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 嗬,不自量力。”


    男人冷笑著,一把將插在媽媽胸口的匕首拔出來,緊接著,沒有半刻停留,緩緩朝著憶之走來。


    這一看,憶之頓時被嚇破膽,連忙後退,“你,。。。。。你要幹什麽,,,,,我。。。。。。。我已經報警了。”


    “警察馬上就到。”


    見男人明顯一愣,憶之以為男人被嚇到,於是連忙趁勢說道,“放了我媽,我可以讓你在警察來之前先走。”


    本以為,男人就算不答應,至少也會考慮一下,那麽就能趁著他考慮的時候,趁機帶媽媽離開。


    不料,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報警? 難道你媽沒告訴你,能讓我害怕的人還沒出生的嗎?”


    “你放屁!!!”


    憶之嘴上裝的強硬,其實早就雙腿發軟,隻不過,為了不讓男人看出來,她隻能強硬著昂首挺胸,惡狠狠的說道,“勸你還是不要囂張的好,不然,我可是不介意添油加醋,讓你在裏麵帶上一輩子。”


    說著,憶之就開始緩緩朝媽媽那邊挪動,男人見狀,也不阻攔,隻是淡淡的看著。


    乍一看,還真就像是打算放過憶之母女一樣。


    一時間,憶之忍不住的興奮,索性一個箭步衝到媽媽身邊,“媽,走 ,我帶你離開這裏。”


    見男人依舊沒有阻攔的意思,憶之快速解下媽媽身上的繩索,不料,媽媽突然緊緊拉住憶之,小聲說道,“帶上我的戒指,走,快走,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媽媽的聲音很小,小到連憶之聽著都有些吃力,明顯是在防備男人的樣子。


    隻不過,憶之想不明白,既然男人都不阻攔,為什麽媽媽不跟自己一起離開,難道是對這個男人有了感情?


    不,以憶之對媽媽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愛上這樣一個將矮醜窮和狠辣及為一體的畜生。


    “媽,你跟我一起走,快。”


    憶之小聲說道,將媽媽攙扶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本以為媽媽想通了,沒想到,臨出門的一刻,媽媽往憶之手裏塞了個東西,突然一把將憶之給推了出去。


    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


    大門被緊緊關上,緊隨其後便是媽媽那淒慘無比的哀嚎聲。


    “媽,你跟我走,跟我走啊。”


    憶之焦急的拍打著大門,門內一聲還比一聲高的哀嚎,每一聲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插在憶之的心髒之上。


    一想到媽媽很可能再也堅持不下去,憶之慌忙敲開鄰居家的門,不一會兒就集結了不少人,來到自家門口。


    “叔叔阿姨們,求你們趕快幫我救出我媽,她快堅持不住了。”


    鄰居們早就按捺不住要收拾那個男人的心思,隻待一個大漢爆喝一聲,“讓開!!1”


    憶之連忙往旁邊閃開,隻見,大喊一腳,隻是一腳,就輕鬆將門踹開,而此時,母親的哀嚎聲沒了門板遮擋,頓時變得更加高亢刺骨起來。


    “媽!!!”


    憶之再也忍不住,撥開人群衝了進去,隻是,當她終於衝出人群,看到的卻不是那個奄奄一息等待拯救的媽媽。


    “媽?你。。。。。。。。”


    隻見,媽媽一臉不可思議,的歪倒在男人懷裏,衣服受到驚嚇的摸樣,而那個讓憶之恨到牙癢癢的男人,此時手中拿著的,也不是匕首,而是一顆削到一半的蘋果。


    兩人分明就是正在看電視溫存,被突然打擾的情侶摸樣。


    “哎,小憶之啊,你怎麽能說瞎話呢。”


    “就是,害的老子鞋都沒穿就跟著你來了。”


    “小孩子家家的成天謊話連篇,長大可怎麽得了。”


    不明所以的鄰居就這眼前的一幕,紛紛對憶之投來不善的目光,眨眼的功夫,憶之就被指責聲,謾罵聲淹沒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為什麽,明明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在一瞬間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摸樣,就算不想家醜外揚,可為什麽連媽媽身上的傷痕也能在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一切真的就隻是自己的幻覺?


