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色的大蛇突然從暗處爬了出來,剛剛爬上巨石就張開嘴朝著檀玄吐了一口毒液,然後露著毒牙直接咬向檀玄,動作一氣嗬成,根本不給檀玄反應的機會,如果是正常人根本躲不開大蛇的致命一擊,何況還是兩下。


    可惜檀玄不是一般人,大蛇剛一出現他就察覺到了,見大蛇朝他噴射毒液,往旁邊微微一閃,腳都沒動,就讓毒液落了個空,等大蛇到了近前的時候,大嘴已經揮刀從一旁衝了上去。


    「給我去死!」


    一刀劃破了大蛇的肚子,瞬間巨石上就泛起了一股腥臭味。大蛇落地後就向沒有知覺似的再次撲向檀玄,它的意圖很明了,就是要救下檀玄手中的妖靈,沒了妖靈,它就是一個軀殼。


    大嘴的招式簡單明了,就是不惜代價傷其要害,而大蛇此時的目標又隻有檀玄一個,於是徹底解放了大嘴。z.br>


    「不要躲!」


    大嘴大叫了一聲後,檀玄站在那一動不動,而大蛇則是發瘋了似的重新撲向檀玄,大嘴也是高高躍起,雙手緊握刀柄斷刀,越過檀玄頭頂後狠狠朝下方刺去。


    「噗……」


    斷刀從大蛇的頭顱插入,疼得大蛇用力掙紮,尾巴猶如鋼鞭一樣亂掃,可是大嘴卻是藝高人膽大,非但沒有退讓,反而一翻身,雙手一上一下按在了刀柄末端,然後卯足了力氣往下一按,刀刃連帶著刀柄都沒入了大蛇的頭顱之中,接著隻見大蛇頭顱的傷口處泛起一片白光,白光下斷刀就像重新長出了刀身,瞬間伸長了不少,直接破開大蛇的頭顱,又刺破了下方的巨石。


    「啊!」


    大蛇倒是沒有發出什麽慘叫,身子扭動了兩下後便沒了動靜,但是檀玄身前的黑衣男子卻是叫的很大聲。


    「幹爹,救我……」


    「今天你必須死,你祖宗來了也一樣。現在你的妖核已破,妖身已毀,你這個妖靈也該跟著去了,這就是你害人的下場。」


    檀玄攥著對方心髒的手突然收緊,黑衣男子身子一頓,腦袋便耷拉了下來,接著就在檀玄的麵前化作一團黑氣翩翩落下。


    「住手!不得傷毀我兒元神,不然我定讓你後悔莫及。」


    一道憤怒聲音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地洞內突然炸開。


    檀玄抬頭對著空中輕蔑的一笑,「我說了,今天就是它祖宗來了,它也要死。」


    說著,檀玄跺了一下腳,右手看似無意的簡單一揮,身前的黑氣突然爆裂開,化作無數條細小的粉粒,接著一陣不知道從哪裏刮來微風掃過,將粉粒吹的無影無蹤。


    「混蛋,你竟敢徹底斷了我兒活路,你等著,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你來吧,我等著,我送你們父子一起歸西。」檀玄用平和的語氣回複著對方憤怒至極的話,但是囂張的意思卻是毫不掩飾。


    「呼……」


    山洞內突然刮起一些狂風,刮得山洞內飛沙走石,水麵上的霧氣都被席卷一空,就連流動的地下熱水都像靜止了一番。


    檀玄眯著眼睛往前邁了一步,雙腳一跺,雙腿微曲,在巨石上站穩了腳步,然後雙手攥拳微微抬起,大聲說道:「它要來了,趕緊站到我身後來。」


    大嘴和蕭笛這次都非常聽話,立刻呈品字形站到了檀玄的身後。


    還沒等她們站穩腳步,風中突然刮來一股帶有腥味的異樣香氣,接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臉型細長,額頭長了一個包的中年人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的兒啊。」


    中年人看到地上的大蛇屍體後臉色驟變,一股狂風從他身後卷向對麵的三人,咬牙切齒的問道:「這是你們誰幹的?」


    檀玄的羽絨服被風吹的


    呼呼作響,但是腳下卻紋絲未動,些許的風從他身邊漏過,但是吹到身後那二人的時候勢頭卻大打折扣。


    檀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冷笑道:「***的,怎麽的?你要是舍不得它,那就現在去死吧,走快點還能在黃泉路上遇到它。」


    「混蛋,剛才和我說話的是你吧,現在我來了,你還敢如此無禮,誰給你的勇氣和我這麽說話,給我去死吧!」


    青袍男子冷冷的說了幾句話,突然從嘴裏吐出一把利劍刺向檀玄。


    「原來又是一個長舌婦。」


    檀玄沒有動,因為這裏不僅隻有他自己,身後還有大嘴和蕭笛呢,他如果躲了,身後兩人可就危險了,隻見他雙臂猛的向內劈去,在分刺的劍尖快到刺到他麵前的時候,用雙臂夾住了劍身。


    「就這點能耐也想殺我,你給我去死吧。」


    檀玄手腕一轉,一把抓住了劍身,往後一拉的同時猛的向前近身,抬腿蹬向了青袍男子的腹部。


    青袍男子冷哼了一聲,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頭和腳一動不動,腰腹猛的往後退去,像是一座立起來的拱橋一樣,躲過了檀玄的一腳。


