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術業有專攻,檀玄打鬼是強項,但是在禦鬼方麵就真的不能和緋玉、緣君比較了,鬼遇到檀玄基本隻有一個結果,而緋玉和緣君則是又很多方式去對待。


    緋玉沒有讓檀玄失望,很快就用她的方式從陰無咎問出了答案,隻是這個答案卻不是檀玄想要的。


    「什麽?它說除了它們之外還有一個?」聽到緋玉的答複,檀玄也徹底不淡定了,雲如意給的消息是從東北來的有四個柳家的,四個鬼家的,而且他現在見到的也是這樣,哪裏又突然冒出來一個,關鍵是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過。


    緋玉點頭說道:「是的,根據陰無咎的記憶來看,今天晚上有一個叫作幽無跡的鬼物找過它們,這個幽無跡不但抓住了在暗處盯梢的春姑,並且說出了咱們的計劃,所以它們才臨時改變了計劃,將計就計把咱們引到這裏來的。」


    湯淼驚訝道:「那豈不是咱們今晚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個幽無跡的監視之中?」


    緋玉繼續點頭,「嗯!應該就是這樣。」


    檀玄的眉頭擰到了一起,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個叫作幽無跡的家夥不簡單,被他全程監視,我竟然毫無察覺,這要是什麽級別的鬼,難道還有鬼王在堂口做悲王的?陰無咎說沒說那個幽無跡是什麽來頭。」


    緋玉搖頭道:「陰無咎與它這個幽無跡並不認識,今天也隻是第一次見,對方是什麽來頭它也不清楚,就連這個名字都不知道真假,隻是聽它說出了咱們的計劃,並且還有春姑這個人證,所以它們才聽信了它的話,現在也不知道它把春姑帶到哪裏去了。」


    湯淼插嘴道:「它們還不是一起的,難道還有別的地仙家族也參與進來了?」


    檀玄搖了搖頭,說道:「地仙五族一直明爭暗鬥,關係並不像表麵那麽和諧,它們一個比一個精,都是多少年的閱曆,怎麽會參與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何況還是暗地裏付出,它們才不會這麽傻呢。」


    湯淼似懂非懂地問道:「那這個幽無跡難道是柳家派來的後援?」


    檀玄繼續搖頭說道:「這個說不準,更有可能還有一方我們不知道的勢力,還有可能就是一個愛湊熱鬧又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


    「那它抓春姑幹什麽?春姑會不會有危險?」蕭笛焦急地問道,這些人裏,除了檀玄,就屬她和春姑的關係最近,她一直是把春姑當作檀玄家人看待的。中文網


    檀玄思索著說道:「現在春姑還沒有危險,不然它也不會把春姑帶走,但是它到底要做什麽,我還猜不到。不過不管它有什麽陰謀詭計,最終要對付的應該都是我,而不是春姑,它早晚回來找咱們的。」


    「那為什麽現在怎麽辦?」蕭笛繼續問道,檀玄的話似乎有點道理,但是稍微一琢磨,好像和沒說沒什麽區別。


    蕭笛繼續插話道:「還能怎麽辦,它抓春姑能幹什麽,圖財圖色都不現實,一定就是為了對付檀玄,估計後麵有更大的陷阱等著咱們呢。不過以我小時候被綁架的經驗看,咱們現在怎麽著急都沒用,就等著那個家夥給咱們消息吧,看看它真正的意圖是什麽。」


    檀玄點頭說道:「湯淼說的沒錯,不管那個家夥有什麽打算,它的狐狸尾巴早晚要露出來,白姑不是說了麽,越是著急的時候越要冷靜,咱們先等等看,等我把這裏的事情先處理完,然後再回家想想辦法,或許那個家夥已經在家裏給咱們留了什麽字據了呢。」


    檀玄帶著眾女子將現場收拾了一下,反正公墓裏最不缺的就是墳,他們將柳家那四位直接就地掩埋了,反正這裏的住戶都已經不在了,也沒有誰和它們來計較這個。至於那個陰無咎,自從緋玉問完以後檀玄就沒再見過,他也沒去過問,反正那位已經視死如歸了,什麽樣的結局對它來說都是一樣,檀


    玄也不介意廢物利用一下。


    西山靜園真的靜了,隨著檀玄他們開車遠去,這裏不但沒了人影,更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了,隻有不遠處山坡上一隻大老鼠扭頭鑽回了洞裏,不一會兒從不同的洞口紛紛跑出幾隻大小不一的老鼠,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市區檀玄蕭笛就和另一個車裏的幾個人分開了,現在說是晚上已經晚了,說是早上還有點早,趁著這個時間,檀玄還有正事要去辦。畢竟這一晚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怎麽也要和相關部門報告一下才行。好在燕京的城隍和檀玄已經是老相識了,雖然幾年不見,但是那個胖乎乎的城隍老爺看到檀玄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尤其是看著檀玄不是一個人來的,更是拉著檀玄小聲追問了半天,看得周圍的鬼吏以為它們家老爺今天是不是又偷著喝酒了,反觀那個年輕人,則是一點的嫌棄和不耐煩,就差點把它們老爺給推開了。


