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都是於蕊在公司裏幫忙,嚴冷多數的時間都可以做個輕鬆的脫手掌櫃,可是最近於蕊受傷在家,再加上臨近考試期,嚴冷的花冠英語培訓機構忙的不可開交,忙上一會就回給家裏養傷的於蕊打個電話,唉聲歎氣的問道:“你到底什麽時候好起來呀?”


    中午時分,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公司裏的每一個人都被這悶熱的空氣弄的心煩意亂,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剛剛吃完午飯的時間,就有著幾名穿著製服的辦案人員來到嚴冷的辦公室,把嚴冷直接從辦公室帶走了,甚至想給家裏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整個辦公室,甚至花冠教育機構所在的整個樓層,聽見那邊熙熙攘攘的圍觀聲音,都跑過來湊熱鬧看這邊發生了什麽。


    迪迪那天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嚴母一連好多天都像丟了魂似的,有時候開著會就不自覺的走了神,底下的員工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是不是董事長年歲大了,精氣神跟不上工作了,最近經常看見董事長發呆。”


    這樣的謠言馬上傳到了侄子嚴波的耳朵裏,他也特意跑進姑姑的辦公室,問問姑姑是否最近身體抱恙,如果那樣,千萬別逞強,需要在家休息,可是嚴母總是堅決的一口咬定,自己身體是很好的。看著嚴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堅定氣勢,嚴波也不敢再多問什麽了。


    於蕊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嚴老太太的沉思,因為現在一家人每天都住在一起,於蕊白天裏從未給她打過電話,有什麽事情也都晚上回家裏討論了。


    “媽,媽,你趕快救濟嚴冷吧,他這次真的闖禍了。”於蕊已經在電話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具體原因也是說不清楚,嚴老太太馬上叫車趕回了家裏。


    回家的路上,看著窗外的熙熙攘攘,人群浮動,她已經說不清接到電話之後到現在是什麽心情了,擔心是有的,生氣是有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平靜,似乎現在的家裏出現任何事故換來了都是她麻木的逆來順受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家,事情就沒停過,迪迪嘉嘉接連從醫院裏出來,前幾天於蕊兒媳就被救護車給抬走了,整個小區都是聽見救護車特有的鳴笛聲的,早已經對著他們這個家在背後議論紛紛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看著麵前嚴老太太麵無表情,隻是定定的看著於蕊,期待著聽著她的解釋,這樣的沒有表情,陰晴不定比任何表情都讓人心慌,因為沒有人真正猜透嚴老太太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還沒等車開到嚴家別墅的大門口,方山的電話也打進了嚴母這裏,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也透著自信的餘溫。


    “嚴董事長,嚴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和他在澳洲同學一場,恰好這事我能幫上忙,如果嚴董事長什麽時候需要任何幫助,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嚴老太太隻回複了一個“好”,就掛斷了電話,實在是縷不透什麽時候於蕊也和方山搭上了關係。


    “小和的男朋友方山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他能幫上忙,你們是早就聯手好的,要對付我們嚴家麽?”


    聽嚴母這麽說,於蕊早就嚇得連哭都不敢吭聲,癱軟在了地上,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媽,我今天也就跟你說實話吧,我跟嚴冷能喜結良緣,也是多虧了方雲,可是我萬萬不知道他是方山的弟弟啊。”雖然這個開場白已經讓嚴母出乎意料,冷冷的打了一個寒顫,可是事實已經在眼前,再冷也要去麵對呀。


    “你接著說,詳細的說,一五一十,什麽細節都別放過。”


    “我確實長在上海,可是我從小就不愛學習,也沒考上個好大學,一直在一個飯店裏做服務員,有一天來了個客人,我負責服務他們那個包間,他也許看我年輕,有幾分發展的空間,就讓我上了他們的禮儀班,說是經過包裝培訓出來的女孩個個都能嫁個好人,我當時年輕,也實在不想在飯店一直做下去了,我就想著去試一試。”


    “那個男的是方山?”


    “不不,不是他,嚴冷調查過方山的資料,我看見過照片,如果那個男的是方山,我一眼就會認出來的。那個什麽禮儀培訓班確實很厲害,給我做了假學曆,假的工作經曆,還有各種與男人打交道的聊天技巧,還有。。。”於蕊說著說著,也不免臉紅起來,這種試圖勾引男人的培訓班,即使她不說透,嚴母心裏也是明白的。


    “我禮儀班學成之後,經理還給了每一批學院裏最優秀的一些優秀的客戶資料,我就是這樣認識嚴冷的。”於蕊說話聲音越來越淡,一直在不停地看著嚴老太太的臉色。


    “嚴冷是你客戶資料中的一個?”嚴老太太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他是我客戶資料中的唯一一個。一直都嚴冷出了這事,方雲告訴我用嚴冷的房產向銀行低息貸款,再將貸款以民間借貸的方式高息轉借給急需資金周轉的公司,以謀取利息,這樣社會上很多人都這樣空手套白狼,我是實在不知道累積到一定金額,實則觸犯了法律的底線。你剛剛和我說,我才知道,當初我感激涕零,讓我改變命運的方雲老板,原來幕後是方山啊。”


    嚴母在生意場上多年,看過信口開河的,看的奸商欺詐的,看的言而無信,撕毀合同的,可是像這樣處心積慮的還是第一遭遇見。


    “你什麽時候參加的培訓班?”


    “四年前。”


    嚴母坐在客廳雕花的紅木椅子上,第一次感覺原來這麽昂貴的木頭也會給人帶來如此寒冷的感覺,四年前,就已經介入了他們家的生活,一直到最近才真正的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回事一個多麽運籌帷幄,心狠手辣的人,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正是上海的梅雨季節,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沒有了以往的溫柔,給人更多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淒冷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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