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張玉廷沒心思去考慮,他現在關注的隻有怎麽才能不死,因為現在他又感覺到了拿著久違的要死的感覺。


    “相公……”


    那邊的女鬼遠遠的叫了一聲,但是沒有靠近,反而躲的更遠了。


    “想躲?你躲的掉嗎?等一會兒再收拾你。”


    檀玄冷冷的一笑,用右手在左手手臂上一劃,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黑氣都落在了地上。


    “冤各有頭,債各有主,去吧。”


    檀玄的話音剛落,石壁上的火光突然齊刷刷的一暗,緊接著火焰都變成了通體的紅色。地麵上那些雜亂的白骨之中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小旋風,那些旋風夾雜著地麵上的土和骨灰快速的往張玉廷的身旁匯聚。


    “這……”石台上的蕭笛和湯淼都看呆了,她們不管是憑眼睛還是憑感覺都沒發現任何其它的存在,但是那些旋風卻是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她們麵前。可是隨著檀玄的一句話就出來這麽多旋風,她們想用科學的方式去解釋也解釋不???????????????清啊。


    台上的人懵了,台下的不是人的就不是懵,而是快要瘋了,吐出的眼睛裏此時都是恐懼,含糊不清的說道:“不可能,你們不是都被我們吃的幹幹淨淨了麽,怎麽可能還有呢?”


    “冥冥之中,天理永存,你怎麽可能將它們徹底剝奪。一靈不滅也可為魂,你欠他們的,你就要還。”“不,不可能。”


    張玉廷掙紮著站起身子,跌跌撞撞想要遠離那些旋風,可是他的速度明顯比不上那些旋風,沒等他走出兩步,那些旋風便追上了他,爭先恐後的鑽進了他的衣服,還有一些則追上了他的腦袋,從他的耳鼻口眼鑽進了裏麵。


    “不……”


    張玉廷用力的揮手抗拒,但是此時又哪能容他反抗,他在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叫後,身子突然一怔,接著便從脖子斷口出冒出一股黑煙,腦袋那邊也是如此,隻是那股黑煙小了不少,兩股黑煙在寶龍中匯成了一股,地麵上又有不是旋風凝聚而成,將空中的黑煙左右搖晃,撕裂成許多大小不一的部分。


    檀玄眉頭微皺,沉聲說道:“已經給了你們報仇的機會,現在你們大仇已報,此間恩怨已了,該散就散了吧。”


    檀玄的話音剛落,地麵上的旋風匯聚到了一起,化作一股輕柔的風從檀玄身邊吹過,吹過高台上的二女,最後又消於無形,台下隻留下那大小不一黑煙,已經一個正在吞噬黑煙的淡淡身影。


    “混蛋,你也下得去嘴!”


    看到那道身影後,檀玄立刻惱了,解下腰間的葫蘆便拔去塞子倒出一些酒水,用手指蘸酒在葫蘆底部畫了一個圖形,接著又拍了一下葫蘆底部,葫蘆口出處出現一個漩渦。漩渦飄飄搖搖朝著半空中的黑煙和地上女鬼的身影卷去,仿佛有著巨大的吸力,剛碰觸到一團黑煙,黑煙就被立刻吸到了酒葫蘆之中,而遠一點的女鬼也因為這個影響了胃口,沒有進一步的進食。等漩渦的氣旋進一步靠近,它立刻不要命的往後逃去。


    檀玄冷冷一笑,“想逃,你逃的了嗎?等一會兒再收拾你,你老公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東西我先笑納了。”


    檀玄將手中的酒葫蘆一轉,漩渦席卷著半空中的黑煙回到了葫蘆,葫蘆裏傳出一聲悶響,然後在檀玄的手裏劇烈晃動,葫蘆裏咕嚕咕嚕的像是開鍋了似的。


    “來了還想走嗎?即便是鬼王都破不開我這酒葫蘆的禁製,你這殘魂就別做夢了。”


    檀玄塞好塞子,葫蘆底朝上晃了晃,隨著酒葫蘆裏的酒水一晃蕩,裏麵的動靜瞬間小了很多。


    “相公!”


    那邊的女鬼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然後一改剛才的怯懦,雙眼通紅的瞪著檀玄以及檀玄身後的兩個女人,嘴唇微啟,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默念什麽。


    “嗡……”


    檀玄身上突然發出一聲嗡鳴,緊接著檀玄的身上便亮起一個藍色光罩,光罩上劈裏啪啦的閃著暗紅色的光亮。


    “我靠,你特麽竟敢使咒!”


