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公曆的四月,因為今年閏二月,所以現在還是農曆的二月,離檀玄的生日還有一個多月,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是機會,也是煎熬。


    在聽說檀玄能夠勉強控製入魔後的心智,雲如意很高興。又聊了一會兒後,雲如意帶著檀玄原路返回,回到了前麵的那個石室。


    石室內的四個女人分成兩夥站在石桌的兩側,像是鬥牛似的瞪著對方,尤其是蕭笛和緣君,就跟有多大深仇大恨似的。見到雲如意和檀玄從暗門裏出來,四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緋玉和緣君規規矩矩低頭站好,蕭笛則是直接迎了上去,這個時候沒人再去阻止她。


    看到檀玄和離開時神情有了很大變化,眼圈還有些紅腫,明顯是哭過的跡象,蕭笛立刻惱了,站在檀玄身邊怒視著雲如意,質問道:「你是不是又耍什麽陰謀詭計了?」


    檀玄拉了一下蕭笛,說道:「小笛,不得無禮,趕緊叫白姑。」


    「白姑?」蕭笛錯愕了,不解的目光來回在檀玄和雲如意之間打轉。不僅是她,就連其他幾個人也被檀玄這突如其來的稱呼給弄暈乎了。


    「白姑是我在世上不多的長輩,具體的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你趕緊叫人。」


    「白……白姑。」蕭笛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叫出了口。畢竟檀玄這麽說了,不管對麵的白衣女子以前是敵是友,現在就是一個長輩。


    「嗬嗬……」雲如意笑著點了點頭,「好,好,檀玄眼光不錯,初次見麵,白姑這裏有件小東西,你收著。」


    說著,雲如意解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了蕭笛。項鏈是白色的,火光映射下星光閃閃,美麗中帶有一種迷幻。


    蕭笛連忙擺手拒絕道:「不,不行,初次見麵,我不能接受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這個你必須拿著,作為檀玄的妻子,你不能拒絕。這個項鏈是你婆婆當初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


    「這……」這個理由讓蕭笛不能拒絕,但是還是扭頭看向了檀玄,不知道這其中為什麽還扯到了他母親身上,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檀玄,她們的好奇心一點也不比蕭笛少,尤其是緋玉和緣君,這一會兒敵,一會兒友的,現在好像還成了一家人了,她們徹底懵逼了,然後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裏不約而同地都是一陣冰涼。


    檀玄點了點頭,「這是白姑的心意,而且還留有我母親的寄托,收下吧。」


    「謝謝白姑。」


    蕭笛雙手接過項鏈,拿到手裏她在發現發現項鏈是由一個個比芝麻粒還小的顆粒串成,顆粒似鑽似珠,表麵都是不太明顯的棱角,一端帶有一個血玉珠,一端帶有一個環形白玉吊墜。


    雲如意說道:「這套項鏈由三百六十塊靈石組成,每塊靈石上鐫刻有符文,代表三百六十周天,血玉為陽,白玉為陰,陰陽交替,守護自身,佩戴在身上不僅滋陰養顏,更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妙用,具體的妙處我就不必贅述,你以後慢慢感受就知道了。」


    「多謝白姑。」


    檀玄拿過項鏈幫蕭笛戴好,還別說,這項鏈戴在雲如意身上的時候顯得雍容華貴,是一種成熟的美感,而戴在蕭笛身上則是顯得蕭笛可愛迷人,清純中帶有一絲成熟的嫵媚。


    雲如意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不錯,不錯,和你很配。」


    至於是項鏈和蕭笛很配,還是蕭笛和檀玄很配,她沒有說清楚,而眾人也沒有去問。


    雲如意坐到玉石床上,讓檀玄和蕭笛坐在了她的身側,然後朝著湯淼招了招手,說道:「湯淼,你過來。」


    湯淼被點名後明顯很緊張,看了眼檀玄,然後壯著膽子來到了雲如意麵前三步遠的地方,低著頭,目光一直落在神情互相捏掐的手指,至於心思飄


    到哪裏去了,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雲如意笑著說道:「你不用緊張,抬頭看著我,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湯淼抬頭看著雲如意,不解地問道:「我為什麽要對你有印象呢,難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雲如意臉上的笑意更濃,笑容裏的神秘也愈發明顯,說道:「那你看著我的眼睛,或許你會想起來一些東西呢。」


    「會想起來一些東西?」湯淼將視線慢慢轉移到雲如意的眼睛,當四目相對的時候,湯淼的身子一震,眼神突然變得迷離,整個人就怔在了那裏。


    「湯淼!」


    蕭笛招呼一聲,見湯淼毫無反應,便要衝上去看個究竟,但是剛邁出一步就被檀玄給拉了回去。


    「不要去打擾她,你別忘了,她來這裏可是除了帶路還有個人的事情要處理。」


    蕭笛不再說話,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過了大概五分鍾,湯淼的眼神終於恢複了顏色,看著雲如意,表情中滿是震驚。


