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又有一些拿著陳夫人推薦信的老兵軍士什麽的,陸陸續續的開始過來我這裏報到了。


    當然了他們的標準,都是考慮了我的要求和底限,基本沒有家世拖累,又有一定行伍經驗和相應,不是通常那種混日子老兵油子或是用來過度資曆的鍍金黨可比。


    主要原因是朝廷對於整頓中外軍的決心和力度格外的大,先從這些下層開始,由易漸難的騰出更多的位置和預算來,也不容易引起傳統勳貴藩屬階層的反彈。


    但是對於這些明顯屬於軍隊底層的武官老兵來說,就不是一個好消息了。


    他們大多數出身很低,沒有文化知識,也沒有機會去學習各種技術技能,又不甘心像一個農民或者一個工人那樣勞作到死,於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冒著危險進了軍隊,希望用出生入死來換取功名富貴。


    結果,他們多數人的憧憬很快就被現實打破。在本代大相國當政已經過去三十多年,南朝雖然一直在喊光複中原的口號,但是其實打的大戰並不多,數十萬中外軍體係之中,輪的上能夠立功晉升的地方少而又少。


    在國中腹地當兵久了,也隻不過是給豪門貴姓出身的軍官當仆役使喚而已。就算把心一橫想辦法跑去延邊五路,喝風吃沙子砍雨林開路屯墾,能夠出人頭地的機會也是有限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在壯年最後一點時間還未揮霍完之前,離開了軍隊,帶著多年磨煉出來的經驗,跑去給商家當保鏢和護衛,掙著風險不一薪餉。慢慢的熄滅自己原本的萬丈雄心,在酒水和妓女裏麻痹著早衰著,最後過完這輩子。


    部分人還有關係和機會的話,就去受雇海藩諸侯,然後從短期的雇傭變成長期的部曲關係,運氣好一點的,還可以以一個家臣的身份接受一份世業,為子孫的額繼續打拚,奠定一個基礎和起點。


    最後選到我這裏,很有些不甘寂寞又多少舍得豁出去一搏的軍中激進或是刺頭人物。至少從履曆和麵試上看是這麽回事的。


    用和謎樣生物閑聊時的,她半嘲諷說法,從某種程度上說,我現在也有一定自持資本的藩二代、高帥富什麽的,在軍中有發展前景和奧援,身後也有一定的保障和退路,所謂進退皆宜。


    畢竟曆史上功成身退後的那些將帥們,將追隨的部下和親兵,直接轉化成家臣家將,門人部曲的不再少數,而羅藩也算是一個老字號諸侯,因為與本家的關係不好,所以將來肯定有大量家臣門人部曲的需求,實在是值得某種投資和下注。


    隨著我的前景看好,以及各種資源傾斜的看重,不可避免的會想辦法在其中混進來一些摻沙子或是眼線的存在,這也在人之常情的合理範疇之內。


    同時,我也需要一些外部來源的新血補充,兼帶刺激對於內部幾個群體的競爭意識和保持間接壓力的需要。


    不過作為某種平衡,他們這些後進新人,就得從普通士兵的起點開始幹,適應和磨合我們這個已經成型的大集體,才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前景。


    為了防漸杜微,他們被單獨編做第十都和第十一都,依照訓練磨合的表現和日常言行,再抽選補充道其他都裏去。


    一連好幾天都在忙碌安置和甄選人員,今天才有空好好休息一陣。


    我打了個哈欠,從午間小睡的軟塌上慢慢坐起來,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從阿璐無師自通的考拉式擒抱大/法中,抽脫出來。


    自從這位便宜妹妹阿璐來了之後,我的日常福利,就不免少了許多,開始從禽獸退化到禽獸不如,特別是自從她打算搬進我房間同住的企圖,被挫敗之後,一有空又開始和抱頭蹲爭奪各種我身上的日常位置。


    然後接著我有時候深夜回家,一不小心就會發現某隻,隻穿著小衣偷偷溜出來,睡在我床上的雙馬尾蘿莉。


    經過了一番艱苦卓絕的鬥爭和較量之後,她和抱頭蹲終於取得了某種妥協,晚上的暖床依舊是抱頭蹲的專利,但是午間小休的話,就是屬於這隻妹妹的專場了。


    然後被謎樣生物嘲笑我節操太低,連蘿莉版也能搞出個宅鬥來,就說的她好像不是蘿莉樣的一般。


    看著阿璐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兒,習慣含著手指,咦唔咂著嘴巴,咕噥著諸如“太多了”“吃不下了”“會變成小胖豬”“哥哥不喜歡啦”之類,讓人滿心萌動的可愛樣,


