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人已經來到舒春蘭跟前,雙手也控製不住的往她臉上摸過去。


    舒春蘭一掌把他的毛手給推到一邊。


    “姓文的,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要點臉?我現在就把話放在這裏——我這輩子隻有一個男人,那就是鄭宏!除了他,這世上的其他任何男人我都不會要!”


    “是嗎?”文成聞言冷冷一笑,“你心裏想要這個男人,可你覺得他現在還想要你嗎?就算那個傻子還要你,可段家的人會答應嗎?他們為了盡快除掉你,都已經主動把我給叫過來了!”


    舒春蘭冷著臉沒有說話。


    文成又嘴角一勾。“而且,現在這裏就你一個人,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我好歹也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而那個你口口聲聲說要跟一輩子的男人……他現在還傻乎乎的在打鐵房裏揮汗如雨呢!你覺得在我扒光你的衣服之前,他能得知消息然後趕過來嗎?”


    舒春蘭頓時心猛地一沉。“文成,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文成猙獰的笑著,眼底深藏的淫邪已然外露,“你本來就該是我的女人!我要是早知道你會和別的男人跑,當初剛考上秀才的時候我就該把你給扒光了睡了!你成了我的人,我看你還怎麽跑!”


    “現在雖然晚了點,可隻要能占有你,那就比眼睜睜看著你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輕吟的強。隻可惜,你肚子現在不中用了,不然我還真想在這裏頭留個種,讓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相信,我們倆生的孩子一定會很聰明很漂亮,這世上其他孩子誰都比不上!”


    話沒落音,他就已經一把抓住了舒春蘭的胳膊,然後把她按倒在桌上,就開始強力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舒春蘭拚命掙紮,她把桌上的茶水糕點全都給揮下地去,卻也沒能阻止文成的所作所為。


    一時間,她後悔不已。


    這一次,她怎麽就傻傻的相信了裴氏的話,隻身一人和她們出門了呢?


    而且,她也是天真,居然覺得這些京城裏的人會和村裏人一樣,不至於第一次就來這麽狠的。結果她們就對她放了個大招——文成才剛出現,就要占她便宜!


    她一個柔弱女子,就算麵對文成這麽一個書生,當這個書生想製服她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這就是男女體力的差距。


    這個時候,她也萬分想念鄭宏。要是他在這裏,就算他一動不動,文成也肯定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這家夥根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


    “春蘭,春蘭……”


    眼看舒春蘭被他給按在下頭動彈不得,文成渾身上下都興奮得不得了。他一邊激動的叫著她的名字,一手已經開始在她臉上輕撫著,並沿著她的連接來到她的脖子上,再到領口,就打算解開她胸前的盤扣。


    哐!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一聲響亮的門響,又有人過來了!


    舒春蘭頓時心都涼了。


    文成聽到聲音,他卻臉一沉。“不說好了給我半個時辰——是你?”


    來的不是裴氏她們嗎?


    舒春蘭聽到這話,她連忙也打起精神往門口看去,就看到一個麵皮白淨俊朗的少年郎正站在門口。


    這張臉看著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舒春蘭心裏正想著,就聽到文成低叫:“蘇探花,你打擾到我的好事了!”


    “到底是你的好事,還是這位夫人的壞事?”少年郎卻輕輕笑著,冰冷的目光來回在鄭宏和舒春蘭身上遊移。


    舒春蘭趁著鄭宏不注意的功夫,趕緊一把把他給推開。


    好事才剛剛進入正題就被人給破壞了,文成火氣很大。


    他現在也顧不上對付舒春蘭,就冷冷看向這個蘇探花:“蘇學誠,你雖然貴為探花,可咱們遠無怨近無仇的,你這個時候跑來這裏搗亂,你是什麽意思?我就算不如你,那也不會比你差太遠!”


    蘇探花卻依然隻是笑嗬嗬的開口:“你說,如果我大聲喊出你的名字,讓你在這裏大大的出一回名,然後再讓消息傳到吏部裏頭那些官員的耳朵裏去,他們心裏會怎麽想?他們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文成立馬臉色一變。


    “你敢!”


    “你再敢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我就敢做給你看。”蘇學誠輕輕笑著,果然扭頭就張開嘴,“大家快來看——”


    “你快給我閉嘴!”


