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曉凡皺眉:“什麽職業道德,再重的職業道德,也經不起這種動不動就打人的潑婦惹人煩。”


    顧展眉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呀,還是過過嘴癮吧,要是真給你們的陸大律師搞出什麽事情來,小心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展眉知道關曉凡還是忌憚陸琛的。


    而且也從關曉凡的嘴巴裏麵知道了不少陸琛的事情,很清楚他是一個多麽冷漠嚴厲的人。


    一說陸琛,關曉凡抬手摸了摸鼻子:“真搞不到,為什麽劉子健跟薑慧心同時找上他,他接了薑慧心這邊的,卻拒絕了劉子健那邊。”


    關曉凡這麽說,顧展眉就笑著道:“這個你還想不明白?”


    “不太明白,我聽幾個前輩說,陸琛這個人時好時壞的,都是看錢說話,劉子健當初給他開的律師費可不少。”


    “但是劉子健這邊不占理啊,就算是看錢說話,陸琛這種名聲大的律師,也要慎重考慮的,不然以後影響會很壞。”


    顧展眉說著,將診室的房門推開。


    兩個人一路邊走邊說話,倒是沒覺察出路程長來。


    等到了診室裏麵,顧展眉就給關曉凡倒了杯茶。


    關曉凡捧著茶杯,皺眉思索了一下,還是想到了江逸塵這邊:“江逸塵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沒有。”


    顧展眉坐在座位上,翻了一下放在自己麵前的病曆本。


    然後放在一邊,問她:“怎麽想起問這個來了?”


    “江逸塵對感情,還是很看重的。”


    關曉凡這麽評價江逸塵。


    顧展眉卻笑了一下:“不見得,你覺得他現在還沒有放棄我是因為對感情很看重的話,那你就錯了。”


    “錯?”


    關曉凡看著她。


    顧展眉舒了一口氣,才回憶一樣,開口說起江逸塵來:“他這個人一想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而我跟他的這段感情,他隻不過是輸的不甘心,所以才想要搏一搏。”


    “輸的不甘心?”


    關曉凡不太理解。


    顧展眉笑著打比方:“就像是你以前在政法學院追那個姓楚的男孩子一樣,你並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為了跟你們係有名的那個才女爭個高低,然後證明你比她在感情方麵更成功,更有魅力。”


    關曉凡搖搖頭:“不一樣啊,江逸塵跟秦譽又不熟,沒有理由爭的,江逸塵,的確是對你有感情的。”


    “得不到的就是白玫瑰,朱砂痣,得到了就是飯粒子,蚊子血。”


    顧展眉輕輕搖了搖頭。


    關曉凡也歎了口氣:“那倒是,得不到的才覺得是好的,得到的就覺得沒意思了。”


    顧展眉看了看時間,覺得也不早了,便問她:“過來拿車?”


    “不是,我就是聽說劉子健進醫院了,所以過來探聽探聽消息,誰知道就遇上薑慧心在這邊鬧騰了。”


    “差點兒把事情鬧騰大了。”


    顧展眉覺得頭疼的輕輕揉了揉眉心。


    關曉凡笑起來:“我請你吃午飯吧。”


    “嗯?”顧展眉的眼睛亮了亮。


    關曉凡笑著開口:“全當是撫慰你今天上午這顆操碎了的心。”


    說著,還抬手去顧展眉的胸前給她順了順氣。


    顧展眉被她這個動作弄得笑起來,不過看著也快下班了,中午又沒有別的事情。


    便跟她開口:“你稍微等我一下,待會兒下班時間到了,我就跟你去吃飯。”


    “距離你下班還有二十分鍾。”關曉凡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然後給她計時。


    顧展眉笑著道:“那你喝二十分鍾的茶。”


    “咱倆聊聊聊聊家常,這二十分鍾就過去了。”


    關曉凡說的倒是一點也不錯,不過就是二十分鍾,隨便聊點什麽就把這時間給打發了。


    兩個人等到下班之後,顧展眉刻意去劉子健的手術室門口看了看。


    正好遇見手術室裏麵有護士出來。


    顧展眉看見那個護士是跟自己很熟的劉晶,便開口問她:“裏麵情況怎麽樣了?”


    劉晶聽見她問,便老實開口:“一切都好,不過這次是做大咯血的胸腔手術,我聽沈主任說,對他的肝癌緩解的不多。”


    “自然不多,不過這個手術如果不做,之後的治療難度也大。”顧展眉雖然沒有參與這場手術,但是對這場手術的具體治療路線,還是有些了解的。


    劉晶也忙的很。


    顧展眉看出她著急,便開口道:“我不耽誤你忙了,我先走了。”


    “嗯,”劉晶點點頭,然後又開口,“顧醫生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隨時喊我過去就可以。”


    “好。”


    顧展眉應了,然後才跟關曉凡往樓下走。


    進了電梯,關曉凡就開口問她:“你跟這個劉護士的關係不錯?”