    “不!!!”


    憶之突然尖叫起來,她始終不相信,明明親身經曆的事情會完全在幾分鍾之內變的麵目全非。


    隻等人群散去,憶之衝到媽媽身邊,也不管媽媽的阻攔,自顧自拉開媽媽的衣領,褲管,甚至在沒有看到任何傷痕之後,叫嚷著要扒掉媽媽身上的衣服。


    幸好,這一切被男人一聲爆喝打斷,“憶之你瘋了,怎麽這樣,她是你媽啊。”


    “是,你也知道這是我媽,既然是我媽,跟你又有說明關係。”


    憶之憤恨的將男人推開,不管不顧,硬生生把媽媽身上的衣服全都給扒了下來。


    隻見,媽媽身上皮膚細膩白皙,別說是傷痕,就算是痘印或者毛孔之類的痕跡,那都是根本找不到的。


    “媽,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憶之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媽媽身上確實沒有半分傷痕存在過的痕跡,一時癱軟在地。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就是親眼看到的,明明就親眼看到的啊。”


    就在憶之喃喃自語,趴在媽媽身上慌張尋找傷痕的時候,忽然聽到砰的一聲。


    下意識扭頭一看,男人把門關上反鎖起來還不算,竟然還在上麵加了兩把拳頭般大小的銅鎖。


    “你想幹什麽?”


    頓時,憶之心中升起一股濃烈不安的感覺,下意識將媽媽護在身後,不料,母親忽然哀叫起來。


    憶之心中一沉,連忙轉身看去,隻見,媽媽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竟然緩緩滲出幾十條大小深淺不一的刀傷出來,之所以會聽到媽媽的哀嚎,竟是因為自己的手,恰巧壓在了媽媽胸前的傷口上。


    “媽,怎麽會這樣,明明剛才還。。。。。。。。”


    此時,憶之的媽媽已經痛苦的說不出話來,滿頭大汗虛弱的倒在地上,渾身時不時抽搐著,雙眼死死盯著憶之,口中呢喃,明顯想要對憶之說些什麽的樣子。


    憶之看的揪心,但也顧不上傾聽,轉身護住媽媽,爆喝道,“你到底是誰,對我媽做了什麽,為什麽傷疤會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麵對憶之的質問,男人不屑一笑,緩緩坐到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漫不經心的說道,“做了什麽? 我為為什麽要告訴你。”


    “說!你到底是誰!!!”


    憶之憤怒大喊道,隻見,男人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懶懶說道,“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隻要清楚,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讓你們娘倆,好好的嚐一嚐酸甜苦辣的滋味。”


    還不等話音落下,憶之隻聽到嗖的一聲,眼前的男人瞬間消失不見,緊接著就是媽媽的哀嚎聲。


    轉身一看,男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自己身後,將那把匕首再次插入媽媽的心口,並且十分殘忍的來回攪動。


    一時間,媽媽的哀嚎聲傳遍了整間屋子,憶之恨不得能代替了媽媽承受那些痛苦,可,突然發現,手腳像是生根了一樣,一動不能動就算了,甚至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了。


    嗚嗚嗚~~~~~


    憶之不斷發出抗議,憤怒的叫聲,終於意識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男人,而他,一定也不是自己看到的那麽簡單。


    他會法術。


    這是憶之唯一能想到的解釋,眼看媽媽的身上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窟窿覆蓋,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憶之急的滿頭大汗,拚命掙紮的同時,眼神在男人身上來回掃視,試圖能找什麽破綻,從而脫身。


    可,男人就像是根本沒有弱點一樣,專心致誌的傷害媽媽,卻從不防備,甚至都能將整個後背,完全暴露在憶之眼前。


    “不對,他一定有弱點,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就在憶之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男人忽然哎呀一聲,彈到一邊之後,莫名其妙盯著媽媽沉默下來。


    憶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發現,男人滿眼憤怒,一直死死盯著媽媽的左手。


    “難道我媽剛才反抗了?”


