴裏。


    這一刻真是太難受了,寇自明活這麽大也沒受過這樣的罪,他真想坦白從寬算了,但是現在他想說也說不出,因為他的嘴張不開。


    嘴裏的牙齒一顆一顆崩掉,寇自明疼的像隻蟲子一樣來回蠕動,渾身顫抖,但他現在真的變成了一隻可憐蟲,隻能任人宰割而無能為力!


    “難道你就不想把韋浩東給交代出來嗎?”劉富貴感覺到對方嘴裏的大牙掉的差不多了,他把腳稍微鬆了鬆,鬆到寇自明能夠說出話來的程度。


    “韋浩東”三個字落到寇自明耳朵裏,就像打了一個霹靂一樣,讓寇自明更加猛烈地哆嗦了一下,這個年輕人是怎麽知道這事跟韋少有關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寇自明含混不清地說道。


    “還真是堅強啊。”劉富貴笑著,徹底鬆開踩著寇自明的腳,然後一扭身,有一腳踩在寇自明的小腿上。


    “啊——”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停車場。


    坐在車裏的韋浩東自始至終一直在緊緊盯著劉富貴,劉富貴把寇自明踩在腳下,韋浩東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因為他已經領教過劉富貴的厲害,知道這小子功夫很好。


    寇自明的一聲淒厲慘叫,讓韋浩東稍微震動了一下,他真想命令周圍那些埋伏著的大東農的高手圍攏上去,殺死劉富貴,但是他又不敢下那個決心,因為今天跟來的這些大東農的高手並不是為他出頭來的,這些高手是為了保護他的父親韋駿銘來的。


    如果他貿然命令這些高手出手,萬一大樓裏麵有什麽風吹草動,這些高手被拖住不能及時馳援,那他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好在他看到埋伏在外圍的那些寇自明的手下已經飛馳而來,幾十號人從四麵圍攏過來把劉富貴包圍起來,這時韋浩東的臉上才露出一絲陰狠的邪笑。


    噗噗!嘭嘭……寇自明的手下救主心切,哪裏還會跟劉富貴廢話,當然是上來就打,每個人都恨不得一招就把劉富貴給拍死,但是隨著一聲聲悶響和一聲聲慘叫,寇自明的這些手下紛紛倒飛出去。


    劉富貴看起來就像一個踢球高手自如地遊弋在人群當中,隻見他身形飄忽擺動,無論對方怎麽出手,他總能從人縫當中躲閃出去,躲閃的同時出腳把人給踢飛出去。


    一來眼花繚亂之後,寇自明的手下來了多少飛回去多少,在他身邊已經一個人也沒有,隻有躺在地下抱著腿嚎叫的寇自明。


    坐在車裏的韋浩東微微顫抖了,他本來知道劉富貴功夫很厲害的,但是沒想到劉富貴在幾十號人麵前還是如此幹脆利落,就像那幾十個寇自明手下的高手成了紙糊泥捏的一樣。


    停車場有人動了手,早就驚動了俞氏集團的人,事實上從寇自明走向劉富貴開始,停車場上的保安就已經向上麵做了報告,大東農集團動用了最高規格的保護措施,而俞氏集團這邊也是如臨大敵,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向上報告。


    俞惜寒其實並沒有直接參與會見韋駿銘,她看到韋駿銘的狂妄,也是通過會客室裏麵的監控知道的,她今天主要的任務,是參與到集團的安全保衛當中來。


    聽到下麵報告停車場有人動手,俞惜寒立即觀看停車場上的監控,一看之下那兩個劍拔弩張正在對話的人他都認識,一個是劉富貴,另一個是大東農集團新川分公司的負責人寇自明。


    俞惜寒不知道為什麽寇自明要去找劉富貴的麻煩,但是她卻是不想讓劉富貴卷入到於是集團和大東農集團的矛盾當中來。


    等到俞惜寒急匆匆趕到停車場的時候,寇自明已經被劉富貴踩在腳下,而寇自明的手下也全都被劉富貴給踢飛了。


    “怎麽回事?”俞惜寒走過來問劉富貴。


    剛才劉富貴還憤憤不平,可是一看到俞惜寒,心裏的憤憤不平立即被一陣春風般的溫暖所代替,他的臉上立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沒什麽事,一群小流氓找事,被我擺平了。”


    俞惜寒微微搖頭,她知道事情肯定沒這麽簡單,今天的情況跟往日不同,凡事都要格外小心,絕對不能有任何疏漏,她低聲說道:“跟我說實話。”


    劉富貴隻好把嘴巴湊上去,貼在俞惜寒的耳邊小聲說道:“那邊車裏坐著的家夥叫韋浩東,他就是你所說的那個韋駿銘的兒子,這小子跟我有仇,這些人看來是為他出頭的,應該是他帶來的吧。”


    俞惜寒冰雪聰明,她隻是側耳聽著劉富貴的話,並沒有隨著劉富貴的話扭頭去看韋浩東的車,所以車上的韋浩東隻看到劉富貴和俞惜寒在親密的竊竊私語,卻並不知道他們倆都在說些什麽。


    但是,一個山村土包子居然跟這樣一個美得驚豔脫俗的女孩如此親密,這一刹那讓韋浩東怒火中燒,心理瞬間失衡。


    他雖然不認識那個驚人的美女是誰,但他卻是十分了解劉富貴的底細,不就是一個山村裏種果園的孤兒嘛,不就是會點小功夫嗎,居然敢把一張臭嘴貼到美女的耳邊,而那個美女看起來還很配合很自然的樣子!


