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在戰場前沿上,正所謂時事瞬變刀劍無眼,之前或許還有所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才是妥當,但既然有了實質的關係,我也不會讓我用過的女人,冒任何風險的機會。


    雖然有些眷戀不舍,但還是堅決的在她的隱隱幽怨中,拜別目送遠去。至於遙遠南邊的家裏,可能因此發生什麽,諸如“修羅場”“好船”性質的事情,我就懶得去考慮這種東西麽。


    接下裏的時間裏。


    通過我在軍隊內部的渠道,很快就獲得了那位,據說對我表示出善意的那位帥臣的消息,對方姓李,字格非,出自東海道呂宋三洲的沙河李氏。


    祖上據說還是前朝宗室的淵源,隻是這種淵源屬於那種出五服,而往溯七代,隻剩下一份來自宗正寺扶持米的破落遠宗微支。


    因此在很早就放棄了宗人的身份,跑到方興未艾的海外來,尋求發展和機遇,最終成為南海梁氏下臣的源流之一。


    這次北伐中,主戰派和北人黨,固然充斥於軍中行伍,但在決策層麵的三路帥司中,卻是被刻意壓抑了存在感和影響力。因此,更多是用這些背景各異第三方,來平衡中樞的構成。


    這位李格非、李使君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官拜樞密知事、揚州都督,在前沿軍行司的日常的兩班帥臣輪值中,主要負責的正是西麵戰線,突發應對的事宜。


    我托人轉呈的“表態”,也再次得到回應,雖然成建製的後援,暫時還是沒法可想,但是除了輸送過來的火藥糧食之外,我還通過新的來人,得到了更加詳盡的軍中通報和敵情概要。


    甚至還有一些戰略層麵上的動態:


    比如西路的西蜀、荊南聯軍,拿下了山南重鎮商州之後,就再次分兵,西蜀軍一路向西攻略入川門戶——大散關,以斷絕蜀地輸送關內的錢糧。另一路荊南軍則則轉向北,進據藍田關而大破關內諸侯之一的臨潼軍,進而逼近華州。


    而中路的江西招討行司,在受挫之後也在短期之內,再度蓄勢發力,聚兵六路人馬,於都亟道南麵的汝州和豫州境內,與節節抵抗的北軍大戰連場,雖然重新將戰線推回到了沙河以北,但也將原本頗為繁華的葉縣、魯山,應城打成了了遍地廢墟,形同鬼域的焦土。


    而東南路的前沿軍行司,也接到了江寧方麵再度催促用兵的均旨,因此分兵重點進擊勢在必行了,但是關於所用誰人的部曲,就尚且優待商榷了。


    這可是諸如殿前、拱衛諸軍,以及少數幾個老牌軍製等一線主力,才有的待遇和專屬權利,這也算是某種變相的暗示和激勵把。


    對於別人來說,功成名就,身居高位,手提重兵,升官發財之類的目標,或許都基本達成了,但對我來說,卻還遠遠不夠,從某種程度上說,我這支軍隊,脫離了北伐的大環境後,就還是無根飄萍,無源之水。


    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一塊,可以作為基本盤的根據地,之前無論如何征戰,掛了多少頭銜,都不過是把臨時的治下,當作敵占區來收刮和補充資源的過客,缺乏穩定下來種田暴兵的機會。


    夷州和婆羅洲雖然好,但距離大陸實在遠了些,各種利益牽扯也複雜了點,更適合做提供資源的大後方和貿易據點,但卻不適合作為直接的根據地來全盤打算。


    而且我還缺少治民理政的人才,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文官階層的種子,能做到令行禁止,善用謀略和戰術打勝仗是一回事,但是管理經營地盤產生稅賦和兵員,又是另一回事了。


    雖然我事先有所預期的培養了一批少年家臣,並送他們去參與各種短訓班,但是治理自家的領地和治理具體的州縣,還是有所差別的。


    既需要足夠的實踐和庶務的經驗曆練,也需要足夠的吏目文員之屬的基層人員,作為行政執行力的延伸和拓展。


    兩天之後,當又一批補給征收調派完畢後。我再度召集各部主官於中軍,宣布下一步的去向。


    “北上迂回宋州?”


    他們不由驚訝了一下,頓時嗡然有聲的議論起來,


    “我軍目前據有的陳州、毫州與宋州之間,”


    負責講解內詳的姚平仲,則用長杆比劃著沙盤上的額標識繼續道。


    “為邙煬山區所貫穿,正所謂利守而不利攻,”


    “較大的兵力展開,都比較吃力。。”


    “特別在敵軍高度警惕,很容易打成短期僵持之局。。”


    “但是許州就不同了,地勢平川而四通八達,於宋州接境亦是少有險阻”


    “經過前期的偵聞,目前以許州為界,北朝的兵馬,暫分為南麵和東麵兩大行台”


    “其中許州,則是直隸於洛都大元帥府的前沿。。”


    “因此這也是我們機會所在。。”


    “正所謂三方統屬,令出多門。。雖然很可能要麵對多方圍攻”


    “但我們直取一路突破的話,或可取出其不意之效”


    “就此迂回突入宋州的勝算和概率,還是頗大的”


    “老崔,你的第三營,外加第三、第四、第五輔軍大隊”


    我轉向崔邦弼道


    “在此就負責留守扶溝”


    “且放心,我會看守好大夥兒的後方的。”


    他沉聲回答道。


    “你留在這裏的壓力或許會比較大。。”


    我格外交代道


    “來自洛都的命令,會讓那些北兵反複前來,嚐試攻打和奪還,。。”


    “防禦且安心,野戰對陣或許還不好說。。”


    崔邦弼當即正色保證道


    “籠城據守險要,卻是我輩最擅之道。。隻要火藥鉛子充裕,定然管教誰來都要頭破血流,無功而返”


    “但你隻需堅持到,我們在宋州得手,與毫、陳兩地練成一片就好。。”


    我點點頭到


    ”到時候,就算放棄扶溝鎮這個要點,也是無妨的。。“


    “友軍的劉延慶部,會在陳州太康城以北,向宋州發動佯攻作為呼應。。”


    “以方便我們越境迂回的行事。。”


    “占得宋州之後,我們在戰略上可選的餘地,就多了。。”


    “這樣若是事有不諧,無論是東向靠攏招討本陣,還是北上阻截河東兵。。或是再度西進威脅都亟道”


    “我們都有足夠騰挪,施展的空間”


    “帥司既然不肯大用我們,那就讓我們自尋出路好了。。”


    “既然本陣有意北迂宋州的話。。還請以標兵團為先手”


    穆隆主動請命道。


    軍議結束後,散去各自回部隊做準備,我也回到中軍打點行裝,突然參事第五平想我稟告:


    有河南潁川地方士人來投,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是要搞毛啊,當我沒見識,好糊弄麽。


    ps:嗯嗯,今天,就隻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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