    憶之疑惑的朝媽媽看了一眼,此時的媽媽,已經跟個死人沒多少分別了,氣息微弱的不行,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麽防抗的舉動出來。


    那麽男人為什麽會這樣盯著媽媽呢?


    憶之左思右想,幹脆循著男人的視線往媽媽身上看去,突然,媽媽的左手無名指上,明明沒有任何首飾,卻明顯閃著一圈銀白色的光芒。


    男人也發現了那道光忙,幾次伸手,卻又都毫不猶豫的縮了回來,明顯非常忌憚。


    這下,憶之忍不住興奮起來,媽媽手上發光的地方,不正是平時佩戴戒指的位置嗎? 而且,那道白光,跟媽媽戒指上的白光一模一樣。


    “戒指,我終於知道你的弱點了。”


    憶之冷冷一笑,想起出門前媽媽塞給自己的東西,用手摸了一下,果然就是那枚戒指。


    於是,憶之悄悄用還能勉強彎曲的手指,緩緩將口袋裏的戒指勾了出來,戒指套在手上的一瞬間,憶之忽然發現,手腳竟然又能動了。


    “看來,我猜的不錯。”


    而此時,男人的目光還完全停留在媽媽手上泛著白光的手指,根本沒有注意憶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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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於憶之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機會,於是,她緩緩往前挪動,雙腳輕輕在地上摩擦,讓自己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明明不過一米的距離,憶之卻感覺猶如萬裏一般,好不容易終於挪到男人身後,定睛一看,男人竟然還在盯著媽媽手上的光圈發呆。


    “好機會!!!”


    憶之暗暗笑了起來,將戒指牢牢固定在手指上,接著握緊拳頭,使勁砸了下去。


    砰~~~~~~~


    男人的後腦勺瞬間開出一朵美麗的血花,憶之頓時一愣,沒想到戒指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隨即反應過來,抱住昏迷的媽媽就往門外走。


    可是,不知道男人究竟用了什麽妖術,媽媽的身體竟然這麽重,即便是有戒指的力量相助,憶之仍舊感到十分吃力。


    眼看著門就在眼前,卻怎麽也碰不到。


    更要命的


    是,憶之剛想放下媽媽去開門,身後就傳來男人桀桀的怪笑聲。


    “怎麽,偷襲我就像開溜?”


    憶之頓時一驚,暗道,“糟了。”


    連忙將媽媽護在身後,故意亮出手上的戒指,對男人說道,“你 要是敢過來,我不介意殺了你。”


    一時間,男人雖說嘴上還在怪笑著,但是眼底卻快速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這一瞬間,被憶之抓住,頓時信心十足,當即挺直了腰杆對男人說道,“讓我們離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說到做到。”


    一番話,男人終於笑不出聲了,恨恨的盯著憶之,卻沉默著不說話,像是在思考對策,又像是毫無辦法卻又不願妥協而作的最後的掙紮。


    不過不管是什麽,男人此時的表現,在憶之看來,無疑是已經默認他懼怕戒指的事實。


    有了依仗,憶之也不再害怕,見男人久久沉默,幹脆抄起凳子,就往門上砸了過去,乓乓幾下,拳頭大的銅鎖就被砸成了兩半,接著就是開門,帶媽媽離開。


    隻等憶之做完一切,將奄奄一息的媽媽帶出家門,男人始終恨恨的站在一旁觀看,不曾上前阻擾過一次。


    “想不到,戒指這麽有用。”


    憶之不禁慶幸,還好媽媽當時把戒指給了自己,可接下來,憶之卻犯難起來。


    一來,她身上根本沒錢,無法把媽媽送去醫院,另一方麵,則是,現在的家,已經被男人占據,即便是有戒指在手,憶之也不想再看那個禽獸男人一眼。


    “怎麽辦,媽,還能堅持嗎?”


