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聽什麽?”


    阿英忍不住跟著湊了上去,隻見悠然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接著指了指門外。


    “別出聲,聽。”


    聽什麽? 這小子剛醒就神神秘秘的,阿英小聲嘀咕了一句,學著悠然的樣子,耳朵輕輕貼到門上,好奇的聽了起來。


    啪嗒~~~~啪嗒~~~~~~


    腳步聲似乎正朝著房間走來,原來大嬸一直都在啊,阿英輕輕一笑,對悠然說道,“是大嬸,全靠她照顧你,我才能安心上學,隻是你一直在昏迷,難怪不認識,起開,我給你們正是介紹一下。”


    說著,阿英就要開門,悠然連忙一把攔住,壓低聲音說道,“等會兒你先躲起來,隻管安靜的看著就行,知道嗎?”


    “幹嘛要躲起來,難道我很見不得人嗎?”


    阿英不禁好笑,雖說自己穿著打扮十分樸素,但自問,在大部分人眼中,稱呼一聲美女,還是綽綽有餘,怎麽到了悠然這裏,自己就成了上不了台麵的人了。


    “起開,我給大嬸開門,快點。”


    誰知,悠然卻是依舊神秘兮兮的說道,“讓你躲起來你照做就是,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說完,一個箭步衝回到床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裝睡起來,見狀,阿英不禁疑惑,“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阿英輕輕打開門之後,連忙躲在門後,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哼,我到是要看看,你到底搞什麽鬼。”


    正說著,一個身影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阿英連忙屏住呼吸,隻見那人雖說穿著和大嬸一樣的衣服鞋子,但單從背影看上去,與大嬸那寬厚的形象,簡直相差甚遠,顯得有些消瘦。


    “怎麽不是大嬸,難道是她請來幫忙的?”


    阿英不禁疑惑起來,細想,這十年來,大嬸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照顧,從來沒有見過除了大嬸之外的人來過,畢竟,一個還在念書的女孩還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誰都不想平白惹上這樣看不到希望的麻煩。


    “可是,她到底是誰呢?”


    正疑惑著,那人已經來到悠然床邊,如同平日裏大嬸照顧悠然一般,倒水,取藥,再輕輕把悠然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


    一切看上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而悠然也沒有反抗,閉著雙眼,軟軟的任由那人擺布,要是不知道他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阿英甚至都以為悠然還是那個昏迷中,對外界毫無感知的悠然。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門後狹小的空間,讓阿英感到有些窒息,渾身不自在的扭動了幾下,剛想出來,突然,不經意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盒,阿英立刻認出,那並不是悠然平日裏吃的藥,而是一種讓人快速入睡的藥。


    “她想幹什麽。”


    眼看著那人的就快要把手中的藥喂給悠然,阿英慌了,自己苦苦熬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悠然醒來,先不說悠然身體能不能扛得住藥物的侵襲,就隻看那人手心中那遠遠超乎平常的藥量,哪怕悠然是個十分健康的人,也是受不了的。


    “別。。


    。。。。。。。。。”


    阿英急忙上前阻止,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悠然把藥吞了下去,一瞬間,她呆住了,她不明白,悠然為什麽不反抗,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你剛剛給他吃的什麽?”


    阿英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盒,一把拉住眼前這個看上去單薄到像一張紙似的女人,她的眼神有些冰冷,阿英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換了悠然的藥,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他很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麵對阿英的質問,女人冷哼一聲,“要的就是讓他醒不過來。”


    說完,推開阿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房間。


    阿英很想追上女人質問清楚,可想到,悠然剛剛吃下那麽多的藥,她好不容易才盼道悠然醒來的一天,還指望著悠然能幫助自己救出失蹤十年的父母,阿英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次錯失機會。


    於是她隻能不甘心的任由女人離開,連忙掏出手擊,撥打醫院的電話。


    嘟~~~~~~~~~~嘟~~~~~~~~~


    電話裏不停傳來忙音,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刀似的,狠狠紮在阿英的心上。


    “接啊,快接電話啊,快啊。。。。。。。。”


    此時的阿英,額頭已經開始不停冒汗,手心冰涼,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跟自己作對一般,平日裏從來不會占線的電話,此刻卻是久久沒人接聽。


    難道悠然剛剛才醒來不到五分鍾,就要再次陷入無止境的昏迷當中嗎?


