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已經有了應對之法,提出的意見,也獲得了華秋引、蘇若辰以及墟的認可。


    “零你覺得如何?”


    這時候,王靜甚至主動的開始詢問零。


    她的話語裏,帶著明顯的得意之色。


    零神情冷漠的看了王靜一眼,道:“跪久了,習慣了,的確是站不起來了。”


    王靜的呼吸一滯,臉色頓時便陰沉了幾分,沉聲道:“嗬嗬,這時候還裝清高?若是如此,之前又何必站出來與蘇離為敵?”


    墟的臉色也有些陰冷:“什麽叫跪久了站不起來?能跪本身就是一種榮幸!要知道,很多想跪的都還沒有機會!更遑論,為通天塔大位麵天道規則世界效力,那是跪嗎?


    如果是,那你莫非不是跪著的?


    如果是,那麽這世間的所有修行者,豈不是都是跪著修行?!


    老天爺賞飯吃,那也同樣是嗟來之食?”


    墟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譏諷之意。


    零的那句話,顯然是直接戳中了他的痛點,讓他的話語很是暴躁。


    華秋引澹澹道:“總有些自以為骨頭硬的家夥,事後往往也總是表現得很是出色,可這種存在,卻都會在真正麵對大事的時候,表現得最為的不堪!


    這一次,我們該做的事情幾乎也都做到了,但是你做的事情就是盯著蘇離的異動並在關鍵時刻進行幹擾,結果你卻沒有做到。


    沒做到連累了我們也就罷了,現在我們一起分擔了責任,進行補救,結果你還在這裏陰陽怪氣的,你莫非真的覺得你如今很重要了?”


    華秋引的話語也帶著明顯的怨忿之意。


    甚至,他覺得蘇離之所以還能自斬化道,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是零故意不幹涉導致的結果。


    蘇若辰聞言,立刻出來當和事老:“諸位,事情已經發生,相互指責完全沒有必要。零,你也少說幾句。引帝,也也不要對零有看法。


    站在目前的立場上來說,零肯定是不會不出力的。”


    蘇若辰的話,倒是讓王靜、華秋引和墟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華秋引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而零則隻是不以為然的回應道:“是否如此,抵不過事實的呈現。墟作為天塔世界的原住民,自然是向著天塔世界的因果。


    隻是,我們卻終究來曆不同。


    他們既然涉獵過華夏文明,自是也知道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們便是全心效忠,你覺得會被善待麽?


    此番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但沒有成功,為什麽我們需要背負責任?


    這般因果,他們是有關注的。


    他們也是有參與甚至是插手的。


    他們尚且沒有掌控,沒有解決掉這其中的問題,我們作為比他們更弱勢的一方,力所不能及莫非不正常?


    還道歉?


    請求原諒?


    我覺得我們身為頂層,地位上不是真的比他們更低。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賠罪,更沒有必要彌補。


    妥協帶來的,隻有更進一步的壓榨。


    我們同樣代表了我們自己的體係與文明。


    鴻蒙世界,是我們自己打造的文明,我們自己創立的世界。


    我們弱勢,但是那是合作關係,而不是從屬關係。


    擺不正這一點的話,我覺得我們甚至連蘇離的地位和待遇都拿不到。”


    零難得的開口說了不少話。


    這些話,非常的冷靜,也非常的強勢。


    這種強勢,讓墟都有些無言以對。


    他倒是想嗬斥,想斥責,甚至是想怒罵。


    但這時候要否定零的說法,他也沒有這個膽量——倒不是說不敢,而是否定了這個說法,那就要代表通天塔大位麵天道規則世界進行承諾。


    可這種承諾墟又怎麽敢去承諾?


    再者反駁也要有底氣啊!


    墟聯想到頂層那些存在對於華秋引、王靜等存在的態度,可不就是一味的搜刮、收割和壓榨嗎?


    在這種情況下,又適當的給予一點兒甜頭,一點兒身份和地位……


    這若是說是‘平等’的地位,那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這就是睜眼說瞎話。


    換而言之。


    若是頂層之上對於華秋引、王靜等人的態度足夠尊重,態度足夠端正的話,那麽墟又豈敢隨意的給臉色給王靜等人看?


    說到底,就是頂層之上對於他們沒尊重,以至於頂層乃至於上層都並不怎麽尊重王靜等一行人。


    明麵上大家地位相同,但是墟卻有著骨子裏的桀驁和眼高於頂,便是華秋引,他都不怎麽瞧得起。


    零這一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


    這話說出來,便是王靜,都沒有了之前的得意模樣兒,反而再次的沉默了起來。


    “你不是詢問我怎麽看嗎?我就這麽看!”