    “沒。。。。。沒事。。。。。。”


    奄奄一息的媽媽,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腕,往超市的方向指了一下,隨即就徹底昏死過去。


    憶之雖不明白媽媽為什麽到最後一刻還要指向超市,但想了想,還是拖著媽媽往超市走去。


    “也許媽是讓我去超市拿錢上醫院呢,對,就是這樣。”


    很快,憶之熟練打開超市的卷簾門,隨著嘩啦一聲,一股寒風撲了過來,像是被刀子打在身上一樣,眨眼間就在衣服上留下道道劃痕。


    “這,。,。。。。。”


    這一刻,憶之猶豫了,這怪風如此怪異,說不定又是男人搞出來的陰謀呢,要是還把媽媽往超市裏塞,那麽結果。。。。。。


    憶之不敢再想下去,拖起媽媽就要離開,


    不料,昏死的媽媽,卻突然呢喃起來,“去超市,我能活,去超市,我能活。”


    憶之扭頭看了一眼超市,伸手試探了一下,手上頓時一陣劇痛,可又無法無視媽媽的呢喃。


    “媽,為什麽你要去超市,你現在應該去醫院啊。”


    “超市,活,快,不然。。。。。。。來不及了。”


    看到媽媽再次昏死過去,憶之終於不敢再耽擱下去,心一橫,拖著媽媽就衝進了超市。


    欻欻欻


    刀口一道接著一道的出現,劃破衣服,劃破肌膚,傳來真真刺痛。


    憶之擔憂的朝媽媽看了一眼,忽然發現,超市裏的怪風似乎隻抗拒自己一樣,非但沒有在媽媽身上留下和自己一樣的刀痕,甚至,在被怪風洗禮之後,媽媽的麵色,竟然開始逐漸紅潤起來。


    “真的有用。”


    憶之頓時驚喜不已,趕忙把媽媽放在怪風最為淩冽的位置,轉身將超市門關上之後,迅速躲到一邊的櫃台下麵,好奇的看著媽媽身上的改變。


    隻見,媽媽麵色恢複紅潤。之後,手指緩緩蠕動,接著就是睜眼,站立/


    “媽!!!!”


    看著媽媽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憶之興奮的大叫著一腦袋撲進媽媽懷裏。


    “媽,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真的沒事。”


    “乖!”


    媽媽恢複之後,超市的怪風也隨之消失,隻等心情平靜下來,憶之才疑惑的問媽媽道,“媽,咱家超市怎麽會有怪風,哪來的,還有,那個死男人怎麽回事,哦,還有,這個戒指。”


    說著,憶之連忙取下戒指,湊到媽媽眼前,“那個畜生為什麽會害怕戒指,媽,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在憶之的連番追問下,媽媽一開始還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解釋,可架不住憶之的軟磨硬泡,最終隻得唉聲歎氣道,“這事,說來還是怪我啊。”


    “到底怎麽回事。”


    憶之媽媽再次歎氣,無奈說道,“他是你父親,親生父親,他想要活下去,就隻能吞噬你的生命,我不願意,我舍不得啊,所以,他隻能用各種方法折磨我,逼我妥協。”


    憶之聽的迷糊,“媽,你說他是我親生父親,這個我還能勉強相信,可你說他要活就要我的命,這。。。。。。。這不是扯呢嘛。”


    在憶之看來,男人如果真的隻是想要自己的命,大可趁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動手就是,反正自己也打不過他,何必要費勁巴拉都這麽大一個圈子,最後還被自己敲破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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