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甜點係列,晉江首發, 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  文安王喝道:“別胡鬧。”


    趙宗冕笑道:“我的墨寶可輕易不給人的, 你放心, 隻要我稍微潤色,這畫的意境就大為不同了。”說話間早瞅著不備,在那畫上劃了一道,不像是石頭,倒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你……”文安王呆了呆,氣怔, 索性破罐子破摔, 指著道:“好好,你畫, 你繼續畫,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什麽驚世大作來。”


    趙宗冕大笑著把毛病撇在一邊:“越是高明的畫師,越是點到為止, 你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文安王給他氣笑了出來:“一片歪理邪說。”


    趙宗冕回身落座:“可還有要緊事沒有呢?沒有我就走了。”


    文安王道:“你又忙著要去哪兒?”


    趙宗冕目光閃爍:“等太子娶了那蘇家的女孩子, 我就要回雁北了,這會兒當然要抓緊時間四處溜達溜達。”


    文安王笑:“你去玩鬧無妨, 可記得有個度。”他看一眼那被毀了的畫,忽地問道:“是了, 你真的要在京內迎娶那林家姑娘?”


    趙宗冕道:“我其實是無所謂的,隻是太子說, 西閑的家畢竟在京內, 人家又不是什麽無親無故的, 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倒要給她辦的風光體麵些。我一想也是這個理。你覺著呢?”


    文安王道:“太子想的很周到,跟我想的一樣。人家好好的女孩兒跟了你這個魔王,也是苦命,倒別在這上頭委屈了她,辦的越是風光越好。”


    “這話我怎麽這麽不愛聽,”趙宗冕歪頭:“跟了我怎麽就苦命委屈了?難道我配她不是綽綽有餘?”


    文安王笑道:“是是是,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成了吧?”


    趙宗冕才笑道:“這還像是句人話。”


    “沒大沒小!”文安王拂袖,“這裏沒你的事了,趕緊走吧。”


    趙宗冕答應了聲,正要出門,突然想起自己的來意,忙扭頭問:“宮裏頭那個曹家小娘們的事兒……王兄可別忘了。”


    文安王道:“難得你還記得正經事呢。行了,我在知道你害了姓曹的後,就已經派人著手去辦了。”


    “王兄辦事,我是最放心的。”趙宗冕嘿然一笑,轉身出門。


    文安王目送趙宗冕去了,回身來到桌邊,低頭打量那副圖畫。看著看著,眼前慢慢浮現的,卻是一張極秀麗超逸的臉。


    ***


    眼見太子趙啟迎娶蘇舒燕進東宮的日期將至,這天,蘇家派了一輛馬車來至林府,竟是接西閑過府的。


    其實自打那天蘇舒燕急匆匆地給叫回蘇府之後,到蘇舒燕被封為太子良媛的消息傳開,自此,蘇舒燕再也不曾來過林府。


    西閑心思縝密,並不去糾結這些。


    於青青卻因為巴巴地盼望了好幾天,指望蘇舒燕再來家裏,自己也好借機跟太子良媛再攀一攀交情,誰知蘇舒燕竟再也不來,於青青從盼望到失望,心裏生出怨氣,私下抱怨:“果然這蘇丫頭如今身價倍增,整個人也不同了,起先三天兩頭地往這裏跑,這下連個人影子都瞧不到,可見是世態炎涼。”


    東來道:“消停些罷了,留神給西閑聽了不高興。”


    於青青道:“有什麽不高興的,我也是給西閑爭氣嘛……”說著哼道,“本以為西閑以後進了王府,自比蘇家要高一頭了,如今倒好,又給蘇家爬到頭頂上去,說起來這太子也真是的,那天明明兩個都在東宮,怎麽就看上蘇丫頭了呢,明明賢丫頭哪哪都強過她呀,唉,還是西閑沒有當娘娘的命。”


    東來越聽越皺眉,喝道:“你能不能管住你那嘴,再挑三揀四地瞎褒貶,信不信我先讓你沒有當奶奶的命。”


    於青青一驚,待要回嘴,又的確心有畏懼,便嘀咕說:“我也是抱不平,瞎操心,大不了不說罷了。”


