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自己揚起笑容,看著一切,沒有什麽異樣之後,這才從車上下來,他推開小木屋的門,“歡歡,我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隻是並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莫宇辰連忙走進去,這才發現那張小床已經被收拾的整齊,在西裝外套也被收攏在一旁,而這個簡陋的小木屋裏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歡歡的手提包也不見了。


    如果不是空氣裏還浮動著屬於她的幽香的話,莫宇辰甚至會懷疑,昨晚的美好隻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莫宇辰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她走了。


    歡歡走了。


    歡歡沒有等他就走了。


    肯定是因為他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歡歡餓極了,這才不耐煩的先走。


    不行,這裏這麽遠,他不能讓歡歡一個人離開。


    莫宇辰立即的進了房間,拿了自己的外套,他又從錢包裏拿出一些錢放在桌子上,連一個道歉的字條都沒有來得留下,就以最快的速度從房間裏衝出來。


    這麽短的時間,歡歡應該還沒有走遠,隻要他快一點,應該很快就能追上。


    他想請歡歡吃一頓早餐,然後親自送她回去,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問她。


    問問她的男朋友對她好不好?


    他還想再問問他,他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不,偶爾隻要偶爾見麵就好。


    莫宇辰操控著方向盤調轉車頭,比之前快很多的車速離開。


    之後蒼山的墓園,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小木屋後的樹叢裏有了動靜,樹葉無風的簌簌抖動著,很快一道纖細的人影就走了出來。


    那不是宋歡喻又是誰?


    原來宋歡喻剛才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那小木屋後。


    宋歡喻站在小木屋前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美麗的杏眸裏浮現著淡淡的憂傷。


    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會讓辰辰哥哥傷心和難過,但是這才是對兩個人最好的選擇。


    現在跟她糾纏在一起可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男人雖然也想姓莫。


    可並不是每一個姓莫的男人都如辰哥哥一般溫柔如水,還會包容別人,也會為別人著想。


    所以他不能讓辰哥哥出現在莫齊麟麵前,要不然以那個人的脾氣給辰哥哥帶來的隻會是滅頂之災。


    昨晚的意外相遇,就在太陽出來,天色徹底亮起來的那一刻被封鎖吧。


    一陣風吹來,揚起宋歡喻的長發,飛揚的發絲遮擋住她眼前的視線。


    在原地徘徊了半晌,這才攥緊手裏的手提包邁開腳步離開,


    ……


    蒼山的位置偏僻,並沒有直達的公交車,出租車更是少見。如果想要走到站台的話,需要步行很久。


    是宋歡喻擔心辰哥哥中途會折返,所以她並沒有順著來時的路走,而是拐進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雖然僻靜,但是她的運氣還不錯,沒有走多久,就在小路上碰到了一位行人,她借用了人家的手機撥打了,昨天留給她名片的出租車司機的電話。


    出租車司機來的很快,宋歡喻拉開車門坐進去,出租車發動的那一刻到底是忍不住將臉貼在窗戶上,拚命的向後看。


    出租車司機熟練的撥動著方向盤,很是好奇的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坐在後座上的女孩。


    一直到蒼山完全被遮擋看不見。宋歡喻這才將注意力收回來,然後注意到出租車司機的視線,“有事嗎?”


    “沒有。”司機說的,“我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麽嗎?”老實說她撥打這個電話也隻是碰碰運氣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到出租車司機會因為她一個電話打過來,但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也很難繼續擺出一副冷臉的模樣。


    “你昨天晚上是一直都在倉山那個地方嗎?”


    “是啊,昨天晚上太晚了沒有離開。”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司機的神情就變得更加的古怪,宋歡喻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佩服你啊。”老王衝著宋歡喻豎起了大拇指,“真的沒有想到像你這麽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女孩居然有這種膽量,真是太佩服了。”


    宋歡喻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是昨天晚上她敢來這裏憑借的也隻是一時的衝動,害怕倒是很害怕的。


    隻不過在她遇到辰哥哥之後也就顧不得害怕了。


    所以,她想人之所以恐懼,是要看看你跟誰在一起。


    滿地的墓碑,高大的樹木,陰氣森森的,可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身邊多了一個愛著的人,這地方也能在瞬間變成美好的天堂。


    “老實說昨天晚上剛碰到了你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碰到了傳說中的女鬼呢,要不是昨天晚上生意實在慘淡,怎麽都不敢送你過來。”


    “那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女鬼嗎?”


    “你可不是女鬼女,鬼沒有影子,也不敢在白天出現。”


    宋歡喻笑了起來,她抬手將發絲別到耳後,“其實我跟女鬼也差不多了。”


    “小姐,你可真幽默。”


    宋歡喻抿著唇角笑著卻沒有說話,其實她並不是幽默,而是說了實話,她的日子過的還真的不如鬼。


    最起碼鬼隻是白天不能出門,而她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見不得光的。


    但是這樣的話但沒有辦法說出口,視線無意間又落在了車窗外,她怔怔的看著急速後退的路邊景色。


    出租車行駛到一個拐彎處的時候,車速放慢了一些,這時候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同時轉了過來。


    白色的豪車上斑斑點點的,都是下過雨之後雨水幹涸之後的痕跡。


    看到那輛車有種狼狽的感覺,出租車司機看到這一幕,很惋惜的說了什麽,但是宋歡喻並沒有聽清楚。


    那也沒有時間顧及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坐在保時捷裏的人。


    是辰哥哥。


    她愣愣的看著他。


    就在兩車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距離無限的接近,對麵車子裏人的神情就完全落進他的眼中。


    辰哥哥滿眼的焦急,一切都在尋找著什麽,就像是在尋找遺失的珍寶一般。


    這是在找他嗎?


