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七,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妻子突然一聲大叫,接著就瘋狂的捶打餘七,一時間巴掌拳頭全都招呼上來,餘七握著柳條,雙手僵在半空,他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妻子還要裝下去。


    “證據都擺在麵前了,你繼續裝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他一把推開妻子,揚起手中的柳條,朝著妻子身上打去,一下,兩下,三下..............耳邊充斥著妻子不甘的叫聲,啪啪啪啪,柳條一次次揚起再狠狠的落到妻子身上,慢慢的,妻子不再喊叫,可即便如此,餘七依舊沒有停手。


    “餘七,你到底墨跡什麽呢,快把虞山帶出來。”


    屋外,莫果又開始催促,餘七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沒空,要人你自己進來。”說著,手中依舊沒有停下對妻子的鞭打,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了莫果的聲音,餘七下手比之前更重,打的更狠。


    啪嗒,柳條終於不堪重負斷成兩截,餘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妻子,和她那兩隻漆黑的魚骨,握著手裏僅剩的半截柳條,再次狠狠落到妻子身上。


    就在這時,手心頓時傳來一股刺痛,餘七本能的仍掉柳條,看到自己的手心瞬間變得紅腫起來,慢慢鼓起的大包中間,還有一個黑點。


    “這是什麽?”


    餘七好奇的摸了一下,大包瞬間炸開,接著就看到那個黑點一點點擴大,隨之像是得了上好養料的枝椏一般,瘋狂生長延伸,而此時,餘七的胳膊也變得麻木起來。


    隻待胳膊完全失去知覺,手心的枝椏也在這時完全長成,餘七打眼一看,竟是一條柳枝,自己的手心裏竟然長出一根柳枝? 頓時,餘七心都涼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無所適從。


    “快,快把枝條拔出來,別再讓它生長了,你會死的。”


    妻子忽然大叫起來,餘七楞住了,朝妻子看了一眼,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爬到了自己身邊,想要伸手幫自己扯掉柳枝,卻又十分忌憚不肯下手,遲疑的樣子,餘七下意識問道,“我能信你嗎?”


    “你若不信我,那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餘七看了看妻子,目光轉回手心的時候,發現柳枝非但沒有停止生長,反而生長的更加快速,餘七甚至都能看到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斷的被柳枝吸取著,當即也顧不得去想其他,一隻手拽住柳枝,猛吸一口氣後,就開始用力拽出柳枝。


    “啊..........疼。”


    餘七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可還不等他喘口氣的功夫,剛剛好不容易拽出來的一點點柳枝,瞬間縮回手心,見狀,餘七驚的不行,立刻重新拽起柳枝,用腳一點點纏繞住已經被拉出來的部分,然後一鼓作氣,奮力一扯。


    “啊...........”


    頓時鮮血四濺,定睛一看,被撤出來的柳條竟有不少於八尺那麽長,雖說已經被全部拽了出來,但是它那長著尖齒的根部,卻還在貪婪的吸收著濺到地上的血液。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不是又是你做的手腳?”


    餘七一腳踢開柳條,連手心的大洞


    都顧不上去管,一把扯住妻子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是不是你,你說,為什麽你非要致我於死地,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我再說一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妻子歇斯底裏的喊叫之後,雙眼怔怔的盯著餘七,見狀,餘七愣了愣,雖沒有再說什麽,但心底裏還是不相信妻子,盡管她已經近乎哀求的抱住了餘七的大腿。


    恰好這時,餘七再次聽到莫果的急促的呼喊,於是毫不猶豫的拽起妻子的頭發,全然不顧妻子的哀求,生生將妻子拖到門口,看到莫果驚喜的樣子,餘七突然停了下來,一腳踩在妻子的胸口,定定的望著莫果。


    “餘七,你幹嘛呢,快出來啊。”


    看到莫果急不可耐的催促自己,餘七冷笑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你的小情人嗎? 莫果?”


    “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莫果急切的辯駁著,餘七卻立馬就捕捉到他不自然閃躲的眼神,於是,他故意當著莫果的麵,瘋狂踹了妻子幾下,然後快速轉頭看向莫果,見他滿臉漠然的樣子,不禁疑惑,“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虞山?”


    餘七沒有再踢打妻子,望著莫果沉默了一會兒,暗暗猜測,難道他們之間有了矛盾,所以莫果也想殺掉虞山嗎? 想到著,餘七開始仔細打量起莫果,發現他表情淡漠卻又成竹在胸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慌亂起來。


    突然,餘七被妻子從身後攔腰抱住,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一個身形不穩,被妻子拉扯著退回屋內,然後就聽見妻子說道,“餘七,我不管你到底怎麽想的,但隻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如果你還想活下去,那就離那個人遠一點。”


    說完,就放開了餘七,轉身將門反鎖起來,餘七看了看妻子的表情,很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但又想到妻子之前的模樣,開始糾結起來,“到底要不要再信她一次呢?”


