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便再次的降臨。


    這期間,蘇離接到了陳思雨好幾個電話,都默默的掛斷了。


    陳思雨來電話的目的不言而喻。


    毫無疑問,榮丹妮確診了。


    而且很有可能,陳思雨的情況也並不好——她或許並沒有被傳染,但是一直以來和榮丹妮一起吃喝,她絕對會寢食難安。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同時又是驚喜又是激動。


    「清雅,你,你怎麽變得這麽漂亮,這麽年輕了……」


    蘇星河看著穆清雅,傻傻的,呆呆的。


    一刹那,他感覺再次的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心情無比的激動。


    「星河,你……你也變得年輕了很多,很帥氣,像是當初那樣,英武不凡。」


    穆清雅微微窘迫,隨即立刻意識到了什麽,驚呼道:「是阿離!」


    「阿離他的醫術真的……真的很厲害!」


    「我就說怎麽早上起來這麽精神,就好像身體重新煥發了生機,整個人說不出的精神足。」


    「我記得上一次這種感覺,還是我十七八歲的時候,那次生了重感冒,人都渾渾噩噩的。那一次,遇到一個醫生,給我治療了之後,我出了一場大汗,然後回家躺著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完全恢複之後,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那一次,感覺就像是煥發了新生一樣。


    而那一次,我才十八歲不到,正是最年輕的時候。


    這一次,我……我竟是比那一次的感覺都還要好。」


    穆清雅都忍不住有些喜極而泣了。


    她年紀不到五十,但是太過於操勞,以至於這個年紀,看起來很蒼老不說,還一身的大小病。


    她是這樣,蘇星河又何嚐不是這樣?


    是以,此時看到了丈夫的變化,她的鼻子很是發酸,淚水忍不住的就淌落了下來。


    「別,別哭,阿離成器了,終於成器了,這是好事!」


    蘇星河伸手將穆清雅抱在懷中,忍不住的安慰著。


    說是讓穆清雅別哭,可是他自己卻也哭得稀裏嘩啦,就像是一個孩子。


    兩人又哭又笑。


    好一會兒之後,才又破涕為笑,然後一起走到了房間裏的立櫃上的鏡子麵前,看向鏡子裏的他們自己。


    這一看,恍若時間回到了二十三十年前一樣。


    和曾經一樣,是那麽的意氣風發——雖然鏡子裏的他們還是和之前那樣差不多蒼老,還是有一些皺紋,和昨天表麵上看起來變化也不大。


    但是實際上,真正變化的是那種氣質,那種眼神,那種氣勢。


    整個人的精氣神不同了,那麽哪怕是容貌沒有變化,也會徹底的變得不同。


    「阿離昨天帶回來了很多藥,熬製成了方子,到時候我們每天煎服一些,然後再喊清妃和君逸他們也服用一些。


    這樣,他們也很快會好起來的。


    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又能重回年輕氣盛的時刻了。」


    蘇星河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有些灼灼的看向了穆清雅。


    「呸,死鬼,看什麽!」


    「在想什麽,阿離還在呢,就你這樣,不用想了。等徹底恢複了再說。」


    穆清雅輕啐了一口,然後使勁兒掐了一下蘇星河的腰。


    蘇星河誇張的咧了咧嘴,隨即嘿嘿傻笑著。


    顯然,對於穆清雅的說法,他非常的開心。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或者說,很多時候男人開心就是那麽簡單。


    隻要從不行,變得行了,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我應該是真的有本事了。」


    片刻之後,蘇星河無比激動,語氣也非常的肯定!


    「呸,不許再說,臭不要臉的!」


    穆清雅立刻阻止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今天我們去住別墅……這麽多年,唉,我終於也能享受兒子的孝順了,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一直被兒子啃老,如今反啃一回,這是真的爽。」


    蘇星河忍不住道。


    「什麽反啃,你當他是你老子?不要臉的老夯貨!鬆手,別亂摸,我要去洗個澡!」


    穆清雅一巴掌拍掉蘇星河想要亂摸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蘇星河嘿嘿笑著,目光亂看。


