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


    先是有誰在替她敷臉,再後來似乎是擦了冰冰涼涼的藥膏,之後感覺很舒服,不那麽疼了。


    睡得也非常安穩。


    直到第二天,時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傅靳修買了早餐回來,“起來吃早餐,時歡。”


    “嗯。”時歡還是有些聽不見,但是她看到食物就知道應該是讓她吃早餐。


    時歡不想被傅靳修知道,她聽不見了,於是洗簌之後就乖乖的來到傅靳修的身邊坐下。


    那本來都是她喜歡的食物,還有榴蓮壽司,但是,放在嘴裏卻像是很平淡,失去了以前那甜甜的滋味。


    心情不好,就連食物都沒有味道。


    明明是來旅行的,為什麽會和小叔鬧成這樣。


    現在還聽不見了。


    傅靳修看到時歡蹙著眉頭關心的問,“你沒事吧?時歡。”


    時歡耳朵就是嗡嗡的聲音,根本聽不見


    但傅靳修不知道,以為時歡是在生氣,不想理他。


    長眉擰了起來,傅靳修又喊時歡,“時歡?”


    時歡剛好轉過身來看傅靳修,就見傅靳修的唇在動,似乎是在喊她,“嗯。”


    立即點頭的樣子讓傅靳修看得心裏很堵,堵得都難受了。


    “一會兒想在哪兒玩?”傅靳修開口。


    “嗯。”


    時歡又點頭。


    傅靳修一怔,問她什麽都是嗯,擰起了眉,“還在生氣?”


    “嗯。”時歡又點頭。


    傅靳修又是愣愣了,看著時歡的眸色深了深,這不像是時歡,時歡即使是生氣了都不會說出來,就自己一個人埋在心裏。


    今天忽然這麽坦白,這讓他有些不適應。


    “抱歉,昨天晚上情急之下沒有控製住,打疼你了。”傅靳修看著時歡,眸光柔軟了幾分,裏麵還有著一些歉意。


    時歡看著傅靳修,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她看到傅靳修眼眶裏的歉意,估計他是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時歡剛剛在浴室裏看了看自己的臉,已經沒有問題了,隻是還有點指印,一會兒出門擦點防曬霜或者是bb霜就會遮住,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小叔,不疼了。”


    傅靳修一愣,時歡這話完全是前後矛盾了,之前承認在生他的氣,這會兒又不疼了。


    傅靳修並沒有表現得非常疑惑,下意識的開口問,“在生我的氣?”


    時歡繃緊了身體,她不知道傅靳修說的什麽,她不想被傅靳修知道自己被他打得失去了聽力。


    昨晚的事情,她更是不想提出來,過去就過去了。


    時歡有些心虛的點頭,“嗯。”


    又是嗯?


    那一刻,傅靳修看向了時歡的耳朵,這才發現,她的耳朵似乎有些紅腫,雙眸深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漸漸放大。


    時歡是聽不見他說話了?


    裝作能聽見,所以一直點頭,剛剛是看他表情不對,才那樣說。


    心裏一痛,傅靳修做了最後的確認,打通時歡的手機。


    手機就在後方的沙發上,一直在震動閃爍著,那急促的鈴聲此刻竟然讓傅靳修感覺到蒼白。


    時歡還是如同剛剛一樣,靜靜的在吃著自己的食物,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傅靳修終於確定了,時歡失去聽力了。


    那一瞬間,隻覺得心髒劇痛,呼吸都變得難受。


    他那一個巴掌真的太重了。


    自責和生氣蔓延在胸口,但是,時歡不讓他知道她失聰,他也不提出來。


    “對不起,時歡。”傅靳修明明知道時歡聽不見,但這個時候,心裏大痛,對著時歡說。


    但時歡隻是乖巧的用餐,什麽也沒有聽見。


    吃過飯之後,時歡就回到浴室裏刷牙,傅靳修站在外麵看著緊閉著的浴室門,久久不能回神。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當初因為憤怒,非要把時歡綁在自己的身邊,但現在,一想到時歡對他的感情變了樣,他就想著要推開時歡,卻沒有問過時歡的意願。


    時歡是人,她會痛,他一個巴掌就能打得她失聰,她那麽柔弱脆弱,她有思想啊。


    想到這裏,傅靳修呼吸都窒息了。


    時歡走了出來,看著傅靳修,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像是害怕,又像是疏離。


    但她的笑容,不是昨天那樣的明媚,這讓傅靳修的心裏更加不好受。


    時歡被傅靳修盯得發毛,她想越過他去沙發上拿手機,但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傅靳修靠近了她,將她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裏。


    讓時歡心髒猛地一顫,是發生什麽了?


    “小叔。”時歡掙紮著。


    傅靳修的手摟著時歡的小身子,心也跟著她有些害怕的聲音顫了顫,時歡重新開始怕她了。


    那樣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傅靳修輕輕放開了她,說道,“走吧,帶你出去逛一逛。”


    “嗯。”時歡不知道傅靳修為什麽忽然抱她,也不知道傅靳修說了什麽,仍然用一個字去搪塞。


    那個本來肯定的詞語,此刻讓傅靳修覺得很難受。


    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時歡僵硬的看向傅靳修,他,知道了?


    傅靳修在手機上打字,寫著:“不醫治好耳朵,旅行就沒有任何意義。”


    一時之間,時歡眼眶又紅了起來。


    忽然,傅靳修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來到提前預約的醫師麵前才放下來。


    傅靳修將時歡的情況給醫生說了,醫生立刻變得生氣起來,用意大利怒斥傅靳修,“女孩子的耳膜本來就很脆弱,你若是給她打壞了怎麽辦?你怎麽當人老公的?”


    時歡看著醫生很生氣,下意識看向傅靳修,麵色似乎有些不好,沒有那一抹冷淡,讓時歡胸口都暖了幾分。


    她的小叔啊,在知道她受傷或者生病的第一時間裏,仍然是會很著急的關心,但是,卻舍不得給她一點點的愛情。


    就在醫生讓傅靳修帶著時歡進去檢查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陳雨柔發來的一條短信。


    這個時候,時歡已經起身了,她當然希望和傅靳修一起去檢查,但是看傅靳修一直看著手機,那本來清俊的臉上一抹巨變。


    是誰給小叔發的信息或者打的電話,小叔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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