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給我我喝了什麽?”


    看著蕭箏手指的那個碗,看到碗底還有些灰渣,秦思賢立刻“心潮澎湃”了,一翻身對著地麵就是一通大嘔特嘔。


    “噦……”


    秦思賢幹嘔了半天,弄的滿頭大汗,鼻涕和眼淚流出來不少卻沒見她吐出任何東西來。


    檀玄在一旁搖了搖頭,“你別吐了,我廢了半天勁才讓你的魂兒完全歸位,怎麽可能被你輕易吐出來,別費那勁了。”


    秦思賢果然聽人勸,說不吐就不吐了,扭頭看了眼檀玄,問道:“這些都是你給我灌下去的?”


    “沒錯,是我給你灌下去的。”檀玄很爺們兒的應承下來,隻是有了剛才的教訓,他答應的同時又往後退了退,退到了茶幾的另一側,然後繼續說道:“叩闕三通鼓,將你散掉的氣場重新匯聚起來,然後讓你用飲水的方式將氣場引回身體,你不要嫌棄那些紙灰髒,那上麵承載的都是你自身的氣場。”


    “是麽?”


    秦思賢扶著蕭箏坐了起來。


    “你還想幹嘛?沒完了是嗎?”檀玄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動粗,如果你再動手我可反擊了,我這算正當防衛,可不是襲警。”


    秦思賢緩緩站了起來,對著一臉戒備的檀玄深鞠一躬。


    “謝謝你不計前嫌救了我。”


    見秦思賢不是要和自己動手,檀玄鬆了一口氣,往旁邊側了側身,沒有受秦思賢這一拜。


    “你這是幹嘛呀?趕緊起來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還不適合做幅度太大的運動。”


    秦思賢抬起頭,一臉歉意地和檀玄說道:“以前是我先入為主,對你有所成見,我和你說聲抱歉,今天我出了事,還要勞煩你跑過來一趟。明明是你救了我,結果我還出手打了你,真的是對不起啊。”


    檀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嗬嗬……沒事兒,剛剛清醒,你那都是正常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不過警察就是不一樣,這力度就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檀玄的玩笑不怎麽好笑,明明想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結果弄的秦思賢更加不好意思,已經不敢抬頭了。


    秦思賢已經表達了發自內心的歉意和足夠的善意,檀玄也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寬宏大量,對秦思賢說道:“你這幾天還是請假在家好好休養些時日吧,畢竟你自身的氣場被徹底打亂,現在雖然重新凝聚回來,但是你身體還會虛弱幾天。”


    說著,檀玄又看向蕭笛,“你一會兒去呂正陽那裏求一張符吧,麻煩是你惹的,這些事你就親自跑一趟吧。你和我去過,他不能糊弄你,該多少錢你就給多少錢。具體怎麽用,有那些注意事項你也都清楚。”


    “好吧。”蕭笛點頭應承了下來,然後偷偷看了眼檀玄,意思很明了,她去是可以,但是檀玄免不了當這個免費的司機。


    “箏哥,剛才我是真被鬼附身了麽?怎麽和小笛到了這裏後就人事不省了?”秦思賢坐在沙發上小聲的和蕭箏問道,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身體真的疲憊,此時的她沒了剛才打檀玄的氣勢,身子都坐不直,一個勁兒的往蕭箏的懷裏靠。


    “剛才,還剛才呢?蕭箏都快到晚上了。”蕭箏見秦思賢雖然虛弱,但精神正常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啞口失笑道:“你昏迷了一下午了,按照檀玄說的,你不僅是被鬼附身了,而且還被小笛莽撞的將魂兒打丟了,怎麽叫都不醒。我們先把你帶回了隊裏,檀玄說在隊裏不能幫你叫魂兒,然後又把你弄回來了。現在你清醒過來了,真是謝天謝地呀,當然,這更要感謝檀玄,他為了你的事情忙了一下午,其中的艱險我以後再和你說吧。”


    蕭箏朝著檀玄抱了抱拳,也不知道和誰學的,裝出一份江湖人的做派,“檀玄,今天真是多虧你了,大恩不言謝,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盡管說,我一定盡我所能。當然了,違法亂紀的你就別找我了,不然讓我把你抓起來就都尷尬了,哈哈哈……”


    受蕭箏影響,檀玄也跟著笑了起來,打趣道:“那還是算了吧,你一個刑警隊長,和你接觸的不是害人的就是被害的,我一個守法公民還是離你遠一點好。”


    “你這說的就過分了,我雖然是刑警,但是整個公安係統裏,我朋友多呀,保不齊你就有用到我的,到時你找我,好使。來,咱哥倆兒留個聯係方式。”


    蕭箏倒是直爽,同樣是為人民服務的,他明顯比錢波來的直接,沒有任何虛頭巴腦,說話辦事專挑幹的撈,根本不給檀玄推辭的機會,直接掏出手機就和檀玄互換了聯係方式。


    蕭箏收起手機便提議道:“好了,既然沒啥事了,咱們把這裏收拾收拾就走吧,不然等李思文的家屬來了,還以為這裏遭賊了呢。”


    “等一等!”一直沒怎麽言語的蕭笛突然說話了。


    檀玄看了蕭笛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又幹嘛,是不是一聽說要幹活你又有事了?”


