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麽會……”


    沐語花慌亂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雖然顧涼之喜歡過沐小歡這事的確是有點讓人介意。


    可是顧涼之自己都承認了,並且都說了,是“喜歡過”。


    也就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誰還沒有點過去呢?


    沐語花正在組織著語言,怎麽去安慰一下顧涼之。


    顧涼之卻忽然就退了開,客氣而生疏的開口。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剛才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吧。”


    話語落下,顧涼之轉身便離開。


    那背影,卻顯得那麽的狼狽。


    沐語花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麽挽留的話都說不出來。


    平生第一次被人告白,她完全不在狀態,更不知道怎麽應對啊!


    “沐語花,你怎麽這麽蠢啊,難怪小妹都結婚生子了,你還一個人呢。”


    沐語花抬手,輕輕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懊惱不已。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


    沐語花趕緊起身,跑去開了門。


    “顧先生……”


    沐語花還以為是顧涼之又折回來了。


    可是打開門,才看見,門口站著的,是外賣小哥。


    小哥手裏捧著一個熱乎乎的紙袋,遞到了她麵前。


    “沐小姐,您的灌湯包。”


    沐語花把紙袋接了過來,失望的垂了眸子。


    “謝謝……”


    若不是先前顧涼之已經為她送了早餐過來,隻怕她早就餓得不行了。


    *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刺鼻。


    沐小歡半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穿著寬鬆的病服,愈發的襯得她身體的瘦弱。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莫雲端答應了讓她去見瑤瑤,卻遲遲沒有安排下來。


    可她已經沒有再多的時間等下去了。


    沐小歡無意識的摳著自己的手指甲,越是臨近絕望,她不僅沒有恐懼,反倒是愈發的冷靜。


    也許……


    這就是她跟在顧西決身邊這麽多年,近朱者赤?


    想到這裏,沐小歡不由得輕微的笑了笑。


    她和顧西決的確是認識了好多年好多年。


    可是,若要以她沐小歡這個身份來說的話。


    從與顧西決相識到後來生下洛珩,生下瑤瑤,也不過才三四年光景。


    原來才三四年,她卻覺得像是已經過了一輩子……


    “哢——”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沐小歡回過神來,往門口看去,便看到莫雲端戴著口罩走進來。


    也是,沐小歡的病越來越嚴重,身上攜帶的hpv病毒也沒有搞定。


    接近她,可是有風險的。


    “小歡,你不是想見瑤瑤嗎?我帶你去。”


    “真的嗎?”


    沐小歡黯淡無光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掀開被子,光著腳就從床上跑了下來。


    “沐小姐,您還是先把鞋穿上吧。”


    阿悄彎下腰去,為沐小歡穿鞋。


    沐小歡趕緊把鞋穿上,就催促道。


    “快帶我去。”


    莫雲端垂眸打量著沐小歡的模樣,因為病痛的折磨,女人的模樣已經削瘦的不成樣子。


    病服袖子裏的手,瘦得像是隻剩下骨頭。


    喉間,像是被什麽梗著似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沐小歡好像……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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