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淩阿姨給了我一隻u盤,裏麵的音頻我已經聽過了……”我邊說邊拿出了那隻u盤交到黎堂峰的手裏。


    音頻的內容很短,兩分鍾後,黎堂峰聽完眉間也緊緊的蹙起。


    淩薇女士給的訊息更像是一條沒頭沒尾的通知,隻畫了個大概的輪廓就草草收場,讓我們一等看客空聞到了大餅的香味,連個餅渣都沒看見。


    “你怎麽看?”我試探的問。


    黎堂峰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我小的時候就知道秦江未被他父親帶走幾年,一直到五六歲的時候才回到他母親的身邊。那時候大家都知道,他是因為身體有病才不得不被父親帶著遠走他鄉……”


    我微微皺眉,不明白這裏麵跟淩薇女士的話有什麽關係。


    雖然從身世上來說,我應該也是自小從平城長大的千金小姐,但很可惜,我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也很慶幸自己沒有生長在柳家或者秦江未的身邊,還好我生母柳心喬有先見之明,將我早早的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如果不是和黎堂峰的牽手,我想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踏足平城。


    所以,黎堂峰說的這些小時候的秘聞,我是一無所知。


    領導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段音頻裏說的內容都是真的話,那麽隻有在秦江未離開平城的這幾年裏才能辦到,你要知道,當初他母親可是真的生下過一個孩子。如果秦江未不是他母親的親生兒子,那麽當年那個孩子現在又去哪了?”


    黎堂峰這番話說的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冒著涼氣,我怎麽忽略了這一點呢!


    秦媽當年一定是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接受秦江未幾年後的回歸,自從秦江未治好病回來之後到他成年,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柳家,更沒有離開過秦媽。


    他根本沒有機會將自己調包!


    想來想去,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我說:“會不會……是秦知善搞的鬼?”


    隻有這個可能了吧?


    那時候的秦江未還那麽小,他根本不可能自己操控這一切,唯一能做到這些的隻有秦知善。


    而且,現在能肯定的是我和秦江未確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那也就是說,秦江未不是秦媽的兒子,但卻是秦知善的親生骨肉。


    不是這樣的話,秦知善也不會將自己辛勞了半輩子的產業交到他的手裏了。


    黎堂峰輕淺的點點頭:“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我默然,心裏悶得慌。秦知善如今已經離開了國內,我不可能在電話裏向他問這麽大的事情,再讓他回來或者是我出國,顯然也不現實。


    何況,秦媽如今已經不在了。如果我是秦知善,我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封在心裏誰也不說。所以,想要向秦知善求證這條路算是走不通了。


    至於秦江未自己知不知道,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將這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好好想一想,似乎有些東西即將呼之欲出,但總歸還差了點什麽,叫人有點一頭霧水的茫然。


    我正想的出神,黎堂峰在一旁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別想了,趕緊休息吧,這些事情交給我就好。”


    抬眼撞入他那一雙深深的黑色眸子,頓時心神顫動,忍不住伸手環抱住他,將臉靠在了他的頸窩處。嗅著近在咫尺的氣息,我這才覺得有真實感。


    合上眼睛,我說:“你總是這樣說,好像自己像個超人似的,什麽都能做。”


    我話裏的意思聽起來有點微微的嘲諷,但隻有自己知道,這份不安的湧動下其實是滿滿的歉疚和感謝。


    因為有黎堂峰在,我才能有這麽一個推卸煩惱和責任的地方吧。


    領導笑了:“是啊,我好歹比你強吧?不多做一點怎麽對得起自己這麽厲害。”


    看看這廝,稍微給點顏色就嘚瑟成這樣。


    在他懷裏我好一陣的扭捏,最後我們倆都躺在小白雪的身邊睡著了,第二天照舊是在小白雪的大聲哭鬧中驚醒。


    我們倆睡眼惺忪的對視了幾秒,終於還是沒能抵擋住小白雪的音波攻勢,認命的乖乖起床。


    黎堂峰在洗漱過後還無奈又寵溺的摟著小白雪一個勁的搖晃,直到時間快不夠了才馬不停蹄的下樓吃早餐。


    人家小白雪早就在我的懷裏抱著奶瓶吃的歡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邊吃邊看,一臉的愜意。


