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富貴把蜷縮在地上垂死掙紮的那個刀疤臉提了起來:“叫什麽名字?”


    “王……”


    啪,劉富貴重重地一記耳光抽在他的刀疤上:“老子問的是你的江湖名稱。”


    “我江湖,哦不,別人都叫我黏黏膠。”


    “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黏黏膠啊!”劉富貴笑了,“不知道把你的老二給撕下來,你這一管黏黏膠能不能有自粘功能?”


    說著作勢就要去撕他的老二。


    黏黏膠嚇得兩手緊緊捂住胯部,涕淚交零的哭叫道:“這位大爺,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什麽事不敢啊,你做了什麽?”劉富貴笑眯眯的問道。


    劉富貴臉上的笑容越是濃厚,黏黏膠的心裏越是害怕,因為他從劉富貴的眼睛裏看到了令人驚心膽寒的銳利寒光,他之所以被人稱作黏黏膠,不過就是整天跟人死纏爛打,拿出一幅不要命的樣子,一般人被他攪得心力憔悴,最後也隻能向他妥協。


    時間一長,別人都知道隻要惹到了他,就會沒完沒了,死纏爛打,簡直是誰沾上誰要命,久而久之名聲傳開,一般人對他都是敬而遠之,黏黏膠也就越來越得意,更加肆無忌憚。


    可是他那種死纏爛打的方法隻能用來對付一般人,今天碰上劉富貴這樣的狠人,眼看一言不合就被廢掉,這小子的恐懼,怕到了靈魂深處,往日的威風蕩然無存,現在隻知道一個勁的求饒,隻要對方放他一馬,那就感激不盡了。


    “沒沒做什麽事啊,”黏黏膠結結巴巴的說,“我就是想來跟小姑娘開開玩笑,沒當真,真的沒當真呀,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來騷擾姑奶奶了。”


    啪的一聲,劉富貴又給他一個大耳刮子,黏黏膠被抽得一咧嘴,然後就在嘴裏冒出一股血水,血水裏麵還帶著幾個發黃的牙齒:“老子問你為什麽來騷擾你的姑奶奶?”劉富貴罵道。


    呃,呃呃,黏黏膠,還真沒見過這麽狠的人,一句話說不好就要給人打掉牙,現在他哪裏還敢有半點隱瞞,帶著滿嘴的血趕忙說道,“是周夫人讓我來的,他讓人指使我要死纏爛打,堅決不要讓姓陳的把洗浴城搞起來。”


    劉富貴聽著有點糊塗,扭頭問劉山:“曉曉姓什麽?”


    劉山一頭黑線,自己的結義大哥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姓什麽:“他姓許啊。”


    劉富貴回頭照著黏黏膠又是一個大耳刮子:“你的姑奶奶姓許,跟姓陳的搞洗浴城有什麽關係?”


    呃呃呃啊,黏黏膠被打的都有點懵了,他張口結舌,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你別問了,”這時候曉曉說道,“還是我跟你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吧。”


    原來,黏黏膠嘴裏所說的姓陳的,是曉曉以前的一個姐妹,隻不過前年她被一個富商看上,把她包養了,她也就離開洗浴城,專職過起了金屋藏嬌的生活。


    而曉曉因為在洗浴城幹的好,當上了領班,她早已經脫產,不再接客,而是做起了管理工作,因為她本身出身貧苦,深深了解許多誤入歧途的姐妹都是身不由己,被生活所迫,才走到這條路上,所以她對手下的姐妹都很照顧,那些姐妹都願意跟在她的手下幹。


    小陳過了兩年被包養的日子,她厭煩了這種生活,她想出來自己做事,在經濟上獨立,於是,讓那個富商給她投資,她盤下了一家洗浴城,在人選問題上,她找到了以前的姐妹曉曉,讓曉曉帶著人去洗浴城幫她。


    可是小陳這麽大的動作,讓富商的老婆知道了,本來那位周夫人就對小陳恨之入骨,她焉能甘心把生意幹起來,於是到處雇人搞破壞,就是要讓小陳幹不成。


    因為曉曉在姐妹當中德高望重,她要是過去幫小陳,肯定會帶過去一大批得力幹將,這是周夫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於是就讓人雇用黏黏膠,讓黏黏膠把曉曉趕走,不要讓她去幫小陳。


    不就是一個在洗浴城幹的風塵女子嗎?黏黏膠覺得這個任務真是太沒挑戰性了,甚至他覺得連自己親自出馬都不行,隻要放出話去,許曉曉肯定就嚇得一溜煙兒跑掉了。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兒效果,對於這些弱女子來說,黏黏膠的威脅,確實是相當有震懾力的!


    曉曉當然知道黏黏膠的厲害,她很清楚,跟黏黏膠對著幹的下場是什麽?身邊的姐妹們知道了這事,也是紛紛勸曉曉,趕快一走了之,不要拿雞蛋往石頭上碰。


    等曉曉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山實在忍不住了,他插嘴說道:“對呀,這是放在傻子身上都知道應該怎麽做,你為了去幫別人開洗浴城,值得連命都不顧了嗎?”


    劉山實在是不理解,曉曉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甚至現在自己給了她一個洗白的機會,一個很好的前途,甚至,還會收獲一份美好的愛情和幸福的生活!她在這麽好的機會麵前,居然不動心,還是一根筋的以身犯險,堅決不想離開風月場所,她這是心理扭曲了嗎?


    往日那個風風火火的曉曉,這時居然一臉嚴肅的歎了口氣:“劉山,你最了解我是怎麽回事,想當初走上這條路,心如死灰,整天想死,如果不是為了我爸,早就死了。來到成了幹了兩年,我才發現好多姐妹跟我是一樣的命運。”


    “當然有很多就是好吃懶做,不想付出勞動但還想有大把的錢花走上這條路的,什麽樣的情況都有。人各有誌,對於那樣的我不做評論,但是我看到好多姐妹就是被命運逼到這條路上的,但是這碗飯就那麽好吃嗎?”


    “嫖客拿著我們不當人,老板拿著我們不當人,在社會上遭人白眼,得到的尊重還不如路上的一條狗,你能知道我們自己的痛苦有多深嗎?不僅僅是這樣,就因為我們受人歧視不被當人看,所以這個行業的意外傷亡率相當高,我們本來身世就夠悲慘了,還要時不時受到人身傷害,每當有姐妹出事,我們就像失去親人一樣難受。”


    劉富貴和劉山都沒有進過風月場所,其實他倆跟其他人一樣,對風塵女子也是抱有歧視的眼光,認為當今社會很少有逼良為娼的事情發生,那些小雞就是好吃懶做不想勞動不想付出奮鬥,心甘情願墮落的。


    現在聽曉曉這麽一說,他倆覺得自己當初對於風塵女子的看法確實是有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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