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盧迪覺得關曉凡就是一個妖精。


    雖然他明知道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隻要是關曉凡叫他,他肯定是不做任何思考的就第一時間趕過來找他。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衛盧迪看著關曉凡從咖啡廳外麵開車離開。


    垂下眼睛,有些糾結的思索了一下。


    然後才打電話給秦譽。


    秦譽正因為跟顧展眉說了這些話,而心裏麵不安焦躁。


    衛盧迪這邊就把電話給打了過來。


    他皺著眉毛問他:“什麽事?”


    “也沒有什麽事,就是關曉凡過來問我關於表哥跟季小姐的事情了。”


    秦譽皺眉:“你說什麽了?”


    “我說表哥是因為對季小姐心懷愧疚,所以才對季小姐負責的。”


    這麽一說,秦譽就恨不得越過電話線去把這個表弟給掐死:“誰讓你亂說話的?”


    “我覺得我說的沒錯。”


    “說的我想給你一頓揍。”


    “表哥你也真是,難道你現在心裏麵不是想著表嫂嗎?你不是喜歡顧展眉比季小涵要多一些嗎?”


    秦譽皺眉:“你懂個屁。”


    說完,也不跟這個多嘴多舌的表弟繼續囉嗦,就把電話給掛了。


    衛盧迪對表哥有所理解。


    知道肯定是戳中了表哥的痛處,所以表哥才會惱羞成怒的。


    畢竟,他覺得表哥更喜歡顧展眉一些。


    輕輕歎了口氣,衛盧迪坐在咖啡廳的沙發上。


    伸手拿過關曉凡喝咖啡的那個咖啡杯。


    然後看著咖啡杯上麵那淡淡的口紅印,忍不住笑了一下。


    雖然關曉凡很凶,但是他還是喜歡她。


    有點犯賤,但是心裏麵卻就是管不住自己。


    這種感覺真刺激……


    關曉凡懶得理會衛盧迪接下來打過來的電話。


    到家之後,在路上就給方圓打電話:“方律師,我是小關。”


    “小關啊。”方圓將臉上的眼鏡摘下來,笑著問關曉凡,“都已經這麽晚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方律師,我能去您家裏麵一趟嗎?有件事情,想要當麵跟您談。”


    這麽一說。


    方圓就皺起眉毛來,也有些警惕起來:“你不是想要跟我談秦首長的離婚案吧?”


    “是,的確是這件事。”


    方圓抿了抿唇,覺得這個話題很沉重,也很嚴肅。


    “方律師,我這就過去找您。”


    “小關啊,你不要著急過來,這件事,我們兩個都是局外人,你來找我……”


    “方律師,我過去之後再跟您說,請您一定讓我過去,這個閉門羹不要給我吃。”


    關曉凡說的誠懇。


    方圓那邊思索了一下,就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道:“那好吧,你過來吧,我等你。”


    “謝謝方律師。”


    關曉凡聽見方圓那邊應了。


    馬上就提了車速往方圓家裏麵趕。


    雖然可能是有點多管閑事,但是她總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別的原因。


    心裏麵對秦譽也總是持有懷疑的。


    現在問了他的表弟,心裏麵有些事情就更加的確定了。


    這一趟去方律師家裏麵,還是必要的。


    ……


    顧展眉晚上吃過飯之後就上床去休息了。


    江逸塵早上打過電話過來,她簡單的回複了一下,就關了手機。


    因為還有五天就是除夕,所以很多人已經悄悄開始放起禮花來。


    雖然a城管的很嚴。


    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但是傳統節日,再加上喜慶。


    晚上的時候,還是會有禮花升空。


    雖然少,但是禮花在天空炸開的聲音跟在夜幕上方綻放出來的璀璨煙火,還是令人覺得奪目。


    她聽見窗外有禮花升空的聲音,便睜開眼睛,按開了台燈,然後起床去床邊看外麵的天空。


    璀璨的煙火已經接近尾聲。


    綻放之後便是凋零的景象。


    一開始的璀璨模樣也在落下的時候一點點的變得失去了光彩。


    她看著天空,失神許久。


    才靠著窗戶,坐在了寬大的飄窗上麵。


    在腰後放了一個軟綿綿的抱枕。


    就這樣屈膝抱著腿,側眸看著窗外看了半夜。


    這才從窗戶上下來,然後回到被窩裏麵裹緊了被子睡覺。


    昨天流了一天的淚。


    眼睛哭的都腫了。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就會明白,哭泣跟淚水並不能夠改變什麽。


    想要繼續下去,就是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要堅持的走下去。


    秦譽離開了她拋棄了她,也一樣。


    她垂下眼睛,漸漸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醒過來的時候,洗了把臉,然後找了茶包給自己的黑眼圈敷了一下。


    接著做了白粥。


    簡單吃了一點之後,就給方圓那邊打了電話過去。


    方圓一大清早的接到顧展眉的電話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開口就問她:“秦太太有什麽需要我幫您的嗎?”