    楊夫人卻也因為蘇舒燕一次也不來,暗中向西閑打聽為何,楊夫人倒是沒覺著蘇舒燕是自恃身份的那種人,隻是不明白個中原因。


    西閑道:“母親放心,她不來自有她的緣故。就像是上次因鎮北王而鬧起來一樣,等她想開了一切自然也都好了。”


    在蘇舒燕入東宮的前數日,朱夫人親自來了一趟,請林府眾人那日務必賞光之類。又說蘇舒燕這陣子身上一直不大受用,所以不曾親來,讓楊夫人不要介意。楊夫人聽了這話,早把先前的芥蒂拋開了,隻詢問她好不好而已。


    這日蘇府派人來接,楊夫人不明所以,正想問西閑的意思,隨車來的卻是蘇霽卿,因說道:“妹妹心裏始終惦記著林姑娘,本來想自己過來,是母親百般攔住了,林姑娘若是不肯去,隻怕今晚上她一定要親自過來的。”


    楊夫人道:“明兒是她的大日子,這是什麽話?”


    蘇霽卿道:“先前我母親曾說……我妹妹跟林姑娘雖非親生姊妹,卻比親生的還要好,多半是妹妹有些體己的話要跟林姑娘說罷。”


    楊夫人忙把西閑叫了出來,便告訴了她蘇家的用意,道:“舒燕極如此惦記,你索性去陪陪她吧,明兒是她的大日子,好歹一切依著她,叫她開心些。”


    西閑略一思忖便答應了,楊夫人又叫西閑的奶娘來,如此這般吩咐了幾句。


    這會兒蘇霽卿過來見禮,兩人便對行了禮,一個善解人意知道對方的苦衷,另一個顧全大局所以隻得按捺私情,所以麵上都溫和客氣的,就如同那一樁幾乎成真的姻緣從未發生過。


    一時收拾了個小包袱,西閑的奶娘便陪著她出門上車,蘇霽卿騎馬陪同。


    待一行人走後,於青青忍不住對楊夫人道:“怎麽偏叫三公子來接?避嫌還避不過來,叫人知道又該有閑話了。”


    楊夫人道:“不礙事,就算派了二爺來,畢竟還是去他們家,該有的閑話還是會有的,除非是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於青青笑道:“這會兒蘇丫頭成親,再過些日子,西閑也出門了,那會兒她隨著鎮北王去了雁北,以後……興許老死不相往來的日子也有。”


    楊夫人聽了這句,大為刺心,竟有些喘不過氣來:“你說什麽!”


    於青青忙自打嘴:“我隻是說雁北那邊兒路遠……沒別的意思。您別惱嘛。”


    楊夫人瞪向她,待要再多罵她幾句,她到底是個糊塗人,楊夫人便忍了一口氣,轉身進屋去了。


    且說蘇霽卿一路隨車而行,車到半路,隱隱地聽外頭人聲鼎沸。原來前方是京城最熱鬧的夜市,隨風甚至有管弦歌舞之聲傳來。


    突然路邊有人說道:“怪不得這樣熱鬧,今晚上花魁樓的林皎皎姑娘要選入幕恩客,不知是哪個有福氣的能被花魁看中。”


    又有說:“聽說上回戶部侍郎的公子前去都吃了閉門羹。這林姑娘到底能看中誰呢?”


    西閑聽他們口口聲聲“林姑娘”,到底覺著討厭。蘇霽卿似乎也察覺到她的不悅,便吩咐車夫:“走快些。”


    誰知這會兒趕著去看熱鬧的人太多,馬兒走不快。


    偏偏路人道:“這林皎皎仗著有些姿色,高傲的很,可知她放話出來,能當她入幕之賓的男人,第一,得有潘安宋玉之貌,二,要是定國安/邦之才。話雖說的簡單,可你們瞧,滿京城裏有誰能擔得起的?”


    西閑聽到這裏,不禁一笑:這年頭,青樓女子也會做這些噱頭。


    奶娘也聽得明白,不由嘖嘖道:“姑娘,聽他們說的這些話,這哪裏是什麽妓/女,這幅架勢,倒像是公主選駙馬。”


    正說到這裏,遠遠地有人叫道:“了不得,像是鎮北王!”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先前議論紛紛那些人聲音都變了,叫道:“真的是鎮北王麽?難道王爺也來湊這熱鬧?”