    檀玄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雙手掐訣,右腳用力在地上猛踩。


    “轟???????????????隆隆……”


    整個地宮都跟著震動起來,大小不一的石塊從頂上掉落下來,壓得地麵煙塵四起,嚇得連人帶鬼都為之一愣。


    “哢嚓……”


    地麵又是一陣晃動,石台上突然裂出一道縫隙,正好沿著兩個棺材的延長線從石台的這頭通向那頭,將兩個並不在原位的棺材都吞噬了進去,半天也沒傳來落底的聲音。


    “嗚……”一股黑風從縫隙中吹了出來,將探頭要看個究竟的蕭笛嚇得退了回去。黑風呼嘯著如同浪花般沿著地麵從石台上吹下,包裹著台上的那副骷髏,也追趕著蕭笛和湯淼從石台上下來了,隻留下幹幹淨淨的一個石台,還有那一道“傷疤”。


    黑風到了台下後風勢突然加劇,黑不黑的已經不明顯了,尤為突出一個大字。吹得地宮內飛沙走石,昏天暗地,吹得那副骷髏和地上的白骨混到了一起,在地上和牆壁上一通碰撞後破破爛爛的無法分辨。


    “我的身體……”


    那邊女鬼聲音的大聲叫了起來,可是叫喊聲馬上被大風淹沒,而大風很快就吹到了它的跟前,沒給它多叫一會兒的機會就將它卷了起來。


    “這風好奇怪,怎麽那家夥都被刮飛了,可我們卻什麽事都沒有?”


    站立在風中,聽著衣服瑟瑟作響,湯淼很是納悶。現在石塊四散,已經無法分辨出是風刮的,還是從頂上掉下來的了。


    蕭笛白了湯淼一眼,大聲說道:“有什麽好奇怪的,這風是檀玄弄出來的,難道他還敢讓咱們一起被放風箏啊?”


    “那那個裂縫也是他弄出來的?”


    “廢話,不是他弄出來,還是你弄出來的?你沒看到剛才檀玄身前有光擋住了什麽東西麽,估計是他遇到什麽事情了,所以才這麽大動肝火,先看著,少說話,別去打擾他。”


    湯淼滿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好像你比我說的還多。”


    “你說什麽?”風太大,蕭笛沒聽清湯淼的話。


    “沒說什麽,你快看,檀玄他又要做什麽?”


    蕭笛隨著湯淼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檀玄右手指天,手指不停的劃圈,接著手掌張開後又猛的一攥。


    “裂!”


    檀玄低沉的喊出一個字,聲音不大卻能穿破風的束縛清楚的傳到蕭笛和湯淼的耳朵裏。


    風刮的更急更猛了,女鬼在風中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想擺脫卻沒那能力,隨著風勢越來越大,它的身影也越來越長,這風吹在那幾位的身上是風,吹在它的身上卻完全就是刀子。很快女鬼就被風吹的一條條的,完全映襯了檀玄剛才所說的“裂”字。


    “收!”


    檀玄將舉著的手往下一按,剛才還肆虐的大風立刻如同退朝的海水般又從縫隙中退回了地下。隻是等黑風都從石縫消失的時候,女鬼和原本地上的白骨也都被風給卷走了,同時卷走的還有地宮內本就殘存不多的黑暗。


    “啊……”


    突然徹底黑了,再次引來了湯淼的一聲尖叫。


    “檀玄,蕭笛,你們在哪裏?怎麽???????????????突然一下子就黑了?”


    湯淼大聲叫喊道,似乎想在黑暗中用叫喊為自己壯壯膽子。


    蕭笛大聲訓斥道:“叫什麽叫,燈滅了就黑了唄,有什麽好叫的,而且我們就在你身邊,你叫那麽大聲幹嘛?”


    一邊說著,蕭笛一邊從包裏掏出手電,雖然手電的光線完全不能和剛才滿牆壁的燈光比,但是至少讓黑暗中有了光亮。


    地麵上幹幹淨淨的,就像剛被打掃了一遍似的,沒有了成堆的白骨,沒有了散落的碎石,甚至連那對屍鬼夫妻的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隻剩下石台上那一道猙獰的縫隙,手電照下去也看不到底部,看著不僅是觸目驚心,更是驚心動魄,尤其是底下似乎有哀嚎的聲音,嚇得湯淼緊緊抓住檀玄的胳膊不敢靠近。


    “這個裂縫你是怎麽弄出來的?通往哪裏,是不是連著地獄啊?我怎麽感覺底下特別恐怖呢,是不是那些鬼就困在下麵啊?”


    檀玄看了眼湯淼,抽出了被她摟在胸口的胳膊,說道:“你感覺恐怖是因為你心裏害怕,你怕鬼是因為你心裏有鬼。剛才我隻是把被這對屍鬼霸占的地脈和氣脈都給破了,徹底毀了它們的根基,借勢讓它們形神俱滅。想而這裏就是地脈和氣脈原本所在,你們聽到的聲音就是氣場波動所產生的,根本沒什麽鬼。”


    “原來是這樣啊!”湯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她沒明白,但是看到蕭笛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她心裏立刻有底了。


    “剛才你怎麽突然對那女鬼動手了,還有剛才你身上那道藍光是怎麽回事?”一直沒得說話的蕭笛終於開口了。


    “它對我下鬼咒,結果被我的檀木珠子擋住了。”檀玄疑惑的回答道,同時從領口處將檀木珠子掏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一番。還是那個樣子,麻麻賴賴的。


    “你說那個光罩是這檀木珠子發出來的,它幫你擋下了,它還有用?”蕭笛興奮的問道,摸著檀玄手裏的珠子,臉上滿是喜色。這個珠子到底有什麽價值她不知道,但是對於檀玄的意義如何,她可是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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