    慌亂間,阿英隱約感覺到,衣角好像被什麽給拽住了,一晃一晃的,勁還不小,忍不住好奇轉頭,一看,竟然是悠然,他竟然沒有睡著,此刻正等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 你。。。。。。。沒事?”


    阿英不敢相信,吃下那麽多藥物的悠然,竟然能這麽快醒來,生怕悠然像是老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小心翼翼把手放到悠然的額頭上,再次向他確認。


    “你真的沒事?”


    悠然點了點頭,輕輕推開阿英的手,然後突然將手指伸進喉嚨裏,接著就是一頓狂吐。


    嘔~~~~~~嘔!~~~~~~


    悠然竟然強迫自己把剛剛吃下的藥全都給吐了出來,那熟練程度,一看就是做過很多次的樣子,阿英不禁疑惑,難道悠然早就知道剛剛那個女人的存在?


    可是這樣一來,為什麽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呢?


    阿英按捺住心裏的疑問,輕輕幫悠然拍背,順便給悠然遞上一杯溫水,隻待悠然看上去好一些,這才問道,“悠然,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


    隻見悠然輕輕點頭,接著說道,“我睡了十年,就是拜他所賜。”


    “什麽?”


    這一刻,阿英的下巴都幾乎要掉到地上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悠然再次點頭確認,阿英這才晃過神來,抓住悠然的手說道,“你是說,你昏迷十年,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一直偷偷給你喂藥?”


    阿英十分確定,這十年


    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女人,那麽她又是如何在不被自己發現的情況下換掉悠然的藥,而悠然又是為什麽,明知道藥被換掉了,卻依舊什麽都不說。


    一切的一切,都在阿英的心裏埋下重重疑問,甚至在看到悠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有那麽一瞬間,阿英控製不住的對悠然投去懷疑的目光。


    “你跟她,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要說聯係嘛,確實有那麽一點點。”


    悠然淡淡的一句話,在阿英看來,猶如驚雷一般,心底徹底炸開,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甩在悠然臉上。


    “我苦苦為你支撐了十年,十年,你明明早就醒了,卻夥同外人欺騙我,好啊,好你個悠然。”


    阿英不敢相信,自己苦苦堅守了十年,無論怎樣艱苦,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悠然,雖然,阿英私心裏大部分還是對悠然存了指望,但歸根究底來說,即便是悠然醒來之後不能幫助自己救出父母,阿英也依舊盼望著悠然能蘇醒過來。


    沒想到,自己苦苦堅守,到最後換來的竟然是一場欺騙。


    一瞬間,堆積了十年的委屈,頓時在阿英心底爆開,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悠然輕輕捋著阿英的秀發,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內疚的說道,“我知道,這十年你受苦了,但是我有我的苦衷,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早點告訴你真相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苦衷?”


    阿英笑了,一把甩開悠然,十分激動的怒吼起來,“什麽苦衷是我不能知道的,什麽苦衷,是需要瞞著我十年的,你說,說啊。”


    此時的阿英,像極了一頭正在發怒的母獅,拳頭瘋一樣的捶打在悠然瘦弱的身體上麵,悠然也不反抗,任由阿英肆意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為什麽騙我。你為什麽要騙我。”


    “為什麽你們那都要騙我,為什麽。。。。。。。”


    終於,阿英發泄的有些累了,軟軟倒在悠然懷裏,小聲抽泣著。


    “好了,發泄出來就好了。”


    悠然笨拙的安慰著,漸漸的,阿英的抽泣聲終於小了些,人也理智起來,一把推開悠然,胡亂用袖子擦幹淨眼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女人,你們到底什麽關係,還有,你什麽時候醒的。”


    “等會兒。”


    悠然匆匆回了一句,小跑到門邊,左觀右望之後這才關上房門,似乎還覺得有些不放心,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直到阿英不耐煩的催促起來,這才緩緩說道,“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昏迷過。”


    “什麽? ”


    阿英不可思議的盯著悠然,他竟然說從來都沒有昏迷過,那麽這十年算什麽?


    說話間,眼看著阿英又要暴躁,悠然趕緊說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


    阿英這才不情不願的坐回床邊,冷冷的看著悠然,那架勢,好像悠然但凡敢說半句假話,就會立刻撕了他一樣。


    自知理虧的悠然,自然不敢同阿英計較,悻悻了笑了笑,說道,“這事,還要從當年離開你奶奶的房間後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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