    原本我還覺得孩子不好帶,我媽卻說小白雪比我小時候好養活多了,光是一個夜裏不吃奶的好習慣就省事不知多少倍。


    聽我媽這麽念叨,我不由得笑得訕訕。


    說的也是,小白雪尤其喜歡睡覺,經常是一夜睡到天亮才醒,確實是難得一見好伺候的寶寶。


    跟這樣的奶娃娃的待在一起,我覺得自己身上都快滿滿的奶味,聞著頗有成就感。


    出了月子之後就遭遇了舒曉雲這起事件,雖然有驚無險,但這份驚也足夠我喝一壺的了。


    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都戒備大增,就連抱著小白雪出門曬太陽時,都要全家老小一起上陣。


    我爸對此打趣,要說小區裏誰家散步的陣營最大,那肯定非我們家莫屬。


    等事情消停過後,我終於開始著手店裏的生意了。老板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店裏的經營還算穩當,不好不壞,無功無過。


    因為小萌畢竟是個趕鴨子上架的半個生手,她做其他一般的麵包點心可以,但是做特製點心的技術還是不夠到家。


    這天我到店裏的時候正趕上有客人來投訴,說是自己之前買的特製點心跟從前吃的味道不一樣。


    客人是一位化著濃妝的中年女性,看得出來,她是個很講究自我格調的一個人,說話間舉手投足都透著淡淡的不可一世。


    站在她對麵的柳母和小萌則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柳母到底出身不一樣,她的臉上帶著笑容,但能看得出來這會笑容顯得有點敷衍,一雙眼睛帶著淡淡疏離和涼意就這麽誠意滿滿的看著客人。


    而小萌呢,則是滿臉的愧疚,幾乎被眼前這個女人說的下巴都快貼到胸口了,像是做錯了天大的事情。


    那個女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笑眯眯的走過去:“出什麽事了?怎麽讓客人這麽不開心?”


    那女人見我冒出來,那雙精致勾勒過的眼睛微微一瞪:“這位是……”


    “你好,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盡可以跟我說。”我語氣溫和熱切,態度殷勤周到。


    本來嘛,開店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尤其是麵對故意找茬或者不好相與的客人,更不能擺著譜板著臉,那到時候估計就是製造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了。


    她一見我笑意盈盈,任由她說多少難聽的話都麵不改色,頓時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大著嗓門,這女人無奈的歎了歎:“這樣好了,隻要你們這回給我做出讓我滿意的作品,那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我耳朵一動,瞬間捕捉到了什麽,笑得兩隻眼睛眯起:“當然可以,請問你喜好什麽樣的口感呢?”


    “清淡一點比較好,我們家老頭子不能吃太甜的東西,但他又偏偏喜歡這些……”她說著,語氣裏竟然帶了一點恨鐵不成鋼。


    在談話間,我已經拿到了這位客戶時常在這裏購買的甜點種類,無一例外都是低糖粗糧類的麵包或者甜點。雖然她隻是店裏最初級的vip用戶,但卻是幾乎每天都來消費。


    嗯,這個客戶粘性不錯。


    我在心裏默默的總結。


    我很快跟這位女士簽下了新的訂單合約,約定兩天後來店裏取我為她特製的點心。她倒也是個爽快的人,直接放話說了,隻要這次點心讓他們滿意,她會直接來店裏將vip充值到最高等級。


    嗯,這個客戶是個有錢人。


    我又在心裏樂滋滋的評價。


    等送走了她,小萌一臉愧疚的走到我麵前:“抱歉,老板,那天店裏特製的奶油用完了,我為了趕這一批的單子就用了做麵包的奶油……結果讓客人不滿意了。”


    小萌倒是很實誠,一句話將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我點點頭:“你下次要記住了,我們做這一行的,口碑是立身之本,手藝是能延續下去的命脈。如果材料不夠,我們寧可不做這單生意,也不可以壞自己的招牌。”


    小萌聽了漲得臉蛋通紅:“我知道了,老板你放心,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其實,換了奶油這件事,隻要不是內行或者太過挑嘴的客人是根本吃不出來的。我店裏的特製點心之所以叫特製,是因為從配方到材料,幾乎每一步都是自己心血獨創,口味上自然也別具一格。


    剛才前來投訴的女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的那句話裏說了‘作品’二字,一般的外行客人是不會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一份甜點的。


    隻有在專業人士的眼裏,每一份甜點都屬於作品的範疇。


    真是有意思……我突然對這個特製點心充滿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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