    一看他說話算話,果真開始叫人了,文成嚇得趕緊一聲低吼,也徹底放棄了對舒春蘭下手的心思,慌忙收手就往外走。


    在門口和蘇探花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忍不住頓頓腳,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蘇學誠則是沒等文成下樓去,他就已經匆忙走了進來。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他連忙關切的問道。


    當這個人走近的時候,舒春蘭又察覺到心頭湧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連忙掙紮著站穩腳跟,隨手理一理頭發:“我沒事。今天多謝你幫忙,隻不過我沒什麽可報答你的,現在隻能對你道一聲謝了。”


    “沒關係,我也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蘇學誠趕緊搖頭。


    舒春蘭卻猛地眼神一冷。“蘇探花您路見不平,居然跑到茶樓裏來了?你這路子走得還真是不同尋常。”


    “我叫蘇學誠。”蘇探花連忙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舒春蘭愣了愣。“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麽?”


    “畢竟現在我們算是認識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有見麵的機會。那如果你一直管我叫蘇探花,那也未免太過生疏了。”蘇學誠小聲解釋。


    這解釋怎麽聽怎麽不靠譜。


    舒春蘭瞬時心底防備更重。“我一個民婦,和您堂堂探花郎以後能有什麽見麵機會?您以後是要做駙馬、在朝廷裏當大官的人,我們以後的生活不可能有任何交叉。”


    “這個可不一定。”蘇學誠卻定定搖頭。


    舒春蘭眉梢一挑,就聽到這個人問道:“你是不是安東省人?”


    “你怎麽知道?”舒春蘭一愣。


    “因為我祖籍也是安東省。”蘇學誠忙說道,“我是安東省東山縣下頭一個叫天門鎮的地方走出來的。你可聽說過那裏?”


    舒春蘭頓時心頭驚起了陣陣驚濤駭浪。


    “我當然聽說過。我就是從那裏來的。”她低聲回答。


    “是嗎?這麽說的話,咱們還是同鄉呢!”蘇學誠頓時臉上揚起一抹笑。


    他本來就長得麵白如玉、五官也斯文俊朗,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現在他揚唇淺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頓時就給他身上增添了幾分孩子似的活潑味道。


    舒春蘭突然又胸口仿佛被什麽輕輕一撞,她心中感慨萬千——他其實也還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呢!而且既然他們都沒有見過麵,自己為什麽會對他生出這麽濃重的厭惡感來?


    這麽想著,她也勉強揚揚嘴角。“那可真是巧了。不過就算這樣,我們應當也沒多少機會來往。而且現在我也該走了,我的同伴肯定在找我呢!”


    “你是說剛才和你一起進門的那幾個少婦嗎?”蘇學誠立馬問道,他還迅速將裴氏幾個人的容貌衣著都給說了出來。


    舒春蘭點點頭。“就是她們。”


    “她們已經走了。”蘇學誠就說道。


    舒春蘭愣住了。“走了?怎麽會?”


    “我親眼看到的。她們急急忙忙的,像是有什麽急事一般,一窩蜂的就往外頭去了。不信的話,你現在朝外頭看,就能發現你們過來的馬車已經被人給開走了。”蘇學誠說著,還親自過去給她推開窗子。


    她們這個雅間就開在臨街的地方,用裴氏的話說,臨街通風好,采光也好,還能透過窗戶縫看到下頭街上的景致,很是愜意。也是因為這一點,她就以為裴氏她們不敢亂來。


    結果,她再一次低估了她們。


    這群人是真的想活活逼死她,根本一點退路都不給她留!


    而且,還是雙管齊下的那種——先把她推到文成手裏,讓她成為文成捏在手心裏的玩意,他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然後,段家直接連捉奸這一步都省了,而是直接把她扔給了文成。文成如果帶她走,她就成了和奸夫私奔的蕩婦。如果文成不帶她,她又能去哪裏?隻能自己找回去。可回去的路怎麽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她一個人在京城裏胡亂摸索,等到找回去都不知道已經過去多久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她又和哪些人接觸過,她根本說不清。段家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汙蔑她不知羞恥、不守婦道,一口咬定她肯定在外頭和別的男人鬼混!


    到時候,他們還不是把她一休一個準?


    這樣的話,不管鄭宏再怎麽相信她,那也沒用了。區區一個他,還沒辦法和偌大的段家家法抗衡。


    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段成風一行人一開始就死活忽悠他先把名字改回段姓、還讓他重新入族譜了。


    原來他們還暗地裏計劃了這麽一出!


    眼看她的臉色青白交錯,臉上漸漸蒙上一抹寒意,蘇學誠眼中浮現出一絲心疼。


    “不過你放心,那些人的陰謀不會得逞的。文成已經被我趕走了,現在我送你回去段家。段家人再囂張,也不敢指責我和你有一腿。”


    舒春蘭慢慢回過頭。“不用了,我不去段家。”


    “那你要去哪?”蘇學誠忙問。


    “我要去城東的打鐵房,找我男人。”舒春蘭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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