    “嗯,從我到這邊來工作,她就過來了,算起來跟我差不多一樣,在這裏待得年歲也不少了。”


    “看起來倒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是啊。”


    顧展眉微笑:“做這一行都要細心的,粗心大意可是要人命的。”


    聽到她說這個,關曉凡就感慨:“還好當時我沒有學醫,不然就沒有今天這麽輕鬆了。”


    “你跟著陸琛輕鬆?”


    顧展眉問她。


    關曉凡歎氣:“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嘛,再說了,嚴師出高徒,我相信我在陸律師的手底下熬上一段時間,肯定學到的不隻是一點半點。”


    “加油。”顧展眉鼓勵她。


    關曉凡自己也鼓勵自己是,抬起手臂握了握拳頭:“加油。”


    看見關曉凡這個樣子,顧展眉就笑起來。


    兩個人選了外麵的湘菜館。


    吃完之後已經是一點多鍾。


    還沒等回診室裏麵,在路上就接到了林菀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林菀開口就問她:“表姐,你琢磨好了沒有?”


    顧展眉擰了擰眉頭:“我不記得有答應你什麽?”


    “江逸塵那邊你真的不打算幫我?”


    林菀一副別人欠她八百萬的樣子。


    顧展眉冷冷吐出兩個字:“不幫。”


    說完,也懶得繼續跟她廢話下去,就將電話給掛了。


    電話一掛斷,關曉凡那邊就已經機靈的猜到了是誰打過來的:“你那個幺蛾子表妹?”


    “嗯。”


    關曉凡皺眉:“就她現在還有臉給你打電話啊?”


    “是啊,理直氣壯,愛情比天大,認為自己跟江逸塵真愛無價。”


    她將手機放回包包裏麵。


    那邊關曉凡聽見她這麽說,卻是撇了撇嘴:“你這個表妹別是一個傻得吧?你看看江逸塵那個態度,像是會輕而易舉就接受她的樣子嗎?”


    “他倆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摻和了,過去的都應該過去了。”


    顧展眉往回走。


    關曉凡拉了自己的羽絨服帽子,戴在頭上:“車子先放在你們醫院裏麵,下午你就開我的車回去。”


    “那你呢?”


    顧展眉開口問關曉凡。


    關曉凡笑了一下:“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人送。”


    一聽關曉凡說這個,顧展眉就覺得有些怪:“你有人追了?”


    關曉凡臉上有點繃不住的笑了一下。


    顧展眉就覺得不舒服起來:“你居然都不跟我說的。”


    “八字沒一撇,我還在考慮。”


    “誰啊?你們律所的新同事?”


    反正顧展眉覺得,肯定不是衛盧迪。


    畢竟,她可是為了避開衛盧迪才搬到自己家裏麵來住的。


    “我以前政法學院小我一屆的學弟。”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比你小的男孩子了?”


    關曉凡聽見她這麽問,就開口:“怎麽,我吃嫩草,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我不隻是沒有意見,我還非常祝福你們,什麽時候有信兒了,可以跟我說說,我幫你慶祝慶祝。”


    “我還在想辦法撩他。”


    “倒追?”


    顧展眉挑眉問她。


    關曉凡開口道:“好男人不容易遇見了,要是遇見了,就一定要把握住,倒追還是被追,又有什麽區別,以後自己過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顧展眉點頭:“受教。”


    關曉凡看她臉上笑盈盈的模樣,問她:“難道你不是這麽認為的嗎?”


    “我已經結婚了,認為我跟秦譽在一起就是最重要最幸福的。”


    “那你也算是想通了。”關曉凡想起秦譽出差的事兒,就問她,“秦譽有沒有跟你說具體哪一天回來?”


    “沒說,不過應該很快的,他說一個星期左右。”


    顧展眉笑了笑。


    關曉凡這才點點頭:“行了,我還要去律所,就在這兒等車了,你趕緊回醫院吧。”


    “嗯。”


    顧展眉點了點頭。


    然後才跟她揮手道別之後,轉身往醫院裏麵走。


    剛到了醫院裏麵,就聽見大廳裏麵有醫生討論劉子健的手術。


    “聽說這個手術肝膽外科要跟普外科一起做。”


    “一起?”有醫生皺眉很不理解的開口道,“但是譚醫生可不在啊。”


    “雖然肝膽外科的正主任不在,但是還有個空降過來的副主任,這可是他發揮作用的大好機會。”


    “你是說,那個斯坦福深造回來的江醫生?”


    “嗯。”


    兩個醫生的談話傳到顧展眉的耳朵裏麵。


    顧展眉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沒有多做停留,就直接上樓往自己的診室裏麵走。


    隻是,剛到了自己的診室門口。


    她將看見沈壽元手裏麵拿著一摞資料,正在躊躇著抬手敲門。


    顧展眉看見沈壽元,就開口叫他:“主任,您找我有事兒?”


    沈壽元看見她回來,才輕咳了一下,開口道:“是啊,進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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