    宋歡喻跳動的心驟然的傳來窒息的疼痛傳來。


    辰哥哥,你又何必如此?


    找不到。


    哪裏都找不到歡歡。


    當車子用一下停在倉山墓園的路口時,莫宇辰頹然的敲打著方向盤。


    剛才他開著車子追出去一段時間之後,沒有見到歡歡,又立即從另一條路上折返。


    以步行的速度,在那麽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走出多遠,可是他一連換了好幾條路,都沒有尋找到歡歡的身影。


    莫宇辰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他從未如此的怨恨過自己。


    之前他不應該在車裏坐了那麽許久,他甚至都不應該獨自一個人去開車,他應該等歡歡一起的。


    這樣他就不會找不到她。


    但是他心裏又殘忍的明白,即使這樣也沒有用,他留不住歡歡的,她終究會離開他,不屬於他。


    那種清晰的認知讓他痛徹心扉。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一般恨著三年前的那一場分離,如果沒有三年前的事情。他和歡歡不會分開,那樣歡歡就會屬於他一個人的.


    ……


    自從看到莫宇辰的車子之後,宋歡喻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甚至連出租車司機什麽時候將車子開到顧家都不太清楚。


    還是聽到他提示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


    她將車費付了,跟司機真誠的道謝之後,這才從車子上下來。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看過媽媽了。盡管每一次通話的時候,媽媽都說一切安好,可是她並不相信,媽媽的性子實在是太弱了。


    “歡喻,你怎麽這會兒回來了?”張宇看到從大門裏走進來的宋歡喻十分的驚訝。


    “我回來看我媽媽的,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張宇連忙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在顧家能發生什麽事。”


    剛才宋歡喻隻是順勢一問,可看到張宇的眼神躲閃一副心虛的模樣,宋歡喻就知道不對勁,她立即就要向裏麵走。


    張宇連忙拉住宋歡喻,“歡喻,你這麽久都沒有回來了,陪我聊聊天吧。”


    “好啊。”宋歡喻沒有拒絕,她笑著說的,“等我看過我媽媽之後就來陪張宇姐聊天。”


    “先陪我聊會兒吧,我們都這麽久沒有好好的說話了,一會兒再去看你的媽媽也不遲……”


    張宇的聲音在宋歡喻平靜無波的注視之下,慢慢的小了下去……


    “張宇姐,等一會兒我一定會來陪你聊天的。現在我隻想回去看看我媽媽,希望你可以理解。”說著宋歡喻掙脫了張宇的手。


    “宋歡喻!”張宇大聲的喚著宋歡喻的名字,可她的腳步根本沒有停留。


    張宇用力的跺了跺腳,一溜小跑的去找她的媽媽,宋歡喻回來了,看來又要搞事兒。


    宋歡喻找了一圈才找到她的媽媽。


    這一大早媽媽並沒有如同之前一般在廚房幫忙,更不是在房間裏休息,而是被安排了打掃庭院。


    宋歡喻齜目欲裂,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她的媽媽是顧家的傭人,其實在廚房幫忙也好,打掃主屋也好,打掃庭院也好,都是要聽從聽從管家的安排,這事沒有錯的。


    就算她的母親工作的時間長一點,又或者總是有一些不屬於她範圍的事情被安排到她的頭上,那也屬於可以忍耐的範圍之內,誰讓她的媽媽一定要留在顧家。


    再加上她從小也見多了不公平的事,很多時候連生氣都不會了,最多就是自己幫媽媽一起完成。可是當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還是覺得自己忍受不了了。


    因為她的媽媽,現在手裏拿著一塊毛巾跪在地上,以半趴著的姿勢,拿著一塊毛巾,拭擦草坪旁用廣場磚鋪成的地麵。


    身材肥碩的劉媽站在一旁,雙手叉著腰,尖聲的說道,“一定要仔細的擦,一定要一塵不染,夫人說了小姐的朋友要來做客。你們會在這裏賞花賞月,還可能光著腳一起起舞。要是因為你打掃的不幹淨,弄髒了客人的腳,夫人怪罪下來要趕你離開顧家,我可是不會幫著你求情的。”


    賞花,賞月,還光著腳跳舞?


    這是在故意找理由來作踐人吧!


    “真是夠了!”宋歡喻再也沒有辦法忍耐,她大步走過去躲過宋衍手裏的毛巾,狠狠的扔進水桶裏,轉身將媽媽扶起來。


    “啊,我的衣服!”劉媽站在水桶旁今早起來的水濺了她一身,她身上的這身衣服可是太太早上專門送給他的,如今卻被濺濕了,她心疼得不行,一邊拚命的用手拭擦著,一邊惡狠狠的說道,“宋歡喻,你要造反不成!”


    “我從來沒有打算造反,是你們逼人太甚,欺人太甚!”


    真的不知道怎麽想出這種惡心的事情,居然讓人拿著毛巾拭擦庭院的地麵。


    就算她媽媽當初不應該跟顧南山走的那麽近,以至於發生了不可收拾的事情,可顧南山真的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她不信一個女人可以強迫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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