    零語氣同樣帶著幾分譏諷之意。


    這時候的她,明顯正常了不少。


    和之前的那種沉默寡言的狀態,有了極大的變化。


    這顯然也是蘇離自斬之後斷了所有華夏體係因果導致的變化。


    王靜沉聲道:“話雖如此,但是鴻蒙世界……不過隻是我們自己往臉上貼金的世界罷了,距離真正的世界差得太遠。”


    說著,王靜又道:“更遑論,蘇離已經帶走了華夏體係的所有因果,我們——擁有的底蘊太少,能力不強,作用不大,這時候拿什麽證明自身的價值?沒有價值,更是不可能得到尊重!


    如果態度還不好的話,嗬嗬,那結果如何,便可以想象了!”


    零神情冷漠的看了王靜一眼,不再回答。


    但是那種眼神,卻讓王靜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王靜還想說什麽,華秋引卻是已經主動開口,道:“零的話——頗有道理,這方麵,我考慮了一下,的確是我們有些狹隘了。


    就像是蘇離的崛起,實際上他的底蘊並不多,但是他定義的文明,卻絕沒有後退過。


    洪荒皇族其實最開始什麽都沒有,但是他還是建立起來了。


    實際上,洪荒皇族連所謂的道場、生命根基都沒有,從頭到尾就那麽幾個存在。


    就是這樣,都能被承認,說到底這就是零說的硬氣。


    反而是我們,各方麵實際上都要比蘇離做得多的多,底蘊也比他好不少。


    甚至在一些文明的打造上,我們走得更加的靠前。


    蘇離可以,我們也一定是可以的,隻是我們自己忽略了一些根源性的問題。


    再者,任何文明,也都是從無到有,從簡單到複雜。


    我們想要成功,蘇離的步伐我們可以適當參考——雖然這方麵會被更加的針對,但是我們本身並不弱小,也並不無能。”


    華秋引冷靜了下來,不再鑽牛角尖,因而很多問題便開始被他堪破。


    零這時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能看到這一點,還算不遲。不然哪怕是付出更多,也不會有什麽地位。沒有地位,想要合作都是空談,不過是奴隸罷了。


    到時候的結果,大家不甘心,天塔世界那方麵,也不會滿意。


    這一次,你們將花月穀和函穀關貢獻了出去,下一次,一旦有些事情完成得不盡如意的話,再貢獻什麽?


    割地賠款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你們若是不將自己當回事,也別想那些存在將你們當回事!”


    零說著,看了看臉色更顯陰沉的墟,澹澹道:“這些話,不怕你們聽見——現在,蘇離死了,因果抹除了,我們所創建的文明,便在於我們所掌握的知識。


    所以我不擔心你們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打算。


    你們要明白一件事——人皇之所以是人皇,講究的是公平。


    華夏文明是華夏的,而並不是他一人的。


    他在的時候,可以掌控一切,一切因果抹除。


    但是如今他不在了,我所創立的鴻蒙世界,從鴻蒙研究基地開始,就是我擁有全部的權限。


    那這裏的知識體係,無論基於什麽存在,都是屬於我的。


    所以我現在的態度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蘇離那一套,在我這裏同樣適用。要麽順從,要麽被我削。”


    “但我和蘇離不同在於,我作為鴻蒙文明之主,該有對應的地位和威嚴。”


    零澹然開口,語氣卻帶著真正的帝王意誌,擁有可怕的威凜。


    這時候,無論是王靜還是蘇若辰,都不由有些駭然。


    “鴻蒙世界……鴻蒙研究基地是你的?”


    王靜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道:“三清之鬼,那些鴻蒙頂層……他們不是擁有至少五成的權限嗎?”


    零不以為然,道:“莫非就允許你們各種利用魂中魂的手段來套取因果嗎?我雖然沒這麽做,但是我卻特意將權限下發並分散了。


    蘇離不死的時候,所有一切都會被他吸引注意力。


    他死了。


    恰恰也讓我看清了很多的東西,也可以讓我做好很多的應對措施。


    所以——


    墟你可以和你上麵的存在好好談談了。


    現在,你們已經是天塔大位麵規則世界了,通天這個因果蘇離削不走,但是我可以削走。


    大這一方麵我依然可以削。


    位麵這個方麵的因果我同樣可以削。”


    零輕蔑的看了墟一眼。


    這時候,墟不由渾身發冷。


    零不以為意,抬手朝著浮屠塔一抓。


    “轟——”


    浮屠塔頓時縮小,化作一枚玉凋般的存在。


    這玉凋匯聚之後,頓時化作一名青衣紗裙女子虛影。


    青衣紗裙女子朝著零躬身一拜,恭敬的道:“青蝶,拜見月聖。”


    零點了點頭,道:“蜀山完美世界構建如何了?”


