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商和李唐到了滬市後,在各大供銷社和一些大型的商城去看了一下。


    整個市麵上幾乎再也找不到這種花裏胡哨,麵料不柔軟的襪子。


    眾所周知,滬市人民所追求的時髦與新潮,它就是市場的一個風向標,這襪子既然穿著不舒服,那自然就會被淘汰。


    而他們這次來參加展銷會,她奔著的就是看別人製造的是什麽襪子,還有能不能買進新的機器,讓現在的襪廠能夠起死回生。


    兩人提供了相關的證件,這才進了展銷會。


    看著整個會場琳琅滿目和針織品有關的所有商品,轉了大半圈,這才找到屬於襪子這一類的展銷櫃台。


    沒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裏還真有一家德國的企業,在這裏推銷他們的一台高精密度的襪子提花機。


    兩人剛靠近,就看到一個油頭粉麵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在講解這台機器是通過變頻高精度,全齒輪同步運轉的,而且這種機器的穩定性很好,可以做出多種多樣的襪子,連褲襪,提花襪都可以生產出來。


    等她講完之後,秦慕商當場就問了這機器多少錢?


    年輕人看到秦慕商的第一眼是驚豔,之後很快恢複原來的冷靜。


    年輕人向秦慕商問了他們廠裏的幾個問題,在得到答案之後,很是不屑的說道:“你們廠子太小,不適合購進這種機器。”


    “適不適合好像不是由你說了算吧?”


    “你……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你知道這機器多貴嗎?”


    “它再貴也不至於是天價吧!”


    “可能對你們這種小廠來說,它就是天價。”


    “你們開門做生意不就是賣機器的嗎?你這是打算拒賣嗎?”


    “我隻是一個臨時代理,做不了這個決定,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技術都掌握在別人手上,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謝謝提醒,現在能告訴我價格了吧?”


    看到眼前這個女子執著的眼神,年輕男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一組機器要一萬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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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商又在他們的攤位上,看了一下織出來的那些襪子的成品,還有連褲襪的樣式,提花的樣式,都是現在整個商場最流行的款式。


    “我先訂兩組機器,預付你們百分之三十的定金,等機器到我們廠裏組裝好以後,能夠正常生產,我立刻結清尾款。”


    男子很是不耐煩的,拿出一張單子讓他們填了,讓一旁的會計收了他們定金,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他還是覺得他們的做法太冒失了。


    在他的印象裏,像這種不到百人的小廠,購進這麽貴的機器,那簡直就是浪費。


    他都有些擔心,這尾款能不能收得回來。


    兩日後,他帶著機器到工廠,更是驗證了他心裏的想法。


    空蕩蕩的廠房裏,隻有秦慕商和一個小夥子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廠房的道路上到處都是飄散的落葉,一副頹廢蒼涼的感覺。


    他沉著臉,將機器運進去之後,這才看到車間的位子已經空出來,他安排人將兩台機器盡快的組裝好。


    他們很快將機器調試好,看著機器裝上絲線能夠正常的運轉,織出成品襪,他就立刻向秦慕商提出,讓她結清尾款。


    秦慕商不帶一絲猶豫,將事先準備好的錢裝在一個紙箱裏,搬到他的麵前。


    男子看到臉都要氣綠了,這裏麵一塊的,五毛的,五塊的,十塊的都有,還好是紮成一捆一捆的。


    隻能讓會計搬著箱子到他們的辦公室裏去點錢。


    秦慕商趁著這個機會,將人請到臨時改造出來的小廚房裏。


    男子進去後,就看桌上擺著白斬雞、油爆蝦、清蒸鱸魚和一盤青菜,擺盤和賣相都很好,看著就很有食欲。


    “想不到秦姑娘還是蠻用心的嘛。”


    秦慕商:“這機器買進來了,少不了要經常和你們打交道,還沒有請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我們歲數差不多,就不用這麽客套了,我叫湯泊燦。”


    湯泊燦這頓飯吃得相當滿意。


    李唐也帶著會計和來的這些師傅,到旁邊的房間用了飯,回去的時候,這些人都是麵帶笑容。


    機器組裝好三天,湯泊燦就接到了秦慕商的電話,說機器出了一點小故障,要求他們帶師傅過去幫忙看看。


    吃人的嘴短。


    湯泊燦第二天就帶著一位德國的技術人員,到了秦慕商他們廠裏。


    廠裏比第一次送機器來的時候,終於多了一些人氣。


    廠裏的道路打掃的很幹淨,廠子裏有十多個人在上班。


    德國的技術人員查看了一番機器,抽調了幾個插線板。


    而這時湯泊燦卻看到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在衣服裏藏著一個攝像機試試,正對著那個技術人員。


    這時秦慕商也察覺到了湯泊燦的目光,趕緊伸出食指在嘴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湯泊燦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而這德國的技術人員也不是吃素的,將插板抽出來檢查一番之後,就讓不相幹的人等從車間裏退出去。


    秦慕商讓其他人都離開了,想將李唐繼續留在那裏做個幫手,卻被這技術人員態度強硬的請了出去。


    此事秦慕商心裏也有一些焦急,心想絕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他們研究了三天機器,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正好這是小廚房的人來告訴她,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秦慕商趕緊向湯泊燦說:“不如先大家先去吃個飯,再來修。”


    湯泊燦猜到她肯定又在打什麽主意,但還是順著她的意。


    眾人坐下來後,秦慕商就將事先粘在桌子底下的錄音器打開。


    飯桌上三個陪酒的人輪番給那德國技術人員敬酒。


    秦慕商拿出來的,這可是高度的烈酒,幾杯酒下肚,這德國人就有一些暈了。


    秦慕商也趁此機會問了很多技術方麵的問題。


    沒想到這人就算醉了,也精明的很,一些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了,一些重要的問題卻是隻字未提。


    秦慕商都有一些懷疑,這德國人就是在裝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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