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災禍,清晨的北原城比往日要蕭條許多,一陣敲鑼聲在沿著街道過去,聽見動靜的的百姓們或開門或開窗探頭張望。


    「家中有被怪蛛咬傷病重者,或殺死怪蛛屍體皆可送去府衙或司夜府求救領賞,想知詳情可去府衙和司夜府外看公告!」


    結隊的衙役不斷重複這句話。


    「大人,大人,我家老人被咬了,如今臥病在床,真的有救嗎?」一名壯漢從屋裏跑出來,攔在衙役隊伍前方。


    衙役道:「我喊的很清楚,送去司夜府或府衙,聽不懂人話就去看公告。」


    「大人,我的孩子被咬了,他……」


    「大哥,我也被咬了,不過我沒覺得不舒服,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都讓開,都讓開,再說一次,不懂的直接去府衙或司夜府!」衙役不耐煩的將人群推開。


    礙於對官家的敬畏,百姓們沒敢放肆,眼看衙役隊伍繼續敲鑼打鼓喊話的遠去。


    在場的百姓都是街坊,互相都認識,一位老秀才說:「去司夜府看看,老夫認字,我給大家念。」


    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讚同,他們準備走時,後來又陸陸續續跟來十幾人,有的還抬著家中病患。


    這一走,沒多久這支隊伍就在路上碰到抱著相同目的其他百姓隊伍。


    大家碰麵對視間,不用對話就知道對方的想法,然後見著人多就更有底氣了。


    快到司夜府的一個轉角遭遇一支馬車。


    這支隊伍比他們這些結伴的普通百姓看起來氣派多了。


    「是有福藥鋪的店家。」


    隊中有人認出來馬車隊伍中的一人,隨即就喊了有福藥鋪的老板,「吳老板!」


    有福藥鋪的老板就叫吳來福。


    聽到呼喚的吳來福向喊話的人望來,雙方很快碰麵。


    吳來福笑道:「大家這是去司夜府?」


    「沒錯。」之前喊他的老友說:「我們聽到衙役通知去司夜府看公告,你怎麽還拖著一車車的?」


    吳來福:「哦,這些啊。這些是我要送去司夜府的藥材。」


    「藥材?為什麽要送藥材?」人群中一道聲音喊問。


    吳來福說:「這救人要用藥啊,司夜府的大人無私製藥救人,可製藥也需藥材,這次北原城這麽多百姓受難,我別的幫不上忙,一些藥材的還是能提供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百姓中不少人麵露愧色:司夜府免費救人,他們卻還懷疑這其中真假。


    老友大歎,「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一車車藥材看著可不像你說的一些,這一送怕是一年半載的利潤都送進去了吧。」


    吳來福擺手大氣的笑道:「這不算什麽,錢財可以再賺,命卻隻有一條。司夜府的宓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這條命可比這些值錢多了。」


    「昨日災禍一條街道上唯獨有福藥鋪安然無事,一隻怪物都不敢入內,濃霧同樣過門不入,莫非這和宓大人有關?」百姓中急問。


    有福藥鋪的那張由宓八月親手寫的令符,在昨日災禍消除後就被吳來福摘下,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放置的地方隻有他自己知道。


    因此這會兒吳有福也不怕對外說:「前日宓大人來我店鋪買藥,我心中不安,就求宓大人給我畫了一張符紙,之後把符紙貼在店門牌匾上。」


    人群連續的驚呼響起,不少人急問符紙賣不賣,又如何得之類的話。


    吳來福搖頭,怎麽可能轉賣,他又不是傻的。


    恰好司夜府到了,他趕緊轉移話題,讓大家去看公告。


    隻是這會哪還有人有心思去看公告


    ,隻恨不得也能得一張救命的符紙。


    由沈朗帶隊的司夜府的弟子們都被安排出來幹活,今天他們已經接待不下於百人。這次聽到前來的百姓們相求符紙的述求,少年少女們都一臉茫然:他們司夜府什麽時候賣過符紙了?


    「就是宓大人給有福藥鋪的符紙。」


    沈朗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宓大人的本事,那就不奇怪了。


    「那是宓大人私人贈與,非司夜府所有。」他對百姓解釋。


    百姓道:「宓大人不就是司夜府的大人嗎?」


    沈朗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時吳來福前來為他解了圍,「別耽誤大人們的時間,如現在更重要的是配合大人的工作。」


    「你有救命符紙自然不急。」那人嫉妒說。


    吳來福不理他,向沈朗表明自己前來贈藥材。


    沈朗一聽,感激的對他鞠躬,把吳來福嚇得躲閃,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讓大人對我行禮。」


    又聽吳來福稱自己為「大人」,沈朗強撐淡定的神色,怕露窘態給司夜府丟人。實則內心惴惴,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稱大人。


    吳來福剛想讓沈朗借一步說話,意圖求見宓八月。身後一陣喧嘩聲傳來,轉身望去,那是一整支一眼看不到尾的車隊。


    車隊的每輛馬車上都有不同的徽章,代表著背後不同的家族或店家。


    轉眼間,司夜府的門前門庭若市。


    百姓們不自覺的讓開道路,張望著這車隊,細數著馬車上的徽章。


    由於地方不夠,馬車排著隊在司夜府門前停下。


    一位位權貴豪商從車上下來,後麵是捧著禮單的小仆。


    最前麵的是喬淮的父親喬老爺,入門後看見司夜府目前主事人的沈朗,絲毫沒有因對方年紀小而有半分輕視,對沈朗客客氣氣的說:「沈小史。」


    「喬老爺。」沈朗回神,沒想到對方能準確叫出自己的姓,似乎還認識自己的樣子。


    明明他隻是個被司夜府收留的孤兒,在北原城並沒有任何名聲。


    喬老爺的確認識沈朗,不止是沈朗,他一夜把司夜府人員名單差不多認了個遍。這會兒要是司夜府的廚娘出來,他都喊出對方的名字。


    「小兒多虧貴府施救照顧,這些是謝禮也是為司夜府救助百姓添一份力,請萬萬不要推辭。」


    後麵的仆人將禮單送給沈朗。


    沈朗之前從沒應對過這種陣勢,對方說了這是為了救人添一份力,他總不能私自拒絕喬老爺為救城中百姓的心意,也不能替宓大人拒絕救了喬小少爺的那份謝禮。


    少年不知道做什麽反應時,後麵杜老爺、柳老爺……排著隊一個接一個上來送禮單。


    一旁吳來福暗中慶幸:幸好自己來得快,否則跟這些城中大戶一比,自己那份禮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如今他做了資助第一人,就算禮最少也絕不會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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