    “我過去一趟吧。”


    “好,我在律所等您。”


    方圓開口。


    顧展眉應了一聲,才跟顧展眉將通話結束。


    通話一結束。


    秦譽就在他對麵的椅子上開口:“我太太打過來的?”


    “是,您太太說要過來一趟。”


    方圓看著秦譽手裏麵握著鋼筆,麵前鋪著那份打印好了的離婚協議,有些同情他們兩個。


    “應該是過來簽協議的,我先簽了吧。”


    秦譽將手上的鋼筆帽拔掉。


    然後手指捏著鋼筆,在需要簽名的地方寫了一個秦字。


    然後,再落筆寫自己名字的第二個字的時候,忽然就有點心裏麵灼的慌。


    眼眸裏麵狠了一下,這才按著心裏麵那種沉重跟不痛快的情緒,將名字寫完。


    “我太太應該不想要跟我打這個照麵,我就先走了,她簽完字之後你打電話告訴我,我找時間跟他去把離婚證給辦了。”


    其實,離婚協議都一進去簽了。


    那麽這個婚,也就差一個離婚證畫上句號了。


    方圓點了頭之後。


    秦譽才從方圓的辦公室裏麵離開。


    半個小時之後,顧展眉打車過來。


    到了方圓的辦公室裏麵之後,方圓便給顧展眉倒了普洱茶放在麵前:“秦太太臉色不太好。”


    “這幾天生病,晚上睡得不好,所以臉色不好看。”


    顧展眉也不廢話,呼出一口氣來,就道:“我今天是過來簽離婚協議書的。”


    “很巧,秦先生半個小時之前剛剛簽完了走掉,很忙,所以沒有等秦太太過來。”


    方圓這話說的雲淡風輕的。


    顧展眉卻在聽見別人喊自己秦太太的時候,覺得著實是有些諷刺。


    笑了一下才道:“叫我顧展眉吧,既然這個婚都要離了,那麽在稱呼我秦太太也實在是不合適了。”


    這麽一說,方圓就點了點頭:“好吧,顧小姐,我給您拿文件。”


    方圓去文件櫃裏麵去取文件,翻了一下,才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在顧展眉的麵前。


    顧展眉沒有細看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


    隻是在看見後麵簽名處,有秦譽寫上的名字之後,就落筆要寫自己的名字。


    方圓在旁邊看著她簽字。


    如同秦譽簽字的時候一樣,顧展眉也是在寫了半個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停頓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咬牙將‘展眉’兩個字寫完。


    寫完之後,顧展眉將協議書往前一推。


    鼻子就忍不住酸了一下。


    方圓看得出顧展眉的情緒開始有些波動起來。


    但是又盡力遮掩著。


    便收走文件,然後裝在文件袋裏麵,去往文件櫃裏麵放。


    顧展眉趁著方圓轉身放文件的空,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方圓從文件櫃的玻璃裏麵看見顧展眉迅速擦眼淚的小動作,忍不住搖了搖頭。


    明明不是因為不愛而辦的離婚,為什麽要分開呢?


    顧展眉簽完了離婚協議之後,在方圓的辦公室裏麵稍微冷靜了一下,就跟方圓道別從律所裏麵要離開。


    剛好出門。


    剛好看見關曉凡走過來。


    迎麵看見關曉凡,顧展眉的眼睛就又酸澀起來。


    關曉凡二話不說,走過來就給了顧展眉一個擁抱。


    然後輕輕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們離開這個渣男,還能遇見更好的男人,不哭不哭。”


    顧展眉平時不會像是個矯情的小女生一樣哭個沒完。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多的讓她無法去從容坦然的麵對。


    短短的一段感情,從開始道結束,連一個年頭都沒有讀過。


    真是可悲又可憐。


    關曉凡輕輕拍了她的背。


    顧展眉也知道這是在律所裏麵,是在外麵。


    就算是再難過傷心也不能夠太失態。


    所以被關曉凡這樣輕輕拍了背部兩下,就擦了擦眼淚,從關曉凡的懷裏麵離開了。


    關曉凡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睛,開口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還在上班,這段時間以來也麻煩你了,今天這個事情已經做了了結,我以後也不用這麽費心了。”


    關曉凡看著她,麵容複雜。


    顧展眉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勉強笑了一下,開口道:“真的,放心吧,什麽事情我是挺不過來的。”


    是啊,什麽事情是她挺不過來的。


    當年江逸塵離開。


    後來父親去世。


    哪一個不是讓她心碎到不能呼吸的打擊。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她不是一樣撐過來了。


    這次跟秦譽離婚,她也一定能夠撐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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