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妹妹!”呂大強卻是一下子來了勁,“他想不承認也不行,全村人都看著呢,這回你知道他是什麽人了吧,仗著會個三拳兩腳的,在村裏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他想承包哪裏就包哪裏,不包給他就打上門來,這樣下去還了得嗎?”


    “為什麽不報警?”呂翎問。


    “咳別提了。”呂大強一臉無奈地歎口氣,“他跟派出所的鍾所長稱兄道弟,吉翔被打那天派出所出警了,但現在他這不還是繼續在村裏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嗎!”


    這時又有幾個人分開石子場的人走進來,最前麵那人看年齡應該有六十來歲,身材高大挺拔,麵色嚴峻,不怒自威。


    而他身後還跟著三個人,一個是戴著墨鏡的幹瘦老頭,穿一身唐裝,在村民眼裏這老頭很像路邊擺攤算卦的,但劉富貴卻是心裏一震,這個老頭明明是個功夫高手,卻能做到完全隱藏實力,返璞歸真,實力深不可測啊!


    另外兩個人穿著黑色作訓套裝,戴著黑超墨鏡,耳朵後麵掛著空氣耳麥,倆人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胸大肌和胳膊上的腱子肉都要把作訓服撐爆,背手而立,一看就是專業級的保鏢。


    呂翎衝最前麵那位表示歉意地笑笑:“讓你見笑了,頭一次回來一趟,就看到村裏人鬧矛盾。”


    這位六十來歲的高大男子正是她的金龜婿,京城宋家的老大,宋長風。


    宋長風並不介意,淡淡地說:“這應該很正常,據說現在的農村雖然就剩下一些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但是因為土地的問題,矛盾似乎更尖銳了。”


    說著掃一眼劉富貴:“現在能留在農村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這位小兄弟在村裏鶴立雞群,逍遙自在,開一家農家樂,承包一處景觀,倒是比進城打工強多了。”


    很明顯這位宋家老大的話裏充滿譏諷意味,劉富貴看看他,沒說話,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幹瘦老頭身上,在暗暗防備對方。


    畢竟這幹瘦老頭是跟呂翎一塊兒的,萬一呂翎要為姓呂的出頭,幹瘦老頭出手的話,那就不是石子場這些手持家夥的人可比的。


    劉富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這老頭。


    宋長風對呂翎說:“現在某些個別的基層派出所確實存在問題,梁家的老二前幾天不是剛剛調任江北省廳一把手嘛,據說對於濫用職權,索賄受賄,失職瀆職不作為,甚至充當某些黑惡勢力保護傘的問題,正在進行大力整頓。”


    “剛才你們說話我聽到了幾句,既然咱們到了梁老二管轄的地麵上,還發現了問題,那就應該打個電話反映一下,當然咱們也是道聽途說,是否屬實讓他去調查。”


    宋長風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既然讓他發現鄉鎮派出所有人瀆職,那麽他一個電話反映到省廳一把手那裏,瀆職的警察會是什麽下場?


    呂大強聽到這話立刻就像三伏天吞下一桶冰激淩,渾身上下連毛孔都感覺那個痛快啊,他激動地指著宋長風問呂翎:“妹妹,這位是——”


    “這是老宋,我老公。”呂翎淡淡地指著呂大強給宋長風介紹,“老宋,這位是村長,我的本家二哥。”


    “哦——”呂大強立刻無比熱情地緊走兩步伸出手來,“這就是那位妹夫啊,這麽多年了經常聽俺慶堂叔提起你,誇你啊,就是你太忙,還是第一次到咱這窮山村來吧,這次來了一定多住兩天,到我家去喝酒!”