    「你是我師父?」


    「不然呢?」雲如意笑嗬嗬地問道。


    其他人懵了,沒想到又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呢?」湯淼還是在震驚中沒有走出來,而且臉上的疑惑又越來越重,對麵前的白衣女子她沒了恐懼,反而出來一些質疑,不是質疑她的話,而是質疑她的動機。


    雲如意斂去笑容,鄭重其事地說道:「因為你那一部分的記憶被我帶走了。」


    湯淼問:「為什麽呢?」


    雲如意答:「因為你體質特殊,我才收你為徒,可是因為你家世,為了不引起另外的麻煩,我又不能把你帶回大山。」


    湯淼又問:「那你為什麽又要告訴我這些呢?如果你不說的話,沒人會知道這段過去,你和我說這些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檀玄和蕭笛也都看向了雲如意,湯淼要問的也是他們想不明白的,雖然湯淼別的能力不行,但是腦袋卻是他們中轉得最快的。


    雲如意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有別的動機。」


    「什麽動機?」湯淼緊跟著問道,像是不給雲如意喘息機會似的。


    雲如意看了眼湯淼,又看了眼檀玄,說道:「因為你是我留給檀玄的,包括她們兩個。」


    雲如意指了指緋玉和緣君,然後不理會她們的錯愕,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為檀玄準備的,他有一個生死大劫,他需要有足夠的修為去麵對,為了幫他在短期內提升修為,我想到了使用采陰補陽的方式。」


    「什麽!」


    在場除了雲如意以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簡直是一個消息比一個消息勁爆,一個消息比一個消息雷人,他們都被累懵了。


    「你願意幫助檀玄嗎?她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我把你當初的修為也還給你,而且這幾天我會幫助你們提高你們的修為,你的修為越高,對檀玄的幫助也越大。」


    「這……」


    湯淼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顏色和她剛才吃過的紅果沒差多少,站在那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雲如意的話,更不敢和別人有任何眼神的對視。


    「你們呢?」雲如意又和緋玉和緣君問道。


    緋玉和緣君都紅著臉低下了頭,雖然沒有像湯淼那樣扭扭捏捏,但是也都不敢說話,畢竟這個問題問得實在過於直白,隻要是要點臉的人就不可能不害臊。


    沒等被問的人不高興,提問的人先不高興了,雲如意冷著臉問道:「你們也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雲如意不說還好,她一說話,那兩人更是差點將頭***自己懷裏。


    「


    我們……」


    在大家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檀玄站了出來,說道:「白姑,這個問題你問她們有什麽用啊,你應該先問問我呀。」


    雲如意皺眉問道:「怎麽,難道你還有意見?」


    那幾個女人都看向了檀玄,眼神各異,隻有蕭笛在一旁眼角帶笑地看著,一點也不像那幾個一樣緊張。


    檀玄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當然有意見了,我不同意,白姑,這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亂點鴛鴦譜呢,我已經有小笛,我不會同意你那采陰補陽的方式。」


    眾人呆了,表情各不相同,比剛才還要精彩。


    雲如意來到檀玄麵前小聲說道:「檀玄,你瘋了嗎?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提升自身實力,她們都沒有拒絕,你怎麽就拒絕了呢。我告訴你,她們不會拒絕你的,她們隻是不好意思當麵承認罷了。」..


    檀玄搖了搖頭,挺直了身板,義正嚴詞道:「白姑,你這種方式我是不會接受的,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慰,但是我不會安危就違背了自己的良心。我師父教過我,人活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用你說的那種方式,不用裂天穀的人來殺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雲如意大聲說道:「你這是迂腐,大事臨頭要學會變通才對,關玉州是怎麽教你的,怎麽把你教成這個樣子呢?」


    檀玄繼續搖頭,臉上還泛出了一絲笑意,說道:「白姑,我這不是迂腐,相比於我師父教給我的能耐,我更感激我師父教會了我這些做人的道理。人活於世,不僅要努力活著,更要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活著。白姑,你不用勸我了,我謝謝你為我做出的這些準備,但是我還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麵對這次劫難。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安危卻害了她們一輩子的幸福。」


    雲如意質問道:「如果你死了,你對得起父母為你的付出嗎?你有何臉麵在九泉之下去麵對他們?」


    檀玄笑著回答道:「我即便我死了,我也不會在九泉之下無顏麵對我的父母,我想我的父母更希望他們的孩子是個行得正坐得端的人。白姑,這個你真的不要勸我了,我不會同意的,我和小笛已經訂婚了,我不會做出任何背叛她的事情。」


    湯淼突然指著檀玄問道:「檀玄,你不打算害我們,那你就願意讓蕭笛和你一起死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難道你的名聲還不如蕭笛的生命嗎?你這不是愛她,而是在害她。」


    沒用檀玄說話,蕭笛站在了他的麵前,說道:「夫妻本來就是一體,隻要我和他在一起,死有什麽可怕的,我們一起麵對就是了。」


    「你……」湯淼徹底無語了,指著蕭笛點了又點,「你們真是一對呀,檀玄是個瘋子,你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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