    這麽享受的事情居然輪不到韋少這樣的天之驕子,而是讓一個小果農這泡牛糞折了鮮花,這事讓誰見了不怒火中燒?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韋浩東立即扶起耳麥:“大家注意,看到停車場邊上那一男一女了嗎?立即上去把那男的殺死,救出寇總,那女的拉到車上。”


    事實上劉富貴跟俞惜寒耳語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掃描著車上的韋浩東,一看韋浩東扶起耳麥,雖然離得遠聽不到他在車裏說些什麽,但是看他唇語和表情,劉富貴就知道韋浩東在發號指令對自己動手。


    “韋浩東下命令動手了,你說我是打還是不打?這算不算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劉富貴繼續貼在俞惜寒的耳邊說道。


    “不用你動手。”說著俞惜寒也扶起耳麥,“大家注意,停車場禁止任何人打架,如不聽勸阻立即驅離現場。”


    大東農的高手剛剛現身,就被俞氏集團的人給隔離開來,誰也不能再上前找事。


    畢竟這是俞氏集團的地方,大東農雖然動用了全部的精銳高手,但是目前的狀況是敵眾我寡,而且還有一點,這些高手沒有接到韋駿銘的命令,他們也不能貿然出手。


    高手作戰,一旦出手,石破天驚,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麵,所以臨來之前韋駿銘也是一再強調,沒有他親自下令,帶來的高手不能擅自動手。


    大東農的人被阻隔開來,劉富貴得意了,他踢一腳地上的寇自明,“你們的人都跑了,你還不滾,想讓我把你兩條腿都踩斷嗎?”


    寇自明此刻早已嚇破了膽,他一邊拖著一條斷腿艱難的爬行,一邊嘶聲叫道,“救我快救我,救我離開這裏。”


    其中有兩個被劉富貴踢飛出去的大漢此時也爬了起來,心驚膽戰躲閃著劉富貴的眼神,毛手毛腳跑上來抬起寇自明,就像躲避瘟神一樣逃命去了。


    一看自己的人沒有上來,劉富貴還在那裏得意洋洋,韋浩東大怒,在車上聲嘶力竭命令幾個高手趕快上去解決劉富貴。


    劉富貴小聲對俞惜寒說道:“我和韋浩東有私人恩怨,與你們之間的矛盾無關,我過去看看老朋友。”


    俞惜寒本不想讓他過去,但是又一想,劉富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俞氏集團跟大東農劍拔弩張空氣緊張是一回事,劉富貴跟韋浩東的恩怨是另一回事,畢竟劉富貴是外人,他倆之間的事與俞氏集團無關。


    劉富貴迎著韋浩東的車就走過去了。


    韋浩東本以為他坐在車上劉富貴看不到他,但是一看劉富貴現在這個架勢,分明是衝著他過來的,他一下子慌了,難道劉富貴早就知道他在車上?


    “那小子過來了,一定要阻止他。”陪著韋浩東坐在指揮車上的,還有另外兩名高手,韋浩東讓兩名高手趕緊下車,擋住劉富貴。


    雖然剛才劉富貴一個人打幾十個,表現不俗,但是在這兩名高手眼裏,那也算不了什麽,現在一看劉富貴衝指揮車走來,其中一個高手留在車上保護韋浩東,另一名高手漫不經心走下車來。


    劉富貴就像沒看到這名高手一樣,直接無視他的存在,他走到房車的一側,衝著車裏的韋浩東勾勾手指,“這不是韋總嗎?老朋友見麵也不下車,打個招呼,下來吧,我請你喝酒。”


    韋浩東因為跟劉富貴打過交道,大敗而逃,他的內心是十分懼怕劉富貴的,一看劉富貴果然是有備而來,他嚇得臉都白了,讓他下車,做夢去吧,打死也不下車。


    劉富貴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兄弟,我倒是想喝酒了,請我喝怎麽樣?”


    這名高手最擅長的就是擒拿術,他的一隻手搭在了劉富貴的肩膀上,基本上就等同於已經控製住了劉富貴,對於這一點,韋浩東是十分清楚的。


    “把他抓起來,掄起來,摔死他!”韋浩東一下子精神了,伸手搖下玻璃,大聲喊道。


    一股大力從劉富貴的肩膀傳遍全身,劉富貴就知道對方的擒拿功夫很厲害,而且對方用了內力,不過這點功夫在劉富貴的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啪!


    劉富貴的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看樣子想把對方的手扳開,這名高手心中一喜,這個年輕人還真敢班門弄斧,在他的麵前也敢玩兒擒拿術!


