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火海,他被人拴住手腳,煙霧彌漫,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而就在他幾乎絕望時,一個女孩兒跑了進來,二話不說,把用水打濕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隨後用力去解拴住他手腳的繩子。


    那繩子卻無論如何都解不開,他很著急,他不想連累別人。


    更何況是一個為了他寧願一起葬身火海的好女孩。


    他要她走,而她卻一直搖頭,她用啞語對他說:“我不要一個人走,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走。”


    終於,繩子解開了,她拉著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卻在快要跑出去的那一瞬間……


    雙眸動了動,傅靳修蹙起了眉,胸口那種疼痛依然在蔓延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這個夢已經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很久很久,重複著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絕望,同樣的心跳……


    傅靳修看向窗外,月光非常明亮,有著星光點點。


    他卻不知道,他的愛人在這片天的哪一個地方。


    但他始終不相信她已經離開人世了。


    沒見到屍體,他不會信。


    胸口一陣的抽痛,傅靳修隻能重重的呼吸來緩解這種疼痛。


    雙手在被窩下輕輕握緊。


    蕭筱,你到底在哪兒……


    為什麽要離開我?


    “小叔……對不起……”忽然,房間裏傳來一個充滿害怕的女聲。


    是時歡。


    傅靳修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眸色微涼,他的確是失血過多,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昏睡了過去。


    看向時歡,透著月光,依稀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卷縮在一起,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像是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


    而她呢喃著“小叔。”


    傅靳修蹙眉,一雙眸子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時歡在任何人麵前都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唯獨在他的麵前,連夢裏叫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真有那麽讓她害怕嗎?


    長長的微歎,傅靳修緩緩的起身,走到了時歡的麵前。


    伸出手去觸碰時歡,輕輕喊她:“時歡。”


    “……”時歡睡得很熟,似乎令她害怕的夢消散了,又輕輕的揚起了唇。


    想到時歡被綁架後折騰了一個晚上,擔心他,卻又要去公司上班,剛才聽著她開心的笑著說公司裏的事,卻也看到了她深深的黑眼圈。


    傅靳修也感覺到時歡的手臂有些涼,想來,在沙發上,始終是沒有床上睡得舒適。


    伸出手,剛要去抱時歡,卻看到時歡手裏捧著一個畫本。


    想來,時歡加班了很久,這應該是初入職時,上級給她的任務。


    將畫本拿了出來,看著上麵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紗,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型,但已經感覺得到這件婚紗所傳達出來的夢幻和自由。


    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成熟老練又浪漫夢幻的婚紗會是出自於一個新人之手。


    將畫本重新給時歡放了回去,這才將時歡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牽扯到傷口的一瞬間,傅靳修隻覺得很疼,但看著懷裏的時歡睡得很香軟,那一刻,竟舍不得吵醒她。


    直接將她輕輕放在病床上。


    時歡輕輕動了動,傅靳修心中有種做賊的感覺,然而,時歡隻是換了個姿勢,又熟睡了過去。


    傅靳修看著她閉著眼乖巧的模樣,心中有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柔軟。


    看著她軟嘟嘟的唇,閉眼間想到了和時歡翻雲覆雨的那個晚上,嬌美的曲線,玲瓏的軀體,還有她紅軟的唇,心神微微蕩漾,傅靳修想感受一下時歡軟唇的感覺。


    然而,他真的就這麽做了。


    四片唇相貼的那一瞬,剛才的夢再一次跳進了腦海裏,那一瞬間,傅靳修觸電般的移開了自己的唇。


    一夜無眠。


    第二天。


    手機鬧鍾的聲音響了起來,時歡立即睜開了雙眼。


    隻是響了一瞬,聲音就靜止了。


    但時歡是一個非常有時間觀念的人,知道上班時間要到了,便沒再眯眼。


    感覺自己睡得很舒適,和她入睡前的質感不一樣。


    時歡立即清醒了,自己不是在沙發上。


    時歡側過頭,一眼,就看到小叔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顏,男人剛好也看向自己,一雙眼眸深邃無比。


    一個激靈,時歡立即就坐了起來,非常尷尬的撈自己的後腦勺,咬唇,“那個,小叔……我怎麽會在你的床上?”


    傅靳修看著時歡,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肩上,眼眸朦朧,麵容乖巧,紅著的臉讓人非常想要咬一口,一時之間起了幾分玩心,勾唇:“我醒來你就在旁邊,我想,可能是你昨晚爬上了我的床。”


    “刷!”的一下,時歡的臉紅到了脖子處,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我竟然有夢遊症?”