    正當餘七不知道該如何決定的時候,妻子拿著那塊刻有果字的罪證,一把遞到餘七手上,說道,“我知道不論再說什麽,你都不會再相信我,隻希望你能仔細看看這塊鱗片,如果看過之後,你還是決定要殺我,那我一定不會反抗?”


    “你真的不會反抗?”


    餘七懷疑的看著妻子,見她堅定的點頭,這才半信半疑的拿起鱗片仔細端詳起來,可他認認真真的看了好多遍,就差那個顯微鏡再檢查一遍了,始終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倒是那個果字,刺眼的讓餘七恨不得馬上將它撕碎。


    “什麽都沒有,你讓我看什麽,看你心愛人的名字?”


    餘七憤怒的將鱗片砸到妻子臉上,冷冷的說道,“我已經照你的話做了,那麽希望你真的不要反抗才好。”


    “你真的有仔細看嗎?”


    看到妻子拿著鱗片湊到自己麵前,餘七一下子就惱火起來,抬腳就朝著妻子踹了過去,“怎麽,你想反悔嗎?”


    說著,餘七就在屋子裏翻找起來,可滿屋子除了那根詭異的柳枝,根本沒有任何能夠殺人的工具,餘七想了想,看見妻子還在苦苦狡辯,頓時怒火攻心,當即就狠狠掐住妻子的喉嚨。


    “你反抗啊,不是要殺我嗎,你來啊。”


    餘七已經瘋狂了,看著妻子一點點閉上眼睛,她沒有食言,即便是痛苦的連餘七都生出一絲不忍,也依然將雙手垂到身後,甚至連掙紮都沒有。


    “喂,你死了嗎?”


    看到妻子軟軟的攤在地上,餘七終於鬆手,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放在妻子鼻子下麵試探了一下,直到確定妻子已經沒了氣息,餘七腦子轟的一下,頓時變的空白一片。


    “我真的殺了她,我真的殺了她,可是她為什麽真的就一點也不反抗呢?”


    餘七碎碎念著,生怕妻子是假死,於是又拉扯著妻子的身體,胡亂擺動,見妻子依舊沒什麽動靜,他看了一眼妻子下身的兩條魚骨,頓時上腳踹了起來。


    隻聽哢吧一聲,魚骨應聲斷成兩節,“怎麽這麽不經踹。” 餘七不耐煩把斷掉的魚骨踢到一邊,不經意瞟了一眼魚骨的斷口處,發現那裏竟然流出了奶白色的液體。


    “咦,這是什麽東西。”


    餘七好奇的摸了一下,瞬間就把手縮了回來,再一看手指,已經變的焦黑,還散發出惡臭,“這太詭異了吧,我隻是碰了一下就變成這樣。”


    察覺到魚骨流出的液體不對勁,餘七連忙擦掉手指上殘留的液體,卻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用力過度,一下子竟然把自己手指上的皮給擄了下來,頓時疼的差點暈死過去。


    “這尼瑪也太詭異了吧。”


    餘七連忙撕下衣服,快速將已經露出白骨的手指包紮起來,看了一眼已經斷氣的妻子,便毫不猶豫的離開。


    走出屋子的一刹那,餘七看到莫果的臉色瞬間從驚喜變作冷漠,接著就聽見他說,“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虞山呢?”


    “被我掐死了。”


    餘七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見莫果臉上沒有出現驚訝的表情,便又繼續說道,“既然虞山已經死了,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走吧。” 說完,就自顧自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沒走出多遠,餘七回頭看了一眼,見莫果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直盯著虞山的屋子,不禁冷哼一聲,“還真是深情,那我就不打擾你陪她了。”說完,就轉身離開。


    再次回到丟放潛水設備的地方,餘七見莫果沒有跟來,一腳踢開那些沉甸甸的設備,大大的存了一口氣,就猛的鑽進那道將湖水隔開的屏障之中,瞬間就被冰涼刺骨的湖水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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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沒有莫果跟在身邊,餘七也不用掩飾自己會遊泳的事,大大方方的伸開手腳,用力扒拉著湖水,再加上湖水本身的浮力,餘七隻用了短短五分鍾不到,就回到了岸上。


    “陽光真暖啊。”


    這一刻,餘七躺在軟軟的草地上,感受著陽光的溫度,不禁感歎道,“能好好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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