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請教的都是有關詭怪的問題,和現在少年們的關心的修煉知識不一樣,索無常隻是開始驚訝了下,想到宓八月還是未來可期的器師就釋然了。


    恰好無常殿就是個類似殺手組織的地方,既接【梵長天】的捕殺任務,也長期遊走在獵殺詭物的路上。


    因此宓八月算是請教對了人,索無常親眼見過並麵對過的詭物非常多,對各類詭物的特性有更多自己的見解。


    宓八月的問題既多又刁鑽,有時問到一些索無常以往從不會注意到的地方,讓他思考回答時也有一些感悟,便叫索無常對這場交流更用心。


    兩人越聊越認真,連旁邊的靈師也被吸引注意力,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朝船頭迅速靠近,在一個既能聽清楚交流內容,又不到打擾人的距離停下,就地盤膝一坐開始偷師大業。


    船頭一個靈師往這邊睨了眼,此人緊張的繃住身軀。


    靈師沒說什麽,轉頭沒管這人。


    此人長籲一口氣,向甲板上的屠雅寧露齒一笑。


    屠雅寧:「……」


    周圍的少年們開始蠢蠢欲動。


    「謝浪沒事。」


    「靈師大人們沒有怪罪。」


    「我們不靠近,就遠遠聽著沒事吧?」


    「不如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


    一個接一個,你我結伴,踩著無聲的步伐,賊一樣接近。


    伴隨著越來越多人成功占到有利偷聽位,其他沒動的少年不淡定了,也趕緊的擠過來。


    船頭。


    看似沒關注實則把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的靈師們正在笑語。


    「這一屆的凡俗子們比上一屆有意思。」


    「哈哈,起頭的那個膽量不錯,也夠機靈。」


    「哼,機靈?我看是魯莽。那日給他們的提醒,不到兩日就忘得幹淨,不給他們漲點教訓,去了靈州也是早死的命。」


    「不要這麽嚴厲嘛。」


    卻沒有任何一位靈師阻止。


    靈師吸納靈氣,勾動周圍靈氣變化,又會散發自身的靈壓。


    這種靈氣流動變化以及靈壓對同級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普通人而言傷害就大了。


    很快偷學小隊就有少年承受不住,呻吟著從隊伍裏遠離。


    有要強的硬撐著,結果沒多久暈眩在地。


    「承受不了趕緊滾,小心傷了根基,還沒到靈州就成了廢人。」一個聲音冷漠的女靈師說。


    原本還想撐一撐的少年男女聞言大驚,忙爬起來跑遠。


    天賦高低的對比又一次殘酷的展現在年少的男女麵前。


    最後宓八月結束和索無常的交流時,留在偷聽位上的隻有不到十人。


    十人中有雲墨大陸的屠雅寧、謝浪、孟聽春,也有蒼瀾大陸的薑狩、宓六雨、孫瑤樂。


    另外幾個,宓八月並不認識。


    她看向他們時,每個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剛收獲大量新知識,有了新靈感的宓八月沒空管這些人的心思,隻回應了下跟自己點頭示好的屠雅寧、薑狩等人,就往船艙走去。


    她身影不見,人群中私語不斷。


    「為什麽她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她不是還沒開靈嗎?」


    「會不會是靈師大人對她特別優待了?」


    謝浪也一臉便秘的問屠雅寧,「你什麽感覺?」


    屠雅寧說:「還好。」


    謝浪:「還好就說明還是有壓力的,她就坐在大人們邊上那麽久不但能正常說話,事後還一臉


    收獲。」


    屠雅寧不語,轉身走去一處空地練劍。


    謝浪還在抱怨,「憑什麽。開靈的是我們又不是她,你這麽辛苦日日練劍,難道還比不上她?」


    屠雅寧說:「你看不見,不代表別人沒有努力。說不定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她付出的精力比我們更多。」


    謝浪聞言就色變,罵道:「好陰險,我怎麽沒有想到,人後努力,人前發光!不行,我去房裏練拳去了。」


    ……


    花了半天的時間把新學到的知識靈感整理好,可惜的是沒有足夠的素材給她上手實驗。


    作為一個醫生,索無常隻提了一嘴的詭物入藥讓她尤其感興趣。


    說起來飛雪抓到那隻【搗墨童】,善惡書的介紹裏就有將其製作成墨水這一點。某種程度來說,這應該也算是詭物入藥的一種吧。


    宓八月翻看著善惡書,把上麵已有的詭物詭器看了個遍。


    按照索無常的說法,詭物入藥,不僅要詭也需藥,更重要的是藥方。


    現在她三缺二,就算有心也無力。


    翻到一空白頁。


    宓八月暫收了實驗的心,對善惡書問:「我是極靈體嗎?」


    善惡書:不是。


    宓八月神色不變。


    極靈體聽起來很出色,是當然好,不是也沒什麽。


    天賦的好壞都不影響她力爭上遊的目標,隻是讓她走向目標的路程長點短點而已。


    她準備合上善惡書時,看見書頁的字體又有新變化。


    善惡書:您是無極體。


    宓八月:「這是什麽體質?」


    書頁上墨跡忽深忽淺亂成一團最後歸於空白。


    宓八月知道這是沒有回答的意思了,她並不在意,換了個方式再問:「和極靈體比起來怎麽樣?」


    這回善惡書反應很快,像是要補償之前的空白。


    [更勝]


