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要為我做這些?不髒嗎?”


    她問,聲音早已不爭氣的變形。


    圓潤的腳趾緊張的蜷縮著,暴露了她無法言語的複雜心情。


    看著那雙細嫩的纖足水潤細致,他收回了雙手,淡淡道:“內心的東西髒了,我看著惡心,不行?”


    蘇顏終究是忍不住了,視線裏一片朦朧。


    埋首將臉藏在雙腿上,透著脆弱的姿勢擁抱著彎曲的雙腿,肩膀,隱隱在顫抖。


    三年前——


    “秦獸帥哥~你覺得我臉好看還是我腳好看!快,說說看!”


    那時候,女人扭著一雙幹淨的腳蹭他眼前,故意挑釁他。


    男人卻是握住,揉著她的腳丫子,對這問題有些好奇:“為什麽非要把自己的臉和腳相比?”


    她說:“花心的男人就是看臉的,癡情的男人就是看腳的,形似外表與外心的對比,臉代表外表,腳即代表內心。”


    他說:“那當然是腳了,這張臉醜的很。”


    女人:“……”


    “我哪裏醜了?”那時女人追著他問。


    他轉身就是一個擁抱:“沒關係,醜點好,沒人惦記。”


    ……………………………………


    蘇顏被帶到了一間客房,裏麵的設施一應俱全。


    她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座鳥籠,鐵籠罩了他,她再也飛不出去了。


    男人雙手環胸立在門口,表情鹹淡,“這裏沒人住過。”


    言外之意,夠幹淨。


    “好,我知道了。”她低眉順眼的道。


    聲音很輕很輕,像抽空了靈魂的布偶,秦慕言深深的看了她眼。


    在她恍惚間,他走了過來,嚇的她往後退,雙手壓在她身體兩側:“別老想著逃走,沒我的允許,這場遊戲你別想結束。”


    蘇顏驚愕萬分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太過漆黑,看不見底,一如他深淵萬丈的城府。


    緊緊的咬著下唇,她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掙脫他的桎梏,苦澀的笑:“你無所不能,我即便是逃了,又能逃到哪裏去?”


    “知道就好。”


    他修長的手指豁然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眸子,下一刻,唇用力的親吻了上去。


    秦慕言的吻總是來的那麽突然,那麽疾風驟雨,蘇顏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寸寸熟練的力道,讓她即刻軟化成了一灘水,手指在掙紮,最後還是被他裹住堵在胸口,無力的在他懷中任他享用……


    入夜了,十一點的夜晚總是孤獨的令人有些心怵。


    蘇顏閉上了眼,明天還要上班,她必須早些休息。


    大約過了幾刻,黑暗中,寂靜的夜下,門忽然打開,多出了一抹比夜還漆黑的影子。


    他的腳步很輕,但透著沉重的質感,潑墨的眸子凝視床上的人。


    蘇顏的睡顏很恬淡,嘴角微微嘟著,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俯身而下,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在他鼻尖肆意妄為,那種深入骨髓的體香,讓他喉嚨發緊。


    手指從背後穿過她的後腦勺,直到聽見了她均勻的呼吸聲,平穩舒暢,他伸出手,撥開她額角亂擺的碎發,一點星辰的向下一吻。


    月光照拂在了兩個人肌膚相親那塊,柔和了一片。


    …………


    翌日清晨。


    蘇顏剛剛眯開眼,意識尚且還在混亂中,朦朦朧朧見,隻腰間很沉,像有什麽東西搭在了她的細臀上,重重的。


    “什麽嘛……”還沒散開的聲音有絲繾綣包裹。


    她揉揉眼,哈了口氣,屁股扭啊扭,重重的東西終於掉開了。


    雙手伸懶腰,結果——


    “啊!你怎麽在我這兒?”


    背後的人差點沒把她嚇死,立刻起身,抱住了一團被子。


    男人睜開狹長的鳳眸,一絲促狹閃過眼底,坐了起來,“你確定這是你的房間?”


    蘇顏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好像真的不是她的房間。


    “這是……你的房間?”她傻眼了。


    她好端端的怎麽會來他的房間?


    所以說,昨天一整晚,她都是和他在一起睡得?


    想死的心情都有!


    男人揉了揉眼眸,發型抓了幾下,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光景,倏自挽了幾下唇角。


    “對,這就是我的房間,我倒該問問你,是不是又是晚上上完廁所走錯房間了?嗯?”


    這是她經常會犯的小毛病。


    “我……”


    蘇顏窘了,這是她經常會犯的小毛病。


    畢竟,以前就有過……


    即刻下床,女人頗懊惱的拍拍自己的笨腦子。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昨晚是個意外,你以後記得鎖門,真的很抱歉。”


    離去的背影宛如受驚的兔子,腳底生風。


    秦慕言笑了,眼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


    上班時,蘇顏被他一起帶到了盛擎,甚至,工作的地方就在他辦公室的外邊,玻璃製的大門,他一眼,就可看見她的身影。


    而這一切,對於蘇顏來說,很無法容忍。


    “我又不是你盛擎的人,為什麽要我留在你這兒工作?還有,我都要辭退這份工作了,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蘇顏立在他眼前,辦公桌的隔絕讓她的底氣算是足,沒怯弱。


    男人抬眸,睨著她,字字珠璣:


    “第一,你是盛擎的代理律師,合同裏寫的很清楚,我有權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第二,支票無效,碎了。”


    “秦慕言,你之前做的那些我都能忍,可是這次我絕對不會這麽做!案子我已經在辭職,我不可能再繼續替你們盛擎做事!”


    “看你昨天還挺乖巧的,出來了就敢逆著我了?嗯?”不悅的聲音溢出。


    蘇顏簡直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這兒是盛擎,不是家裏,他明白過這種後果嗎?


    每天來往他公司的都是什麽人,又有誰,他不清楚嗎?


    韓芷戀!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幽幽道:“人都住下了,還會怕這個?”


    這可笑的言語讓蘇顏想扇他一巴掌!


    “所以呢?我不該怕麽?秦慕言,我如今是你的誰?我有什麽身份站在你身邊?韓芷戀是你的女朋友,我該算是個什麽東西呢?”


    她冷笑著說完,看見他臉上一陣寂靜。


    她完全就是他報複的玩物,隨意踐踏,殘忍的抹殺。


    秦慕言的臉已經變得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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