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門再次重重的關上,蕭笛從炕上蹦了起來,將身上原本蓋著的被子和褥子都掀到了檀玄身上,然後更是將檀玄騎在了身下。


    “檀玄,你混蛋,你的辦法就是讓我裝病啊?還把我捂在被子底下,你想把我捂熟了呀?”


    越說越氣憤,蕭笛更是不管腦袋屁股的,將檀玄按在床上就是一通亂打。


    “唉,唉……”


    檀玄求饒都沒用,直到蕭笛打累了才在他身上趴了下來。


    “不把你捂的紅頭漲臉的,怎麽能讓那位大姐以為你真的被嚇住了呢。你看,現在有效果了吧,她不但信了,而且還要幫著咱們讓王主任也信呢。”


    蕭笛撇了撇嘴,“你可夠壞的,這是要挾人家。”


    檀玄嘿嘿一笑,一轉身將蕭笛從身上翻了下來,然後緊緊將她摟住。“誰讓她有把柄被咱們抓住了呢,正好不用我再想別的方法留下了。”


    “那你原來是什麽打算?”


    “天機不可泄露。”


    檀玄在蕭笛身上一通上下其手後,便穿鞋下了地。


    “你幹嘛去?”蕭笛疑惑的問道。


    “做戲要做足,我去車裏拿點藥,怎麽也要看起來像那麽回事啊。你也趕緊起來回隔壁躺下,我估計那個王主任聽說你病了一定會來看看你。”


    檀玄吩咐一聲便出去了,從車裏拿了點兒治療腸胃感冒的藥,又拿了點兒吃喝,這都是他們來之前就準備好的,他們也沒想到能找到蹭吃蹭住的地方,他們已經做好了“艱苦奮鬥”的打算。


    蕭笛回到她原本應該住的屋子躺下沒多久,村主任王城就騎著摩托帶著婦女主任趕來了。


    “領導,您這是怎麽了?”


    望著躺在炕上臉色不太好的蕭笛,王主任進門口便急的不得了。


    蕭笛“掙紮”著從炕上坐了起來,看了眼後麵氣喘籲籲趕回來的二玲子,語氣虛弱地說道:“王主任,何主任,你們怎麽還來了呢,我沒事兒,可能是昨晚沒蓋好被子,再加上有點水土不服,所以腸胃有點不舒服。”


    “誒呀,看你這臉色好像挺嚴重,我馬上去找大夫過來給你輸點兒液吧。”


    蕭笛擺了擺手,“不用那麽麻煩,我們帶了些常用的藥物,已經吃過藥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蕭笛又一臉慚愧的說道:“王主任,真的不好意思,原來還打算下午和你在村子裏找些素材呢,看樣子今天是不行了。結婚的那裏你也幫我說一聲吧,我不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更不能給他們拍照了。”


    “沒事的,沒事的,那都是小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二愣子家的事兒你更不用惦記,你先把身體養好的,其它的事情都以後再說。”王主任現在隻想著蕭笛趕快好起來,其它的事情哪還放在心上了,領導在自己村子病倒了,說是水土不服,那不就是昨天吃壞東西了麽。剛才聽到二玲子和他說完這事兒,他就把廚子狗血噴頭的罵了一遍,如果不是還有大席需要廚子準備,他都要打廚子了。


    “真是對不住了,我沒能幫上什麽忙,反而還把你和何主任都給折騰來了。婚禮那邊應該還有很多事兒需要您費心的,您快回去主持局麵吧,我這裏沒什麽事,有李哥照看就行。”


    “那邊確實有點事兒,需要我過去,要不我讓何主任還有二玲子留下吧。”


    “不用,我沒那麽嬌貴,就一個腸胃感冒而已,誰也不用留下,估計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王主任還想表達一下村裏人的熱情,但是都被蕭笛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好家夥,費這麽大勁裝病,又不是為了讓人照顧來了,蕭笛怎麽可能讓別人留下。不但那個婦女主任不能留下,就連這間房子的主人二玲子她也不想讓留下。


    等檀玄將村裏的兩個主任還有這家的戶主送走後,蕭笛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掀開衣服將裏麵已經捂熱的一瓶水砸到了檀玄頭上。


    “你個混蛋玩意兒,下次再裝病你裝啊,早上你讓我蒙在炕上裝高燒,現在又讓我在衣服裏塞一瓶涼水裝虛弱,你腦子裏怎麽這麽多混蛋想法呢……”


    望著罵罵咧咧的蕭笛,檀玄嘿嘿一笑,打開瓶子喝了一口水,“這不是不同的毛病有不同的外在表現麽,別的不說,你剛才的臉色是不是把他們幾個人給騙過去了吧。”


    蕭笛白了檀玄一眼,氣呼呼的說道:“廢話,那麽涼的水,放你身上你不哆嗦啊,我的臉能不白麽,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那麽多餿主意。”


    “好了,好了,你辛苦了,先吃些東西吧,我看看這件屋子哪裏好出入一下,咱們白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去湊湊熱鬧。”