    隻因為,在治療好了之後,穆清雅恢複了當年的風姿,的確是一等一的出色。


    「清雅,我們一起洗吧。」


    蘇星河覥著臉陪笑道。


    「滾!」


    穆清雅一把推開蘇星河,將蘇星河推了一個趔趄。


    然後,她一扭腰肢,挎著妖嬈的步伐,像是特意顯擺似的,扭給蘇星河看。


    把蘇星河給饞得不得了。


    「這小娘皮,越發火辣了。」


    「不過這力氣也是大,這,一把就差點兒將我打倒了,要是來上幾把……那估計是得受不了了。嘿嘿嘿。」


    蘇星河嘿嘿笑著。


    也是這時候,他漸漸平息下心中的熱血和激動,才也有些唏噓。


    這些年,真的不容易。


    沒有想到,如今還有「枯木逢春」的那一天。


    「阿離,那時候,俊逸和清妃就說過,你將來很是不凡。


    可是,爸媽無能,終究還是耽擱了你。


    但是爸媽其實從來都沒有苛求過什麽,隻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


    哪怕你在外麵亂來,爸媽也知道你心中是明白的,你隻是需要一個發泄、傾訴的地方。


    每個孩子都需要去不斷的成長,然後才成長為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隻是浪費一些錢就可以做到這些的話,爸媽哪怕是一次次的去賣血,也心甘情願的去賣,換來錢財讓你去浪費。


    因為,那都是成長的必須。


    這總比觸碰毒,或者是賭場的那些,或者是極端的那些事情好很多。


    你已經長大了,很早就比別的孩子更懂事。


    所以你的任何選擇,爸媽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更無需自責。


    假如說……


    將來真的有些變化無法控製。


    那麽但凡是可以扛的,爸媽肯定是都會為你扛住。


    若是扛不住的時候,若是爸媽老去、死去了,那時候,爸媽若是泉下有靈,也一定會努力的保佑你成長。


    我們的兒女,我們這一輩子的驕傲。


    無論他和她是否出人頭地,都是。」


    蘇忘塵深吸一口氣,於心中喃喃自語。


    這些話,他不會說出口。


    一輩子都不會。


    甚至,在平時,若是蘇離有一點點沒做好,他都會苛責一些。


    但是這些苛責的話往往說出,說在他的口,痛在他的心。


    說完就後悔了,心痛了,卻又執拗於麵子,不想去解釋。


    如此,漸漸地,他其實和蘇離的關係已經生疏了很多。


    這一次,蘇離回來,很是自然的與他不再那麽生疏,反而還無比親近。


    這種感覺,也讓他心中再沒什麽遺憾。


    蘇忘塵並不知道。


    此時,察覺到父母蘇醒之後,蘇離也準備來看看父母的情況。


    是以,父親和母親的對話,蘇離聽到了一點點。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影響,蘇離沒有繼續偷聽。


    等母親穆清雅去洗澡之後,蘇離才準備看看父親蘇星河的皇氣護體情況是不是穩定。


    結果,就很自然的


    諦聽到了蘇星河的心聲。


    那一刻,以蘇離的心性,也不由微微有些怔然,雙眼也無法控製的盈滿了淚水。


    這才是他真正的父母。


    曾經炎炎說過一句話,蘇離的記憶十分深刻。


    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壞,其實大可以往上看三代。


    這種說法,並不一定可以作為判定。


    但是卻是一個人的本性的判定。


    這種好與壞,看的就是人之初的那一縷本心。


    他蘇離是什麽樣的人?


    他如果是一個很差勁的人,那麽他的父母必定不會有多好。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便是此道理。


    換而言之。


    他蘇離既然有人皇命格,有大氣運,甚至有資格成為世界之主!


    那就要從側麵想一想——他的父親蘇星河,母親穆清雅又何德何能生出這樣的「聖人」級的存在?


    那必定是蘇星河大愛無言,品行完美。


    穆清雅堪稱天下最好的母親,堪比女媧般的存在。


    唯有如此,品行,品德,才有資格生出他蘇離來。


    同樣的道理。


    為什麽炎炎當初無人有資格孕育?


    除了穆清顏之外,唯有魅兒合格?


    是因為,每個人的前因後果,並不僅僅隻是在於他個人。


    所謂行善積德,為後人積德之類的說法,是真的很有道理的!


    所以,設身處地的去考慮。


    在玄幻世界裏,蘇星河和穆清雅絕不可能是壞人!


    如果將他們的因果定義為壞的。


    那絕對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絕對會失敗!


    而且還會淒慘的失敗!


    連一些根本的邏輯都不對,還想發展?


    癡人說夢都沒這麽離譜!