    “才不是呢。”蕭笛白了檀玄一眼,然後非常嚴肅的說道:“檀玄,你昨天不是說把這裏的鬼都處理幹淨了麽,那剛才那個大臉盤子女鬼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檀玄撇了撇嘴,解釋道:“它不是被我打跑了躲起來了麽,剛才它自己都說了,恢複了一天,好了一些才又跑回來的,你沒看到它那張臉傷痕累累的麽,那不都是被打的麽,不然怎麽可能臉那麽大。”


    蕭笛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那你想沒想過這個鬼是從哪裏來的?昨天被你收拾那人可是說他隻派一個鬼出來,這個鬼不是他的手下啊,李思文的死是不是比咱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還有第三方在插手啊?”


    “是啊。”蕭箏也突然醒悟道:“剛才那張大臉說她昨天來過被你打走了,如果不是昨天那個人派出來的,那一定還要別人參與這個案件之中啊。”


    檀玄微微一笑,說道:“但是那個家夥也說它害人一次都沒害成不是麽,如果蕭笛昨天不來這裏,就沒有昨天和今天的事情,現在事情過去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還想打擊報複,你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蕭箏反駁道:“這怎麽能夠算了呢?這可是典型的殺人未遂呀,如果讓這個凶手逍遙法外,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慘遭毒手呢。”


    蕭笛和秦思賢也都附和道:“是啊,這事兒怎麽能說過去就過去呢。”


    “這……”檀玄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成為他們三人的同仇敵愾,搖頭辯解道:“你們不想算了又能怎麽樣呢?除了昨天蕭笛和今天秦警官跳樓未遂,估計昨天李思文跳樓就是它自導自演的把戲,但是它沒有真的傷及人命啊。李思文在它動手前就死了,蕭笛和秦警官雖然著了道,但是也沒受什麽傷,兒那個家夥已經兩次三番的魂飛魄散了,冤有頭債有主,有怨氣也該消了呀。”


    “可是她身後一定有操縱指使之人啊。”蕭笛在一旁緊接著說道。


    檀玄按了按額頭,苦笑道:“你想追究它幕後之人的刑事責任也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啊,警察辦案都講究證據,你不會讓你哥以那人控鬼害人對其進行抓捕吧?那不得成了笑話呀。而且那人開始也沒抱著害人的目的,不然你以為你們真能安然無恙?估計背後那人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人家已經都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又何必斤斤計較呢,弄僵了對誰都不好。”


    “不抓他但也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吧,不然我太覺得冤得慌了。”


    “既然想查那就看警察的破案能力了。”


    蕭箏搖了搖頭,“這一點線索都沒用,我們警察的業務能力再強也沒有頭緒啊。”


    檀玄嘿嘿一笑,“想找那還不簡單,知道那人想方設法弄出李思文跳樓這個假象的目的不就好了。”


    蕭箏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最有利者嫌疑最大,順著這條線就能查出背後之人,但現在關鍵是弄不清楚李思文死之後再讓她死一遍的意義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在劉誌明麵前跳樓?用一個人的生死去嚇唬另一個人,這也太扯了吧。或許是還有其他人要對李思文不利,隻是來晚了,那人為了交差,就弄了跳樓這一出慘劇,反正人死了,他就能賺到錢了。”


    “我看未必。”檀玄否定了蕭箏的猜測,“按照劉誌明昨天給我打電話說的,李思文就是要在劉誌明麵前跳樓,而且跳樓後在臨死前還說了句‘等著他’的話。說明這一波後麵的人還是和劉誌明有關,隻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嚇劉誌明就不得而知了。按照控鬼那人的能力,想害劉誌明比嚇嚇他更容易。但是按照那個圓臉女鬼的害人方式來看,它收到的指令隻是讓人跳樓,而且針對的還是這個房間裏的女的,明顯不是想要劉誌明的命。”


    “那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聽完檀玄的分析,蕭箏更是一陣頭大,多出來的這個鬼,使得情況比預計的更加複雜了,昨天那一邊還沒查出什麽結果呢,現在又冒出來一方。點根煙深吸了一口,蕭箏的眉頭越皺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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