    話落,時歡就看到傅靳修愉悅的勾起了唇角,那一瞬間,時歡就明白過來,傅靳修是故意的。


    轉念之間,時歡就想到了,是傅靳修抱著自己上來的。


    害羞的同時,時歡想到了傅靳修的身體,立即趴了過去,滿臉的緊張:“小叔,是不是你抱我了?你有傷口沒有愈合,怎麽能抱我呢?你感覺痛不痛,肯定痛,我那麽胖。”


    說到這裏,時歡非常自責,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傅靳修看著時歡自責又擔心的雙眸,非常水潤,黑白分明,一時之間,有些愣然。


    時歡的關心,似乎反應得太過強烈了。


    “不行,我要去找醫生來看看。”時歡見包著傅靳修傷口的紗布有些血紅,眼淚都差點奪眶而出,起身就要下床。


    而就在她要下床時,傅靳修一把抓住了時歡的手,用力往懷裏一帶。


    時歡一驚,下意識怕觸碰到傅靳修的傷口,用力穩住自己的身型,隻是倒在了傅靳修的懷抱裏,卻沒有壓在他的身上。


    “呼……”時歡隻覺得驚險萬分。


    仰頭看著傅靳修,不由得脫口而出:“小叔,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還有昨天晚上,你就……唔……”


    男人用唇堵住了時歡喋喋不休的小嘴。


    時歡震驚的睜大了雙眸,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小叔突然就吻她。


    她想掙紮,而小叔卻壓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他的傷口,時歡隻得放棄了掙紮,她心底深處,擔心傅靳修的身子始終大於罪惡感作怪。


    半夜醒來的時候,傅靳修就想吻時歡了,而現在,他真的再次這麽做了。


    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軟軟的,肆意的吸|吮著她口裏的芬芳,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骨子裏。


    未經人世的時歡哪裏經得起傅靳修這樣的撩撥,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


    呼吸急促時,時歡發出點點抗議的聲音,終於,傅靳修放開了她的唇。


    兩人的眼睛都非常的迷亂。


    而時歡望著傅靳修,媚眼如絲,臉頰通紅,本來精致美麗的臉上多了一層讓男人無法自拔的嬌媚。


    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傅靳修呼吸驟然一沉。


    “小,小叔……”時歡想說讓傅靳修從自己的身上下來,然而,剛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媚得不成音,一時之間,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同樣,胸口的那種罪惡感更加的濃烈,像是要撕破她的心髒一般的疼痛。


    時歡眸色漸漸恢複了正常,低下了眸子不敢看傅靳修。


    傅靳修哪裏知道,不過短短十秒,時歡的心裏就有了無數的想法,撩唇,嗓音極其邪魅嘶啞:“時歡,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勾|引我之外的男人。”


    時歡一怔,剛剛褪下的紅再次浮現,不服氣的回擊:“我哪裏勾|引你了?”


    “大清早起來迷迷糊糊的,又落淚,又關心,難道不是嗎?”傅靳修邪魅的勾唇,那雙眸子裏有著炙熱的光芒。


    時歡一怔,難道她身為侄女對小叔關心不應該嗎?


    想到昨晚傅靳修說的話——不要試圖挑戰我。


    時歡隻是在心中想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我隻是怕你的傷口裂開,既然你沒事,那我去上班了……時間不早了。”時歡說著,眼眸有些閃躲。


    傅靳修卻是看到了時歡的抵觸,迷眸色深邃了幾分,卻是翻過了身來。


    時歡立即起身,穿上鞋子,拿過自己的畫本和文件夾,一路小跑著,逃也一般的離開了病房。


    前前後後不過一分鍾,房間就安靜了下來,這樣的安靜,讓傅靳修差一點沒有適應。


    冷清下來,才想到剛才自己的強吻。


    太久沒有一個人像時歡這樣關心自己,久到他都忘記了上一次被關心是什麽時候……


    剛才時歡的關心讓他對那個女人的想念越來越深,深到四肢百骸。


    呼吸有些沉重,眸色冰涼,剛才不受控製的吻,是不是,他將時歡當成了蕭筱呢?


    他知道這對時歡不公平,但這就是每個人的命。


    在她把他當顧北辭親吻的那一刻起,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時歡是蕭筱的替身。


    所以,在時歡剛才給他那一瞬的溫暖時,他下意識想要占有!獨霸!


    在蕭筱沒回來之前,時歡永遠別想著做回他的侄女,隻能是情人!


    鈴鈴鈴——忽然,在傅靳修沉思時,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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