    ……


    上午,蘇離將父母送到了鎮上的主村妖姬村的別墅裏。


    妖姬村的別墅,蘇離購買的時候,就早已經布置好了,各方麵都已經安置妥當。


    那另外的一台g63,此時也早已經送到了別墅的院子裏,已經有工作人員等候多時。


    蘇離完成了交接之後,就將這輛車交給了父親蘇星河。


    蘇星河激動不已——男人嘛,車肯定是都愛的。


    而且蘇星河年輕的時候也很有本事,拖拉機三輪車也都有開過,駕照很早就有,開車也並不是問題。


    如今,蘇星河的身體恢複到了巔峰狀態,甚至比巔峰狀態都還要好,眼睛也不近視遠視散光,蘇離也完全不擔心什麽。


    就他們身上的皇氣護體和天樞古禁護道,哪怕是拿著重武器掃,也能消弭諸多致命危機。


    而若是真發生這種事情,以蘇離的感應能力而言,立刻就能知曉。


    他如今的能力已經踏入了煉氣化神的層次,是可以禦空而行的。


    瞬息禦空百裏不是什麽難事。


    這些方麵安置妥當之後,蘇離開著車,前往江城那邊的大學。


    這一次,蘇離是去找蘇荷。


    蘇荷就讀於江城的夏科大。


    這個學校,非常有名,但是同樣有著濃鬱的現實風氣。


    雖然蘇荷從來不說,但是一個青春少女,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的確會很是艱難。


    ……


    夏科大的園院裏。


    蟬鳴聲依然嘶啞而劇烈。


    上午的陽光就已經很是熾烈。


    蘇荷和許沫沫結伴而行。


    許沫沫撐著一隻太陽傘,雪白的額頭上,已經有晶瑩的汗珠兒淌落。


    人旁邊,蘇荷則渾身散發出一股澹澹的冷氣,她非但沒有出汗,整個人的氣色還非常的差。


    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我說荷荷,這一次如果火鍋店那邊還不給錢的話,我覺得你真的應該直接開口討要。


    這是你工作應得的。


    而且如今我們也正是需要開銷的時候。


    總不能這幾個月這麽辛苦,白白給她打工了吧?」


    許沫沫話語裏很是不忿。


    蘇荷輕聲道:「婷姐其實也不容易,她平時對我也還是比較照顧的,還給了一些時間讓我複習功課。」


    許沫沫歎道:「話不是你這麽說,什麽給時間,那也是店裏沒客人了沒事做好嗎?更遑論,她無非就是假情假意的對你好點兒,卻白白拖欠我們的工資。


    我的確是不差那麽點兒,但是這做法就讓人惡心。


    就是看著我們好說話,就使勁兒欺負我們。


    這次如果再不給,那我就真的要插手了。」


    蘇荷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校外的火鍋店,生意其實一直很好。


    她本來幫忙打工,隻是為了掙取學費以及一些生活費的,結果卻被一再的拖欠工資。


    蘇荷念及舊情,不好意思開口,結果對方就一再拖延,甚至每次還會提前打招呼說什麽近期為難,到時候再連獎金一起發放。


    如今,新的學期也快了,她必須要準備一筆錢才行。


    再加上父母的身體一直不好,需要補貼一些。


    還有,哥哥蘇離……


    這方麵,蘇荷不願意去想,心中無奈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說不上是憤怒,心疼,還是無奈。


