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微微低頭,墨色的深眸,凝視著沐小歡,緩緩開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


    “啊?”


    沐小歡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顧西決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眉宇輕蹙。


    “我的記憶,並不完整,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記憶有缺失。”


    若非這次沐小歡遭遇天譴,他背後的紋身重現,導致一些零散片段的回現,他恐怕也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他在初遇沐小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沐小歡是非人類。


    可是當知道沐小歡是修成人的狐狸之後,卻又那麽快就接受了,並沒有半分不適。


    他的潛意識裏,是接受妖的存在的。


    隻是他沒發現而已。


    “那你怎麽知道你不是半妖?”


    沐小歡更加懵了。


    當時顧西決可是非常確定的回答了唐亦城,他不是半妖的。


    顧西決抬手,揉了揉沐小歡的腦袋。


    “我說是意識確定,你信嗎?”


    “什麽是意識確定?”


    沐小歡繼續懵。


    顧西決也不嫌煩,耐心解釋。


    “唐亦城說我是半妖的時候,意識非常強烈的抗拒這種判定,所以,我不是半妖。”


    “啊,還能這樣嗎?”


    沐小歡歪著腦袋,想了幾秒,然後反問。


    “那我的意識也很強烈的抗拒別人說我傻白甜,那是不是證明我並不是傻白甜?”


    顧西決:“…………”


    沐小歡遲遲未能等到顧西決的答案,不由得拉扯了一下顧西決的衣袖,再問。


    “是不是啊?”


    “…………”


    顧西決無奈,隻能解釋。


    “那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我不管,你回答我,我是不是傻白甜?”


    沐小歡好像真的跟這個問題扛上了。


    不得到顧西決的回答,誓不罷休!


    顧西決無奈,隻能回答。


    “你不傻,但是很白,很甜。”


    “啊?”


    沐小歡更加苦惱了。


    “又白又甜,那不是湯圓嗎……”


    “…………”


    顧西決無語。


    沐小歡理解的意思,和他要表達的意思,根本就沒辦法溝通到同一層次去。


    “顧西決,你覺得我像湯圓嗎?”


    沐小歡低頭,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自己看起來,難道是圓滾滾的又白又甜啊?


    啊,那模樣好傻啊qaq


    “…………”


    顧西決放棄和沐小歡繼續溝通。


    黑色轎車,一路行駛。


    很快,便回到了顧家老宅。


    顧家四兄弟,身份沒一個簡單的。


    其他三個兄弟,都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立刻趕回來。


    目前能回到顧家老宅的,也就隻有留在俞城的顧西決了。


    剛一進門,嵐姨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領著他們,往樓上走去。


    一邊,向顧西決匯報著顧莫遠的具體情況。


    “先生早上都還好好的,可到了下午,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倒了下去,請了醫生過來,也檢查不出是什麽病來。


    這件事我們都還瞞著老爺子,沒敢跟他說,怕他心髒病複發……”


    嵐姨憂心忡忡,若是顧莫遠真的出了什麽事,顧老爺子怕是受不了這個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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