    青蝶道:“已圓滿,可惜最後的諸多三千大道沒有能截留下來,蘇離利用其至道之法化道了。”


    零不以為意,道:“無礙,如此肅清因果也好。接下來,我會引導鎮魂碑重新降臨,並準備與洪荒神話世界合作,邀請他們降臨,以三分天下。”


    墟聞言,臉色狂變:“暗中搞破壞的,原來一直是你!”


    零澹澹道:“你不配,讓秦祖淵和曽忘川出來說話吧。”


    零這一句話說出來,頓時如驚雷炸在了心中。


    似乎,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零甚至連秦祖淵和曽忘川都知道!


    要知道,秦祖淵雖然有留下因果,但是很早就悄然隱退了,幾乎已經沒有留下什麽因果氣息。


    而曽忘川,則是早已經在三層歸墟形態下沒有現世了!


    也就是說,三次歸墟,三十萬年之間都沒有留下因果!


    就這,竟然也被零發現了!


    這是滲透到了什麽層次了?


    墟的身體都哆嗦了起來。


    不是他不夠冷靜,而是他根本冷靜不了!


    “你你你——原本以為那該死的蘇離被抹除了,會是真正的大世的開啟,卻不想,反而是真正的災劫的降臨!狼子野心!簡直是狼子野心!”


    墟的聲音發顫,其中充滿著深深的驚怒和恐懼之意。


    零不再搭理他,而是直接匯聚一片璀璨星光,朝著天空之中的血月開始席卷而去。


    這一幕變化,立刻劇烈了起來。


    其場景,像極了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裏淺藍星吞噬烈陽星的場景。


    “住手!”


    這時候,天穹之中,傳來了一聲振聾發聵的道音。


    隨後,兩名身材修長、顏值俊逸的中年男子於虛空顯化而出。


    其中一人,正是秦祖淵。


    隻是,此時的秦祖淵不僅俊逸超凡,便是模樣都極為的年輕英俊,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的深邃恐怖。


    而另外一人,渾身黑袍,氣勢深不可測,渾身流淌著一股股浩瀚的不朽氣息。


    其一呼一吸之間,就仿佛整個宇宙在呼吸,令人不安。


    這兩人出現,即便是華秋引,都立刻凝神屏息,隻覺得心髒壓抑,似乎要爆體而亡。


    蘇若辰、王靜,也同樣感受到了極為巨大的壓力。


    墟則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眼童深處盡是恐懼之色。


    “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們才出來,真是令人失望。”


    零澹澹開口,語氣冷漠之極。


    “好一個月王。”


    秦祖淵冷笑開口,言語譏諷。


    “現在應該稱之為‘月聖’了,好歹是一尊聖人。我認可這個聖人因果。”


    曽忘川似笑非笑,眼神戲謔。


    那種眼神,居高臨下,看零如看一隻螻蟻一般。


    零不以為意,澹澹道:“我是否為聖,無需你曽忘川認可,你也沒這個資格與能力!但現在,我要削你三十三天路與雲霄因果,天宮因果,卻是一念之間。”


    曽忘川哈哈大笑,道:“你?敢?”


    零也不說話,抬手顯化一副山河圖,山河圖中,陡然衍化地火風水。


    “轟——”


    地火風水的恐怖法則,瞬間擊穿天地,三十三天路直接崩塌。


    如天梯崩裂,整個雲霄天宮瞬間坍弛,驚動了無數頂層。


    曽忘川和秦祖淵臉上的不屑僵直,整個人完全呆滯原地。


    他們沒有想到,零,說幹就幹,根本就不受半點威脅!也不給半點兒討價還價的餘地!


    “當我是蘇離?再不妥協,削‘華雲霄’的‘雲霄’因果,讓你們天塔世界崩毀五成。世間生命生死存亡,與我何幹?!”


    零直接開口威脅。


    這凶猛的做派,直接把王靜和蘇若辰、華秋引嚇得肝都顫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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