    總之,想要說他幾句,又舍不得。


    不說,心裏又很鬱結難耐。


    但哥哥為什麽會成為這樣的人,其原因她其實也知道,也是如此,她的心中很是自責和內疚。


    也是這樣,她更加拚命的打工,學習,每天幾乎都隻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


    這樣下來,她的身體也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可生活還得繼續下去。


    這家,總得有一個人扛著,哥哥逃避現實,不願意扛,那就隻能她先扛著了。


    蘇荷想著,眼神也變得暗澹了許多。


    她拿出破舊的手機,很想給哥哥蘇離打個電話,卻又還是忍住了。


    許沫沫抬眼看了一眼蘇荷的手機,輕輕抿了抿嘴唇,道:「荷荷,你其實可以對自己好一些的。」


    蘇荷搖了搖頭,道:「沒事的。」


    許沫沫道:「你這樣柔弱的性子,隻會讓寢室裏的那些人更加的得寸進尺。而且,最近那申豹也越來越過分了。


    偏偏她們好幾個都想和申豹好,申豹卻看不上。


    也是這樣,她們更恨你了。


    我總覺得,再這樣下去肯定得出問題。」


    許沫沫心中總有些不安。


    一方麵是蘇荷的身體真的很差了。


    隻是,她非常執拗,非常抗拒別人的幫助。


    所以,許沫沫的確是有心無力。


    而且,她隻能說是家境還行,但是卻沒有自主的經濟能力。


    拿三五千,她沒什麽大問題,可是再多一些,那也一定會被父母製裁,被各種盤問的。


    這方麵,許沫沫也很無奈。


    很多大道理她其實也講了,蘇荷也能聽,但是卻不願意改。


    許沫沫知道,蘇荷其實也不想這樣——沒有任何人願意這麽拚命,去依靠透支身體來換取廉價的收益。


    貧窮,真的讓生命顯得很是卑賤。


    可她沒辦法停下來。


    當父母嚐試著去賣血給哥哥和她讀書而被她知道之後,她就默默的承擔下來了一切。


    而這些,哥哥卻並不知道。


    那小時候心中偉大而陽光的哥哥,如今又去了哪裏?


    他什麽時候才可以真正的回來?


    他什麽時候才可以真正的長大?


    蘇荷並不希望哥哥扛起所有,而僅僅隻是希望他可以正視一切困難,而不是去逃避,不是去放縱。


    「沒事的,在可以拚的年齡,拚一拚也是好的,將來,或許……不一定再有機會了。」


    蘇荷說著,美麗的眸光看向了遠方,「我和你不同的。」


    「我爸媽雖然都非常好,但是我和我哥哥蘇葉其實是領養的,在小山村裏,那個年代的小家小戶,養孩子是很艱難的。


    但是爸媽對我特別好。


    哥哥也對我特別好。


    很多和我同齡的女孩子,初中都沒有讀完就出門打工了,有的甚至嫁人了。


    而我,能讀夏科大,這其中的意義你不明白。


    在我們家,資源也是需要分配的。


    哥哥很聰明,但是他犧牲了他自己的資源,成全了我們。


    所以,我為這個家哪怕是賣命那也是應該的。


    有時候,我們有了自我認知,活就已經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活了。


    我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是如果放鬆一些,我現在都渡不過去。


    至於火鍋城的事情,我會和婷姐好好談談。


    她若是有困難,我再另想辦法。


    畢竟,我們的工資雖然也累積了不少,但是和火鍋城的整體比起來並不多。


    可同樣也不能這麽去想,因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種大店,資金周轉困難也並不是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


    員工那邊的沒法拖,那是正式的合同,我們這邊她當了自己人,拖一拖其實可以理解。」


    蘇荷的話,倒是很實在。


    許沫沫歎了一聲,道:「是,可以理解,可每次都是我們理解她,那憑什麽她不理解我們?說到底,一個老板,拖欠我們學生的工資,就這,就是人品不行。


    一次兩次能理解,這都六次了,這是想白嫖不想給吧!」


    蘇荷剛想說話,忽然,她目光微微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校門口,染著兩縷白發掛在雙耳邊的申豹,依靠著一輛紫水晶色帕拉梅拉,眼睛斜視著校內。


    「喲,舍得出來了?每次約你都不給豹哥我麵子是吧?」


    穿著大紅花夾雜黑色條紋polo衫,穿著七分牛仔褲的申豹,頭頂黑色墨鏡,叼著一根煙吸了一口,甩著帶著百達翡麗手表的左手,優哉遊哉的朝著蘇荷和許沫沫走了過來。


    隨著他開口,門口來往的人群立刻轟然散開,隨即全部都帶著幾分異樣之色的看著這一幕。


    有些人還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著什麽,指指點點的。


    許沫沫臉色微微蒼白,心中有些害怕,卻還是鼓足了勇氣,幫著蘇荷撐著傘。


    而蘇荷,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而冷漠的看向了申豹,道:「豹哥,不好意思,我和沫沫現在要去火鍋城工作,沒時間和你約會。


    而且,我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會和你約會的。」


    申豹聞言,冷哼一聲,眼神帶著侵犯之


    意的狠狠的盯著蘇荷,抬手甩出幾張照片砸在了地上。


    照片裏,是蘇星河賣血以及穆清雅曾經入院的照片。


    當然,照片裏還有蘇離和室友陳帥等人唱k的照片,以及蘇葉正在勤工儉學、和一個女生爭執卻被女生扇耳光的照片。


    其中,倒是唯獨沒有蘇忘塵的照片。


    顯然,這申豹多多少少知曉,這蘇忘塵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也就沒弄他的照片。


    照片扔在地上,申豹還直接過去踩了幾腳,然後用那一雙皮涼鞋,使勁的揉搓了幾下。


    照片上,蘇星河、穆清雅乃至於蘇離的臉部,全部被磨破了,像是腦袋被砍掉了一樣。


    「有興趣約會嗎?」


    申豹澹澹的開口,語氣裏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我一向是一個文明人,從來也喜歡以德服人,同時也很喜歡聽話的女人。」


