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人都很執拗,遇事愛鑽牛角尖,檀玄就是有點傻的聰明人,在確認出去的洞口完全被碎石堵住後,更確信蕭笛也被自己連累了。


    「如果我們能出去,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你說什麽?」蕭笛不敢相信的看著檀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檀玄神情低落的說道:「我是個不祥之人,現在大劫剛至,你就和我被困於此,以後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麽危險,我不能害了你。」


    「你放屁!」蕭笛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怒氣地瞪著著檀玄,兩眼通紅,眼圈中沒見火氣,反而出現不少水汽,「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了?我們一起麵對多少危險了?現在遇到這些事情,你竟然和我說這種話。你認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你如果擔心我就保護好我,別和我說這種讓我瞧不起你的話。」


    檀玄一臉為難的和蕭笛解釋道:「現在我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麽危險,現在就被落在這裏,一時連個出路都找不到,以後更不知道有哪些凶險等著我,我真怕你有什麽危險。」


    「有危險怎麽了,我們兩個就不能一起麵對了嗎?她一個湯淼準備了那麽久,還不是落荒而逃了,有什麽危險我也不怕。我告訴你,檀玄,我把一切都給你了,你想不要我,沒門兒。」


    「我不是不要你。」檀玄被說的有些無力反駁了,態度也不如剛才那麽堅決。


    「那就別說那廢話。」蕭笛倒是一如既往的霸氣,「反正咱們已經困在這兒了,那咱們幹脆就別找出路了,直接在這裏等死得了,湯淼剛才不是說了麽,鬼在這裏出不去,咱們誰也別離開誰。」


    檀玄看著麵前的蕭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伸手去摸蕭笛的臉,結果被蕭笛一把給推開了。


    蕭笛非常嚴肅的說道:「檀玄,我告訴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如果你敢離開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知道,我知道。」檀玄別的優點不明顯,認錯倒是積極,態度說變就變了,「咱們在這裏呆著可不行,咱們大晚上出來,現在估計已經離天亮沒多遠了,如果不趕緊回去的話,你家裏一定會急瘋了的。何況後天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了,沒有咱們兩個到場,那儀式不就白準備了麽,錢我都叫過了。」


    蕭笛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說道:「現在又惦記訂婚的事兒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麽。」


    檀玄嘿嘿一笑,「你不是沒同意麽,既然你不離不棄,那我願意生不如死。」


    「討厭!」蕭笛打了檀玄一下,抓住了檀玄的手,「我告訴你,你別想甩了我,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都別想。」


    檀玄趁機摟住了蕭笛,而且摟的越來越緊,「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最難消受美人恩,什麽是美人,自己掛念的就是美人,掛念是發乎於真情的,而真情往往就暴露於共同患難之時。


    「我估計現在家裏的人一定擔心壞了,手機在這裏沒信號,想通知他們都不行。」


    此時的蕭家人不是擔心壞了,而是記得快要瘋了。在蕭笛急匆匆出去後,他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開始他們是打電話給蕭笛想問明一下緣由,可是當時蕭笛正一門心思的尋找檀玄,根本沒接到電話,而等蕭笛找到了檀玄,他們沿著江邊追到山裏,手機又沒信號。


    蕭家人徹底坐不住了,先是蕭箏和秦思賢到檀玄家找了一圈兒,在保安那裏了解到檀玄發了瘋似的跑出小區了,而蕭笛則是開著車進進出出兩回,當蕭家人知道這個情況便有了多種猜測,但是占據主流的聲音則是檀玄和湯淼日久生情,已經私奔了,雖然這個劇情比較老套,但是依舊是最有說服力的,尤其是蕭家的那幾個親戚,就像親眼所見似的,差點把這事兒給板上釘釘了。幸


    好蕭老爺子還是堅信檀玄的人品,在了解了情況後便告訴他們不要著急,一切按預計過程進行,甚至將還在外麵找人的蕭箏和蕭竽她們給叫了回來。


    正月十五,溪霧會所一大早就開始緊鑼密鼓的忙活起來,訂婚現場早就已經布置好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檢查一番,保證儀式順利進行就行,因為原本計劃要在現場進行一次彩排的,可惜非但新人沒有到場,就連雙方的家屬和賓客都沒有到場,這讓會所很意外,畢竟人家定的是三天,結果第一天白準備了。


    會所倒是不管這些,反正該做的他們都做了,但是早上趕回來的黃敬明卻是急壞了。


    「安妮,這是怎麽回事?檀先生他們昨天沒來,你沒和他們聯係一下,問問是什麽原因嗎?這麽大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重視啊。」


    黃敬明現在可不是代表會所,而是代表他的師門,而且還帶著大禮來的,參加儀式的來了,但是舉行儀式的人還沒到,這完全不符合規矩啊。


    「檀先生和蕭小姐的電話打不通,後來和蕭小姐家裏聯係上了,說他們那邊有點情況,具體是什麽原因,他們也沒說。」


    「那他們說幾點到了嗎?」


    「沒說。」安妮搖了搖頭。


    「你給我找輛車,我去檀先生家裏去看看。」黃敬明在恍然間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好!」安妮立刻安排車輛。