    “呂村長你好。”宋長風淡淡地跟呂大強虛握一下。


    其實按照親戚關係,宋長風應該管呂大強叫二哥的。


    呂大強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年紀,而宋長風已經六十多了,被一個五十來歲的山裏人叫妹夫,宋長風感覺很不舒服。


    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一直不來溫泉村的原因,畢竟呂翎比他小二十多歲,見了呂翎的娘家人,比他年齡小的人,在輩分上都可能比他大,作為京城宋家的老大,到了山村要以晚輩的身份見禮,他覺得很難接受。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呂翎在宋家的地位與日俱增,女兒雨蘿也二十歲了,趕上今年老丈人呂慶堂六十大壽,他這才勉強同意來村裏一趟。


    在他的理解裏麵,雖然老丈人比自己歲數還小,可畢竟自己睡了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叫人一聲“爹”也不為過。


    至於其他人嘛,隻能“哼哼”了!


    劉富貴眼珠轉了轉,他看明白了,眼前這位氣場驚人的就是宋雨蘿的老爸,是老呂家的女婿,不管人家原來認識不認識,想當然的他肯定會幫著老呂家說話。


    那麽自己一個小小的山村孤兒,就不要再油嘴滑舌觸黴頭了。


    “讓一下我出去。”劉富貴推了一把石子場的人,“果園裏正在摘蘋果,下午還得接著幹。”


    “不能讓他走了。”一看劉富貴要溜,呂大強急了。


    據說劉富貴在崔應軍的超市裏一個人打十幾個,呂大強沒有親眼看到,有些半信半疑,但他想即使劉富貴能一人打十幾個,石子場來二十多個人,難道還不能把劉富貴打趴下?


    隻是自從劉富貴跟鍾所長稱兄道弟,呂大強在對付劉富貴的問題上就縮手縮腳,因為他聽說鍾燾是特種兵退下來的,性情堅毅,忠直無私,如果劉富貴出了問題,鍾燾追究起來也很麻煩。


    所以剛才劉富貴用手機拍證據,呂大強就不敢命令石子場的人動手了。


    現在好容易來了大靠山,居然直接稱呼剛剛上任的省廳一把手為梁老二,呂大強簡直要樂暈了。


    畢竟大靠山是老呂家的女婿,這位女婿隨便打個電話就夠鍾燾喝一壺的,這相當於把劉富貴的大靠山給他徹底清除了。


    既然沒了顧忌,呂大強怎麽可能放過劉富貴!


    劉富貴回過頭眨眨眼:“怎麽著了村長老叔,你還要留我吃午飯嗎,老嬸子做了什麽好吃的?”


    “我今天絕對不會放你走了!”呂大強氣得滿臉通紅,“我拒絕了你的無理要求,就對我又踢又打,我是不是村長先不說,我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就能讓你隨隨便便打著玩?”


    “是啊,就是打著玩。”劉富貴笑道,“跟你開開玩笑嘛,要是真想打你,你這老骨頭老筋的,我不早把你打得爬不動了。”


    呂翎臉上不著痕跡閃過一絲不悅,感覺這位本家哥哥太沒眼力價了!


    你以為宋長風真的會給梁老二打電話,過問一個鄉鎮派出所的違紀問題?


    宋長風是宋氏家族的長子,宋家產業的總負責人,他就是閑著沒事去把漏勺補補,也不會管這類與己無關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就是因為聽到劉富貴仗著背後有保護傘,在村裏打架傷人,為非作歹,宋長風才說這話震懾劉富貴一下,僅此而已。


    既然宋長風這句話管用了,劉富貴知道害怕了想要溜走,這樣一場爭端就給化解開了,皆大歡喜的事,為什麽呂大強就看不明白呢?


    “二哥。”呂翎冷冷說道,“既然他是跟你開玩笑,你也不必跟個小輩一般見識,要是覺得他言語冒犯無禮,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也就算了。”


    即使剛才呂大強給她展示呂吉翔等人的慘狀,但呂翎也不會毫無選擇地就完全相信他,她知道事實的真相肯定會更複雜一些。


    再者劉富貴父母雙亡,一個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言差語錯,凶強俠氣,那也畢竟是年輕,她對劉富貴還是抱了同情心的。


    “富貴,村長總是你的長輩,晚輩怎麽能隨便踢長輩開玩笑呢,你給他賠禮道歉,他也就不生氣了,怎麽樣?”呂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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