    「至於你所說的,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沒關係,你喜歡什麽類型,我全部都將其幹掉就可以了。


    到時候,就隻有我這種類型存在,你就可以喜歡我了。」


    申豹的語氣澹漠,說「幹掉」兩個字的時候,特別的隨意。


    就仿佛人命在他的眼裏,如真正的草芥一般。


    蘇荷深深皺眉,道:「豹哥,都說禍不及家人——」


    申豹毫不客氣的噴出一口煙,噴向了蘇荷。


    蘇荷退了一步,有些厭惡的避讓。


    申豹則是冷聲道:「這話道上的人有資格說,但唯獨你沒有。另外,如果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真不介意和他們這些人好好談談。


    到時候,沒有這些累贅,想來你也不用弄得這麽辛苦了。


    既然他們給不了你幸福,我豹哥給你幸福,還可以讓你性福。」


    申豹說著,忽然抬頭看向四方,道:「看尼瑪看?都想死?滾!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一群小比崽子?」


    「轟——」


    隨著申豹發火,現場一群人立刻作鳥獸散,再也沒有人敢旁觀。


    哪怕是遠遠看著,都不敢看。


    絕大部分人立刻低頭,遠遠逃開。


    便是一些人心中不忿,但是在多看了申豹幾眼之後,也不得不收回目光,憋屈的離去。


    蘇荷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豹哥,我……我再考慮考慮吧。」


    蘇荷輕咬芳唇,顫聲說出這句話來。


    許沫沫很想開口,卻被蘇荷默默的拉住了手,並用力握緊。


    許沫沫忍住了。


    這時候她一旦幫腔,很可能會壞事,而且引來對方殘忍的報複。


    申豹深深看了蘇荷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我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逃得出我手掌心的,沒有例外。」


    「行,這次我就給你個機會,給你半天的時間考慮。」


    「晚上八點,我開車來接你,你洗幹淨等我。」


    「你記得,這是唯一的機會,別怪我沒說明白。」


    「我已經做到了先禮,但是你不當回事,那現在隻能來硬的了。」


    「而且,豹哥我一向很硬。」


    「至於說你想找什麽幫手,你可以隨便找,但你要想一想,那後果,你是否可以承擔得起。」


    「這一片,它姓「申」。」


    申豹抬手將煙頭丟在了蘇荷的身前,然後抬腳將其狠狠碾碎。


    那動作,就像是碾碎一個人的屍體一樣。


    殘忍,瘋狂,變態。


    蘇荷默默的看著,半晌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申豹已經離開。


    來往的人群依然不時會看蘇荷和許沫沫一眼,但是卻都有意的避開了。


    那是一種避如蛇蠍,唯恐避之不及的表現。


    天依然很炎熱。


    但是蘇荷隻覺得格外的寒冷。


    「沫沫,我該怎麽辦。」


    蘇荷有些茫然。


    許沫沫沉默了許久,才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無論如何,晚上我陪你。」


    這句話說出來,許沫沫渾身都同樣在發抖。


    她的臉色同樣也十分蒼白。


    晚上會發生什麽?


    她其實能想到。


    可怕的不是失去清白,而是還會被記錄下來,被各種……


    那場麵,許沫沫已經不敢去想了。


    蘇荷咬著嘴唇,整個人如即將支離破碎的花朵一般。


    「我們先去把工資要回來吧,這筆錢不少,要回來我就給哥哥轉過去。」


    蘇荷想了想,眼神逐漸的堅定了起來。


    寧為玉碎。


    不為瓦全。


    如果。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


    那麽希望哥哥,可以從此醒悟,不再逃避現實。


    這片兒,它就未必真的姓申!


    蘇荷已經想到,她會站在最高的樓頂,穿著最雪白的裙子,自上而下,以鮮血,染紅雪白。


    這世間,終究還是會有朗朗乾坤。


    黑暗,它遮蓋不住!


    【第四更奉上~今日總更新2.2萬字啦,淚求月票和訂閱,鞠躬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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