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猶豫了,一雙眼睛雖然依舊透著火熱,但是勁頭已經大打折扣。


    “你不是說可以為了我不要命嗎?怎麽現在讓你陪我去死,你就做不到了呢,你騙人。”


    白汐鷗眉頭微微一蹙,表情很是失落,瞬間淚眼婆娑。


    “不是的,我為了愛不怕死,但是你上來就讓我死,我還沒嚐到愛的滋味啊。”


    “那你不想和我長相廝守嗎?”白汐鷗眼神幽怨的看著檀玄,眼圈中淚水閃動,透露著不盡的風情和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想。”檀玄使勁的點了點頭,


    “那就陪我生死與共吧,好嗎?其實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你,隻是人生苦短,幾十年的歡好也有盡頭,而且我也會人老珠黃,到時你一定會嫌棄我的。”


    “不會的。”檀玄的目光再次變得直勾勾的,“不會的,我不會嫌棄你的,你不會人老珠黃,你會一直這麽年輕漂亮。”


    白汐鷗搖了搖頭,“生有時,而死無盡,世上沒有長生不老,誰又能抵得過歲月的摧殘,隻有將生命定格在這一刻,我們才會永遠保留這一刻的模樣,做鬼湖我們就不會有任何改變了。你願意和我作對鬼鴛鴦,永遠在一起嗎?”


    “我……”檀玄再次遲疑了片刻,但是在白汐鷗含情脈脈的注視下,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就去死吧。”


    白汐鷗笑了,身上在檀玄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傻樣兒!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那份心,哪舍得你真的去死啊。來,抱著我,我們去隔壁的房間好嗎?那裏沒有人,我們去哪裏吧,我把我的全部都交給你。”


    “好,好啊。”檀玄高興壞了,同時感覺到雙手受到的束縛消失了,趕緊往前一挺,雙手環到了白汐鷗的身後,緊緊的和她貼在了一起,然後一臉陶醉的傻笑起來。


    白汐鷗趴在了檀玄的肩頭,在檀玄耳邊說道:“你壓到我了,我們去隔壁吧,這裏被人看到了不好。”


    “好的。那你好輕啊,你的身體好軟。”


    檀玄站了起來,將白汐鷗抱在身前便迫不及待的朝著那扇門走去。


    檀玄推了推門,門一動不動,檀玄氣急敗壞的說道:“這門怎麽打不開呀,不會是鎖著的吧?”


    白汐鷗在檀玄的耳邊咯咯一笑,“你個傻樣兒,門沒所,隻是關上了而已,你扳把手不就把門打開了麽。”


    “哪呢?”檀玄從白汐鷗的肩頭往下看去,並沒發現把手。


    “你抬頭,那不是在那呢麽。”


    檀玄抬起頭,果然看到了門把手,原來門把手在他胸口的高度。


    “這個門的把手安的位置怎麽和別地方不一樣呢?”檀玄小聲嘟囔道。


    白汐鷗在檀玄耳邊吐著熱氣,喃喃道:“你管它有什麽不一樣呢,趕緊把門打開吧。”


    檀玄抬了抬手,因為抱著白汐鷗,所以動作很是笨拙,夠了幾下也沒夠到門的把手,“我夠不到,要不你回手開一下吧。”


    “哼!”白汐鷗不滿的哼了一聲,“這種事你還讓我動手,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趕緊的,我都快等不及了。”


    檀玄表情猥瑣的問道:“你是等不及和我歡好,還是等不及讓我開門啊?”


    “你說呢,不開門,我們怎麽做別的呀?”


    “你這麽著急?”


    “難道你不著急嗎?”白汐鷗又哼了一聲,明顯對檀玄磨磨蹭蹭的行為感到不滿了。


    檀玄突然笑了,“既然你這麽著急,你為什麽還有騙我呢?”


    “什麽意思?”白汐鷗詫異的問道。


    “用個破枕頭就想讓我去送死,你這殉情也弄的太沒誠意了吧。”


    說著,檀玄將懷裏的白汐鷗往前一推,撞到門上後就滑到了地上,果然是一個皺皺巴巴的枕頭,而麵前的門也不是門,隻是白花花的一麵牆,那個所謂的把手不過是裸露出來的電線。


    “你是什麽時候識破那不是我的?”白汐鷗詫異的聲音再次從一旁傳來,聲音也沒有了剛才軟綿綿,情意綿綿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冷意。


    檀玄晃了晃腦袋,眼睛中的猥瑣徹底不見了,重新恢複清澈深邃,就連剛才興奮的麵紅耳赤的臉色也瞬間變回了平常的樣子。


    檀玄扭頭對著身後的白汐鷗以及明明出去找醫生的孫雅靜嘿嘿一笑,“我說我一直就知道那個就不是你,你信嗎?”


