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們提溜著手銬子虎視眈眈正準備抓人呢,劉大牛他們也不敢亂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魏海鳴提著酒瓶子走上來。


    “周隊你看好了啊,這幾個小子先是這麽打人的。”魏海鳴惡狠狠掄起酒瓶子,照著劉大牛頭上就是一下子。


    噗,瓶子還沒落到劉大牛頭上,劉富貴底下一腳踹在魏海鳴肚子上,這一腳真用力了,魏海鳴嘴裏噴出一溜鮮血就飛到牆上,等到出溜下來,人早就昏過去了。


    刑警們沒想到有人這麽大膽,當著刑警的麵兒就敢打人,一個個趕緊掏槍,如臨大敵地指著劉富貴:“手抱頭,蹲那兒!”


    劉富貴既沒抱頭也沒蹲下,而是衝門口笑了:“韓局您好!”


    刑警們也不是吃幹飯的,你說韓局就韓局,故意聲東擊西引人回頭,你好給人來個突然襲擊!


    “少廢話,舉手抱頭!”領頭的周隊厲聲喝道。


    “幹什麽!”刑警們身後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這聲音太熟悉了,刑警們情不自禁身上一震,全部回頭一看,可不是嗎,果然是局長韓作棟親自來了。


    韓作棟走上來,先上來跟劉富貴熱情地握握手,然後才問:“怎麽回事?”


    “那位昏迷著,讓這位陳述一下經過吧。”劉富貴一指潘致遠,“不過我希望你實話實說,不要摻雜任何一點水分。”


    潘致遠?早就嚇壞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幾個鄉巴佬居然跟他們局長這麽熟。


    他們這些小交警剛參加工作不久,平日裏雖然上路巡查,但是看到衣著光鮮,開著豪車的主兒,就是對方違反交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管,最多衝那些普通老百姓抖抖威風。


    今天這個一身油汙開三輪車的人,一看就沒有關係沒有後門,有關係的話他還能不打電話找關係?


    有關係的話用得著叫一群老鄉拉著條幅到交警隊門口討要說法?


    有關係的話一個電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也用不著脫了褲子放屁那麽多麻煩!


    不過這回完全是意外,對方明明跟局長很熟,這是最大的關係啊,為什麽他們一開始不打電話?為什麽還要任由他和魏海鳴榨油?


    太反常了,想不明白!


    但這並不妨礙潘致遠明明白白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


    暴力執法,把劉大牛打了一頓,還推下溝渠,胳膊都傷了,現在纏著繃帶呢,然後還繼續吃請,吃幹抹淨還要求去洗浴,要小姐!


    一條一條擺出來,大概夠開除了!


    潘致遠現在本著的目的就是坦白從寬,認罪態度良好,他一看那個叫劉富貴的跟局長關係那麽好,即使他不想坦白,劉富貴也會給他揭露出來,還不如自己主動交代呢!


    這些交警年紀輕輕,剛參加工作,就吃請受賄,壓榨老百姓,時間長了那還了得?韓作棟聽完潘致遠的交待,他的臉色相當難看。


    “你們怎麽回事?”韓作棟看著刑警隊那個中隊長,“就是有人在酒店打架,為什麽出動這麽多人?”


    韓作棟軍人出身,那是老刑偵了,一看刑警隊這個陣勢他就知道有貓膩。


    “報案的,說得比較嚴重。”姓周的中隊長心虛地說。


    “誰報的案?”韓作棟厲聲喝問。


    姓周的中隊長知道再也瞞不住了,隻好實話實說:“是王副大隊打電話給我,說他外甥在酒店被人打了,他不方便出麵,讓我出警。”


    韓作棟這個氣啊,他讓出警你就出警,出警不經過正當途徑,就聽一個副大隊長的?


    “哪個是他外甥?”


    大家往牆角一指。


    “他是怎麽回事?”韓作棟一看這位外甥傷得不輕!


    “我踢的。”劉富貴說著,掏出手機讓韓局長看視頻,這可是他的強項,不管什麽事隻要占理,他就要用手機錄像。


    剛才明明刑警們都已經進來了,魏海鳴還拎著酒瓶子上去砸人,而刑警就那麽幹看著。


    韓作棟一看更火了,一指姓周的中隊長:“今晚回去給我寫份報告,我需要了解真實情況!”


    周隊長暗暗一咧嘴,他知道要受處分了!


    然後韓作棟上去親自慰問了劉大牛一番,並且代表警察局向他道歉,不管你的三輪什麽情況,交警不應該打人,這事局裏一定會嚴肅處理。


    最後韓作棟也善意地勸說劉大牛:“咱們縣裏流動補胎的不少,大多數無牌無證,這也是安全隱患,你回去以後最好給你的三輪上牌照,再辦個駕駛證,這樣於人於己都有好處。”


    劉大牛什麽時候跟這麽大的領導麵對麵說過話,早就手足無措了,局長說什麽他就答應什麽,緊張得臉通紅。


    韓作棟離開之前,給王文年打了個電話:“你外甥傷得不輕,我親自過來看望了一下,他在酒店揚言今晚就去扣三輪車,看來他的身體狀況不大允許,我看這事還是你這當舅父的親自處理一趟吧。”


    說完,啪,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王文年當時就傻了,感覺好像冰桶挑戰,渾身上下瞬間僵了。


    他就不明白,是誰把局長叫去的?


    這麽點小事,怎麽可能驚動局長。


    王文年給匯泉的老板打電話,打聽情況。


    那個趙總現在還在雲裏霧裏呢!他也想不通,這群鄉巴佬有何德何能,居然跟局長關係這麽好?


    而且不僅僅是關係好的問題,趙總發現韓局對那個叫劉富貴的似乎還很忌憚,很尊敬,說話比較小心。


    他卻不知道的是,前些日子在溫泉村,人稱“地下組織部長”的戴誌騰壓製韓作棟,但是想不到劉富貴認識的人三言兩語把戴誌騰就給嚇走了,韓作棟帶著警察隊伍撤離的時候給劉富貴留了電話,他是真心想結交劉富貴。


    能不尊敬,說話能不小心嗎?


    “王隊,我覺得這事你可得慎重處理,那個叫劉富貴的很有來頭。”趙總這樣跟王隊說。


    這回王隊不但慎重,效率也夠高的,放下電話就帶上禮物和錢,親自趕往劉大牛的汽修廠。


    劉富貴和小驢剛剛把大牛哥送回來,一輛藍白塗裝的警車就停在汽修廠門口。


    劉大牛都有點坐下病了,見了警車就有點心驚膽戰,一看又來警車,以為這事又有變故,嚇得臉色都變了。


    王文年從警車上下來,手裏提著禮物,直奔劉大牛而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上來就跟劉大牛握手。


    劉大牛有點懵,劉富貴和小驢卻是早就看出怎麽回事來了,這不就是今下午出來的領導麽,據說他就是魏海鳴的親舅。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親舅給他外甥擦屁股來了,哼哼,看看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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