    在黃敬明等車的時候,一輛出租車飛快得駛入了會所大門,停在了大堂門口,然後從車上下來一老一少兩個打扮怪異的女人。


    安妮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朝著車上下來的二人叫喊道:「你們是幹什麽的?本會所不允許出租車進來,今天我們這裏有重要活動,請你們趕緊離開。」


    一身黑衣麵戴口罩的年輕女子無視了大呼小叫的安妮,打量了一番會所的建築,和身邊的老婦人說道:「這地方還行,就是人不怎麽樣。」


    老婦人嘿嘿一笑,沒有說話,跟著年輕女子往前走去,隻是微微往後退了半個身位。


    安妮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攔在了那二人跟前,「嘿!我和你們說話呢,你們怎麽還硬闖呢,這是私人會所,非會員不得入內,保安!」


    「嗯?」


    老婦人臉色一沉,原本陰森的臉上更顯陰森,兩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嚇得安妮一哆嗦,身子往後倒去,幸好身後敢來的黃敬明在後麵撐住了。


    待安妮重新站穩後,黃敬明雙手合抱成拳舉至眉間朝那二人打了個稽首,「前輩息怒,請問二位是參加檀先生和蕭小姐訂婚儀式的嗎?」


    「正是。」老婦人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那可否出示一下請柬呢?」黃敬明繼續客氣的說道。


    老婦人看了黃敬明一眼,不耐煩的哼了一聲,說道:「我家少爺訂婚,我們自家人要什麽請柬。」


    「啊!」黃敬明愣了,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下老婦人,不過卻是越看心裏越是詫異,趕忙側身讓開了路,「實在抱歉,您老請進。」


    老婦人擺了擺手,「你們將小姐接進去休息就行,我就不進了。」


    老婦人轉身恭敬的和那年輕女子說道:「小姐,一路奔波,您先去休息一會吧,我先在這裏知會一聲。」


    年輕女子搖了搖頭,「春姑,我和你一起在這兒等吧,如果讓檀玄看到我在裏麵坐著,不知道會說出什麽話來呢,反正我也算不上客人,就幫著你打打下手吧。」


    「那也好。」春姑點了點頭,和黃敬明說道:「你是這裏的負責人?我看你也是修行中人,難道不知規矩?趕緊派人把這大門打開,一會兒賓客將至,如果讓客人從側門進入,豈不是怠慢了賓客。」


    「好,好。」黃敬明緊忙吩咐安妮找人把門打開,他原本想安安靜靜做個賓客,但是此時貌似不出麵根本不行,麵前這位老婦人不簡單,哪是安妮這個俗人伺候得了的。


    門口又進來一輛車,這次不是出租車,而是一輛豪車了,車上下來一個彪形大漢,看到門前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便哈哈大笑,緊走了兩步。


    「春姑,大嘴,你們來的挺早啊,我還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呢。」


    春姑嗬嗬一笑,「我家少爺大喜,我當然要早來了,如果不是家裏那邊放不下,我提前幾天就來了。」


    大嘴在一旁也說道:「四長老來的也夠早的,不會是想著出力就不送禮了吧?」


    四長老一點也不生氣,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省點兒,但是如果我沒表示,檀玄那小子不得把我家掀翻了啊。你們先進去吧,一會兒來了客人,你們女人迎客也不合適,門口這裏交給我吧,我把這裏弄好了,回頭那小子想敲我一筆也不好意思開口了不是。對了,檀玄呢?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沒看到他,不會是還在被窩裏沒起呢吧?哈哈……」


    大嘴和春姑對視一眼後都搖了搖頭,「我們也沒看到少爺,我們就不進去了,您在前麵接待,我們在後麵幫襯著就行。」


    「那也行,那個誰……」四長老倒是沒有再客氣,朝著安妮招了招手,說道:「你是這裏的負責人?給我找套桌椅放在門口。」


    「好的。」安妮這個時候倒是老實了,一點也不敢多嘴了,立刻招呼人從別處太來桌椅,雖然看起來和原本高大上的大堂很不搭,但是她也不敢多嘴了,誰讓人家是顧客呢,顧客就是上帝,而且還是花了錢的上帝。


    四長老很快就進入了角色,看著一直在身邊轉悠的黃敬明問道,「你是賓客?男方的,還是女方的?」


    大嘴在一旁糾正道:「四長老,你別瞎說,他不是賓客,他是酒店負責的人。」


    「不!」黃敬明使勁的擺了擺手,然後無比激動的看著四長老,磕磕巴巴的說道:「四長老,你好,我是檀先生的朋友,我……」


    「是檀玄的朋友就行。」四長老揮手打斷了黃敬明的話,「有賀禮嗎?禮單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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