    那人的手腕一翻,反而抓住了劉富貴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疾如閃電,再次扣住了劉富貴的肩膀。


    對於功夫這事,韋浩東還是略知皮毛的,也具有一定的眼力,一看自己這邊的高手得手了,他更加興奮,探出腦袋大叫,“摔死他摔死他,劉富貴你也有今——”


    話音未落,劉富貴的一隻手倏然伸出,掐住了韋浩東的脖子。


    他身後的擒拿高手大驚,手上用力想把劉富貴的手腕掰斷,先來個圍魏救趙,想不到他剛剛發力,就感覺一股大力從年輕人的手腕上磅礴而出,跟他的力量形成一股反彈,啪,一聲脆響,這名擒拿高手的手腕居然硬生生被震斷了。


    啊——擒拿高手一聲痛叫,但高手畢竟是高手,臨危不亂,一隻手的手腕斷了,另一隻扣住劉富貴肩膀的手上用力,但是他的內力同樣遇到了一股大力的反彈,好像沒感覺劉富貴個肩膀晃動,但是那股反彈力的力道卻是出奇地強勁,又是“啪”的一聲脆響,這名高手的另一隻手腕也被震斷了。


    劉富貴手上用力,就把韋浩東從車裏拖出來了,車裏的另一名高手一看不好,像一條靈敏的毒蛇一樣身體彎曲著從車裏緊跟著鑽了出來。


    可是他的手剛剛伸出去要給劉富貴來個鎖喉,他的手腕又被劉富貴給抓住了,這名高手大驚,趕緊想脫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劉富貴的手甩動起來,就像掄起一個布偶一樣把這名高手輪了起來。


    嘭,嘭,嘭……劉富貴掄起對方在房車上猛力摔打起來,一邊摔打還一邊問韋浩東,“你剛叫人把我摔死,是不是這樣做啊,是不是要用點力摔?”


    韋浩東的脖子被劉富貴掐住,在別人看起來就像劉富貴提溜著一個輕飄飄的鴨子,但是韋浩東卻感覺自己要把掐死了,他眼珠子外凸,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更別說去回答劉富貴的問話。


    摔打了有十幾下,那名高手已經就是再強悍,現在也已經被摔得暈死過去。


    噗,劉富貴就像扔一個布袋一樣把暈死的高手扔在地上,然後把韋浩東提到眼前,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嘿嘿一笑:“韋總,如果我剛才的動作不標準的話,那麽要不要用你來試試,看看怎麽摔打才能標準,怎麽摔打才能讓人更痛苦,更快地摔成肉泥呢你說?”


    呃,呃呃……韋浩東感覺嚇都要被嚇死了,他不想被摔死,一看那種死法就很痛苦,而且他也不想死,他還年輕,還要活下去。


    他想求饒,但是喉嚨被掐住都要窒息了,根本發不出聲音,兩隻手雖然軟綿綿沒有力氣,但他還是拚盡最後的力氣抬起手,勉強做出一個抱拳求饒的姿勢,用力搖了起來。


    “嗬,你在求我是吧?”劉富貴樂了,“想不到堂堂的韋總韋大少居然也會求人,如果我放你下來,你會不會向我磕頭求饒?”


    嗯嗯,當然這是韋浩東在用眼神向劉富貴求饒,此時此刻,隻要劉富貴能放過他,讓他幹什麽都行。


    大東農在停車場布置的那些高手沒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麽突然,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呢,兩大高手就全部被廢,韋浩東被控製起來,他們想上前救援,但是俞氏集團的人在阻隔他們,而且韋浩東現在被人提在手裏,他們即使趕過去也是投鼠忌器。


    怎麽辦?大東農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從俞氏集團的總部大樓裏走出來,走在前麵那人一臉倨傲,在他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人,一個是瘦高個,另一個是矮胖子,倆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再往後是四名精幹的中年人。


    不用看那瘦高個和矮胖子,僅僅看這四名精幹的中年人,劉富貴就知道那四人是真正的高手,別看他們現在西裝革履好像是某銀行的大堂經理,但是一旦動起手來,他們才能展露出作為高手的另一麵。


    而即使是這樣的四名高手,居然還要畢恭畢敬跟在那一胖一瘦兩個人的後麵,不問而知,這倆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唔?劉富貴就像提著一隻鴨子一樣提著韋浩東,讓走在前麵那名倨傲的中年人看到了。


    這人正是大東農集團華夏大區的ceo,韋駿銘。


    當時他得知東盛研究所被人一把火燒了,他就知道不好,然後就接到俞宏毅的通知,約他去俞氏集團的總部麵談。


    這說明俞宏毅已經成功被人救了出去。


    即使是處於敵對的競爭狀態的兩大集團,其明爭暗鬥也是有理有據,不敢逾越底線,但是大東農居然膽大包天,把俞氏集團的當家人暗中劫持,弄到他們的研究所,要榨幹他身上關於生物農資的先進技術。


    大東農做事相當挑戰底線。


    現在俞宏毅通知韋駿銘過去麵談,其實就是要把這事挑明,讓韋駿銘給他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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