    「啊!」檀玄心裏一驚,馬上往後退去,但是青袍男子卻是挺直了身子,微微一搖頭,嘴裏的長劍瞬間變軟,「滋溜」一下從檀玄的手臂之間縮了回去,劍鋒鋒利,劃破了檀玄羽絨服的袖子,幸好檀玄察覺的及時鬆開了手,不然他的手也要和他的袖子一個結果了。


    檀玄抖了抖「下雪」的衣袖,冷笑道:「果然都是妖精,手段一個比一個卑鄙,剛才那個噴鍍,你這是把你的蛇信子煉成呈兵器了唄。但是如果你就這點能耐,你可隻能和你那個幹兒子一個下場了。」


    「狂妄無知的家夥,以為會點兒能耐就可以目中無人了麽,也不知道黑頭怎麽會折在你們手裏,又是挖心,又是破腦的,你們下手可夠狠毒的,現在我就用你們殺死它的方式殺死你們。兒呀,你看著,幹爹我這就手刃了這三個家夥。」


    話音未落,青袍男子已經朝著檀玄伸出了手,明明他離檀玄有兩三米遠,但是他的胳膊卻越伸越長,速度看似慢慢悠悠,但是轉瞬之間就到了檀玄麵前,然後張開手直接抓向檀玄的心口。


    「大言不慚。」


    檀玄也動了,伸出手,速度飛快的抓住青袍男子的手腕,然後身子微微側了一下,猛往後一拉,接著揚手成刀朝著黑袍男子的手腕砍了下去。


    「啊!」


    檀玄砍的迅速,收回來的更是迅速,請怕怕男子的胳膊沒有什麽變化,他的手卻是紅了一塊。


    「這……」


    檀玄心裏又是一驚。


    「哈哈哈……」


    青袍男子大聲笑了起來,「想憑你的血肉之軀和我的身體對抗,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啊。來呀,我再給你次機會,讓你知道什麽叫作實力差距,什麽叫作絕望。」


    「是嗎?」


    檀玄也不客氣,拉著對方的胳膊往後一拉,大聲喊叫道:「大嘴,動手!」


    「來了!」


    大嘴在檀玄剛有動作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檀玄的話剛說完,她一邊回答一邊揮刀朝著檀玄手中的胳膊砍去。


    「哢!」


    刀砍在青袍男的胳膊上猶如砍在了生鐵之上,砍得火星四濺,但是卻隻在青袍男子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哈哈哈……」


    青袍男子笑得大聲了,看向檀玄等人的表情也更加得意。


    「我說過,差距在這兒擺著呢,你們用上兵器也奈何不得我分毫,現在死心了麽,該我動手了。」


    青袍男子的手臂一扭,震得


    檀玄差點脫了手。


    「想撤回去,做夢!」


    檀玄立刻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同時另一隻手掐劍訣點在了青袍男子的手臂上,製止了他的動作,然後雙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再次往後一拉。


    「大嘴,再來。」


    大嘴沒有說話,拿著斷刀在自己的口罩上一劃,再舉起來時刀刃上已經掛了一些血跡,然後手起刀落,再次砍向檀玄的雙手之間。


    「噗……」


    伴隨著一陣血霧,檀玄手裏青袍男子的手和胳膊已經一分為二,青袍男子的手還在檀玄的手裏,而胳膊卻軟噠噠的垂到了地上。


    「啊!」


    直到檀玄將斷手扔在了地上,青袍男子才後知後覺的叫了起來,不過不是慘叫,而是驚叫,似乎完全沒料到自己的手會被砍下來似的。


    望著手腕處整齊的切口,青袍男子朝著地上的斷手抬起了胳膊,斷手立刻如同乳燕歸巢般回到了手腕處。青袍男子稍稍調整了一下斷手的方向,伸出細長的舌頭在斷口處舔了舔,舔掉了手腕處的血跡,隻留下一條細細的痕跡,而那隻斷手便又可以繼續彎曲、伸直,動作雖然僵硬,但是卻已經合二為一了。


    「這……」


    蕭笛和大嘴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想不到這種斷肢續接的手術在這裏變得如此簡單,就連檀玄也再次眯起了雙眼。


    青袍男子活動了兩下手,抬頭看向了大嘴手裏的刀。


    「你這把刀很不一般,竟然能破開我的銅皮鐵骨,竟然讓我受傷了,想必你們兩個也不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青爺我會在我的生死簿上記下你們的名號,這也算你們的榮幸了。」


    山洞內一片寂靜,沒人回答青袍男子的問題。


    青袍男子哈哈一笑,「怎麽,你們不敢回答嗎?原來竟是一幫鼠輩。」


    「誰是鼠輩。」大嘴將斷刀反扣在手腕處,冷聲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暮夜良人,斷刀!」


    「暮夜良人?」


    青袍男子的表情怔了一下,「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些能耐了,原來是暮夜良人。你的名字我也有所耳聞,既然你是斷刀,那這一位就是前兩年風頭正盛的斷魂了吧?」


    檀玄冷冷一笑,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斷魂。既然知道我們的名號了,也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麽要除掉那條大黑蛇。世間有妖魔鬼怪有妖魔鬼怪的規矩,誰過界了誰就要付出代價,現在你還想為你的幹兒子報仇嗎?」


    「哈哈哈……」


    青袍男子突然狂笑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檀玄沉聲問道。


    「可笑至極,兩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竟敢和我大放厥詞。狗屁的暮夜良人,敢害我兒性命,你們必須要死。都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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