    又有人大驚喜似的:“要說是王爺,那可真真正符合林姑娘這兩個條件了,看樣子今晚林姑娘的恩客非鎮北王莫屬!”


    西閑先聽眾人驚呼鎮北王出現,正在詫異,突然聽到又說什麽“林姑娘的恩客”“非鎮北王莫屬”,雖明知跟自己不相幹,但臉上依舊薄薄地慍紅了。


    隻聽蘇霽卿喝道:“還不快走!”又吩咐小廝們,“把人趕開!”推推搡搡,馬車才終於衝了出去。


    西閑洗了手臉,親自沏了茶,給蘇舒燕斟了滿杯端到跟前兒:“雖比不上你們家的,湊合著喝幾口,你是怎麽來的,跑的滿頭大汗。”


    蘇舒燕知道她取笑,低頭吃茶,見茶色碧綠之中帶一點玫紅,嗅一嗅又覺著清香撲鼻,不由道:“這是什麽茶?”


    西閑道:“我先前摘的玫瑰花瓣曬幹了,嚐著倒也還好。”


    “偏你這樣玲瓏心,”蘇舒燕喝了兩口,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又問:“你的手怎麽樣了?”


    “不礙事,隻是給月季紮了一下,已經好了。”


    蘇舒燕打量著西閑,見她膚白如雪,眉目如畫,天然的風流動人。她不由歎道:“其實我倒是覺著姐姐你不用過於擔心。”


    西閑道:“怎麽?”


    蘇舒燕道:“你的蘭心蕙質自然是不用說了,若再論容貌才德,我覺著這京城裏姐姐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而且……王爺對你可算是一見傾心,以後娶進了王府一定會百般疼愛,你又何必先想的那樣嚇人呢?”


    西閑聽了這種話,笑道:“我有你這心寬就好了。可一來,我是從不信什麽一見傾心的,連對方的身世、品性等一概都不知道,單看外貌就喜歡上了?若對方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強盜,賊呢?”


    蘇舒燕嘟著嘴道:“你怎麽老是潑人冷水,明明極好的事,給你一說就不堪起來。何況你也不是強盜賊,以後王爺自會更知道你的好,隻會更愛你……”


    “你好了,越說越離譜。”西閑不得不出聲打斷了蘇舒燕的話。


    蘇舒燕雖然停了口,仍是一臉的不服似的。


    西閑無奈一笑:“另外,你以為鎮北王是你我一樣深居閨閣,平日裏連個男人都見不到?他那種人,什麽豔童妖姬沒見識過?雖一時看著新鮮,始終有那更新鮮的來取而代之。”


    蘇舒燕張了張嘴:“可……”


    西閑擺手:“罷了,好沒意思。不要再提了。”


    蘇舒燕隻得答應,過了半晌,突然想起來:“姐姐,我家裏來商議……這件事,你生沒生我們家的氣?”


    西閑搖了搖頭,蘇舒燕忙問:“你不生氣?為什麽?如果是我,我隻怕要氣死了。”嘴快地說了這句,突然想起上次鎮北王的一句話,豈不差點讓她傷心欲絕?


    林禦史跟蘇郎中商議過後,便把此事告訴了楊夫人,夫人震驚之極,卻也不得不又告訴了西閑。


    出乎意料,西閑竟並沒有格外震驚跟傷心的模樣,反而安撫楊夫人,見女兒如此懂事,倒是又惹得楊夫人落了不少淚。


    西閑道:“我知道蘇家也是無奈,你三哥哥是極好的人,他這樣做自有道理。”


    蘇舒燕道:“有什麽道理,三哥哥是真心喜歡你的,叫我說,何必去想其他,直接把你娶了過門就是了。王爺若是鬧,還有太子殿下呢……太子不會不管吧?”


    西閑聽她提到太子,不知不覺麵上流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她望著蘇舒燕,點頭笑道:“是呀,太子。”


    蘇舒燕見她笑的似是而非,忙問:“我說的是不是很對?找太子是不是好法子?上次在東宮見過太子,仿佛是很和善的人呢,一定可以幫得到咱們。”


    西閑越聽,笑意越濃,到最後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個傻丫頭。”


    蘇舒燕叫道:“又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太子妃還賞賜給咱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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