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淼不是想吃好吃的,她是真餓,一包五袋的方便麵煮了一大鍋,結果最後連點湯都沒剩,而檀玄和蕭笛則是每人隻吃了一小碗,其它的都進了湯淼的肚子。


    看著湯淼那貌似身懷六甲的身材,檀玄沒敢讓她吃完就去休息。


    「你下樓溜達溜達消化一下吧,你個大明星,又是湯家大小姐,怎麽跟個餓死鬼似的呢?」


    「廢話,我餓,嗝……」湯淼剛要頂嘴,結果都被一個嗝給頂回去了。


    檀玄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你可別說話了,我現在都能看到你嗓子眼的方便麵了,別再吐了,趕緊出去消化消化吧。」.c


    聽人勸,吃飽飯。這話現在倒過來說更適用,湯淼現在吃飽了,想不聽勸也不行了,拿著外套苦著臉出去了。


    「老公,你說這個湯淼會不會是假的呀?」關好門,躺在床上,蕭笛小聲和檀玄問道。


    「為什麽這麽說?」檀玄將雙手枕在腦後,笑著反問道。


    蕭笛望著吊頂想了想,「我總感覺她怪怪的,和我剛認識時候的那個明星富家女的形象差別很大。」


    「不會的,我剛才看過了,她就是湯淼。即便是假的也不用怕,有她咱們還怕找不著那個地方?大不了到了地方咱們也來個卸磨殺驢。」


    「我不怕她是假的,如果浮雲洞就是浮雲宮,你夢裏那人讓你去找小白,那小白也應該是友非敵,即便不是朋友,那也是敵人的敵人,你們有共同的敵人,這次前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也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是我老婆腦子聰明。」心情大好的檀玄抱住蕭笛用力的親了兩口,見蕭笛沒並沒有什麽回應,他很是不解的問道:「既然沒什麽危險,你怎麽還不高興呢?你在擔心什麽?」


    「我現在在擔心湯淼是真的。」蕭笛推開檀玄的腦袋,盯著檀玄的腦袋說道。


    「她是真的又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檀玄一臉懵逼的看著蕭笛。


    「如果她是真的,那她為什麽要冒那個險呢?隻因為她想解脫?這個解釋也太沒說服力了吧。」


    「那她為了什麽?」檀玄更是一頭霧水,熬了一宿夜,現在腦子明顯跟不上蕭笛的思維了。


    「她是為了你。」蕭笛白了眼檀玄,言語中瞬間充滿了火氣。


    「為了我?不可能。」檀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好家夥,剛才一直趕不走的睡意現在立刻就消失不見了,這家夥,不解釋明白就別打算睡覺了。


    「你瞎說什麽呢?你可別瞎琢磨了。」


    蕭笛立刻眉頭緊皺,伸手在檀玄腰上掐了一下,「你緊張什麽?我哪裏瞎說了,自從上次她要跟著去燕京我就覺得她不對勁了,今天我又琢磨琢磨,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哪裏不對?」檀玄小聲問道,被蕭笛掐了一下,他不敢再嚷嚷了。


    「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她喜歡你。」蕭笛又用力掐了檀玄一下。


    檀玄疼得齜牙咧嘴,半天才叫出聲來。「你看錯了吧,我沒發現她看我的眼神有什麽不對呀。即便有什麽不對,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啊。」


    「我不可能看錯,因為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當初看你的時候一樣。」


    「啊……」


    檀玄懵了,蕭笛的手再掐他,他也沒有什麽反應,就像沒有知覺了一樣。


    「怎麽可能?我何德何能,怎麽讓她喜歡上呢?是我殺鬼太多遭報應了嗎?可我殺的都是惡鬼呀。」


    「我懷疑和上次你幫她尋找殘魂有關,哪個女孩子被人看光了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何況你還救過她,她能對你沒什麽想法才怪了呢。」


    檀玄哭喪著臉說道:「她不


    是怪了,她是瞎了,隻有傻子才會看上我呢。」


    「你說誰傻呢?」蕭笛突然一臉怒氣的坐了起來,伸手便擰住了檀玄的耳朵來了一個近乎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如果說喜歡檀玄就是瞎,就是傻,那麽她就是更瞎更傻,而且還傻得死心塌地的那個。


    「啊!疼,疼……」


    檀玄立刻求饒道:「老婆,快放手。」


    檀玄不是不知道疼,隻是剛才疼的程度不夠罷了。而蕭笛已經忍了半天的怒火又豈是瞬間就能熄滅的。


    重獲新生後,檀玄摟住了蕭笛,摩挲著她光滑的肩頭說道:「要不我去和湯淼談談吧,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的位置,如果她有那心思,還是盡早斷了好,免得她以後因為這個心生怨恨,對誰都不好。如果是因為當時給她尋找殘魂有關,我給她賠禮道歉也行。」


    蕭笛拉住了檀玄的手,「這個你不用去說,更不要說什麽賠禮道歉的話。同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她的心理。現在說了,她一定會難過,會對咱們去落霞山有影響,弄不好還會惹出什麽其它的麻煩。咱們就靜觀其變,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反正你現在名花有主了,她有那想法壓在心裏我可以裝作不知道,如果她敢表現出來任何蛛絲馬跡,我就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和我爭男人,我和她拚命。」