    臨近中午的時候,二玲子回來了,和那個叫作牛哞兒的男人騎著摩托一起回來的,用塑料袋裝回了六個菜,還有一些米飯。


    “兩位領導,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二人進了中間的屋子就是一陣局促,放下飯菜後便低頭搓著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檀玄站在西屋的門口,望著二人問道:“你們謝我們什麽呀?她本來就是生病了,要是感謝我們也是應該感謝你們給我們送吃的來呀。”


    “這……”楞了片刻後,牛哞兒便是哈哈一笑,“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先吃,不夠的話我們再給你們送。”


    檀玄打量了麵前這個滿麵紅光的漢子,笑著說道:“這些就夠了,就不勞煩你黑天白天的往這兒跑了,夠麻煩的。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這些日子四處跑,也累壞了。”


    “呃……哈哈哈……”牛哞兒擠出一臉笑容,“既然領導想休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正好我也要去大隊裏通知一聲,那邊該開席了。”


    “好的,你們先忙你們的,感謝你們過來給我們送吃的。”


    牛哞兒和二玲子走了,雖然二玲子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


    二玲子拿回來的菜還不賴,至少在農村裏看著不賴,都是些大魚大肉,雞魚肘子,都是整個的,一看就是王主任吩咐送來的,不會就憑二玲子不可能拿回來的太豐盛。


    檀玄和蕭笛倒是沒客氣,沒有別人在場,他們倆吃的那叫一個痛快,如果不是檀玄告訴蕭笛故意留下點兒來掩飾她的病態,他倆兒能把所有菜吃的一幹二淨。


    吃完了以後,二人躺在炕上又睡了一覺,直到下午三四點鍾二玲子渾身酒氣,又拎了一些吃喝回來,他們才從炕上起來。


    二玲子放下東西便來到了西屋,滿臉關切地問道:“領導妹子,你現在好些了嗎?”


    蕭笛靠在牆上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天睡的很舒服,把昨晚耽誤的覺都補回來了,隻是起來的匆忙,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就是吃了些東西,又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好點就好,餓了嗎?我又帶回來點東西,要不要再吃一點兒?”二玲子笑著問道。


    “不了。”


    蕭笛使勁的搖了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昨天她看到二玲子拿回家的都是席上吃剩下的,那裏不知道夾雜了多少人的口水,想想她都覺得惡心。


    “那邊的婚禮都辦完了嗎?”檀玄在一旁像嘮家常似的問道。


    “辦什麽……啊,辦完了。”二玲子話說到一半就緊忙改了口。


    “怎麽?大姐,你是有什麽不方便和我們說的嗎?”檀玄看著二玲子的眼睛問道。


    “沒,沒有。”二玲子慌張的搖了搖頭。


    檀玄嗬嗬一笑,善解人意的說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們雖然是記者,但不是八卦記者。我們在你家借宿,影響到你的生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怎麽會讓你為難呢。”


    二玲子朝著檀玄彎了彎腰,態度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們住在我家是我的榮幸,今天你們能幫我遮掩,我就知道你們是好人。隻是有些話我不敢說,你們就別問了,不然對你們對我都不好。”


    檀玄點了點頭,“你放心,不該問的我們不問,不該傳的也不會亂傳。”


    又閑聊了幾句,見二玲子的神色已經變得輕鬆,檀玄又繼續問道:“大姐,你們村為什麽叫二王莊啊?是因為村裏有兩戶姓王的嗎?”


    “不是,這個村叫二王莊是因為解放前村裏有兩個姓王的地主,他們自稱大王和二王,所以叫二王莊。王家人在村裏是大戶,別人私下裏都管我們村叫王家村,村裏的領導一直都是王家人當,村主任王城就是二王那一枝兒的,婦女主任也是他們家的,會計是大王那一枝兒的。今天辦事的二愣子和王城他們是一枝兒的,不然他怎麽怎麽給忙活呢。。”


    “哦,這樣啊。”檀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家呢?是哪一枝王家的?”


    二玲子嗬嗬一笑,說道:“我家可不姓王,我娘家姓趙,祖上是給大王那一枝兒做長工的。年輕的時候招了一個姓顧的短命鬼做上門女婿,和老王家挨不到半點關係。”


    “姓顧?”


    檀玄和蕭笛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姓顧的可不多見,在村裏也是大戶麽?”


    二玲子借著酒勁嗬嗬一笑,神色慘然的說道:“什麽大戶,村裏姓顧的就一家,不過現在姓顧的都死絕了,等我死了,和姓顧有關係的也就沒了。”


    “什麽!”檀玄和蕭笛瞬間都楞了,不約而同的嘀咕道:“這裏是她家?”


    檀玄和蕭笛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們都是一臉詫異的望著麵前的這個二玲子。


    以前沒怎麽細看麵前這個女人,隻知道她是個半老徐娘的村姑,長相一般,沒有什麽值得讓人立刻記住的特點。但是現在仔細一看,確實在她不再年輕的臉上看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不明顯,但是越看越覺得她和顧小盼有著些不少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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