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鎮撫使邸的後宅。


    靠在三枚提供的********活枕上,與抱頭蹲做了一些讓人臉紅耳熱,除了牽手以外的禁忌事項之後。


    我神氣清爽的走了出來,就看見虞侯長薛徽言已經在等候著我。


    “活捉住了一個涉案的重要人物。。”


    “神臂銀槍小李廣花榮?。。”


    我晃了晃頭,真是好熟悉的感覺,不過已經沒有太大的驚訝和異常了。


    “看來也是個北地的豪傑。。”


    隻是一想到有一天,我也居然能夠站在,諸如高俅、蔡京之類反派的角度上碾壓他們這些草莽豪傑,卻也有點小激動和慶幸感。


    “悉令嚴加看守,押到益都來細加審訊把。。”


    不過,一旦想到已經有疑似蔡京的人物,在我手下老老實實的賣命。還有另一個叫童貫的黑胖子,在鎮守府的後廚裏幫工,再想到那個信誓旦旦的放了我鴿子,就數年再無音訊的強氣妹子李師師。


    我整個人感覺就又有些不好了,那個悲催的綠毛控兼敗家子,書畫天子宋徽宗模板的陰影,似乎要在我生平附近徘徊不去了。


    “捉住這廝的,乃是陳橋營第五都的副都頭林衝。。”


    好吧,又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不過想到裏一個時空的水滸係列裏,已經好些有名有姓的代表人物,在我麾下都快湊成近一打了,我頓時也就心理平衡了。


    “那就依例給賞吧。。”


    “然後好好宣揚一番。。”


    我隨即又補充道,這個時空叫林衝的家夥,似乎依舊逃不過苦大仇深的悲催命運,隻是沒有了梁山可以逃奔,就投到我手下來了。


    不過,這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宣傳素材和樣板。如今在淮東軍中,北地籍貫的將士比例,也在穩步的增加當中。


    因此,樹立一個正確的榜樣,加以適當的引導,同樣是加強內部製衡和促進多樣化融合的有益手段。


    “自此逃離的賊人,大多已經一舉成擒。。”


    薛徽言這才總結道。


    “隻餘個別漏網之魚。。尚在追捕當中。。”


    “那也夠了。。”


    我點了點頭道


    “除卻專門的搜索隊和關卡外,其他的人員動員就到此為此把。。”


    “不要為此影響了後續的生產項目和建設工程。。”


    “此外,主動參與索敵的集體和個人,多少也要給予象征性的補償和榮譽。。”


    這也算是對這件事的餘波,在明麵上告一個段落。剩下來就是內部的盤查了,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同樣也是籍此機會在內部進行體製和製度上,拾遺補漏的自行審視和修正過程,雖然可能會有一些矯枉過正的偏差和日常效率上的影響。


    但畢竟,很多東西一旦問題下來,沒有足夠的理由就不宜再做大的變動和改易了。


    ...。


    鎮撫府邊上的公宅中,戶曹主簿趙鼎,也剛剛送走了幾名,籍著報告公事的機會,前來抱怨和訴苦的下屬,


    事實上,作為正在內部排查的後續動作。


    雖然沒有抓到與這次襲殺事件,直接牽涉的人和事,但卻因此錯有錯著的,揪出了不少錯漏和人為的疏失,乃至營私舞弊的勾當。


    因此,作為戶曹主簿趙鼎的手下,也難以獨善其身,居然有一個嚇得當晚自殺,一個就此人間蒸發不知所蹤,然後十多名相關人員,陸續被詢問和接受審查。


    這也讓身為新任部門主事的他,承受了相當的壓力和非議。就連日常的部門運作,都受到了影響。


    雖然,隻是兩個低層的吏目,並非他提舉起來的;而作為鎮撫府那裏,也並沒有對此做出深究的態度,但卻令這個部門無疑彌漫著某種,不安與多疑的低氣壓。


    因為,他就是個北人,他的手下也有不少北地籍貫的人士,這不可避免的收到某種自發的揣測和謠傳。


    正如後世某位偉人所述的俚語: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雖然淮東治下並不鼓勵,甚至有著各種抑製結黨的製度和舉措,但是因為同鄉淵源和地域籍貫上的天然親近,自然而然讓一批人聚攏在相應的人士身邊,


    像淮東的各級地方官府和政務係統中的團體,主要以趙鼎、蔡元長和虞允文為代表。


    像趙鼎代表的是靠近北朝腹地的河南籍士人團體;而蔡元長這個福建子,卻吸引聚附了一批以徐州人為代表的淮北本地人士。


    至於以虞允文為首的帥司故舊文僚,則代表了官僚係統中南人的重要派係,其中又自然分為嶺內和嶺外的群體。


    而在軍隊當中,北人色彩則主要體現在鄆城出身的鄆州籍將士身上;而代表南人的派係就更多了,其中既有嶺內的出身,也有嶺外東南諸道的地域背景,


    而在江南諸道之中,既有江東背景的潤州——江寧籍的舊藩鎮群體,也有江西道延邊軍戶背景,以及東南行司後路置製使的淵源。


    嶺內的出身又分為國中將士和海外藩的分野,國中將士又有龍州團練和老廣府人士的區別;海外藩的派係中,又有東西婆羅洲,乃至撫遠州羅藩的藩生子和國人之間的具體差別。


    此外,他們這些政務官員,還要到定期到官辦聯校裏去,兼職客座教師,講授一些老生常談的公事經驗和施政的日常細節,注意事項等等。


    因此,通過官辦聯校的再訓和講授,這些不同地域背景的人們,又被按照誌趣和喜好,重新糅合參雜在一起,形成更多交錯的關係和淵源。


    而對趙鼎來說,在這萬事皆新的創業之初,格外糾結於一點小團體的得失,隨便挑起派係與地域之爭,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自己這位主官所表現出來與眾不同的野心和眼界,格局與氣象,才是他用心賣命的最大動力和鞭策。


    作為一個自負所學擇主而從的傳統士人,追隨過多個庸碌無為或是苟且營私的上官經曆,無疑是一件痛苦而無奈的事情。


    反倒是遇到這位,有足夠野心和追求的上位者,他們這些追隨者,才有更多的上升空間和做出功績的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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