    人都是自私的,陷入愛情的人更是如此,男女都一樣。


    檀玄摟緊了蕭笛,安慰道:「你別這樣,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麽,你放心好了。」


    言多必失,不管是良言還是惡語,此時都是一個效果,檀玄再次被蕭笛掐住了軟肋。


    「我就是知道你是什麽人才不放心呢,我管不住他,我還管不住呀,我必須看好你才行。一會兒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她在的這幾天我不回去住了,不能給她任何可乘之機。」


    「嗬嗬……」檀玄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也會承受這種甜蜜負擔的時候,摟著蕭笛說道:「至於麽,你這麽不放心我的為人?」


    蕭笛撇了撇嘴,「喝酒之前的你,我一百個放心,喝酒之後你,我一百個不放心,別說我了,你自己說說,你對自己有信心嗎?」


    檀玄無語反駁了,喝酒前的自己是自己,他可以保證對蕭笛絕無二心,可是喝酒之後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我和她喝什麽酒啊,不過你不回家我倒是願意。」檀玄摟著蕭笛賤兮兮的說道。


    「如果她從中真的幫上了什麽忙,回來我們感謝她一番就是了,不讓她白和咱們吃這麽一回苦,其他的,她惦記也沒有。睡覺吧。」


    蕭笛鑽進被窩,摟著檀玄的胳膊閉上了眼睛,磊落之人,從來不藏心事,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不時傳出一聲輕微的囈語,眉頭偶爾跳動一下。


    檀玄笑著攏了攏蕭笛額頭的亂發,「看來你是真累了,本來就不該為那沒有的事情操心,睡吧,我也要去繼續去受累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檀玄抽出胳膊,睡夢中的蕭笛微微抬了下頭,正好讓檀玄伸直胳膊,然後順勢又枕在了檀玄的胳膊上,轉身貼在檀玄的胸口,睡得更加香甜,連嘴角都微微上揚,似乎夢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唉!苦了湯淼,又何嚐不是苦了你呢,畢竟她隻是個過客,你才是陪我一直走完全程的人。」檀玄緊緊摟住蕭笛,緩緩閉上眼睛,徹底放鬆了心神。


    夢裏檀玄又是不停的廝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天天在夢中入魔,此時的他多少已經能夠控製入魔時的心智了,雖然無法持續全程,但是對付那一青一黑兩頭怪蛇的時候,他至少不用一直依靠蠻力,過程也愈發的輕鬆了,而且想從這種狀態退出來就退出來,徹底實現自主了。隻是一旦退出來,他也就醒了,而等他睡著了,也就


    開始下一次的入魔了。關鍵是夢裏的時間和現實中還不一樣,夢裏明明廝殺半天,而醒來時卻發現根本沒過多久。


    一次又一次的睡下和醒來,一次又一次的入魔和廝殺,時間有限,檀玄沒有絲毫的懈怠,抓緊時間去進一步控製入魔後的身體,等他正式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看到身邊已經不見了蕭笛的身影,他才穿好衣服起來。


    「哈……」


    檀玄伸著懶腰,一點形象都不顧的走出了臥室,低著頭急匆匆的去了洗手間,一陣又一陣的水聲響起又落下以後,他才晃晃悠悠的從洗手間出來。


    「呦嗬!」看到客廳裏坐著一個稀客,檀玄先是一愣,接著便幹笑了起來,「怎麽睡了一覺,家裏竟然還來客人了呢?早啊,你這大忙人怎麽有時間來我這了?」


    「還早呢?再過一會兒都給該說晚安了。」


    坐在沙發上喝水的蕭箏放下了茶杯,拿出煙,自己叼上一根,又甩給檀玄一根。


    「為了感謝你和小笛昨天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把一件殺人分屍案一夜之間就偵破了,讓我在領導麵前好好的露了一回臉。我和思賢想著也不能讓你和小笛白忙活呀,就買了點兒菜,過來請你們吃頓飯。」


    檀玄往廚房看了一眼,廚房裏三個女人正在不停的忙碌著,鍋碗瓢盆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也不知道忙著什麽,反正很是熱鬧。


    檀玄拍了拍腦門,哭笑不得的說道:「箏哥,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還是秦姐想出來的呀。你們這也太摳了吧,幫你們破了那麽大一個案子,你就這麽把我們打發了?而且說好的請客怎麽就改成自己做了呢,關鍵你們還是跑到我家來做飯了,好家夥,你們這是把水電煤氣都省了,你們可太能算計了。」


    蕭箏沒好氣的瞪了檀玄一下,笑罵道:「你這思想太齷齪了,我們可沒你想的那麽不堪啊,用下你家廚房至於這麽多話麽,水電煤氣用能用多少錢。再說了,這裏隻是你家呀,這裏以後也是我妹妹家,你可要擺正位置。」


    檀玄嗬嗬一笑,「說一下你還不樂意了,行,行,你是我大舅哥,我必須招待好,要不晚上咱倆喝點呀。」


    蕭箏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我就是請你們吃飯的,喝酒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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