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扈城,一直高歌猛進的遊擊軍,終於再次遇到了,敢於主動迎戰的之敵,他們浩浩蕩蕩的列陣,蜿蜒在漳水下遊的原野之中。


    因此,前出的先手團在絕對劣勢之下,隻是略作試探攻擊之後,就打了幾輪排射徐然退了回來,以道路兩側為基線,就地開始掘壕立陣,


    就見當麵的敵陣,卻是像受了什麽鼓舞一般,頓時全力掩殺過來。於是當我的本隊人馬加速趕到的時候,前部和左翼的人馬,已經陷入交戰之中。


    漫天飛舞的箭矢,滾動如潛雷的銃擊排射聲,混雜著迎麵對陣,無數刀兵交錯的廝殺聲中。一波又一波的敵人被打退、潰散,又有新的輪換上來。


    缺少統一指揮和無序,居然成了對方的短暫優勢了,於是,我決定投入新的實驗兵器,來打破這個暫時的僵局。


    我可沒有更多時間,拖延在這裏,然後與滾雪球一般匯聚而來的敵人,拖入某種亢長拉鋸的陣地戰。


    因此,孔吉吉帶領著一班人,在陣前炮製了好一陣之後。


    隻聽得騰騰,數條飛揚而起的煙柱,拉出斜斜的拋物線,呼嘯的掠過空中,不緊不慢的落入遠出敵陣,來不及四避躲閃的人群中,頓時炸出一片煙塵和慘叫聲來。


    “還是偏了一些。。”


    親眼看著實際的殺傷效果,我不免還是歎了口氣。


    這就是為“飛火雷”的康格裏夫火箭的縮水版,據說是數百年前那位穿越者前輩,流傳下來的為數不多寶貴遺產之一。


    也是南朝重器——神機軍中重要打擊力量的標準配備,雖然當初與火器相關的,大多數的科技樹和基礎理論,經過長期的動亂和軼失,都有意見殘缺不全了。


    但是南朝依靠龐大國力和工藝上的投入,將這種武器配套的細節和缺失,給強行補足,而走出另一條實用化的路子來。


    比如鐵皮膠殼的密封工藝,瓷粉摩擦式拉發引信,精研配比的******,灌注式燃燒彈頭和特殊配置的精火油,都是可以借鑒的現成基礎。


    隻是受限於工藝和材料成本,或者說某些人為壟斷的因素,一直未有大規模在軍中普及,而隻是作為神機軍的專屬武器。來自執行戰地遠程壓製的任務。


    而自從我在安遠州,私下從神機軍的倉儲裏,獲得一批樣品後,也私自進行了拆解和分析,在不可複原的損毀了幾十件成品之後,總算有所獲得。


    原本一隻需要馬背上負載的大長粗,被縮減成一個士兵就可以背負起來行軍的半身高,而且彈體和藥頭是可以拆分式的,雖然隻是這些細節上的變化。


    背後是精密工藝上的辛苦付出和成倍增加的困難,以及相對於原型翻倍的成本,因此這次隻帶了了一百多枚作為戰地試驗的成品。


    這次這些短發火箭,被帶過河北來,作為炮射火力之外的延伸和補充。


    雖然從準頭和散步率上,都還有些差強人意,隻能靠活動式導軌,設定的曲率來完成模糊半徑內的概率打擊。


    但至少用來打城壘一類的固定目標,或是轟擊大規模列陣的縱深,還是有相當效果的。


    因為數量太少,實際造成的殺傷效果有限,更多情況下是一種震懾和威脅。


    比如掩護和配合,前衝的擲彈兵序列,遠近一起壓製和驅逐,躲在城壘裏的守軍。


    或是,迫使敵軍密集結陣的防線,被打散和驅離,然後輔以火銃隊,密集排射深度殺傷,徹底打亂或撕開戰線,為前驅戰兵隊的突入廝殺,創造契機。


    我如此構思著,卻渾然發現就在我走神的這一會,在本陣集結的擲彈兵衝擊下,敵陣最厚實的部分,已經被成功的打穿成兩截了。


    酣戰其中的將士們,以個團隊為單位,組成一個個遠近搭配的中空方陣,以火銃和刀矛相互掩護和支撐著,像是一個巨大的千斤頂一般,正在緩緩的將開裂的敵陣大部,向著兩側努力驅殺出去。


    而擲彈兵朝著人群密集處,所投擲爆炸物激起的煙塵,則構成了某種遮斷敵陣的幕牆。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理由,在支持著他們繼續戰鬥,但顯然,我的麾下僅僅投入了六成的軍力,戰局就已經開始明朗了。


    這時候,突然遠方的號角嗡鳴,黑壓壓的煙塵喧囂而至,卻是敵方還有後手,我不由眯起眼睛,。


    ........。。


    同樣的時間,數裏外,


    都督河北行台諸事的張邦昌,卻在信都城頭望眼欲穿,等待著鏖戰的方向,流水一般送下來的最新消息,


    他收縮了兵力之後,原本隻是抱著某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保守心態,隻想固城自保,待敵久攻不下,或是暴掠而去,再且做些補救措施,以證明自己苦戰卻敵的事跡。


    不過,就像是老天格外開眼一般,在得到了一隻西北路南下生力軍的支援後,他就很快從某種低潮和抑鬱中,又轉到了另一個有些亢奮的極端,迫切的想和來犯之敵,好好打一戰再說。


    這樣,不管結果日和,無論是追擊還是退守,河北各地的喪師失土,都有可以自辯的因由了,他畢竟是張氏一族,大攝的子侄,在具體究竟是力有未逮,還是坐敵避戰的罪責上,還是有所差異的。


    因此,他再度拿出難得魄力和決心來,慷慨從現有的人馬和裝備之中,武裝和加強了那隻南下的生力軍,編出三個軍的規模來。


    用最笨也是最費力的方法,在漳河一線衝要,布滿了烽燧和營盤,就地警戒來犯之敵。一點觸擊而全線擾動。


    然後,就像是運氣再次站在了他的判斷力這邊,被他賭對了方向,果然迎麵撞上了來犯南軍的大部,然後,就是不斷的應前方之要,將兵力和輜重追加過去,


    當他開始思慮,一亦擊退這隻“滿萬不可敵”之後,如何的向洛都呈情上表,才是最合適的,隻覺得胸中滿是珠璣,各種運籌帷幄詞章之時。


    突然遠處傳來幾聲刺耳的震響,頓時將他滿肚子的構思和綢繆,攪成一團子漿糊,不由罵了聲該死。隨即又反應過來,這場動靜太不尋常了。


    “報。。都督”


    一名跌跌撞撞的虞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道


    “有賊軍混在輸送的民夫中,用火器襲擊了東門。。”


    “城外駐留各營,已經是嘩然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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