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回到辦公桌上,抽開自己的設計稿,仍然是她辛辛苦苦一晚上弄出來的稿子。


    揚唇笑了笑。


    她想,要知道那天翻動她畫本的人是不是向菲菲,就看現在了。


    睨了一眼徐華辦公室的門,到現在也沒有打開。


    當然,時歡完全不知道,到底裏麵在說些什麽。


    將文件夾拿了出來,隻是一眼,時歡的眼裏有著受傷和厭惡。


    雖然,一早就懷疑是向菲菲,但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所以,她才放著之前的設計稿,故意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就是想讓向菲菲把她的鑰匙帶回去。


    她想,設計稿如果被毀了,那麽,就是向菲菲。


    如果沒有,她會把試探向菲菲的事情給她說清楚,並且爭取得到她的原諒。


    但是看來不用了,的確是向菲菲。


    那一刻,時歡的心裏沒有難受是不可能的,畢竟,向菲菲對她來說,是在職場上的第一個好友,對她的意義非凡。


    卻沒想到……既然是她看錯了人。


    好在她留了心眼,將黑色婚紗設計稿放在了最下麵,而上麵放著之前的香檳色畫稿,設了這個計策。


    既然向菲菲這麽做,那麽,她也不可能是那麽好欺負的。


    這時候,向菲菲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她還是像之前一樣,小跑到時歡的麵前,笑著說:“歡歡,好開心,我們的稿子,徐總監都看上了,現在啊,就看比賽那邊能不能入圍。”


    時歡涼涼的看著向菲菲,眸色冰冷,輕輕牽扯出一抹非常諷刺的笑容:“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向菲菲一怔,從心底被時歡這個冰冷的眼神給怔住,有些害怕……


    時歡知道她毀壞了稿子,她本來之前還有一絲愧疚,但想到時歡居然試探她,立即也收起了笑容,冷冷的說道:“我也很期待!”


    那個期待,時歡聽得真真切切,是期待她怎麽滾出時尚界。


    隨即,向菲菲哼著小曲2往自己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時歡回想向菲菲恨她的那一眼,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讓人覺得惡心,幹嘔!


    她之前本想著要將這個稿子給撕碎了,但看著向菲菲得意洋洋的模樣,將被向菲菲毀壞的稿子收了起來。


    她想,對付向菲菲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總是不能心軟。


    現在,向菲菲或許還是想著她那被她毀壞的服裝一定是入不了圍。


    隻是,她哪裏知道她早就換了新稿子。


    腦海裏是向菲菲久久沒有出來徐華的辦公室,她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畢竟,徐華不也是討厭她嗎!


    想到這裏,時歡眸光深了深,她不會給任何人欺負她的資本!


    晚上,時歡將辦公桌收拾幹淨,這才離開。


    向菲菲習慣性的和時歡一起離開,她想過著時歡的生活,一直都想,所以,她在模仿著時歡。


    時歡一下樓,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sky大夏門口停著,給人感覺非常張揚。


    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時歡的麵上身上,向菲菲眼裏更是妒意十分。


    本來一開始還在內疚自己不僅偷了時歡的稿子,還要用時歡黑色的婚紗去比賽,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看著時歡這麽高調的炫耀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怎麽會有那些愧疚的想法?


    時歡就是個嘩眾取寵的賤女人!


    剛好,徐華下樓也看到了這一幕,那車牌號幾乎是涼城眾所周知,顧北辭!


    居然炫耀男人都炫耀到門口來了。


    她一定不會讓時歡好過,一定要把她這隻讓人惡心的蒼蠅給趕出時尚界。


    時歡一直不喜歡太高調,她都從來沒開她自己的法拉利,上班後,都是做地鐵過來。


    這顧北辭,簡直是高調要命。


    但是,以她和顧北辭認識這一年,她知道,顧北辭是不會刻意壓低自己,也不會很喜歡高調的一個男人。


    所以,根本不會想到,開著勞斯勞斯來接她,是一件很張揚的事情。


    時歡立即小跑上去,在所有人妒火焚燒的目光下上了副駕駛。


    “顧北辭,你怎麽跑到公司來了,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時歡看向他。


    顧北辭的臉色不太好,蒼白毫無血色,時歡抿了抿唇,才想起來,顧北辭的爺爺在昨天離開他了。


    那是顧北辭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


    陌生疏離的眸光,下意識變得柔軟了許多。


    觸及到時歡溫軟的眼神,顧北辭立即收回了眸光,嗓音冰涼:“我想你去看一眼爺爺。”


    顧北辭的嗓音帶著幾分乞求。


    時歡胸口微微一疼,不是為顧北辭疼,而是心疼那個離世的老人。


    葬禮之後,隻有顧爺爺一個人了,孤零零的。


    想到這裏,時歡也不責怪顧北辭來接她,點頭:“好。”


    車子啟動。


    時歡拿起手機給傅靳修打過去電話,她想起昨天和顧北辭離開,傅靳修就發火了。


    那邊倒是很快接通了電話。


    “小叔。”


    “嗯?”