    雖然已經知道恐怕不是怎麽實妹,但是我還是沒法放下節操,從現代人的基本道德觀念中擺脫出來,隻能含糊曖昧的享受著這種介於親情到孺慕之情之間的東西。


    外麵依舊蟬鳴聲習習,室內卻是清涼徐徐,我信手拿起一份簡報,看了起來。


    被我列為優先選項之一的北邊的洛都朝廷,一個多月前已經命兵部尚書楊嗣,巡視新近平複的淄青十二州。


    視淄青地圖和戶籍後,根據各州土地的遠近,士卒和軍馬的多少,以及倉庫虛實,擬分為三路。以鄆州、曹州、濮州為一路;淄州、青州、齊州、登州、萊州為一路;兗州、海州、沂州、密州為一路,分置守臣和官屬。


    而原本鎮帥自行補署的文武將佐,州縣長吏,大多革退不用。。又以通登州賊事,大肆清算拷掠地方豪強大戶,可謂是人人自危,地方不靖。


    而另一項關注重點,廣府朝廷的新近人事變動也頗大,


    比如委命衛尉卿兼樞密知事章純,為天南觀察兼陪都留後,統管當地軍民善後事宜;以左衛將軍張邦雅為天南都團練使,所有就地征募的義勇、鄉兵、團練等支郡兵馬盡管統轄,;而作為天南十州的公室直領,則由辰義伯梁宮藩為代官,卻是不再安排嫡係子弟就地駐領了。


    而事實上將原本通海公一脈領有下,天南諸州的民政財稅,地方防務,以及宮室支領三分處置。


    而在被蓋上甲字戳印的安遠州那裏,各種文抄邸聞的態度,就要含糊曖昧的多,雖然我離開的時候已經諸事大定,作為諸藩之亂的領頭勢力,馬氏一族的絕大多數成員,都已經或死或擒。


    但似乎是因為港城那場莫名其妙的編亂,在公中一直遲遲沒有定論,他們也不敢敞開討論和報道,隻能用一種樂觀的官樣語言和模式化態度,時不時的提及官軍各種旗開得勝的大捷利好消息。


    然後推行與安遠州有關的各種債券和善後權益。


    接著是軍隊方麵,已經被確定要被削減和裁撤的番號,包括五城防軍的二十一個營團,又有清遠、懷慶、關安、牛逼、清崎六個畿內鎮戍,涉及在編將士約,數萬,相關軍戶、眷口、役丁者,數倍於此。


    不過實際數目其實沒有這麽多,因為清遠兵亂掃蕩和裹挾的緣故,再加上平時的虧空缺額,還有戰時逃亡而事後被除籍出名軍法處置的,實際上需要革除遣退的人員,大概不到十之二三而已,而且又有各路勤王之師的精兵良將駐留畿內,因此朝廷才能夠痛下決定,廢而後立。


    這合起來也有近十多萬人頭的軍隊相關,要是按照全員亂起來,怕不是一個比清遠兵亂更糟糕的結果,要知道當初清遠兵變的源頭,不過是進一步的人員裁減而已。


    此外還有拱衛十二軍裏,左、右領軍衛和左武衛三隻人馬,由兩將軍、四中郎將、左右諸郎將以降,自上而下大換血,從勤王軍中選士重新再編的消息。


    雖然這些被一刀切裁呔掉的大多數浮濫亢餘之輩,但是因為廣府的輪邊製度影響,其中應該多少有些有真材實料的,我如此想著,在其中幾行做了標注,並寫下意見,過會就會有人收去。


    事實上,這種精心收集匯編的東西,我身邊的幾個女孩兒都在看,理由無他,不奢求她們能做點什麽,隻是培養點基本三觀和大局感,方便將來更好的輔助我而已,因此對她們的年齡來說,有些枯燥無味,但是不管是白頭噸還是剛來的阿璐,都是相當努力的樣子。


    午後雖然已經陰了下來,天氣還有些悶熱,我穿過靜謐的庭院,這時候大家都在午休,之首少量輪值候命的仆人,站在陰影了,對著我點頭行禮。


    卻發現有人叩響了我門房前的銅鈴,在午後的靜寂中格外的明顯。。


    “是總章參事府的傳召?”


    隨我我就得到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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