    “你沒中我的幻術?”白汐鷗的表情既詫異又驚慌,似乎沒料到會是這個局麵。


    “你的邪魅之術還不到家,營造出來的假象太假了,我想當真也很難入戲啊。以色誘人,又不願意豁得出色相,隻是用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春色就想把我迷暈,你是太瞧得起自己,還是太瞧不起我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已經中招了呀,你的護身符也被我破了,你怎麽可能還清醒著呢?”


    檀玄哈哈一笑,“你是說你在門口灑的汙水,以及你噴在我身上的符水嗎?我又不瞎,門口有水我不會繞著走麽,何況裏麵的血腥味那麽重,都快招蒼蠅了。至於你噴我身上的符水,那就更不值一提了,我當初比你下手狠多了都沒玩壞它,你那廉價的破符也想破了它,做夢。”


    “原來你一直都是清醒的。”白汐鷗按著不斷起伏的胸口,問道:“那你之前好色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可惡,那你到底是什麽人?”白汐鷗一臉戒備的看著檀玄,雙手也攥成了拳頭。


    檀玄嘿嘿一笑,滿是輕佻的說道:“你說呢?不顯露點兒缺點,你們怎麽能有機會呢,而且我這也是將計就計,反正我又不吃虧,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可惡!”白汐鷗氣的快要瘋了,身子都有些發抖,指著檀玄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檀玄冷哼了一聲,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為吧?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害我?我的記憶中應該沒有和你們有過任何交集吧?”


    白汐鷗柳眉倒豎,強壓怒火說道:“你沒得罪過我們,但是你可是害死了我同門中人。”


    “哦?”檀玄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同門中人?我殺過鬼,處過怪,但是我還真不記得我殺死過人。”


    “你放屁!”一旁的孫雅靜怒了,“你沒殺過人?你忘了前兩天被你殺死的趙玉陽了嗎?他可是被你害的連鬼都做不成。”


    “趙玉陽是誰?”檀玄看著白汐鷗問道,然後目光自然而然就看向了白汐鷗那半遮半掩的胸口,沒辦法,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男人的通病他也有。


    “流氓!”白汐鷗的臉瞬間就紅了,手忙腳亂的將胸前的襯衣拉好,扣好了扣子。


    檀玄撇了撇嘴,“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剛才又不是沒看過,還是你主動給我看的呢。”


    “你給我住口。”


    白汐鷗惱了,揮拳朝檀玄打去,一拳打在檀玄胸口,但是沒有傷口檀玄,反而被檀玄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放開我。”白汐鷗羞惱的喊道。


    檀玄將白汐鷗拉到了麵前,說道:“那你告訴我趙玉陽是誰?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白汐鷗往後躲了躲,有些驚慌的說道:“趙玉陽是榆錢縣棲鳳村的,你前兩天去過那裏,你忘記了嗎?他在師門留下的本命符破碎,當地的同門去調查,當時他們村子隻有你們幾個外人來過,而且另一個外門弟子也確認過你曾經傷害過他。”


    “你說的趙玉陽是三迷糊,另一個應該是二王莊的王老三吧?”檀玄鬆開了白汐鷗的手,冷笑道:“原來你們是同門,他們坑害女人,你們誘惑男人,他們用魂體,你們用身體,同樣下賤的手段,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你說誰下賤呢。”白汐鷗再次動手,而且下手更加狠厲,不過這次依舊打到檀玄。檀玄一閃身躲過了她的攻擊,然後一腳蹬在她的屁股上,將她蹬得坐到了身後的床上。


    “我正愁找不到他那身邪術的來曆呢,結果你們還送上門來了。如果你們是想給三迷糊報仇,你們可以放馬過來,雖然他不是死在我手裏,但是他的死也是受我縱容的,以邪術毀人清白,還害人性命,你們這種敗類死不足惜。”


    “你說誰該死,你才該死呢。”


    一旁的孫雅靜從衣領內掏出一個手指大小的銀製神像,與在王老三和三迷糊家見過不同,她這個神像身材婀娜,明顯是個女子模樣,隻是嘴角帶著同樣詭異的笑意。


    孫雅靜咬破左手食指,將血塗在神像的雙腳之上,神像突然發出一團粉光,粉光落在孫雅靜身上,然後從她五官鑽了進去。


    孫雅靜眉頭微蹙,表情有點痛苦,等那團粉光消失,她呻吟了一聲,再看向檀玄時,她的雙眼中有股粉光在流轉,臉上也蕩漾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殺人償命,剛才沒電死你,現在我親手結果了你。”


    孫雅靜朝著檀玄眨了眨眼,眼中粉光一閃。檀玄感覺胸口一悶,緊接著又感覺到傳來一股寒意,然後便看到孫雅靜揮掌砍向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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