    後麵幾天,宓八月假意隨口問了索無常還有沒有比極靈體更好的靈覺天賦。


    索無常又給她列舉了幾個靈覺天賦,每個各有優勢和缺陷。


    「極靈體的優勢在於靈海的龐大,你想想和人打鬥時,別人幾個法術下來靈力耗盡,這消耗對極靈體卻隻是九牛一毛是什麽感覺?而且靈力的多少還影響著法術的強弱,同樣是用陰火,別人用出來的量是一團,極靈體用出來的是一片。」


    索無常講述的時候,口吻不乏羨慕嫉妒。


    「這並非說極靈體就是靈師最強的體質,隻是這種體質適用於任何職業修士。其他的天賦體質都得配合天賦特質來,星辰體用於書修中窺天者效果最好,不滅體適用於陽派靈師中的戰修,陰煞體適合陰派任何靈師。若是將他們換過來就不行了,優勢反而成為劣勢。」


    宓八月受教的點頭。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窺天者」這個詞,還都是出自正式靈師之口。


    無論是左泗還是索無常提起「窺天者」的口吻都有別樣的敬服,顯然這個職業在靈州無數修士之中也是站在上峰的存在。


    心裏思索著,宓八月卻沒繼續多問窺天者相關信息,轉而說起另一個目的,「索大人身上有藥方嗎?我可以用靈晶購買。」


    索無常失笑,「藥方比法術圖還貴,你有幾個靈晶買?」


    他可沒忘記當初宓八月連五枚靈晶都拿不出來。


    宓八月說:「百枚靈晶以內我都可以考慮。」


    索無常麵具後的笑容收回。


    「原來你不是沒有靈晶,隻是當初舍不得為詭器花費五枚靈晶。」


    宓八月總不能說


    這靈晶是左泗的財產,微笑著說:「詭器我可以修,靈藥卻沒接觸過,聽完索大人的講述,對此很感興趣。」


    索無常:「一句興趣就拿百枚靈晶來玩,嗬嗬。」


    宓八月:「我也不想拿,可索大人說過萬物有價。」


    索無常無語,對宓八月的性格有多了些了解,擺手道:「我沒有,但是我可以幫你問問其他靈師。」說完又提醒宓八月,「有些常識在凡俗大陸和靈州相通,所謂嚼多不爛,最怕學而不精。你有興趣想試就試,但最好不要在不擅長的領域多花精力。」


    宓八月道謝,「謹記索大人的教誨。」


    索無常辦事利落,上午才答應宓八月都事,下午就把宓八月叫到一個房內。


    房裏的靈師還是半個熟人,正是銀環府的那位模樣和善的靈師。


    這會宓八月才知道這位銀環府靈師名叫趙中。


    趙中笑著說:「恰好我這有一本百草集以及一份低階聚靈丹的藥方,小友想要,我可以無償提供給小友,隻需小友記我一份好。」


    要是初來乍到的凡俗子指不定就坑得直接欠下一份人情債。


    索無常則一點都不擔心宓八月。


    宓八月也沒讓他失望,坦然對趙中說:「還是按照靈師間的規矩來吧。」


    一句話就告訴了趙中她對靈師間的規則門兒清,又沒直接挑破趙中挖坑給她跳,算是給趙中留了一份麵子。


    趙中臉皮也夠厚,坑人不成被人看清也不尷尬,給宓八月報個價。


    索無常才開口,「這個價合理。」


    宓八月將準備好的靈晶拿出來,對麵的趙中也由一個小香袋似的繡包裏取出一本小冊和紙張。


    見宓八月盯著自己的如意袋看,趙中笑道:「小友喜歡這個?可惜我身上沒有多餘的,否則我倒可以送小友一個。」


    宓八月笑而不語,收起收獲的百草集和藥方離去。


    等她走後,留在屋內就索無常和趙中。


    趙中說:「你到底是看好她還是故意坑她?靈藥師和器師一樣都是需要天賦和日積月累的職業,她修的是詭師的路子更難沉下性子,學製作靈藥就是個無底大坑。」


    索無常才不跟他說宓八月還是個天賦異稟的器師,回道:「你明知如此也沒提醒她,還賣給她藥方。」


    趙中笑眯眯的,「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啊要做什麽越是勸阻,越是想做,我一個做生意的何必去惹她不滿。」


    索無常:「別廢話,該我們的交易了。」


    趙中搖頭稱索無常沒耐性,將索無常要的材料從如意袋中取出。


    索無常拿起檢查,趙中趁機打探,「怎麽來一趟凡俗大陸把本命詭傷地那樣厲害?以你的實力,在凡俗大陸沒有能威脅你的存在才對。」


    索無常確認材料無誤就將靈晶給了他離去,多的一句解釋也沒。


    留下趙中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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