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徐白氣紅了臉,果決得拉開車門。


    他笑笑,吹聲尖銳的口哨也下了車。


    車子停落的地方是個十字路口,每個路口都陰森森的,路牌歪斜得掛在脫落的牆皮上,隨時都像要掉落下來。


    徐白定住腳步,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影子。


    這時身後的男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推她一把。


    徐白一個踉蹌,回頭瞅眼他,心裏煩透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大片陰森森的老房子,在盡頭處停了下來。


    他不著急開門,看徐白一眼後說:“腦袋別過去。”


    徐白看了眼刷著紅油漆的木門,不解地說:“又不是密碼鎖。”


    開個門還有玄機?


    這時三哥露出陰光:“哪那麽多廢話。”


    徐白忍得牙癢癢,把小臉兒往旁邊一別。


    沒一會,她耳邊響過水聲,忽然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羞憤地說:“你家裏就沒洗手間嗎?”


    這個人簡直和動物似的,是個盜墓賊不說,關鍵還粗俗。


    這時候三哥抖幾下自個兒的雄雞,拉上拉鏈走到徐白身邊說:“茅坑還真沒有。”


    徐白一扭頭,兩條細眉都快對著他擰成一股繩,淡淡地說:“那要是上大號怎麽辦?也在牆角蹲?”


    他看眼徐白,嘴角輕浮得挑起說:“又不拉你嘴裏。”


    徐白暗暗白他一眼。


    打開木門的一瞬間,徐白的身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她的腕子被他捏住,毫不客氣地甩進屋裏。


    裏頭的燈開著,房子不大,頂多四五十平米。


    但麻雀雖小,五內俱全。


    一室半一廳,水泥地,地上沒鋪地板,家具很全,整體看挺破爛的。裏頭有很小的廚房和廁所,臥室擺著張木床,收拾得其實還挺整潔,但因為沒有開窗戶,空氣中滯留的煙味兒很大。


    “這不有廁所的嗎?”徐白往角落的門那一指。


    他拉了把椅子坐,從兜裏掏出徐白的手機,捏住一角,嫻熟轉了兩圈說:“一時憋不住就想泚牆頭。怎麽的,還得給你打報告?”


    一句話就把徐白弄得啞口無言。


    就這麽沉默了小會兒,他伸手拿過桌上水壺,倒進一隻玻璃杯子裏,晃蕩幾下,將涮杯子的水往地上一潑,然後給徐白倒了杯白水說:“這隻有水,早上出門時燒的。”


    “我不渴。”徐白沒接,心裏毛得很。


    他自個兒把水喝光,空杯隨意放在了煙缸旁邊,抬頭時發現徐白的目光正在遊移,看樣對他的破房子挺好奇。


    他嘴角上勾,左臉擠出一個梨渦說:“隨便參觀。”


    “這裏就你一人住?”徐白小嘴兒一掀。


    他說:“以前我老婆和女兒都住過。”


    “你居然有老婆和女兒。”徐白有點差異。


    這人粗俗得像野獸,也會有人喜歡?


    他瞧見徐白的表情後有點不悅:“怎麽個意思?我就不能有?”


    徐白趕緊搖頭:“不,挺好的。”


    她心想這屋還有女主人和小主子,這會兒不在不代表一會兒不會回來。也就是說他應該不至於在這兒對她怎麽樣,心裏其實挺樂。


    “她們人呢?”徐白的臉部表情都輕鬆了不少。


    誰知他挫幾下牙齒後說:“半年前娘倆就跑了,那娘們回貴州另外找人了。”


    “跑了?”


    徐白的大眼睛和玻璃彈珠似的瞪得滾圓。


    自己剛才慶幸著什麽,這回可真好比一盆透心涼的冷水直接澆頭上。


    單身男人,半年空窗,徐白已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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