    “我去看看顧爺爺,一會兒就去看你。”時歡柔聲說道。


    那邊遲疑了一下,才回說:“……嗯。”


    “你身體怎麽樣了?傷口愈合得好嗎?不要吃辣的東西!”時歡問著問著,就關心了起來。


    顧北辭眸色微微一動,看了一眼身旁的時歡。


    她安靜的坐在一旁,精致的小臉上全是關心和擔憂,說話的語度也很輕。


    這樣的時歡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曾經的時歡就是這樣在他身後噓寒問暖。


    隻是,他那時候覺得並不需要……而現在,時歡依然保留著自己幹淨的溫軟,卻是對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和她的關係……紅綠燈拉回了她的思緒。


    現在的他和時歡分道揚鑣,沒有那個必要去猜這些有的沒的。


    時歡掛斷電話之後,看也沒看顧北辭,有些累了,眯了眯眼。


    一直到墓地,時歡才睜開眼。


    下車後,時歡跟著顧北辭身後。


    到了顧爺爺的墳前,時歡胸口抽疼了一下,她在墓碑上能看到顧爺爺笑容,像是生前一樣,是慈祥的。


    “顧爺爺,我來看你了。”時歡抿了抿唇說道。


    顧北辭看著時歡,就見時歡給顧爺爺上了香之後鞠了三躬。


    莫名的,看著這和諧的一幕,顧北辭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明明站在這裏的應該是季雪,爺爺也應該喜歡季雪那個善良的女孩兒,為什麽會喜歡時歡。


    他一直記得爺爺比眼前抓著他說的那句話,如同魔音在他耳旁重複著。


    “別帶季雪來我墳前,不然爺爺我死不瞑目,答應我,小辭,替我守孝五年,五年……!”


    好半天,顧北辭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一遍一遍,眸色裏全是痛的。


    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麽那麽討厭季雪,季雪回國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給爺爺說,更沒有說和時歡已經接觸婚約了……


    看來,爺爺一直都不肯相信他是真心實意的娶時歡,所以,他有找心腹了解過,是這樣嗎?


    顧北辭又給自己爺爺上香,心裏全是惆悵和說不出來的難過。


    本來以為,他可以順順利利的和季雪在一起,卻沒想到爺爺不僅不讓季雪來墳前看他,更讓他守孝五年。


    五年,一個女人怎麽能等到他五年?


    即使是季雪也不行,而爺爺雖然沒有強烈要求他不能娶季雪,卻是不讓季雪來看他。


    這一點,不也製止了他想要娶季雪的想法嗎,哪有孫媳不去看爺爺的說法?


    上萬香之後,時歡起身,抬眸看著顧北辭,安慰:“爺爺他不會希望看到你這麽沮喪的模樣。”


    顧北辭看著時歡的臉,呼吸微微,點頭:“我送你。”


    時歡搖頭,“把我送到能打車的地方就好。”


    時歡自然而然的疏離讓顧北辭忽然有些無力……


    這樣的落差感讓他幾乎不能忍受,冷冷的轉身,往外走。


    時歡感受到顧北辭的冰冷和怒氣,無所謂的跟了上去。


    如果不是爺爺,她和顧北辭之間,是不會再有任何牽扯。


    上車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人多的地方,顧北辭卻沒有要將車子停了下來的意思。


    時歡向顧北辭,提醒:“在前麵那個路口可以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


    顧北辭眸色冷涼,嗓音嘶啞:“我送你回家,外麵不安全。”


    時歡有些不舒服,但想著,以顧北辭對她的感情,是不可能對她做什麽,想到這裏,也隻得作罷。


    剛好,她要回去把洗漱用品拿到醫院去,“我不住在傅家老別墅了,在sky的附近。”


    顧北辭點頭:“嗯。”


    到家的時候大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時歡剛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的時候,顧北辭叫住了她,“歡歡。”


    時歡回過頭看他,才難得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送我回來。”


    時歡抬眸,“嗯?”


    “你能不能把季雷放了?季雪因為季雷被關,每天都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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