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是。”他拿走徐白手中的酒瓶,觸到唇上。


    徐白內心極度抓狂,小嘴兒一掀,聲音卻柔柔的:“陸晨這件事上峰峰好像隱瞞了什麽。現在我們是合法夫妻,假設你不同意出麵幫助我接峰峰回來,那等於是我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要是你和我領證的目的是這樣,我不會讓你們陸家如願。”


    陸鯤的眼神飄過她的臉:“講完了?”


    “嗯,完了。”


    “完了就早點睡,孩子我會幫你接回來。”


    徐白突然有點‘消化不良’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可陸鯤這句話又成了她留下的理由。


    她一臉糾結,陸鯤卻沒再多說什麽,拿走掛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桌上空酒瓶‘咚’一聲被丟進垃圾桶,迅速鎖上酒櫃。


    這一晚,徐白躺在客房的床上輾轉反側,眼皮合了又睜,睜了又合。


    一牆之隔的房間裏開始不停響起鍵盤的敲擊聲。


    徐白知道,一篇篇枯燥的考古工作論文報告,永遠查不完的資料以及時不時風餐露宿,勘探發掘遺址,搶救複原文物等等便是考古人的工作。


    淩晨兩點半,敲擊聲終於徹底結束。


    她打開客房的門,走到陸鯤的房門前,沒去抬手敲門。


    相信在靜謐的夜裏,自己的腳步聲一定會被聽到。


    事實也如她預想的一樣,門很快被打開。


    陸鯤已連續熬了三個大夜,聲音開始泛點啞:“三更半夜不睡覺,等著和我共度春宵?”


    徐白搖搖頭:“請你給我個痛快。”


    “怎樣的痛快?”


    說話間,陸鯤的挑釁地向她靠近。


    徐白忙推住他胸口:“昏迷的是你的親侄子。你說會幫我接回峰峰,為什麽?”


    她實在想不明白。


    要知道這場婚姻已經不是一般的門第之見,而是結了仇的。


    徐白一張尖瘦的臉頰上兩隻又大又圓的眼睛定定地瞧著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陸鯤拿掉胸口那隻女人的手,關上房門。


    徐白沒有動,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鍾分鍾才返回客房躺下。


    後來的幾個小時她更睡不著了,在床頭一坐就是一夜。


    隔天,徐白洗漱完,陸鯤的房間開始有了動靜。


    她火速換身衣服走到他房門前。


    門敞著,陸鯤的房間很大,四周的牆紙很像毛邊生宣紙的顏色,有一張和後現代結合的羅漢床,書桌看上去是純正原木的,床頭的牆壁上有一整排的弓和幾個表情凶神惡煞的臉譜。


    陸鯤正站在窗前打電話,他的影子被日頭準確無誤的投在半透的紗簾上。


    他打完電話從紗簾後頭走出來時看見徐白站在門口,主動開口道:“我剛接到工作,現在要過去。”


    “那具體什麽時間和我去接峰峰?”她高抬著下巴,聲音冷淡,可目光裏的渴望太多太多了。


    陸鯤說:“等這次的工作結束。”


    徐白點點頭,剛想再說點什麽,陸鯤已經開了口。


    “收容所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徐白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穩,自從峰峰被收容教養後一直都拒不見麵,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有陸鯤安排肯定再好不過。正好這會兒沒什麽事,也是時候去醫院看看,於是徐白立馬掏出手機在網上定了水果和鮮花。


    陸鯤和她擦身而過時瞄了眼她的手機,見到訂單後,他突然說:“我徒弟有事告假回老家,你過去給我搭把手。”


    “可我又不是研究所的人,這合規矩嗎?”


    陸鯤給她回個眼神,暗示這事就這麽定了。


    走到門口時他斜過眼:“要是你定那些破玩意是準備看望病人,倒不如省省。”


    徐白皺起眉,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陸鯤拉她一起去工作是因為怕她去醫院會受欺負?


    這個念頭稍縱即逝,畢竟三年前的陸鯤可不像現在這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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