    「先別打聽那些有的沒的,我來你這兒是有正事的,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和你細說。」


    等被領到了一間靜室,剛關好門,檀玄便把這一晚的經曆和城隍爺說個清楚,尤其是柳家和鬼家那幾位的罪行更是被他說的一點不落,而且還把從那幾位屍身上拿來的兵器以及妖丹都給了一臉錯愕的城隍爺,算是徹底來了一個移交,至於怎麽追究柳家和鬼家的責任,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了。


    城隍爺拿著三顆妖丹驚訝地說道:「這是柳家那幾個梁柱級別才有的妖丹,它們竟然敢擅自入關,而且還對你動手,它們這是要幹什麽?」


    「它們想用我來引出我師父。」


    城隍爺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混賬!這種下作的事情哪是地仙該做的事,而且還用如此歹毒的方法來算計你,真是無法無天了。你放心,我一會就把這事報上去,我會幫你索要一個解釋,不管是誰出的注意,我都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檀玄嘿嘿一笑,「有你出麵我就放心了,我來之前還怕你不幫我呢。」


    城隍爺瞪了檀玄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那老酒鬼沒了消息,我就不管你了?你回燕京多久了也不說來看看我,還打算讓我去看你嗎?如果不是最近燕京被你們給鬧得沸沸揚揚的,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回來。」


    檀玄苦笑道:「這不是良人局黃了麽,我一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閑逛啊。不過你還好意思說我,良人局才黃幾天,燕京就蹦出來這麽多妖魔鬼怪,你這個城隍爺可有點是失職啊。」


    城隍爺哈哈一笑,親手幫檀玄和蕭笛泡了壺茶,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你們那個姚局長突然做出那個決定,我也被弄得措手不及。你更行,這兩天聽你的名字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繭子來了。怎麽回事啊,幾年不見,你身上的戾氣非但沒消,怎麽反而怎麽更重了呢?」


    檀玄嗬嗬一笑,「不重不行啊,被鬼怕總比被鬼惦記著強。」


    檀玄放下了茶碗,和城隍爺說道:「怎麽說這次我也是幫你賺政績了,你可欠我個人情。」


    城隍爺也是嗬嗬一笑,「就你不吃虧,我記住了,放心吧,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加倍還你,你不用總惦記著。」


    檀玄搖了搖頭,「不用那麽麻煩,你現在還我就行了,而且也不用加倍,你問問你手下那些鬼吏鬼差,看看有沒有知道一個從東北過來的家夥,叫幽無跡。」


    「哦?」城隍爺看了眼檀玄,問道:「鬼家無字輩的,和那幾個一起的?」


    檀玄搖了搖頭,「它和那幾個有點交集,但應該不是一起的,這個幽無跡抓走了春姑,我要找到它。」


    「什麽!它竟然抓走了小春,這種鬼物怎麽可能會是個默默無名之輩。」城隍爺猛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轉圈,檀玄的那個


    春姑是個什麽角色,他可比別人清楚,當初檀玄他們師徒怎麽收服那個春姑的,他可是為數不多的見證人。


    「它這個名字應該是假的,但是我除了這個名字沒有其它線索,所以才找你來幫忙的。」


    「你等著!」


    城隍爺推門出去了,很快招呼回來一隊鬼差鬼吏。


    「你們知不知道最近燕京裏冒出來一個叫作幽無跡的惡鬼?」城隍爺坐在桌子後沉聲問道,屋內搖曳的燭光晃得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撲通……撲通……」


    一眾鬼差鬼吏都跪了下來,齊刷刷地說道:「我等不知道有這號鬼啊。」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們知道個什麽,就知道天天在這裏混吃等死嗎?」


    眾鬼低下頭,靜室內瞬間靜了下來,隻有城隍爺氣憤的呼吸聲。


    檀玄站了起來,走到眾鬼的麵前問道:「你們不知道幽無跡很正常,或許它在燕京用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名字。」


    「是啊,是啊。」


    眾鬼立刻抬頭附和,望著檀玄就跟見著親人了似的。


    檀玄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幽無跡,那你們一定知道小春吧,景山梅春,你們有今晚見過她的嗎?」


    「景山梅春?」眾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些怪異,有一個鬼吏抬頭看了眼檀玄,問道:「敢問小哥,你和她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打聽她呀?」


    檀玄答道:「她是我春姑,傍晚時離家,至今未歸,我想問問有沒有知道她下落的,如果有知道的,請告訴我,我有重謝。」


    那個鬼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慘白的,哆哆嗦嗦問道:「梅春是你家人,那你是?」


    檀玄微微一笑,「我叫檀玄。」


    「啊!」那個鬼吏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低著頭,根本不敢再和檀玄對視。


    檀玄蹲在那鬼麵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春姑的下落?請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找別人問問吧,再下工夫在身,告辭。」


    那個鬼吏爬起來朝著城隍爺拱了拱手,然後跌跌撞撞走了。其它鬼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股腦的都走了,留下了傻眼的檀玄和蕭笛,以及想怒又想笑的城隍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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